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月华如水。微风拂起，带走片片落叶。
狙击手猛然一惊，转身拔出身后的小刀。这种距离使用狙击枪的话是来不及的。作为一个优秀的狙击手，近战也必须要擅长。如果不擅长近战，一旦被人偷了屁股，连存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比如现在，有人已经来到了他身后。
狙击手眯了眯眼，眼前是一个儒雅随和的大叔。看起来像是在某个高中教书的书呆子老师。这种人不像是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不好意思我得请你闭嘴了，”小刀在手上转了个刀花，狙击手用英语说道，“你就在天堂后悔你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吧！”
大叔没有出声，只是看着狙击手，然后叹了口气，一脸怜悯。
狙击手看得心头火起，这么看不起人！旋即暴冲出去，一刀刺向大叔右胸，那是心脏的位置。直接，简单，明了，一击致命！
大叔并不慌张，只是右手一抬，拍开狙击手刺来的小刀。然后一掌击出，打在狙击手胸口，掌劲雄厚。狙击手被推退了几步，胸口一闷，喉咙一甜，一口黑血喷涌而出！
“你！你到底是……”狙击手感到不妙，这一掌其实力气不大，只是能把人推开的力道而已。可是他居然被这一掌打得吐血了！而且下一刻他感到全身开始发痒发麻，拿刀的手微微颤抖，肌肉僵硬。
“金蚕蛊制粉成毒，天下毒物少有及它；它无形无色，极难提防，中毒者如有千万条虫在周身咬齿，痛楚难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大叔用中文碎碎念着，说道，“原来如此，少量金蚕蛊与麻痹蛇毒混合淬在针上，却依旧霸道，很好，很好。”
“你……你到底是谁……”狙击手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正扎着一根黑色的针，那漆黑与夜色融为一体，极难发觉。而现在这根针的颜神正在缓缓变化，从针的末端开始，银色渐显，在月光下显得粼粼闪闪。
那针每褪去黑色一分，狙击手就多吐一口黑血。先是出鼻血，过了十多秒后血泪缓缓流淌，最后狙击手感觉双耳似乎听到了锋鸣，从耳里流出血来。面目全非，七窍尽碎，五感尽失，好生悲惨。
无一例外，那些血都是带着深深的黑色。滴在地上，草木枯萎。发出刺鼻的烟。
狙击手开始发起狂来，他感觉很痒，全身都在痒，如同几千几万只虫子在撕咬他的身体。但是他的身体被麻痹蛇毒控制了，无法行动。所以他只能站在原地悲嚎，双目红肿，喉咙失声，痛苦不堪。
“看来剂量还要再调一下，金蚕蛊的比例还是太多了，”大叔摇摇头，“又玩死一个了，这些人真的不耐毒，连蛊都不用下，只是毒他们就受不了了，要是放只蛊虫进去，还不得死得更快啊。”
不过这玩意也够劲了，麻痹蛇毒让人无法活动，再加上金蚕蛊毒的效果。大叔很是好奇如果一个人痒到极致会发生什么？会不会爆开啊？
比起让他胡乱抓痒抓烂自己的肉，大叔还是更倾向于让他保有全尸，毕竟又不是什么要毁尸灭迹的任务，人家出来混也不容易，留个全尸也算尊敬人家了。
狙击手现在感觉自己已经没有躯体了，好像身体已经被虫子吃完一般。大脑一空，眼睛一翻白，缓缓倒下。从他的身体里涌出一摊又一摊的黑血，黑血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他的皮肤快速溃烂，变作脓水，露出森森白骨。他的喉咙还在“赫赫”发声，像是虫叫。
金蚕蛊毒，恐怖如斯。
不一会儿，地上只剩下一堆烂骨。肉体已经化为脓水散去，就连衣衫也破烂得剩下碎片而已。
大叔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嘟”了两声，电话通了。
“少主吗？我搞定了，您可以放心大胆地前进了。”大叔说道。
“好慢啊，用了四分钟，”电话里传来少主不屑的声音，“你该不会被揍得很惨吧？”
“怎么会，只是看一下新东西的效果而已，拖延了少主的时间也是不好意思。”大叔搓搓鼻子，无奈道。
“算了算了，你回去吧，这边交给我来就好。”少主挂断了电话。大叔转身离开，微风划过他的衣摆，轻描淡写一般的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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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思柔家的花园其实不算大，但是胜在复杂多变。再加上程思柔对自家地形的熟悉程度，居然还真的躲过了那帮黑影的搜索。
她急忙来到后院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一下窜进家里，她数了数她见到的黑影数量，在花园里大概有三个，那么房子里就有两个左右。
她悄悄来到客厅，猫着腰，轻手轻脚的。好像她才是贼一样，路过客厅落地窗旁边的时候，突然从窗帘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随后猛地一拉，就把程思柔给拉到窗帘后边去了！
程思柔疯狂地挣扎反抗，她不可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于是她用尽浑身解数，试图摆脱这人的挟持。
“大小姐！大小姐！是我！是我！”那人轻声提醒着，把程思柔的嘴巴捂得更紧了，“不要闹了！再乱动我们就要被发现了！”
程思柔处在慌乱状态，哪里听得进去这话，她张大嘴巴，一口咬在那人手上！
那人倒吸一口凉气，但还是忍住了。但是泥菩萨都有三分土性，小白兔还会咬人呢。于是他狠狠地一巴掌下来，打在程思柔那微翘起来的小臀部上！希望程思柔螚消停一点。
“……！”程思柔不由得羞愤起来，这黑影不仅是个坏人，还是个变态！居然喜欢打女孩子屁股！她已经被陌生男人摸了屁股，不纯洁了！为了维护她的贞操，她决定抗争到底！
于是她一脚踩在那人脚面上，高跟鞋带来的加成可不低，那人终于忍不住了，痛呼出声。程思柔听到声音以后愣住了，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你有病啊！我都说了叫你安静点了！是我你听不出来吗！”那人疼得跳脚，“现在好了，大家都暴露了，一块玩完！”
程思柔愣住了，这人居然是凌若天？！
“谁怪你不说清楚！”程思柔一下就火气上来了，“还……还摸我屁股！你趁乱吃豆腐！”
“大姐？你是抖m吗？刚刚明摆着我不是摸，是打好不好？能把打当成摸的，你老公以后肯定很幸福，”凌若天已经要疯了，所谓猪队友就是程思柔这样的，“再说了，我都已经说了是我了，还叫你大小姐，除了你的保镖，那些黑影会这么叫你吗！”
“说是我我就认得出来吗！”程思柔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人家都被你吓到了！哪里会想那么多！再说了，你以后如果有了老婆，随便一个男人说是我，她就把他当成你的话，你都可以带动全球绿化了！”
凌若天听着头晕，这是什么逻辑？果然女孩子的思维他看不懂。少说话多道歉就对了。
楼上的黑影听到了吵闹声，连忙探头下来看去。凌若天连忙再次捂住程思柔的嘴:“别出声！待会听我指挥！”
程思柔虽然不服气，但是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心想:之后再和他计较这些事情，现在先饶他一次。
两个黑影对着微麦说了两句英语，大概是汇报客厅里的情况。说完以后，他们缓缓下楼，悄悄掏出手枪，指着窗帘，慢慢推进。
这时，突然从窗帘里蹿出一个人来，吓了黑影们一跳，差点开枪。还好他们眼尖，居然是程思柔。
只见程思柔举着双手，用英文说着“别抓我。”这句话，一边慢慢退后。瑟瑟发抖着，像是无助的小猫咪。
两个黑影相视一笑，收起手枪。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什么来什么。
程思柔在心里都要骂死凌若天了，居然把保护目标推出去送给人家，这还算保镖吗！
不过对方好像没有要杀她的意思，要是想杀她，早就对着窗帘开枪了。
两个黑影上前，手里拿着绳子要绑住程思柔，距离窗帘不过一步之遥。他们刚伸手出来，只见程思柔身后的窗帘猛地鼓动了一下，下一刻，一颗人头直接落地。
那自然不是程思柔的，只能是两个黑影之间任何一个的。
另一个黑影还没反应过来，银光已经洞穿了他的喉咙。他甚至无法发出喊声。凌若天把柳月一扭，一拉，直接把他的颈动脉和气管一块切断。
甩干净浓稠的血，柳月回鞘。全程程思柔捂着眼睛，不敢放开一丝。因为凌若天和她说他出来的那一瞬间不要去看。
的确不能看，女孩子看了这个血腥场面，以后会留下心里创伤也说不定。
大门被一脚踹开，是花园里的三个黑影。大门离客厅只有几步路的距离。想要藏身是很困难的。
“趴下。”凌若天轻声命令道，随后直接抽出那两个黑影腰间别着的手枪，用沙发做掩体，蹲在后边，听着那三个黑影的脚步声，来测算距离。
程思柔趴在他身后，抬头看去，凌若天的样子，让她感到有些惧怕。
和平时贱贱的模样不同，一旦进入战斗状态，凌若天的表情就变成了扑克脸，无论处在什么局势，他那一丝微微上扬的嘴角，都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所谓扑克脸，并不一定就是面无表情。像小丑那样只有笑脸那样的，也算是扑克脸的一种。因为扑克脸的定义不局限于无表情，而是无表情或只保持一种表情。所以只要长时间保持一个表情的话也可以被称作扑克脸。
凌若天闭上眼，在心里测算着脚步。他的耳朵在黑暗里能给他提供更加灵敏的知觉。此刻，在他耳里，三个无序却又缓慢的脚步声，正在一下一下地敲击他的耳膜。
三……
二……
一！
凌若天猛地睁开眼睛，从沙发背后站起来，双枪齐射。那三个黑影措不及防地后退，躲在玄关里。有人挂了彩，但是还没有人死伤。这没办法，凌若天本身就不是擅长射击，如果对方是静止目标还打的中，像这种会动的目标凌若天就只能用美国人最喜欢的火力压制打法。自身向前推进或者后退并以火力压制，直到可以近战突击或者后撤到掩体之后的战术。
客厅不小，但也不大。在两把手枪的子弹消耗完毕前，凌若天至少可以在客厅里边自由活动。他不需要一直火力压制，他只需要看着玄关，有人露头开两枪威慑他们就好。
他真正的目标是二楼，一来他要到二楼去拿他的陇花，二来他要把黑影的注意力引到他身上，这样程思柔才能见机逃出去。
二楼客房主卧众多，走廊较为宽阔，是适合近身战的空间。这个空间里，陇花的长度刚好，而枪械在这个距离是不够冷兵器快的。别人不知道，但至少不会比凌若天快。
“你在客厅里找，我和他去二楼。”其中一个黑影用英语安排完，其他两个点点头，便开始分头行动。
凌若天已经闪入二楼楼梯了。他连忙跑回自己房间，拿上了陇花。另外两个黑影也追在他后脚上来。他来不及离开了，就原地趴下，躲在了床铺下面。
两个黑影进了门，二话不说就是来了一通扫射，整个房间噼里啪啦的，玻璃碎片和羽毛棉絮乱飞，房间里充满了火药和金属的气味。窗户被打碎，大软床被打的弹簧都蹦出来了。更不要说那些书桌椅子，窗帘衣柜了。几乎布满了弹孔。
两个黑影给手枪上了弹，这才慢慢踱步进来。四处排查。
一个转身去了浴室，一个则慢慢来到窗户这边。
凌若天趴下的位置，刚好是在窗户和床之间的那条过道上。他听着那个黑影踩着玻璃碎片的脚步声，咽了口口水。
还有两米，一米半，一米……
黑影猛地瞪大了眼睛！那个过道上居然躺着一个人！
他用床做掩体，躲过了那次扫射！
黑影下意识想要开枪，一抹寒光出鞘。枪膛与枪管直接分离，随后凌若天一脚踢在黑影膝弯处，踢得那黑影半跪下来，跪在玻璃渣上。黑影痛呼一声，身手迟钝了一下。下一刻凌若天腾身而起，陇花随身而动，由下至上，在那黑影正面身上刻下一条血痕，血如泉涌。
那个在浴室里的黑影听到同伴的痛呼，连忙冲出来。只是他刚冲出浴室门口，柳月便划出一道银线钉在了他的脑门上。凌若天把它抛掷出去，当成掷刀。所幸赌对了，要不然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妈耶，今天运气爆表了，待会我去买个彩票看看能不能中个几万块钱来花花，这都能扔中。”凌若天松了口气，冷汗迭出。拔出插在黑影身上的柳月，就听到客厅那里传来程思柔的呼救声。
“糙，还有一个在下面！”凌若天才反应过来，连忙冲了出去。
“你放手！”程思柔挣扎着，黑影一巴掌打过去，扇在程思柔脸上，打得脸都肿了。这种人不要和他说什么怜香惜玉，不存在的，他们只要完成任务就好。只要目标能活，缺胳膊少腿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
“小碧池，给老子安分点！”那黑影拿着绳子就要捆住她，程思柔疯狂挣扎着，大喊着。
“若天！救我！”大小姐喊了出来，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请求她的保镖。
“来嘞！”凌若天从二楼跃下，旋身拔刀。陇花划出一道漂亮的月弧，切在那黑影的后腰上，鲜血淋漓。
凌若天落地受身翻滚。尔后慢慢站起来，陇花划出一道漂亮的刀花，滴血不沾，慢慢入鞘。
程思柔看着凌若天那一连套的动作，不由得看呆了。
好美丽的刀法啊……像是在起舞一般。
外边响起了警笛声，凌若天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泪眼朦胧的程思柔，微笑道:“没事了没事了，都搞定了，我可是很厉害的，你看，警察都没我快。”
他缓缓拥她入怀，任凭她的眼泪抹在他衣服上。他轻轻地拍着她的小脑袋，哼着歌安慰她。
程思柔真的被吓坏了。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种袭击了。那些人凶神恶煞的，还有枪。虽然她爱打抱不平，但是本质上她还是个女孩子，害怕枪和凶狠的坏人也是很正常的。
“他打你的脸痛不痛？”凌若天揩掉程思柔脸上的眼泪，笑道，“哇，都肿起来了，像只猪头一样哎。”
“你才像猪头！你全家都是猪头！”程思柔那个气啊，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不过捶了两下以后，心情却放松了下来。感到无比的安心。
电力恢复了，警察们一拥而入，发现了惊人的一幕:三具尸体躺在客厅。血流满地，少年少女拥抱在一起。少年捂着少女的眼睛，神色变得逐渐冰冷起来。
江洛看着满地尸体，不由得咬咬牙，抬枪指着凌若天，大声道:“所有人蹲下！双手抱头！国安局办案！”
龙嘉艺刚想上去阻止江洛，却发现凌若天早已来到江洛面前，枪口抵着他的胸口，他的眼神冰冷无比。
“如果不听指令，我可以以妨碍国家安全为由逮捕你！”江洛狐假虎威道。
“你瞎啊，”凌若天冷冷道，“现在你该干什么？”
“你涉嫌杀人和绑架重要人物，情节严重，请配合！”江洛扳下击锤，这是最后的警告了。
“他是我的保镖！”程思柔冲上去想要拦住江洛，却被凌若天拦下。
“你知道弟弟行为吗？”凌若天突然来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
“什么弟弟行为？”江洛愣了愣。
凌若天伸手，握住了江洛的枪，把它提起来，枪口贴在脑门上，然后拇指扣住江洛按在扳机上的食指，说道:“这就是弟弟行为。”
“你疯了！”程思柔大惊失色，连忙上去阻止凌若天。却被警察们控制着，无法动弹。
“若天先生！我们没有要和你决裂的打算！”龙嘉艺大声说道，“但是你不可以挑衅警察！向后退！”
凌若天才不理龙嘉艺，他放低声音，用只有江洛和他自己才听得到的音量，说道:“你们国安局的老大都不敢拿枪指着我的头，你是第一个，很好。”
“龙警官，”然后凌若天又叫了一声龙嘉艺，“帮忙拍个照片，发给国安局的大佬们看看，就说他的手下很会办事，我很满意。”
凌若天故意把“很”字说得很重，重到让人如顶千斤。
“不要太狂……”龙嘉艺话都没说完。
“拍！”凌若天看着江洛的眼睛，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龙嘉艺没有办法，只得拍了下来。
现场安静得极其诡异。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就连江洛，现在也是汗流浃背。
全是冷汗。
全场的气势都被凌若天给压住了，那种狂傲不羁的气势让人无从抵抗。
过了约摸十分钟，江洛的手机响了。
“替他接。”凌若天冷笑着，命令道。
龙嘉艺帮江洛接通了，放在江洛耳边。
“领……领导……”江洛嘴唇泛白，有些微颤。
“什么……放弃任务……可我在帮赵公子办事……”
江洛顿了顿，随后看了一眼凌若天，眼神惊恐。
“是……是……领导英明……我这就处理……这就处理……”
江洛颤巍巍地收起电话，深吸了几口气。把枪收了回来，微微鞠躬道:“对不起……若天先生……是我鲁莽了……”
“哟，这就怂了？”凌若天嘲笑道，“别啊，不是帮你家赵公子办事吗？帮你家赵公子办事，就得办全啊，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对不对啊。”
“赵公子？是学长吗？”程思柔疑惑道。
“对对，就是赵公子让我来的，若天先生报警以后赵公子就把我们派过来救人了，现在人没事就好……”江洛擦擦汗，开始指挥起来，“打扫现场，快点快点！不要影响程大小姐的休息了！动作快！”
龙嘉艺看了一眼凌若天，眼神里满是无奈。
“别那种眼神，这是自保。”凌若天笑了笑，回应道。
“思柔！你没事吧？”一个人影冲了进来，激动地扶着程思柔上下打量，“有没有受伤啊？”
程思柔脸一红，答道:“没事，牢学长挂心了。”
“太好了太好了，”那人可不是赵英易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赵英易扭头看着那些尸体，心里一阵不爽。
一群废物，五六个人都干不掉一个！
他又看看江洛，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
“江洛！我不是要你早点到吗！”赵英易怒吼道。
“这个……部署也需要时间啊……”江洛觉得自己很冤枉，两边都是神，得罪哪一边自己都不好受。
“赵学长，不要生气，生气伤肝，”凌若天出来打打圆场，顺便开启嘲讽，“江组长也是很努力的，人家是国安局副级的干部，怎么说也比你大那么多，帮你干活就不错了，你怎么不识好歹，还骂人家呢？这是不对的，你要体谅一下人家嘛，你说是吗，江组长。”
看着凌若天那不怀好意地眼光，江洛感觉自己简直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凌若天这是逼着他和赵英易叫板啊。
他哪里敢说是？他是太子系一手挑拨上的国安局副级的，所以作为太子系的一条狗，江洛是深知自己不能和主人叫板的。
不过国安局正级干部却都不属于太子系和杨家任何一方。江洛表面上也还是得听上头的命令。
领导刚刚说过，只要不给这个少年添麻烦，随便他怎么弄。
可是这个少年给自己添麻烦那怎么办啊？江洛欲哭无泪。
“江组长，跟你说话你干嘛不出声啊。”凌若天不满了。
“没事……这原来也是我的错……是我来得太晚了……”江洛只得陪笑道。
“赵学长，虽然你爸官大，但是你不能老拿你爸的官威压人家江组长嘛，”凌若天拍拍赵英易的肩膀，说道，“人家为了人民社会幸福安康很辛苦的，你之前那个态度不好，要在大小姐面前树立好榜样啊。”
赵英易知道凌若天的话外之音。凌若天在暗指他那伪装的外壳。
但是凌若天很奇怪，他就是不向程思柔揭穿赵英易。
难道是想威胁我？
江洛听到凌若天那句胆大妄为的话，吓得魂都没了。让主子给奴子道歉？怕是个人才才想得出来哟。
赵英易咬咬牙，示意江洛不必在意:“对不起江组长，之前我态度不好，那是因为我太担心思柔了，我道歉。”
“这就对了嘛，”凌若天又拍拍赵英易肩膀，“可造之材可造之材。”
赵英易不理会凌若天，转身和程思柔说道:“既然你没有事，那我就先走了，过几天学校见。”
“好，学长再见。”程思柔乖巧地告别。
赵英易没理会她，带着江洛离开了。
“今晚只能去外边住了，你看这里脏透了，”凌若天扣扣鼻子，说道，“龙警官，帮我们家大小姐找个地方呗。”
龙嘉艺叹了口气，这是把我当佣人了啊，也罢，忍他一会儿，以后再把这笔账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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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没死！”赵英易在车里发飙，“而且你刚到他们甘比诺的人就死完了，你是废物吗！一个人打五六个人那么长时间都赶不过去！”
“赵公子，这个……这个……”江洛说不出话，“我以为他没有多厉害，五六个人足够弄死他了，谁曾想他这么厉害……”
“他到底是什么人？”赵英易恨得牙痒痒，“他是我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难道是杨家的？还是其他势力？”
“赵公子……我们领导刚刚警告我……”江洛咽了口口水，说道，“如果我惹到那个若天的话，我就会……就会……”
“就会什么！不要拖拖拉拉！”赵英易已经失去了耐性。
“就会被局长亲手处理掉……”江洛颤巍巍地说道，“他说……这是国家机密……保密级别比国安局任何一份资料都高级……如果我妨碍了他……领导说会以我涉嫌危害国家安全为由……清理门户……”
赵英易愣住了……国安局的人，要是妨碍了那个若天，就会被涉嫌危害国家安全为由处死？
那那个若天到底是什么人？
“我听说，有个秘密家族，和国安局有合作，那些脏手的活，都交给他们干，”江洛说道，“可能他是那个家族的人。”
“你知道是什么家族么？”赵英易问。
“我不知道，这个保密级别也很高，一般不是正级干部，都不知道……”江洛答道。
国安局当然不会把他们和凌家有部分合作的秘密让下面人知道，如果给下面人知道，那军心就散了。他们只知道有一个大家族，却不知道那就是凌家。
一个如此强大的调查机关，却和黑道大家族合作，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暂时就不要轻举妄动了，既然如此，”赵英易稍微冷静了下来，“莫管家。”
“在。”
“叫剩下的甘比诺那帮人滚蛋，不需要他们了，”赵英易说道，“相对地，帮我调查一下凌家最近有没有什么大事情，我要换个方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