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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突袭睢阳(下)

傅阳春秋 傅阳小猪牛 2296 2019-07-27 11:42

  

宋、楚两国军队高度紧张,黑灯瞎火也不敢出城去探查,傅阳人多半是从东城门或者南城门发动进攻,因此这两边安排的兵力倍于另两侧。

忽然,感觉最不可能受到袭击的西门刮起大风,顿时沙土漫天,火把熄灭,人不能张目,城上守军一片混乱。

傅阳人一向"不按照套路出牌",城内守军马上集体向西门移动,只有斗子文认为应该按兵不动,他觉得没理由傅阳数万人马悄无声息地潜行到城西发动进攻,其中或许有诈。于是他建议斗廉只分出一部分兵力去协防,大部队还是留在城东。

斗廉是个比较追求稳妥的人,他权衡再三,决定让斗克、斗越椒二人领兵一万五去城西,自己和斗子文领兵三万五守城东,南北各派一万人镇守。

狂风过后,一道霹雳自天而降,轰中西门城楼楼顶,闪光的一刹那,只见一个人影立于其上,大喝道:"吾乃傅阳大将端木莹是也!今夜定取睢阳!"说罢跃下城楼,空中传来雷声炸裂之声,震得守军肝胆俱裂。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宋人没有一个不畏惧端木莹,结果第一个来的就是她。

情绪是种可以传染的东西,楚人并不清楚端木莹的恐怖之处,但见到周围吓尿的宋国士兵,楚人也不由得害怕起来,加上端木莹如同鬼神一般的出场效果,联军纷纷后撤。

其实城西只有端木莹和北宫玉衡两个人,但借着天黑和大风,足以让敌人搞不清楚状况而混乱不已。

消息很快传到城东,城东的寂静让斗廉也逐渐坐不住,此时再不去援助,等到城破可就晚了,于是他亲自披挂上阵,帅两万人马驰援城西。

不成想,斗廉离去不到一刻时,城东偏北的城墙哗啦一下全部倒塌,城上的守军一并跌下来,好在城墙不是特别高,否则仅这一摔就非要人性命不可。

即便是齐国国都临淄,在被御风的「志在冲漠」拆了城墙后,也再难有还手之力,更何况远逊于齐都的睢阳?宋国兵将本就不敢招惹傅阳,若非楚国逼迫,才不会参与什么合纵,如今见此情形,北门守军直接开城北遁,要逃往商丘。

走出城不到五里,只见前方忽然亮起无数火把,原来傅阳军要有埋伏,为首的正是百里瑶光。

"降者无罪!"瑶光一呼,兵士百应、千应,声势骇人。

宋人见敌人从北边设伏,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国都商丘已经失陷,老窝都被端了还能指望什么?兵士无心战斗,纷纷弃甲去兵,伏地请降。

城东,斗子文指挥兵士围在损毁城墙内侧,等来的却是宋兵开城遁逃的消息,他自知大势已去,正在盘算着如何扭转局势,保全斗氏一族,东城墙南侧轰然坍塌,整个睢阳东城只剩下一个城门立在地面,如同相声中说的"房塌了,只剩下防盗门站着"一样,显得甚是可笑。

斗子文只得分兵又去南边把守,黑夜之中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冒出傅阳兵马,所有人将警惕性提到最高,紧握兵器,不敢有丝毫懈怠,凝视着城外的黑暗,仿佛能从中看出敌人的动向来。

然而,他们什么也没看到,人的注意力不可能长期保持集中,每当楚人稍觉疲惫时,便会传来巨大的炸裂之声,虽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却一直不断地在消磨他们的战意。

寅时,天已然蒙蒙亮,城外傅阳军队排列整齐,精神饱满,与城内楚军形成鲜明对比。

"昔者,傅阳救楚于郢,五日而退吴,今来犯何为?"不知何时,御风出现在孤零零的城楼之上,"为将者何在?"

这一晚上,宋军基本都已经逃出城外做了俘虏,楚兵虽有七万,却已是士气大伤,如何能守得住这座塌了一整面城墙的孤城?斗廉、斗子文自知不低,忙出来答话。

两边约定一个时辰之后在阵前进行交涉谈判。

……

"怎么样?"御风一回到营地,大家便聚拢上来。

"楚怀王被放逐出境,庄王即位,任孙叔敖为令尹,此次合纵,并非被张仪的言语迷惑,而是要刻意试探我们。"

"打听得挺仔细呀。"梦琳道。

"我估计他们是怕了,所以直接交了实话。"

"领兵者谁?"百里瑶光问。

"斗氏,斗廉为将,斗子文为谋。"

"庄王为春秋五霸之一,孙叔敖也是贤臣,楚国有望复兴,我们如果能把它的注意力转向中原或者转向秦国,将解除南方的困扰,同时给秦国形成压力。"欧阳蕙芝迅速做出布置。

一个时辰后,御风等人在城外与斗氏成员谈判,他先痛陈楚国不顾傅阳千里救援之恩,反倒和宋、赵两国搞合纵,其过不小,要求楚军速退,三月之后奉金万斤,两国言和,五年之内,傅阳绝不侵楚。

列国的金就是青铜,一万斤青铜可不是小数目,作为傅阳救楚的谢礼与楚国倒打一耙的"罚款"似乎也重了一些,但欧阳蕙芝和外交政策分析专业的学姐们一致认为,必须对楚国实施重罚,才能让庄王打消东进的念头,没让他们献地五百里以求和就不错了。

斗廉与斗子文私下商量一番,如今看来此次出征凶多吉少,能全身而退最重要,至于庄王愿不愿意给傅阳万金,那就要看国君的心思了,先暂罢干戈再说。

见斗氏满口答应,百里瑶光又进一步要求楚人将此次盟约刻于石,并立乎睢阳城外,以为约束。

勒石记事在先秦时期并不流行,现代世界发现的石鼓文算是发现的最早的石刻之一,有人说是周代石刻,有人说是秦人所为,历史上有些争议,但出土数量实在太少,难以有更多证据。傅

楚人也只能答应下来,到时如果不给那一万金,就只能是丢人到国外了。

石头好找,双方各找人用本国文字写下这件事的经过,以及楚国答应献金求和的具体内容,与此同时,城北的部队已经来到商丘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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