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白-痴，因为这个符文根本就不是黑教廷的标志。”穆白看着莫凡一脸困惑的表情，肩膀的疼痛让他骂了一句。

“但这个符文明显和当时阿尔弗雷德头上的一样啊。”莫凡问道。

“这个符文的确和黑教廷有关，但并不代表有符文的人就是红衣主教。拥有符文的人，只是候选者罢了。”说到这穆白犹豫了一下，用探寻的目光盯着莎迦。

“还是由我来说吧，原本是想挑个合适的时间，带你去圣城，亲自看看天使之书里记载的历史。但既然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莎迦转过身，将顺滑的淡紫色头发拨到一边，露出雪白脖颈和半边玉背。下一刻，莎迦的背上，同样出现了一模一样的血色符文。

“莫凡，你就不好奇，七大天使到底是如何被选拔出来的吗？”莎迦转过身来，意味深长的看着莫凡。

莫凡后退了一步，有些怀疑的摇了摇头，眼前的一切，让他觉得自己处在幻觉中。

“拥有符文之印的人，代表着得到了认可，有资格得到天使之力。”莎迦没有在意莫凡吃惊的表情，直接翻开了邪书的最后一页。一颗闪着金色光芒的石头，从书的扉页里飘了起来，光彩夺目。

“这就是为我们提供天使之力的神之石。”莎迦又将书向前翻了一页，又一颗石头飘了出来，正是阿尔弗雷德额头上的血石，散发着暗红的光芒。

“莫凡，现在你明白了么。”莎迦看着莫凡。“血之石给予的恶魔之力，本质上和神之石带来的天使之力是一样的。当被选定，拥有符文的那一刻，候选者的人生就有了两条路可以选，是拥抱纯净的天使之力，成为天使，还是沉沦在恶魔之力，成为红衣主教。穆白和薛云现在就处在这样的分叉路口上。”

“也就是说，终有一天，穆白会成为天使或是恶魔？但是又是由谁选择的候选者，又是由谁来决定他们最终将成为什么？”莫凡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莎迦遗憾的摇了摇头，“在我很小的时候，符文就出现在了我背后，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任何说明，就这么出现了。又过了几年，一位陌生人来到了我居住的国度，将邪之书和神之石赋予了我，可在教导了我几年魔法后，他又离奇的消失了。没人知道究竟做什么，才能符文的认可。而候选人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办，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力量。”莎迦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根据前人的经验，选择了善的人，得到天使之力，选择了恶的人，得到恶魔之力。但这里的善与恶，又与我们人类的认知不完全吻合。”

“虽然当时对外宣称，冷爵是第一个被活捉的红衣主教。如果照着天使之书的记载，在人类漫长的历史上，已经有无数红衣主教和天使在斗争中消失了。可直到今天，双方仍旧是七对七。”莎迦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有人在幕后，巧妙的操控的这一切，保持着天使和红衣主教的数量的绝对平衡。你可以看到阿尔弗雷德身上的这块血石，血色已经大大减弱，不出意外，过不了多久，其中的能量就会完全消失，变成一块普通的石头。”莎迦补充道。“即便是这样，过不了多久，一定还会有一名新的红衣主教诞生，手握血石，重新接替阿尔弗雷德的位置。”

“那岂不是说，无论我们怎么做，黑教廷永远不会消失？难道有人有如此之大的本事，可以凌驾于天使之上？”不单是莫凡，连阿莎蕊雅也有些不敢相信。

“没人知道是谁，或者说，能做到这一点的，应该早已不是人类了。对我们天使来说，这个未知的存在，就是神。”莎迦说道。

“你们侍奉为神的，对黑教廷来说，就是教皇了？”莫凡迟疑的问道。

“是的。也许神与教皇分管正义与邪恶，或者他们本就是一体的。” 莎迦说道。

莫凡看着莎迦，一时说不出话来，如果是这样，不管是神之石，还是血之石，天使和黑教廷，就如同棋盘上的棋子，进行着一场看不到终点的战役。不管是哪一方最终取得了胜利，对神和教皇来说，也不过是区区一盘棋，而他们所需要做的，只是重新摆棋，再来一次罢了。

“难道一点线索也没有？不管是谁，就算是黑暗王，想完全操控这个世界，总归是要留下些蛛丝马迹啊。”莫凡不愿相信，也无法相信，自己所生活的世界完完全全在别人的控制之下。

“当然有线索，传闻教皇和神，手中不仅握有神之石和血之石的另一半，而且他们是唯一不需要符文选定，也不需要借助神之石和血之石，就可以使用天使之力和恶魔之力的存在。”莎迦看着莫凡说道，眼神中露出几分调皮。“非常凑巧，我的眼前就有一个符合条件的人，只是不知道他把这么多血石都藏在哪里。”

一时间空气死一般的沉寂，过了好久，才传来了穆白微弱的声音：“能不能先给我止个血？”

帮穆白进行简单的治疗后，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当然，莎迦并不会只凭传闻，就认定莫凡就教皇，刚才的话，更近于一句玩笑。莫凡就更不相信自己是教皇了，先不论莎迦这些信息自己大多听都没听过，如果自己是教皇的话，分分钟挥挥手就把所有的红衣主教带走了，还用如此费力，冒着生命危险去和他们斗争？

现在符文已经被证明并不一定是红衣主教，薛云黑教廷的身份就又变得不那么确定了。莫凡犹豫了一下，还是解开了薛云身上的暗影束缚。

“你们不相信我，那你们总相信圣子文泰吧。”薛云在空间手镯摸索了一会，拿出了一本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日记。“阿莎蕊雅，你应该知道，当初审判文泰的罪名就是研究禁术。难道你也和那些判官一样，也认定你父亲的研究的是为了害人？这是文泰当年的研究笔记，你们一看便知我有没有说谎。”薛云揉着脖子上的淤青，眼中泪水莹莹。

莫凡有些迟疑，不知道这是不是陷阱。旁边的阿莎蕊雅却急切的冲了上去，抢过了包裹。

阿莎蕊雅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一层又一层的保护，最终，一本纸叶泛黄，褐色封面的日记呈现在众人面前。

日记中，详细记载了文泰当初的研究成果，确如薛云所说，这些禁术，在被黑教廷利用前，的确都有着其他的目。

看完日记的阿莎蕊雅，眉毛皱在了一起，看着薛云愤怒的问道。“如果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当初审判我父亲的时候，你不出来作证？”

“没有人会相信的，就如同现在，你们会相信我吗？而且你觉的对伊之纱来说，这些证据真的有用吗？”薛云说着，似乎是想起了痛苦的往事，晶莹的泪珠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