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最强机师的逃亡之旅

12.界限之外暗无天日(上)

  

觉得世界美好的原因,是有人把不美好的那一面挡在外面了。

——卡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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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稍微转一下场。

在阿零和卓月还在别人家里像rpg游戏一样翻箱倒柜时,在另一边,另一名逃跑的奴隶处,也发生了一件事。

“阿零——”

羽歌抱着一袋零食,紧紧跟在某位金色长发的女性身后。

(……这孩子谁啊。)

在闹市街头鬼鬼祟祟前进,一边躲藏可能的追击,一边在街道上行进的皇女卡洛特,发觉自己背后多了个青色长发的少女。

看上去人畜无害,但被她暴露行踪就很糟糕了。

由于卓月用挂扣为卡洛特开锁时动静太大,吸引了所有的追击者,她便轻而易举地逃了出来。

唯一的缺点就是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和同伴失散了,再加上语言不通,一旦被人盘问真的很麻烦。

不过,又有谁关心呢?

这里的人完全不关心你是男是女,成年人还是未成年人,甚至不关心你到底是人是鬼。更多的时候,他们只会把你从人变成鬼。

每个人看上去都和善客气,在钱的面前都不会做出任何让步。

他们唯一关心的,只有白花花的钞票而已。

“阿零——”

羽歌依旧站在卡洛特的身后扯她的衣角。

看来是认错人了。这孩子。

虽然这么说——

相似点明明只有长发和飞行夹克吧。

卡洛特决定快走几步,赶紧把后面这孩子给甩掉。但越是试图甩开,她便在后面跟随的越紧。

“阿零——话说,你刚刚跑去哪里了?”

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的卡洛特,以为是要钱的穷孩子,挥挥手试图打发羽歌到一边去。结果?还用说嘛。当然没用了。

下定决心把她甩到一边去的卡洛特,快跑了几步,转身走进了路边的一间中型酒店内。

这酒店看上去很不起眼。即使颜色和周围不甚相似,随着年代的更替,上面墙皮的脱落,斑驳的第一印象也让它和周围的普通建筑物也融为一体了。

公关人员几乎都是女性,偶尔会混几个男性的安保人员在旁边杵着。稍微看看,便能看出资历的差异:忙前忙后低声下气陪笑的,一般都是到处拉客的小“扒妹”;只有那些稳稳当当,和客户谈笑风生的,那才是有大手腕的洗码人。

黑白色的瓷砖,一如普通酒店的金色装饰品,亮黄色灯火,晃得人眼睛发酸易困。进门就可以看到,坐在里面的一排排人,仿佛打了鸡血一样,两眼放光,高叫着几个字:

“顶!顶!顶!……吹!吹!吹!”

这帮人毫无疑问的都是赌徒。他们紧紧握着双拳,带着愤恨又焦急的神态,高喊那两个字,仿佛这么做了就能开出来一副好牌似的。即使,坐在赌桌前面的根本不是他们。

一声震耳欲聋冲破天花板的欢呼声爆起,看来似乎是“喊”出了一副大牌,周围人一阵起哄,坐在其中一边的老板模样的人沮丧地扶了下墨镜,看着荷官把他手边加上去的筹码尽数推过去,恨恨地剁了一下脚,颓然退场。

整个赌场的欢呼声和嘘声夹杂在一起,他们在经历一场纸醉金迷以及生与死的狂欢。

几个洗码人在后面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有说有笑了一阵。赢了的男人见状便塞给她们几张钞票,示意帮忙。

这些洗码的小姐姐们是赌客离不开的角色,大都二十来岁。洗码人既要负责洞察赌客的一切需求,安排好他们在赌博期间的饮食起居,更要在赌场和赌客之间担任起金钱流动的中介。

赌客需要从她们手里借高利贷,把泥码换成真金白银。

赌场需要她们追回债款。这种职业辛苦,危险,但可以一夜暴利。只要属于混得好的那一类,每个人光是存款就有六位数。

「这是哪儿……」

卡洛特明显没见过赌场。在金水市,大大小小的赌场数以百计,除了有名的大赌场,很多酒店都有自己的小赌场。光明正大把赌场设在大厅里,似乎不够内敛,但也算是一种招揽手段也说不定。

暂且,还没人注意到与环境很不相称的两个人。

两人的着装,看上去就是不怎么掏钱的观光客,比较大牌的洗码人是不会招呼的。而且负责拉客的小扒妹一见来的是个女人,也大多没什么去主动招呼的热情。

卡洛特仅仅只是看了看周围,便心生退意。一是她没见过这种场面,二是她的直觉感到这儿不是什么好地方。

背后传来一声像棉花摔在地上的闷响。

一个似乎已经人不人鬼不鬼的男子,面朝地板倒了下去。其下渗出的红色,在黑白相间的地板上,留下一道并不绚丽的印记。

“啊,突然掉下来好吓人啊。”

因为长发和飞行夹克的缘故,仍然把卡洛特当作阿零的羽歌,蹦蹦跳跳地跑到那个摔下来的人身边,用手指戳了戳他。

在地板上趴着的男子很快就抬起了头,嘴里不知所措地嘟囔些什么。枯瘦如柴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角抽搐挂着白沫。

赌客们看一眼,也就继续不屑地自顾自玩手里的牌。三三两两凑一块围观的“扒妹”们,看着那边有说有笑。

这会儿几个大汉上前,拽起来那人的肩膀,径自往门外去了。勉强可以听到骨擦音,大抵是骨折了。

……

真恶心。

这些人,和她所知道的人类不太一样。

卡洛特不过是个只在贵族学校和军队生活过的人,遵循的仍旧是老一辈的礼法和荣誉至上的观念,贯彻同情弱者蔑视敌人的理论。

「等一下!」

情绪波动之中,卡洛特竟然直接叫住了几人。脱口而出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

在敌对交战国的领土上用自己的母语,怎么想都是件大蠢事。

暴露身份姑且不说,后果有多么严重就不必提了吧?

她感到异样的眼神在身上扫过,那一刻,她连心跳都停了半拍。

就算下一刻想迎战,也毫无武器装备。

出乎意料,虽然卡洛特在大厅中间傻杵了半天,也没有人再多理睬她一下。大汉们依旧把那个摔在地板上半死的男人扛了出去,留下一道道模糊的血痕,消失在人群的踩踏中了。

之前说过了,这里的人眼里只有钱而已。

「……」

“你刚刚犯什么傻。”

青年的声音敲醒了还在发愣的卡洛特。

以为自己被阿零冷落的羽歌,见到对着他们走过来的青年,又兴致高昂地对来者打招呼。

“哟!海鬼先生!”

“……臭小鬼。”

走来的青年正是墨三。他现在在头上绑了些绷带捆住伤口,看样子止血了。西装也换了一套,现在他的样子更像个酒保。

墨三恨恨地瞪了羽歌一眼,但对着小孩发火实在不好看,只能作罢。

“带着个小鬼还来这种地方玩,不怎么明智。”

显然,因为飞行夹克和颜色相近的长发等缘故,还有在身边的羽歌,墨三也把卡洛特认作了阿零。

「嗯,呃……」

没听懂的卡洛特一阵紧张,随意应了两下,掏了掏口袋示意自己没钱。

“……怎么样,和我来一局吧。”

墨三抚了抚额头上的伤痕,以锋利的眼神直盯着他所以为的“阿零”。

——雪耻。

墨三的心中只剩下这两个字,也是他最后的荣耀。

但反观卡洛特的心中也只剩下两个字:

——搞啥。

等等,说起来,刚刚身边的这个青发少女好像认识面前这个青年……

难不成,面前这个青年,和旁边的小姑娘是一伙的吗!

这、这是!被俘虏了!

虽然听不懂,但迫于这阵气势,卡洛特无奈地点了点头,也没敢暴露自己蹩脚的联邦语。

“……那么,这边请吧。”

大门开启,决心一雪前耻的墨三,带着两脸懵逼的羽歌与卡洛特,走向了赌场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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