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坐在地上的薛云，莫凡脑中一片空白，许久，他转过身，推开了实验室的铁门，走到了外面。

雪山上的寒风，让莫凡混沌的头脑有了一丝清醒。掏出一支烟，打了个指响，莫凡潇洒的用食指上的火苗点着了烟。烟雾缭绕，莫凡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你怎么跑到屋外来了？”穆白跟了出来，肩膀上的伤还在渗血，染红了层层绷带。

“想抽根烟而已。”莫凡随手一指，一个硕大的实验室内不能吸烟的标志贴在墙上。

“话说你什么时候发现薛云身上也有符文的？”穆白好奇的问道。

“就是上次去女生宿舍的时候啊，不小心看到的。”

“怎么样，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胸型很不错。”莫凡耸了耸肩，笑着说道。

“我他-妈问你的是对莎迦的话有什么想法。”穆白吐了几口粗气，克制了想一脚把这个白痴踢下悬崖的想法。“莫凡，虽然我一直崇尚的是相信魔法，拒绝迷信，但现在符文真真实实的出现在了我身上。如果真的如莎迦所说，黑教廷岂不是永远杀不完？我们现在所做所谓，又有什么意义呢。”穆白问道。

“绿茶男啊，我说你就是想太多，我问你，就算没黑教廷，这个世界的恶人就能完全消失么？黑教廷就是个名字，咱们搞的从来都是社会上的败类，就算没有红衣主教，也会有白衣主教，黑衣主教，杀是杀不完的。管他是不是黑教廷，只要作恶，来一个我打一个。等你小子哪天也变成红衣主教，要是作恶，我连你一起削。”

“我靠，你这人会不会说话，你能盼我点好不？我成红衣主教，你丫说不定还是教皇了。”穆白反击道。

莫凡一时并没有回答，穆白的话让他惊觉到，自己内心深处忧虑的，正是莎迦关于教皇的玩笑。莫凡原本坚信自己绝对不会是教皇，但一丝疑虑涌上心头，自己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原本的莫凡是什么样的，自己完全不清楚。甚至当初是如何穿越到这个世界的，也一直是个迷。

看着莫凡沉默了，穆白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玩笑开得些过分。良久，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素白的雪山，卷着冰碴的冷风，狂妄的打在两人的脸上。

“冷么？”莫凡还是耐不住沉默，率先开口。

“冷。”穆白本就失血过多，现在脸上更加苍白。

莫凡打了个寒颤，用手掐灭了几乎没怎么抽的烟。 “冷就他-妈的进去啊，在外头站的装什么深沉。”

穆白机械的点了点头，推门而入的两人，都没有再提刚才的话题。

实验室内，阿莎蕊雅和薛云明显和解了，两人同样神色平和，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看到莫凡走进的薛云，下意识的向后一缩。

“放心吧，我不会做什么的。我又不是魔法协会的人，只要你不作恶，你想研究什么都和我没关系。”莫凡看着被自己念力掐的浑身淤青的薛云，抱歉的说道。

“薛云，你在文泰死后仍旧继续研究禁术，而且还是和黑教廷息息相关的禁术，就算这些禁术初衷是好的，可事实是黑教廷依旧利用了它们为非作歹。”莎迦看着薛云，严厉的说道。虽然对莫凡来说，这件事可以就这么算了，但对莎迦来说，薛云的行为，无疑违反了异裁院的法令，是要移交异裁院审判的。

“你说的没有错，我也知道你作为天使的立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薛云神色黯然。

莎迦盯着薛云，叹了口气，“这次我就放过你了，而且我会为你提供合法的文件，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薛云惊讶的看着莎迦，不明白为什么身为天使的她，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了自己。

“圣城的法令，也比不上一个优秀的研究者的价值。”莎迦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之后的所有研究，我都要参与。”

莫凡看着莎迦，久违好学而灵动的目光，又一次的出现在了眼中。

众人都不想，也没有理由继续呆在这个寒冷的雪山顶。顺着来时的路线，穿过传送门，回到了卡萨城。从冰天雪地里乍回到温暖的地方，众人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重新回到了最初的救助站，而原本轮到换班的薛云和穆白，倒是真的可以休息了。两人直接从医者，变成了病人，躺在了病床上。两人都伤的不轻，穆白的伤口倒是在治愈法术的帮助下，快速的愈合了，只是失血过多的他，一时还需要卧床静养。而薛云身上的伤就严重的多了，黑暗魔法留下的痕迹，只能用光系魔法慢慢清除，缓慢恢复。

莫凡也没闲着，先去看了看佐薇，解除了阿帕丝施加的幻术，之后就被阿莎蕊雅命令的做起了跑腿的活。

“你和薛云说了些什么？看你神色好像很高兴。”莫凡正在被阿莎蕊雅呼来唤去，帮着照顾病人，逮到个空隙问道。

“我让她吧当初伊之纱陷害文泰的真相，都写下来。而且她答应我，神女大选的时候，可以亲自出来作证。”阿莎蕊雅露出个不易察觉的坏笑，说道“大选临近，我当然也要做点事情啊。难不成真的到时候就只走个过场？”

“难不成你想大选的时候，坑伊之纱一把？厉害厉害。”莫凡竖起个大拇指，毫不吝啬的夸奖着阿莎蕊雅。

“你不用暗笑，你脑子里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吗。你八成是想最好我和伊之纱斗个两败俱伤，然后你家叶心夏就能顺利当选神女了。”阿莎蕊雅并没有被莫凡的马屁骗到，给了莫凡一个白眼。

莫凡脸皮倒也是厚，虽被阿莎蕊雅看破，但一点都不尴尬。大脑飞速运转，准备编个合适的谎话搪塞过去。

“我问你，大选的时候，你是支持我，还是叶心夏？”阿莎蕊雅没有给莫凡编造谎话的时间，直截了当的问道。

“嘿嘿，看你这话说的，我当然是希望你俩公平竞争啦，只要不是伊之纱，谁当神女都没差别啦。”莫凡笑了笑，一副公正无私的表情。

“哼，口是心非。”阿莎蕊雅头一仰，转身走了。

几句话就和阿莎蕊雅聊崩的莫凡，看着阿莎蕊雅的背影，反而认认真真的思考起了她的问题。神女大选邻近，自己是要支持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