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夏纳后退两步，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吐出了一口鲜血。

他狠狠的擦掉了嘴角的血迹，白皙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于狰狞的表情。

白萝那一刀没有刺中他的心脏，但是也绝对不会让他好受。

“你输了。”白萝手里的匕首还在滴落着鲜血，落在地上一滴滴的仿佛幽冥之畔的曼珠沙华。

“你的选择是错的。”白萝说，“我不会让他去死，我没那么不要脸。阿尔夏纳，你现在这样的行为才是在害他。”

“我猜猜，你是怎么想的？”白萝眉眼凛冽，嘲讽道：“把这个岛让给厉微澜，自己带着陆淹离开？说你天真偏偏你又这么大年纪了，你还相信厉微澜会放过你们的鬼话？她布下天罗地网抓住你后不把你碎尸万段我还得夸她一句善良了。”

“我有自己的路线和人脉离开……”因为骤然失血过多，阿尔夏纳说话都带着喘息，他闷哼了一声，弯腰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我考虑过所有可能性……”

“难道你没考虑到我会杀了你？”白萝仿佛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要透过他虚伪的皮看进他的内心，“阿尔夏纳，我来的时候，陆淹阻拦了我——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拦着我什么，你觉得你对得起他吗？”

阿尔夏纳一怔，这个大男人忽然就流下了一滴眼泪，混合进了血液里，他咬牙道：“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后来我被派来这里，很少再见面，但是我一直记得他的恩情……是他给了流浪街头的我一口饭吃，是因为他我才能活下去，我知道我这样的行为是对陆家的背叛，但是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白萝，你知道什么？你没有心肝，不在乎他，除了说些冠冕堂皇的话让他为你牺牲你还能做什么？”阿尔夏纳咳嗽起来，伤口里汩汩流出的血液更多了，很多在地上积了一堆，他却像是没有看见，声嘶力竭道：“你说你不会让他去死……可是他马上就要死了啊！你不知道他的腿已经废了吗！”

白萝提着匕首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很快轻轻莞尔：“有意思，难道你觉得他会为了你放弃我吗？在你心里我已经是个只知道消费他的人了，那么我这么说，你觉得在他心里，你比我重要吗。”

阿尔夏纳垂眸，金色的额发遮住了一双眼睛，看不清楚任何的情绪。

白萝逼近了两步，用匕首的刀尖强迫性的抬起了他的下巴，“你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了吧，你没有。所以你这样做他不会感激你，更不会原谅你。”

“我并不需要他的感激，就算他恨我也没关系。”阿尔夏纳道，“我只是想要他活着。”

“你觉得活着就是幸福吗？”白萝轻蔑的挑眉，“对于他来说，死亡才是解脱。”

“你——”

“别激动，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这不代表我就真的会让他解脱。”白萝用刀身拍拍他的脸，“我不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