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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围困邾娄瑕

傅阳春秋 傅阳小猪牛 3638 2019-07-27 11:41

  

“报!”发现前方邾国边境城池邾娄瑕正被鲁国军队包围,道路阻塞不能通行。

“鲁国想要干什么?”不仅是御风,鲁国三番四次挑衅,换了谁都不能再忍,“我提议立即进军。”

“我正有此意,全军做战斗准备。"百里瑶光立刻发令。

不想,当傅阳军抵达娄邾瑕城下时,鲁国人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既来之,不能不进城休息一日,这也是对盟国的尊重,如果匆匆离去,则会被认为两国之间心存芥蒂,貌合神离。

娄邾瑕守将是公子籧篨(音:渠除),历史上这位是赫赫有名的邾文公,是一位仁德爱民,颇有建树之君。公子籧篨设宴招待众人,感谢傅阳再次拯救邾国之恩,席间百里瑶光询问鲁国发兵的事,籧篨也感到十分困惑。

“鲁人其来也急,其走也速,不知所为。不宣而战,非义也,战而速走,非智也。”

籧篨的话提醒了大家,鲁国不可能如此无知,为什么大老远跑来露一面就跑?没有道义或者利益上的收获,国人是不可能同意出兵打仗的。除非……

“我提议立即加强城防,鲁人必然去而复返。”端木莹起身道,“我们也做好迎战准备。”

大家推测得不错,鲁兵趁着夜色已然将娄邾瑕围得水泄不通,登城而望,四周尽是松油火把,保守估计有五万之众,很明显,鲁人是冲着傅阳而来。

“又被他们算计了!”为了贯彻尽量不参与中原斗争的国策,傅阳一再忍让鲁国,没想到他们如此得寸进尺。

“春秋无义战,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百里瑶光见惯这种背叛。

“先给他们添把火。”梦琳说话就要使用「惊梦一箭」轰下去,运气数次却无法使用神通力,“我怎么突然使不上劲儿?”

不仅是梦琳,所有人都出现了这种情况,不同于上一次在曲阜城外的头晕、浑身无力,大家感觉神通力就在体内,但始终无法聚集使之形成招式施展出来。

“怪了,这是怎么回事儿?不会是咱们刚才吃的东西……”北宫玉衡很自然的想到了中毒这个可能性。

“没有根据,别随便怀疑盟国。”御风心里其实一样没底。

“驻防北门,即使有变亦可应对。”百里瑶光选择了比较保守的办法,以静制动。

饶是鲁国军队五倍于城内守军,也必然不敢夜间攻城,在列国世界夜战攻城和寻死无异。

城外摇曳的火把组成的一条条火龙扭动,更多的是造成一种摄人的气势,瓦解守城者的士气。不知有没有人做过统计,历史上看到敌军浩大声势望风出降的所谓不战而胜的战争有多少?不过可以肯定,一定比军民一心,死守城池的战例要多上不知许多倍。

当然,傅阳人不会惧怕这种阵势,几十万诸侯联军都正面对阵过几次,五万人吓唬不住他们。

问题在于,他们的不惧建立在御风等人神通力可以以一当千,甚至以一当万的基础上,现在失去了这种力量,该如何破敌成了巨大的难题。

唯一的好消息是,公子籧篨并没有和鲁人串通,邾国将士保卫国土的决心丝毫没有动摇。

如今可以使用的神通力只有司马歆妍常备的两个手镯的力量,经过一番讨论,众人决定由歆妍使用大范围感知能力去探查娄邾瑕附近有没有自然力量异常的地点,找出大家力量被制的根源。

果然,城外有五个地点自然能量十分异常,其中城南一处山坳尤其怪异,那里呈现出极强的阳性,华夏古人认为,山属阳,水属阴,一般山坳都是山中少有的聚阴之所,即使不是阴气最重的地方,也绝不会是山中阳气最强之处,那里面十有八九有问题。

鲁国虽小,但国君可是帝室之胄,大名鼎鼎的周公后裔,谁敢说没从文王、武王手里继承什么法宝,备不住鲁国国君翻箱倒柜在宗庙附近挖地三尺找到了什么神器,或许比那姜簋还要厉害亦未可知。

第二天一早,上城观察的结果印证了歆妍的猜测,昨夜探知的五个地点全有鲁国旗帜飘扬,而且可以看出从城外到这些地方一路上均有重兵把守,想要攻占这些据点的同时守住城池,可谓难比登天。

城外的鲁军似乎是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围而不攻,连个使者也不派来说上几句,意图就这么消耗下去。一连三天,围城部队没有任何行动,这可急坏了傅阳众人,列国时期围城三个月半年的情况并不罕见,他们可不愿意在这里耗上一年半载。

“我们需要定下基本的方针,是正面迎敌,还是夺取据点再以通神之力取胜?二者不可得兼,鱼与熊掌必须做出选择。”端木莹提议召开军事会议。

“这几天我一直在观察鲁军的动向,发现一些问题。”小雪越来越有大将之风,她指着娄邾瑕及周边地图,“城南、城西两部分鲁军旗帜散乱,军容不整,营内外岗哨换班缓慢,兵士多有懈怠,这说明有一部分鲁人并不情愿来这里作战,我建议使用外交手段迫使鲁国撤兵。”

小雪的想法非常具有针对性,对手若是秦国这招估计不会有任何作用,但他们面对的是标榜自己遵循周礼,讲究文明道德的鲁人,以义理说服反倒可能成为最有效的办法。

说做就做,御风和百里瑶光率领两个外交使节团出城游说,即使不用术法,以他们的本领,保证自身安全还是绰绰有余。

御风三人来的是城南营地,驻扎在此的是曹刿、曹沫、臧文仲三人所率的部队,这三位有文有武,都算得上忠义有信之士,御风心想:有门儿。

闲言少叙,御风直奔主题,“吾闻鲁乃天子之胄,周礼存焉,再三偷袭、不宣而战、弃义背信,何哉?”

臧文仲面露愧色,曹刿答道:“君之命,安可不从?”

“君之言过矣,傅阳于鲁数为盟,鲁数叛之,义理何存?曲阜之战,胜而未取鲁之寸土,岂非义乎?君子有舍生而取义,无全身而害义,虽为君命,亦可以义理拒之。人主背义而不加劝,以无道伐友邦,此人臣之行耶?”

三人闻听立即起身行礼,“敢闻世子之教。”

列国世界的士大夫有一点好,只要你用道理说服了他,使其心折口服,不管是敌人还是对手,他都会言听计从。

“娄邾瑕之事,不义,休兵归国以全大义;穆公数叛其盟,非善主也,宜于诸公子间另选明君,两国修好,不相杀伐,亦是大义也。”

“敬诺。”

接下来,几人又针对天下局势进行一番探讨,明确秦国不仅是列国的威胁,更是周礼义理的最大威胁,列国应当同心并力来抗秦,而不是自相攻伐,曹刿、臧文仲频频点头,十分同意傅阳的主张。

曹刿等人答应当夜拔营回国,劝说国人另立新君,御风三人圆满完成任务。

“我觉得再过一段时间,你就可以超过苏秦、张仪,成为列国世界第一大忽悠。”梦琳笑道。

“我可不是忽悠他们,鬼谷道他们以各种名义忽悠列国是为了达到有利于自身私利的目的,咱们的主张可是真正的谋求共同发展,共同富裕。”

“刚才的一席话,颇有些春秋舌辩之士的味道。”北宫玉衡道。

“我也是好好研习过《战国策》的,幸亏有这些书才知道他们的说话方式,否则都无法交流。”

……

百里瑶光一路同样十分顺利,叔孙豹、叔梁纥、叔孙婼、展禽(柳下惠)等人同意退兵,而且他们告诉百里瑶光一些关于鲁穆公的传闻。

穆公就是之前他们遇到的公子显,他即位后称穆公,但国人发现这个穆公和他们之前认识的公子显不太一样。

首先是他当政之后马上启用了不少以往不得志的大臣,疏远了做公子时亲近的士大夫,不重用自己亲近的大臣,这是不合常理的。

再有,他对自己的妻妾态度也有所变化,他对之前十分宠爱的夫人竟然待答不理,十分冷淡,有时通宵勤于政事,不肯回宫就寝。言行举止也与之前有所不同,鲁人都认可他的勤勉,但也有不少人说他得到了权力忘记了故旧,是个颇有争议的君主。

“会不会……鲁穆公被人调包了?”伊然首先想到了这种可能,“他疏远妻妾故旧是怕他们看出来破绽,毕竟经常生活在一起,很容易看出问题。”

“不可能,不可能,《玄衍册》的威力你们都看见了,调包君主,鲁国早和卫国一个模样了。”北宫玉衡对帝丘城的惨状记忆深刻。

“如果冒名顶替的是另一个有继承权的公子呢?这不犯忌讳吧?”

“可是其他公子身高长相不可能和公子显一模一样啊,而且没听他们说鲁国少了哪个公子。”

“易容术,有易容术就可以做到。”

“伊然姐姐,你以为是电视剧版的《天龙八部》啊?易容术还能顺便改变声音?还能改变身高体型?”御风觉得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那可不一定,列国世界的术法比武侠小说厉害多了吧,就你们那招「风雪如梦」比起降龙十八掌怎么样?凭什么一口咬定不存在呢?"

“嗯……”伊然这么一说,大家不由得开始思考调包鲁君的可能,相比于破坏力惊人的招数,能够将一个人的模样变成另一个人的术法似乎更为高级。

不知怎的,御风想到了在曲阜山中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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