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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回家前开宿舍会回家后说大学乐

有爱的梦无悔 半根赖烟 9129 2019-04-16 13:12

  

校园里还是一片绿,那些树木花草没有因为冬天的到来而脱去凉爽的夏装,就像校园里的个别爱美的女生一样,这在老家的冬天是看不到的。这里隔三差五就会下场夹着细冰的雨,比家乡的雨冷,却没家乡的雪柔。九龙原以为这里的冬天会好过些,不需要像在家乡那样穿得厚厚的,活动不便,还老想睡觉,然而南方潮湿的天气使得他的这个冬天也不好过。他上身穿了件带过来的保暖衬衣,却还得加一件羽绒服才能保暖,想想在老家也没穿过这么多。他下身依然穿着老家带来的紧身棉裤,另加一条运动裤或牛仔裤,而其他同学们大多上身穿得多,下身却只穿条单裤,料想他们也冷,不然上课时老喜欢两腿夹紧或有挑二郎腿的毛病。宿舍和教室里没有任何公共供暖的,所以那几个学习好的同学边做笔记边不停地往手上哈热气,所以多数同学都说自己回到宿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钻进被窝里暖暖。

九龙觉得考试成绩不高就已经够败兴的了,然而他最害怕却最不担心的事也发生了——挂科,而且是连挂两门功课。有学生说大学不挂科不完美,这种说法说得好听些是乐观,说得难听是自我安慰。大学不是维纳斯,挂科也不是那她那不见的双臂,因残缺而完美。他自以为很清楚挂科的后果,但后来才知道一年内挂科超过二十个学分就得留级。不论任何时候,留级不仅是个可耻的现象,而且会比同一起跑线上的其他同学失去更多的机会。挂科使他好几个夜晚睡不着,使他不敢再逃课,使他又回到了图书馆的自习室,更使他不愿多说话和联系朋友,了解他的人知道他是没心情,不了解他的人还以为他是没时间,酸冷的就像个踌躇满志的背井离乡的人,在遥远的异乡还没有打出一片天地取得令自己满意的成就时,不愿意跟很多该联系的人联系,分享点滴喜悦或诉说任何烦恼,看似薄情无意,其实值得尊重。

寒假还没有到来,而拉着行李箱离校的学生已日夜不断,学校内外也洋溢着过年的喜气。九龙却实在无法融入如此欢愉的氛围中,晚上耸拉着脑袋慢悠悠地出入于图书馆和宿舍。公寓门口还是那么热闹,有很多当地的小贩摆摊卖特产,前来为家人和亲戚购买特产的外地学生熙熙攘攘地转悠在各个小摊前,非常认真地选购着。他在军训时就想过寒假回家时给家人带些特产,但这个想法正在一点点被遗忘。当他不由得徘徊在小摊前时,背后突然有个嗓门尖细的女人喊他,回头见是公寓门口斜对面超市里的老板娘,她挥舞着手叫他过去,并非要他买点特产,看她说得那么苦口婆心,特别是那句“有钱没钱买特产,不论悲喜回家过年”的话触动了他,并有所恍然大悟,因此左挑右选最后买了两大盒槟榔。

他腋下夹着两盒槟榔无精打采地朝宿舍楼走去。好长一段时间早出晚归的他已把宿舍当成只是寄存行李和夜晚投宿的“旅店”,而不是很多学生说的那样——宿舍就是这里的“家”!他知道宿舍里面有人,但还是像往常一样掏出钥匙去开门,开门前急忙把腋下的槟榔塞进包里。一进门,他见除了小发外其他室友们正一个不缺地围坐在两张书桌旁,桌子上的书本被移到了其他的桌上,换成了一包包瓜子、花生及麻辣食品,桌下还搁着一箱啤酒。他权当没看见,习惯性地把书包丢在床上,然后瘫坐在床上玩手机。

“九龙,今天不是任何一个人过生日,也不是什么特别节日。”有钱派的代表小峰笑眯眯地说,“我们宿舍好久没有在一起喝酒了,这学期大家都过得不是滋味,趁着寒假回家前是该心平气和地坐下好好聊聊了。”

“九龙,来这边坐吧。”有钱派里被同学被称作“篮球队长”的金鑫指着身边的一把凳子说,“这一天我们都期待很久了!”

“给你个杯子。”有钱派里的最后一个,也是班级中唯一被选为入党积极分子的亮亮边摆放纸杯边说,“今天大家必须一醉方休,否则就是没有诚意哦!”

仅仅是简单的几句话和几个动作,却好比十万个催泪弹,九龙刻意努力去恨他们,才勉强控制住泪水涌上眼窝。他忍不住怀疑这突如其来的“刺激”,放下手机仍然坐着一动不动。

“快过来了——”小周一面硬把他拉过来,一面责备道,“真是的,别像个女生似的!”

小峰很快打开了食物袋,一一摊开摆好,亮亮开了六瓶啤酒。

“小发还没打完电话。”金鑫大声喊道,“小发,快回家吃饭了!”

话音刚落,门被猛地一脚踹开,小发拿着手机大步走进来。

“你妹的,给你妈打电话也没见得说这么久,是不是电话费不是钱啊?”小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要我说别给那女孩打电话了,干脆喝完酒当面表白得了,不行就拉倒,森林那么大,何必在她这一棵树上挂死呢!”

小发担心被对方听到,急忙挂掉手机,其他人都笑了,九龙也僵硬地笑了下。

“快把门插上,不要让别人来打扰我们这次不准说考试,不准谈女生,也不准提家里情况的宿舍会!”亮亮边关宿舍门边严肃地说,“等会我们就按照我们刚来的正式聚餐时排列的老大、老二的顺序说出自己的真心话,当然,自己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自己心里清楚,我们也听得明白,只要感觉能对得起大家和自己的良心就随便说,另外,今晚不管谁的话说的多么难听,大家都不准记恨,不管话说的多么没水平,也不准有人嘲笑,希望这次非正式的聚餐能够化解我们这半年来的矛盾和误解。来,我们先干一杯!”

按照之前他们根据出生年月日的排序,九龙排第一,因此不得不先开口。可能是被这突来的分文不用花的小聚餐冲昏了头脑,正欲发言,却被金鑫抢先了。

“我认为我们之间的矛盾不是外面传的什么有钱没钱那样,该是另有不为人知的原因,而这些原因在日常生活中由于太过细微,因此被一方无意间忽略了,而被另一方铭记在心,久而久之就到了这般地步,有时候想想因为这些小事闹成这样,别怪别人笑话,我们自己也觉得可惜,所以我希望我们都把这些小事说出来,说开了就没事了。马上就要放假了,不要把这些事带回家过年。另外,来年不是要搬到新校区了嘛,那边都是四人间,我们部分得分开,不管是谁被分出去,都要经常来串门,留下的也该避免之前犯过的错,好好相处下去,不然剩下的三年半也不好熬,到毕业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金鑫说完后,大家一致看向九龙。

“就像写作文一样,就按照时间顺序来说吧。若是一一例举,明早也说不完,我就长话短说,说几件有转折性的事件吧。不过提前要声明一下,有些事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说出来跟当时不一样,但我只说个人观点和感受。”本来就不擅长当众发言的九龙,像挤牙膏似的,想一句说一句,说一句想一句,最终废话和真话混在一起说了很多。“第一个闹矛盾的是小峰,从你踩在我丢在地上准备清洗的袜子的那一刻,我就开始恨你了;第二个是队长金鑫,起因是我多管闲事,小发向你借了五十元,没几天你就跟他要钱,我插嘴说你小心眼,这是我错了,但你脱口骂出一句我认为很恶毒的话,里面带了个‘妈’字,其实那是你的口头禅,别人觉得无所谓,但我不习惯,既然我错了,你怎么骂我我都无话可说,但你骂我家人,这比打我几巴掌还疼,所以我当时一下子就对你恨到了底;第三个就是亮亮了,在路上我每次都是主动跟你打招呼,而你却爱理不理的,好像我们不认识一样,也好像我会给你丢脸一样,后来我就不想再问你,因为我觉得自己不比你低一等;第四个是小发,你先开始自成一派,但后来偏向了他们那边,你是知道的,我跟他们水火不容,而你就像一块木头一样,偏向哪边都得彻底融为一体,要么火把你烧成灰,要么水把你泡成奖,于此同时会惹麻烦上身,所以是我不想跟你说话的;至于我跟小周还保持着作为室友起码的交流,虽然我们有一段时间走得很近,但后来因为各自忙各自的,所以没吵没闹自然而然地就疏远了。到这里我说完了,你们也听完了,你们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或许是我错怪了你们,其实我很希望是自己错怪了你们。”他又补充道,“人家都说缺点像星星,优点像太阳,太阳出来的时候星星就看不见了,而我们似乎恰好都弄反了!”

“听得出,你说得很保守!”小峰嬉皮笑脸地说,“至于你说我的那个什么高傲,我认可,也不止你一个人这样说我,但我改不了,就是说我不是针对你一个人的,我对谁都是这样,我希望你能慢慢习惯。”

“我的那句口头禅也不是一时半缓儿能改掉的。”金鑫满不在乎地说,“这杯我喝了!”

“九龙,你说的对,是我当初有点瞧不起你,所以我无话可说。”亮亮苦笑道,“这杯我干了!”

“什么星星太阳的,反了不反的,我听不懂,九龙你不反了就行了。”小发似乎在开玩笑地说,“这杯我干了!”

小周没说什么,微笑着喝了杯酒。

九龙总觉得怪怪的,好像自己上当受骗一样,把很多真话参和到他们的酒里,然后被他们喝到肚子,酒能伤了他们的胃,而那些真话是要伤到他们的心了。他意识到自己在刚才的纸杯相碰的瞬间只看到了眼神,而忽略了心。如此一来,他觉得第一个说真话可亏大了,还可能要节外生枝了。在现实生活中,说假话的人多,说真话的人少,所以假话多如粪土,而真话千金难买,而往往不仅说假话比说真话好,就连不说话也比说真话好。假话是讽刺的抚摸,真话是哲理的巴掌。假话太假只失信誉,而真话太真必惹横祸!

“轮到我了,我……”

排在第二的金鑫突然玩弄着个篮球,不慌不忙地说着,而九龙只顾想自己的。

等一一说完后,已是凌晨两点多了,期间的谈话早已偏离了主题,说起了很多家庭、协会、部门及学习类的事,最终以一首赞美兄弟情深的歌曲结束了。九龙躺在床上看着从未拉过帘子的大窗户的外面,漆黑的夜空星光点点,模糊纷乱的心情很快清晰并平静下来,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夜晚和情景,自己还是自己,他们还是他们!他不得不承认在这次突如其来的宿舍会中输掉了自己的部分诚实,却赢得了一个当面诉说心声的机会,同时收获了一个久违的思考。小峰因曾对父母说过“您们知道什么呀”而当着大家的面悔恨流泪,那自己曾几何时未尝没有对父母说过类似的话。是啊,自己无非是躲在被窝里听见了几通雷声和隔着窗户看见了几道闪电,便觉得看惯了自然中的狂风暴雨;自己无非是喝过几杯家人端来糖水和吃过几碗或冷或热的酸辣面条,便觉得尝尽了生活中的酸甜苦辣;自己无非是因成绩好得了几张奖状和某次考不好挨了几顿莫名的批评,便觉得历尽了人世间的喜怒哀惧,难道不该为自己的幼稚而悔恨吗?他扪心自问

长这么大有没有哪个晚上在学校里因为想父母而失眠,有没有因为听说父母头疼感冒而上课走神,有没有独自静坐时甜

美地回忆过父母曾经为我们做过的一些事呢?感动过无数次,却行动过几次呢?恐怕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就忘记了一次次的感动吧!

正是春运高分期,学生和农民工都在这个时间段返乡,因此平日空荡荡的车厢里挤得水泄不通,而卖新鲜水果和烟酒副食的车子还要强行挤过人群,逼得很多站在过道上的人们不得不见缝就钻,有的挤进坐着的人缝里,有的被逼进厕所里,也有的被迫暂坐在了座位的靠背上,惹来的笑声和怨声此起彼伏,但似乎为漫长而枯燥的旅途添加了几分情趣。由于季节的不同,窗外的风景与来的时候也大不一样,但回家的心情并不受到影响,想必很多人都如此吧。

九龙还在火车上的时候,大刚就打来电话说要来车站接他,但被他拒绝了,因为他得知父亲提前两天就来到哥家并等他回来的事。在他眼里一向铁石心肠的父亲突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这令他更多的是感动,却又有一丝的恐惧。感动是因为他从上小学到高中毕业的这十几个年头里,不知有多少次他渴望过父亲能够像别人的父亲一样接送他,好比期末考试(小学)需要去镇上时,第一次骑自行车念初中时,每次开学和放假需要接送行李时,生病了(高中)不得不回家治病时……,结果每一次都令他很失望,也很伤心。记忆最深的一次是他上小学的最后一次期末考试。那时哥在外地打工,姐在县城打工,都不在家。考试那天,母亲大清早就去卖豆腐了,父亲在院子里翻腾着玉米棒,既不送他去考试,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托别的家长顺便送他去,而是叫他自己骑自行车去,他站在大门口看着巷口被大人带着络绎不绝闪过的同学们,急得直跺脚,一气之下把文具盒仍在地上,用力踩了两脚,父亲见状丢下铁锹朝他快步走来,当时他不仅站着一动不动,而且怒视着父亲,父亲朝他的屁股上踹了两脚,他哭着捡起瘪了的文具盒,灰溜溜地骑着自行车走了。考试期间,他被镇上的顽皮学生欺负了也不敢啃声,在回来的路上有同学的家长问他为什么没人送,他顿时眼泪簌簌地流出来,心里非常恨父亲,所以回来后好几天没有跟父亲说过话,后来才知道其实那天父亲骑自行车一直跟在他的后面,也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恐惧是因为他害怕与父亲的相聚次数就像父亲的病一样朝不保夕,也害怕毕业后像村里部分大学生那样无所事事而令父亲及家人和朋友失望。总之,父亲越是关心他,他心里就越愧疚。

九龙下火车后打车来到哥家,就父亲一人在,哥嫂带着孩子去嫂子娘家了。已是下午两点钟,九龙父亲还没有吃午饭,饿着肚子专等他回来后才做饭。饭菜很简单,但特别可口,父亲做的大烩菜油水不大,但味重,与母亲恰好相反,吃惯了母亲做的饭菜,偶尔吃父亲做的,的确别有一番滋味。饭后,他给父亲点了支烟,然后从行李箱掏出一小盒(一大盒装有十小盒)槟榔,拆开递给父亲一块,并告诉他怎么吃,还开玩笑说“槟榔加烟,无法无天”。父亲嚼了几下,觉得受不了,就吐在手里丢进了垃圾桶。他对此只是苦笑了一下,看着略微胖了点的父亲,觉得很欣慰。在哥嫂一家人回来前,他跟父亲断断续续聊了很多学校和家里及村里的琐事,才知大刚受了伤,是母亲代替他去看望的大刚,并听说寒梅、宇飞和彩子也去看望了他。

连续几天,天空都是阴沉沉的,这是下大雪的预兆,但并不会影响到过年的喜庆气氛。家家户户为这一天忙得不可开交,且其乐融融。村人们首先要打扫和装饰庭院,像屋里屋外要挂彩灯,院门上要挂大红灯笼,要粉刷墙壁,要擦玻璃糊窗花纸等,然后是换洗被套、褥单、窗帘、桌布等,最后是置办年货,像压土豆粉条,杀鸡宰猪羊,蒸花馍馍等,直到旧年的最后一天也不能丝毫闲着,还要贴春联、垒旺火、包饺子、祭祖宗等,好像怎么忙都忙不完,除非大年夜响过烟花爆竹后才算真的忙完了,即便是没有忙完的也算忙完了,因为再忙已经没有意义了。

腊月二十八这天下午,寒梅家炸出了麻花,她急忙打电话叫九龙、大刚、彩子和宇飞前来品尝,说是品尝,其实走的时候少不了给每人带一包回去。过去这个时候村里炸麻花的人家也不少,但由于会搓麻花的人较少,且费时费事也不宜保存,所以现在炸麻花的人家越来越少,但很少有人们会为了吃几根麻花而刻意去买,所以过年能吃到麻花也是个稀罕事。九龙去寒梅家时特意带了六小盒槟榔,给他们每人送一盒,然后剩下的两盒作为这个下午的消遣,他的这番心意也算是对别人的一种物质补偿,因为他将可能是这个下午的主角。接到电话的半个小时后,他们陆续来到寒梅家。寒梅早已备好了花生、瓜子、糖果、苹果及麻花同茶水。对于九龙带去的槟榔,寒梅和彩子都不喜欢吃,而大刚和宇飞嚼得很带劲,还不停地抽烟。他们在一起刚开始边吃边聊了些关于过年准备的事,然后当九龙问及他们这半年的生活经历时,他们各自都觉得不足为奇,所以三言两语带过,而很快轮到九龙该说自己在大学的生活趣事了。

“九龙,大学里到底有多么热闹啊?”彩子首先问道。

“天天像赶集一样吧。”九龙言简意赅地说,“不过,我现在是在老校区,远离城市靠近乡镇,若是明年搬到坐落在市里的新校区,那可就更加热闹了。我就去过一次新校区,那是我们专业这一届的两个班一起乘坐学校的大巴车去那边做化学实验时去的,新校区分为本部和涉外两部分,被一条街隔开,四周又是街道,街上满满的都是商店、铺子和小摊,加上学校里本身有好几万学生,热闹得分不清是在学校,还是在闹市,而且白天和夜晚一样热闹!”

“我恨不得在你们学校里开个刀削面馆,肯定比呆在村里赚钱。”大刚喃喃自语道,“只可惜放心不下我妈,而且也不大现实,开店面可不是一时半缓儿就能有模有样的。”

“知道就好!”彩子瞥了大刚一眼,转过头向九龙问道,“九龙,你们在老校区平时玩什么呢?”

“有各种各样的活动,不同的活动里又有五花八门的游戏。”九龙吸了口烟接着说,“那些活动和游戏要么是为了快速花掉班费,像什么去烧烤啦,农家乐啦、唱歌啦等等,要么是以团结为名而实则是为促成情侣,像男生和女生间用嘴巴含着纸杯互相传递倒水啦、大群男生拉起手接高处掉下的女生啦、男生们抬着女生穿过专门用绳子制作的带有大小高低不一的洞的网啦等等,在外人看来很有意思和情调,其实玩的人有苦难言!”

“那你岂不是占了很多便宜吗?”宇飞开玩笑道。

“那不也是逼不得已嘛。”九龙淡定地说,“刚开始大家都不好意思,但后来玩得次数多了也就无所谓了,抱一抱腰、拉一拉手、碰一碰脸要不会少块肉啊!”

“那你们有多少时间是在玩耍,又有多少时间是在上课学习呢?”大刚补充道,“听说你们是不用上课学习的!”

“用,怎么会不用呢。”九龙顿了顿自嘲道,“只是不像高中那么辛苦,跟读小学差不多吧,甚至跟读托儿所差不多。呵呵,开玩笑呢,其实玩耍和上课的时间几乎各占一半,玩耍的时间又有一半由自己支配。有个别的学生一直在学习,也有一直在玩耍的!”

“也难怪啊,在那样充满诱惑的环境和氛围中想不偷懒都难!”彩子不禁抢着问道,“那你属于哪一类呢?”

“我都尝试过了——”九龙若有所思道,“我想我最终会属于各占一半的那类。”

“你在那里想家吗?”一直沉默的寒梅突然连住问了两个问题。“想家时怎么办呢?”

“说实话,真正想家的时候并不多,只有在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会想家。”九龙摇摇头叹息道,“想家的时候还能怎么样,无非是找个偏僻的地方给家里打个电话罢了!”

“什么时候心情特别不好呢?”寒梅鸡蛋里挑骨头似的问。

“在——”九龙突然眉头紧锁,不难看出,他咽下了要说的话,却满脸堆笑道,“算是打个比方,其实也没什么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

“你们竟问些没用的,还是我替你们问个你们都真正想问的问题吧。”宇飞点了支烟,并嬉皮笑脸地说,“九龙,我们听说你有过一段失败的三角恋爱,你就多喝点水给我们详细说说吧,怎么样?”

“都是过去的——”九龙见大家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便点了支烟侃侃而谈道,“全说出来也无妨了!这事是发生在我所在的协会里。我刚进协会时对我们部门的那个部长李学姐的印象不错,她个子中等,身材微胖,皮肤白皙,长相也说得过去,主要是人比较开朗随和,而且她对我也不错,比较重视和认可,还经常叫我帮她一起组织部门里的活动。她经常在协会的办公室里上自习,那时无聊的我就有意无意地会找借口也去办公室,然后就跟她在一起聊聊天、谈谈心,有时候还一起在学校里转悠、购物、吃饭等,在不认识的学生眼里,我们就像是情侣,有一阵子我也这么认为。有天下午,协会的办公室里除了我和李学姐外,还有一个其他部门的学哥也在,他平时是很少来的:

‘九龙,你觉得李学姐怎么样?’那个学哥突然半开玩笑地问我。

‘很好’我说。

‘好到什么程度呢?’他又问。

我看着那李学姐笑而不答。

‘其实你们俩很般配,可以做情侣了!’他迟疑了一会又说,‘你李学姐这边没问题,就看你那边了,怎么样?’

我仍然笑而不答;

‘不回答就是同意了,那我就可以把事情说出去了!’他试探性地说。

‘事情来得很突然,还是考虑一下以后再说吧。’我急忙红着脸说。

若是几天前我们协会和另外一个大协会没有举办那个大型联谊活动,我想我当时是会答应的。只可惜联谊活动的那天,在吃午饭时,那边协会有个孙学姐主动跟我打招呼,并坐在一张餐桌上说了一些话,当时互相没有留号码,但这令我兴奋不已。经过一番打听,才知道她是那个协会的副会长,并有“美女会长”的称号。她的美不是因为有阳光般的笑容和非比寻常的气质,而是有如花似玉的外貌和婀娜多姿的身材。

那次聊天后我就忘不了她了,而且满脑子都是她,而恰好李学姐向我的间接表白是在这个时候,所以我没有答应。后来我就从别人那里获得孙学姐的号码,并找机会给她发短信,

没想到她每次都回复了,有时候我们能聊到凌晨一两点,而且除了男女之间的事其他的什么都聊。唉,,是我错把友情当爱情。圣诞节晚上我们协会的部门里聚餐,我多喝了几杯就当着李姐的面提起那位孙学姐,夸她怎么怎么好,几个会友跟我开玩笑叫我打电话向她表白,我便照做了,还开了扩音器,结果被她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而当时李姐气得端起满满一杯啤酒,一饮而尽,抓起皮包含着泪走了。从此,我就一个学姐也没了,李学姐不理我了,我也不敢去打扰孙学姐。我本以为跟孙学姐的事就此完了,可没想到这件事很快传遍了我们的整个协会,并有负责人私下找我谈话,说我不要胡思乱想,甚至异想天开,言外之意就是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为此,我烦恼过一段时间,没几天就想通了,权当他们放屁!”

“这还得了,见了更好的就忘了好的,那不是见了最好的连更好的也不要了吗?”大刚提醒他道,“最后小心只能找个差的吧!”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彩子反驳大刚道,“我觉得九龙做的很正常,只是——”

“寒梅,这不就有了答案了嘛。”宇飞故作无意间打断彩子的话,强装得意地对寒梅说,“九龙刚才说的才是他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

“呵呵,是啊。”寒梅笑得很不自在。“不说这些了,说点别的吧!”

后面他们又聊了很多,但自始至终九龙没有说自己与室友们相处得不好,也没有提到自己挂科的事。他也没有故意去问寒梅相亲的事和关于彩子在编织厂的流言蜚语,以及彩子和宇飞现如今的实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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