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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什么是国际演员啊(战术后仰)

黑道少主 你懂得的g 9403 2020-03-14 07:43

  

凌若天从仓库里出来,缓步走向大厅。

大厅里,赵存锡正在和程弘博聊天。

凌若天远远地看着程弘博那边,无声地笑。

“女儿主意打错了,现在改成打她老子主意了,还真是焦急,我真怀疑赵存锡这个市委书记怎么当上去的,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凌若天心想,“就算是他爹活得够久,这种眼力见也不至于当的上书记这个职位吧。”

大厅内……

赵存锡和程弘博轻轻碰杯,赵存锡微笑道:“程老板,别来无恙啊。”

“我听说了,赵书记很敬业嘛,”程弘博笑笑,回道,“居然亲自带队去逮捕海腾堂的人了,这事由你一个市委书记亲上前线,手是不是有些太长了。”

“若不是海腾堂这帮人打了程大小姐的主意,赵某也不会如此亲力亲为啊,”赵存锡一句话就把程弘博的陷阱云淡风轻地摊边了,“毕竟锐丰集团是制药和药物研究的龙头企业,是关乎国家大计的枢纽,哪敢怠慢。”

“这倒是我们麻烦您了,”程弘博笑容渐消,“那我给我女儿向您赔个不是……”

“别别别,您屈尊了屈尊了,这都是赵某该做的,”赵存锡虚伪地假托起程弘博来,说道,“为人民服务嘛,算不得什么。”

凌若天在后边听着,感觉憋笑憋得难受。

就你还为人民服务?桥南街道暗巷和城市郊外的小山沟里还有铁棚屋和红瓦房呢,怎么不见你去服务那里的人啊。

凌若天之前也在那种地方混过,环境是真的脏乱差。还好他凌若天有吃饭的手艺,只是在那种地方混淆了身份后就走了,并没有久居。

这种地方的人到处被迁太正常了,市容不要看的吗,少一个两个的不足为奇,最容易藏人和混身份了。

凌若天不是什么仇富的人,他也不仇权。他只是单纯地觉得赵存锡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那个样子特别像智障而已。

真正想要为人民服务的人,不是在基层,就是在平级调动的路上。偶尔有运气的混到中层,发现自己要是不够奸诈根本没法在这个位置做贡献的,都把理想烂在啤酒肚里继续染着污泥做事情了。哪里有时间在这种充满铜臭味的宴会上,穿得西装笔挺,喝着红酒香槟,然后在这里夸大其词。

“为人民服务,好,说得真好,”程弘博鼓掌嘲讽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程老板什么意思。”赵存锡表情有些不好看。

“没什么意思,我读书少,在书里翻到这句话,就随便拿出来用用,”程弘博摆摆手,说道,“原来在赵书记眼里,我也可以是个人民群众,不是要打倒的旧社会资本家,真好。”

“程老板,看来你还是不信我们有诚意了,”赵存锡脸色开始冰冷起来,“我们太子系和海腾堂绝无合作可能,只不过怕是有人通风报信,这才没抓到人。”

“我没说不信太子系,我当然信太子系,”程弘博眯眯眼,“可是我得担心啊,我程家又不是和荣家一样的红色资本、红色家族;我就是个小本生意人,您要开我们的刀,怎么着我们也只能受着呗,这既然受着了,给人喊两句疼,不过分吧。”

荣家,即荣氏家族,他们靠实业兴国、护国、荣国,在天朝乃至世界写下了一段辉煌的历史。有某教授评价说:从近代开始,荣家三代对天朝经济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等云云。

而这个荣家,正是所谓的红色资本家。是天朝立国的根基之一的大家族。也是太子系的资金链之一。

和凌家不同,荣家始终是站在明面之上的资金巨佬之一。凌家则是把握暗地权势,维护社会稳定的存在。两家之间也有些来往,不过荣家看不起凌家,觉得这么一个只会打打杀杀的家族简直就是一群粗人,再加上凌家钱也不少,所以在荣家眼里凌家就是一群只会打架的有钱的流氓而已,比下三滥还下三滥。

“那程老板既然信我们,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恕赵某愚钝,不解其意。”赵存锡有些发狠了。

“太子系是好人多,特别是林老,不过好人特别容易被人骗,特别是林老这种退了休的脑子不太灵光的老人,”程弘博针锋相对,“话说开了,我只是单纯不信任赵书记您而已。”

赵存锡脸色直接沉了一下,阴冷道:“程老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可以当做没听到。”

“我只有一个女儿,我曾经在自己小臂上割过一刀,给我老婆的墓碑前发誓,我要让我女儿永远开心快乐地活下去,”程弘博扶起袖子,给赵存锡看他小臂上那十厘米长的刀疤,“现在有人想打我女儿的主意,我何必再和他假惺惺。”

赵存锡看着那十厘米的刀疤,心里有些慌乱。

他没想到这个男人今天居然可以为了他的女儿,去和一个政府高级官员翻脸。

程弘博……难怪能把锐丰集团做成医疗行业的龙头……单凭这副狠劲,有什么人他灭不掉。

这个男人看起来儒雅随和,没想到比混混还要混混。程思柔应该是遗传了程弘博的狠劲吧,刚烈得很。

“程老板,我想你是误会了,”赵英易走上前来,给赵存锡解围,“我们没有证据证明龙警官那边的证人说假话,但是龙警官那边就有证据证明他的证人说真话了?”

程弘博一时语塞。

对啊,龙嘉艺拿出来的也只是口供而已。

现在海腾堂的头领早就跑了,等于是死无对证。

他程弘博现在要和太子系讲道理,是不是太早了。

“今晚是凌氏集团上市的晚宴,程伯伯您也不要那么大火气,坏了兴致,”赵英易又劝道,“我们之间是有一点小误会,但是我们之间合作了那么久,总可以澄清误会的。”

“哟,赵公子啊,怎么我哪里都能撞到你呢,”程弘博身后响起戏谑的声音,“你居然也会出席这种酒会,我以为你真的是个好学生,不混派对呢。”

三个人循声望去,却是在程弘博后边割巴西烤肉,沾着味碟塞进嘴里的凌若天。

“若天先生好兴致啊,狼吞虎咽地,胃口真大。”赵存锡首先发起进攻。有心人可以听出赵存锡的话外之音,他在暗喻凌若天依靠未知身份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程弘博。

“赵书记过奖了,哪有您胃口大啊,刚刚您可是要澄(成)清(亲)?”凌若天不紧不慢地吃着碟里的肉,反击道,“做了程老板的亲家,要什么没有。”

“我想你只是听话听了一半吧,若天先生,”赵存锡不紧不慢地说道,“英易说的是澄清误会,你大概是没听全,这话只听一半可是个病,要治,否则哪天程老板的命令你只听了一半就不太好了。”

“哟,那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凌若天笑着轻轻拍了一下自己嘴,表示掌嘴,“这嘴巴,塞了那么多肉都管不住你,一天到晚就想出头……”

赵氏父子哪里听不出来凌若天在指桑骂槐,这明显的,怕人听不出来他在骂人。明说这嘴巴出头,不就是暗指赵英易想在程思柔面前耍威风出风头猎得芳心么。

一般人指桑骂槐,都是唯恐当事人听懂的。就凌若天这个人特奇怪,他要是指桑骂槐,怕的是当事人没听懂,真是少见的癖好。

“你只是一介保镖,你主子没让你说话,你就该闭嘴,”赵英易接着冷笑道,“程伯伯,这么没家教的保镖,还是撤了吧,省得坏你锐丰集团形象,认为你们集团里边全是大老粗。”

“若天先生是我程弘博的贵人,也是小女的半个恩人,而且在保护小女这方面,若天先生比英易大侄子你要有发言权得多了,”程弘博回击道,“我这没那么多迂腐规矩,再说了,连粗人都受不了的话,如何与天下人做生意?一视同仁可是商人的信条之一啊。”

“就是,我们家程老板英明伟岸,心胸开明,和某个只懂得逞他野爹官威的大公子有风度得多了,”凌若天又吃了一块肉,说道,“既然两方都没证据,你们干嘛急着在我们面前洗白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啊?不是我们想误会你们,只是你们自己的做法让人生疑而已。”

“那按若天先生的意思,岂不是我父子俩被人污蔑到家了,也不得申辩了?一申辩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赵英易气极反笑,“那按照若天先生的说法,全天下的人遭了冤受了委屈,都不得申辩几句,否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若天先生,你这说辞,若是当了警察,必要有冤假错案!”

“哟,哟哟哟,怎么你们父子还是受害人了哎,搞得我们好像是坏人一样,”凌若天冷笑,“你们搞清楚了!实质收到侵害的可是我们家大小姐!就算现在指认你们是帮凶的证据不足,你们难道就能脱离嫌疑了?你们没办法证明自己脱离嫌疑,就安安静静地坐着等警察找证据,别在这里搞小动作,完了还一副受害者的样子,真正的受害者还没说话呢,轮到你们喊哭了么,赵公子,我没想到打篮球也可以锻炼脸皮的啊,有空教教我呗。”

“你!”赵英易突然气极,感到一股无名火冲上脑壳,他现在看着凌若天怎么看怎么欠打。于是被怒火冲昏脑子的他抄起一旁的香槟瓶子就要往凌若天头上挥去。

“英易!”赵存锡脸色大变,连忙抓住赵英易的手,怒斥道,“你疯了!”

“打!用力打!”凌若天居然不退反进,把脸凑上去,挑衅道,“最好把瓶子打碎了!打得我出血了!一个瓶子不够你可以砸两瓶!砸三瓶都可以啊!来来来!我看看现在谁心虚!打啊!”

众人听到这争吵声,不由得都转头看过来,赵英易一时间突然懵了。

我怎么了?

我居然这么容易就生气了?

幸好没有砸下去,在凌家少主的单身晚宴里让人见血,以后他赵存锡父子在桥南让人怎么看。

就算对面只是一个保镖,但是赵存锡不乏政敌,有人用这件事以小见大也不足为奇。

更不要说程弘博了,程弘博巴不得他打下去,打了就更有理由说他们心怀鬼胎了。

不过他们也确实心怀鬼胎,赵英易无所谓。

只是他搞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容易就被凌若天给激怒了。

凌若天在心里冷笑,赵英易你在老子手下憋屈了那么久,老子这么挑衅你你还不炸?你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恐怕是第一次在同一个人手里吃这么多瘪吧,不炸才奇怪了。

“您儿子这是……狗急跳墙么。”凌若天一边对着赵存锡嘲讽一边又往嘴里塞了块肉。

“若天……很好,很好,很好……”赵存锡一连说了三句很好,看起来是真的发怒了,“我现在突然好奇起来了,你是哪一家的孩子,这么牛气冲天。”

“你猜咯,”凌若天毫不在意,“再说了,我可是帮大小姐讲话,平心而论,就算不收程老板的钱,我要是恰好撞上了这事,照样会怼你们,我就是看不惯大男人欺负女孩子,怎么样咯,你咬我啊。”

“若天先生,这是公共场合,虽说你是程某贵客,但是在外边还是请您给我些面子。”程弘博轻咳一声,假意训斥道。

“对不起,老板,是我酒喝多了,失言了,”凌若天骂也骂的爽了,也就顺着台阶下,给赵存锡父子鞠躬道歉,“赵书记,不好意思,我今天真喝多了,脾气有些冲,对不起。”

鞠躬的同时,凌若天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程弘博,好家伙,那眼睛里流露出的敬佩之意落在凌若天身上,简直如同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对嘛,这才是一条好狗,帮着主人说心里话,再挨上两句骂做个样子。凌若天他现在其实是借着程弘博气头上来怼赵存锡父子的。要是换成平常程弘博绝对不会容忍自己手下的的人这么逾越。

只是程思柔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因为女儿,程弘博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他被怼到无言以对的时候估计很想破口大骂吧,朝着赵存锡脸上吐口水什么的。凌若天这么想着。

他其实认死了赵存锡父子要对程思柔不利了,可他不能和他们撕破脸皮。他手下那么多人要吃饭,他还要养女儿。为了生活,程弘博只能忍气吞声。

他很有钱,他甚至依靠着利益关系网有着一定的权利。

可他也只是个普通商人,他能和官场掰手腕么?他不能,他做不到。

赵存锡只要舍得花大力气,搞死程弘博太简单了。单凭他在太子系的人望,有得是人替他出手帮忙料理事务当做投名状。

所以他才借着凌若天的口朝赵存锡父子吐口水,毕竟凌若天只不过是个保镖。

凌若天要懂事一点,上道一点,帮程弘博把这气出了,程弘博也不会怎么样对他。要是凌若天不够上道,给程弘博把这气咽下肚子里去的话,就算凌若天保护着程思柔保护再好,等到程思柔女承父业了,一脚就给他踢走都算仁慈了。

所以在凌若天那近乎挑衅的言语之后,他也只是口头警告了两句,并未追究。凌若天把握住的就是程弘博现在的心情,他才敢如此口出狂言。

赵存锡要是要程弘博给凌若天的狂妄要个交代的话,大不了程弘博当赵存锡面就把凌若天给口头开除咯,然后把凌若天转入黑暗里继续保护程思柔,和原来也没什么区别。难不成赵存锡还专门派人盯着不成?本身都没洗干净又干这事,这么引火烧身的事赵存锡也不会傻到去做。

赵存锡自己也知道现在的局面,只能做起和事佬来,说道:“算了,英易有些不舒服,我先带他回去休息了,希望龙警官可以调查出让我们双方都满意的结果。”

“赵书记慢走。”程弘博看都不看他,转身离开。

——————————

地下停车场……

“程老板,我刚刚的确是有些偏执了,”凌若天挠挠头,道歉道,“一时没忍住。”

程弘博皱眉头,问道:“没忍住?若天先生你这么正气凛然的吗?”

凌若天便把前两天赵英易在学校的作为和凌若天自己的推断告诉了程老板,程老板听完,忿忿地跺了两脚地板,随后问道:“思柔她和那小子决裂了?”

“决没决裂我不知道,反正在证据确凿之前,大小姐估计都不会再理会姓赵的了。”凌若天摊摊手,说道。

“唉,那还行,”程弘博叹了口气,说道,“若天先生,麻烦你了。”

“没事,平心而论,我要是有女儿,谁欺负她我就一刀给他劈了,说实在的,您刚刚真是男人中的男人,”凌若天伸出大拇指夸奖道,“不过要赶紧了,攘外必先安内,把那个内奸先揪出来再说吧,海腾堂已经跑了,我们唯一的证人可就是这齐老板了,他八九不离十应该是知道海腾堂和赵存锡父子的交易关系,这种势力合作的生意没有担保人的话谁都会不放心,只要我们揪出的内奸做过担保人之一,指证赵存锡父子的日子就不远了。”

“若天先生,有时候我真怀疑您是不是有什么目的,”程弘博苦笑,“如此尽心尽力,我那工钱可不多啊。”

“程老板这么爽快,那我就直说了,”凌若天无奈地笑道,“事成之后,加点钱呗,你看我一年这么辛辛苦苦才两三百万,您那么大个集团,总不能给贴身保镖的工资跟普通保镖一个水平吧。”

“加钱也可以,不缺那钱,”程弘博眯眯眼,看着凌若天,问道,“可是真的只需要加钱么。”

凌若天被程弘博看得有些不自在,感觉程弘博在审问他。

凌若天太过殷勤了,说难听点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人程弘博还没想那么快动手呢他就催人家里,好像那内奸和他凌若天有仇似的。

凌若天心道不好坏事,这太殷勤也不行啊。这人疑神疑鬼的怎么这么难伺候。

“行吧,老板,我和您坦白了吧。”凌若天说道。

程弘博眼神一紧。

“您买过房吗?”凌若天抛出了个如此不着调的问题。

程弘博愣了愣,随后点点头:“买过。”

“我都不说桥南市中心了,光是桥南二环买房子,五六万一平总有吧?”

程弘博点点头,心里却想这若天先生绝对不是本地人,桥南二环买房子五六万一平那都打了三折了去。哪个房地产老板这么好做慈善给你啊。

桥南可是巨商富贾之地,二环的房子哪里止五六万。十来二十万才是常价。要买到五六万的,旁边肯定是荒郊野岭。那种荒郊野岭可不是有草木的,那连草木都没有,挨着条水沟就笑吧,至少能看见除了土色以外的其他颜色。

“现在房价这么贵,我在您这打工一年,交了税钱,也就一百来万,还是拼了老命才得的,我这行吃的可是青春饭,老了打不动了总要有个地方住吧,”凌若天掰手指算着,“买房买车娶老婆,哪个不掏钱,还要养小孩,这么算下来要钱多啊。”

程弘博脸都绿了,这就是理由?太他妈现实了吧?感情你这人这么没志气啊?要房要车还不简单?程老板我给你买了当做工资预付了桥南哪个地段不是随你挑?

可是他看着凌若天那认真盘算的脸,又不由得叹气。

“怎么?程老板不信我?”凌若天见程弘博叹气,问道。

“你真的这么想么,”程弘博说道,“你一个男人就这点志气?”

“我自己一个人摸爬滚打的,我有什么志气,”凌若天淡定地笑,“我可不是您,雄心大略的,我们干保镖的,指不准哪天就没命了,能普通地活着就是奢求了,要不是缺钱花,谁他妈干这种要命的活。”

“我不信。”程弘博依旧不信。

“我作为一个保镖,您觉得我见识还少么。”凌若天不屑地笑,掏出一盒烟来,叼起一根,用火柴点着了,之后吐出一口青烟。

程弘博看着他抽烟的姿态,擦亮火柴的时候凌若天的手那么稳,火光映在凌若天脸上,那样子居然有着老贵族般的孤独。

“我见过的不算少了,我爱过一些人,也恨过一些人,我曾经光芒万丈,我也曾经像条败狗一样流落街头巷尾,我去过很多地方,也把自己和什么东西捆在一起过,我这一生其实没什么遗憾了,就是没死过而已,”凌若天吐出一口烟,轻声道,“可我见到大小姐的那一刻起,我才明白原来世间还有这么好的生活,可以那么阳光。”

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想到了自己的人生。

他曾经看着所爱的家人战死沙场。

他也恨着那些剥夺他亲人的人。

他曾是光芒万丈的凌家少主。

他也在某个学校里刷过厕所。

他因为复仇流浪过很多地方。

他也因为复仇无望而把自己和游戏漫画绑在一块,麻痹自己。

这么想来,他凌若天居然还真的就差去死一死了。

程弘博看着凌若天的眼睛,这个孩子突然变得那么孤单,那么彷徨。

好像一瞬间世界远离了他,他背着光站在程弘博面前,黑影里的眼神闪烁着孤独的光。

这段话就是凌若天突然的人生感悟,他看到什么书上这么写过,就随手拈来了。没想到这威力这么大。

因为这都是他经历过的,他只是把这情感概念化了,可这种三分真七分假的感情最容易骗到人。

程弘博看得呆了。

他委实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如此地有故事。

再结合之前他买房子的宣言,程弘博突然觉得这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原本对凌若天不是特别信任,但是凌若天这一番像是掏心窝子的话一出来,程弘博对凌若天的戒备心就没那么重了。至少不会再去猜疑凌若天的身份。

有过这么多人生经历的人再去纠结他的身份属实没啥意义,只要他认真做事就行。程弘博现在这么想着。

“大小姐虽然有些顽皮,但是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她很单纯,非黑即白,”凌若天无奈地笑,“她成为了我永远成为不了的人,所以我想帮她。”

“若天先生的过去,我不想深究,对不起,”程弘博低头道歉,“是我唐突了。”

“没什么,那我们转回钱的话题……”

“行,我知道了,若天先生,过两天我拟一份加薪的合同,你签一下,”程弘博连忙制止凌若天继续说下去,他感觉再说下去他就要被凌若天给洗脑了,“那我先回去了,小女就拜托先生了,好,下次再彻夜长谈,再见!”

凌若天看着程弘博匆忙远去的背影,把烟扔在地上,用脚捻灭,转身离开。

“我这演技,可惜了,要不我以后有钱了开个电影公司拍电影去?”他边走边念叨着,像是个念叨着自己以后要不要去转行当喜剧演员的小丑。

——————————

房间里,苏筱墨在一旁卸妆。程思柔则在四处欣赏这房间的布局,装饰和构造。

“这些装修好贵的吧,”程思柔感叹道,“以后筱墨姐你就住这里了?”

“住这里有什么意思,我一个住也用不了那么大地方,还是住公司舒服。”苏筱墨在往脸上抹卸妆水,说道。

“咦?你们家那个少主不回来和你一块住么?”程思柔很好奇。

“他啊,整天不着家,现在回来了也见不了几次面,”苏筱墨叹气,看着程思柔,说道,“这房子估计以后都住不了几天咯。”

“这么大个房子不住人,那买来干嘛?”程思柔懵了,“那你还不去把他抓回来,我看书上说男人到处在外边乱跑多半是变心了。”

“呸呸呸,少看那些书,”苏筱墨不满地敲了敲程思柔脑壳,说道,“你呀,以后谈恋爱了就懂了。”

“对啊,谈恋爱了就懂了。”程思柔有些伤感。

“放心啦,”苏筱墨抱着程思柔,揉着她的小脑瓜,安慰道,“以后你要是被渣男欺负了,我和我老公一起去帮你揍他,别看那家伙瘦不拉几的,打人他可在行了。”

“不用姐姐费心啦,要是有渣男欺负我,我就把我那个保镖放出去咬死他,”程思柔被揉得咯咯笑,“他前两天说了,他是我的狗,我叫他咬谁他就咬谁。”

苏筱墨呆了呆,揉着程思柔的脑瓜的力气不由得变大了一点。

程思柔被揉得难受起来:“姐,疼。”

“啊,没事,我可能有点累了,走了会神,”苏筱墨突然放开了程思柔,说道,“我有些累了,你早点回去吧,太晚了晚上不安全,我叫你那个保镖上来接你。”

“好……”程思柔感觉苏筱墨有些失落,以前苏筱墨很喜欢和她说话的,今天怎么就下了逐客令呢?

啊,一定是筱墨姐又生她那个未婚夫的气了,明明都订婚了这个男人还到处乱跑,一定是个坏男人。程思柔暗暗握拳,想着有一天要把这家伙揍到不敢离开筱墨姐半步。

不过他看起来好像蛮厉害的,不知道我的保镖够不够他打噢。程思柔又开始担心了。

几分钟后,凌若天的声音在门外想起:“大小姐,我来接你了。”

“好,筱墨姐我走了,晚安。”程思柔起身挥手告别。

筱墨笑了笑,也挥手示意。

看着凌若天带着程思柔离开,苏筱墨感到心里特别难受。

明明你就没有做过我的忠犬八公……却如此轻易地许诺别人以忠诚么……

气死我了!大猪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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