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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为什么女主角要跟男二有一些绯闻呢

八诫 陆焰之瞳4372 4352 2019-07-27 16:56

  

沈若皖遇见这个名叫函效的无耻男人的那一天,巴山正在下着夜雨,那时的她早已顺着一叶扁舟,已然途径万重山,在大江沿岸的渔火旁伴着水流声入睡。

那时的她已经远离巴蜀之地,依靠着从家中携来的盘缠,一个人乘着江水上漂流的渔船离去。她不知道自己该前往何处,脑海之中浮现的唯一目的就是逃走。于是乎,她坐着简陋且在江水之中飘摇的船只,穿过峡谷,怅然地望着外面的风景,就这么恍惚过了两三周的时间。

那个相遇的夜,觉得乏累困顿的她难得从船舱之中走出,望着虚无缥缈的明月在江水上的倒影,她莫名感到一阵说不出的空虚。

正好,船只上的物资似乎也亟待整顿,这艘渔船的主人便将渔船停靠在江边,客客气气地请自己的客人沈若皖下了船,几人一并客居江水旁的渔家。

渔家并无太多空余房间供几人留宿,沈若皖一个人安心地住在虽简朴但宽敞的房间里,船上其余几人躺在杂物间,船主则躺在摇摇晃晃的船舱里,一切都很妥当。

看着房间墙壁上挂着的渔网与鱼骨,沈若皖嗅到那股让人感到些许难受的鱼腥味,这让这个娇生惯养生来金贵的大小姐皱起了眉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加之以漂泊在外的愁绪与茫然,她怎么也无法安然入睡。

慢慢起身,披起衣服,打开窗户,看着从空中倾泻而下的月光,她陷入无止境的茫然之中。

自己到底为了什么才不远万里,随着江水漂流而下?

自己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她本以为逃出沈府就是一切的结束,可直到走在茫茫漫无目的的行程之中,才明白这不过又是一个让人恍惚的开始。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她看见仿佛在波涛之中浮现而出的月影,就像是看见那个在所谓命运的囚笼里挣扎着的自己,她感到颇为心塞,恹恹地想要关上窗户。

可就在她即将关上窗户的那一刹那,一只手,猝不及防地将纸糊的窗户猛地撕开。

她心头一紧,舌尖一阵震颤,缓缓抬起头,看着那个慢慢展露而出的陌生身影。

她看见了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戴着遮掩面容的面罩,手持匕首的男人。那个男子只露出一双在黑暗之中显得幽邃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沈若皖,呆滞地扭转着自己的脖子。

沈若皖紧紧地扯着自己衣服的下摆,她心头没来由地一阵发怵,那种名为恐惧的情感一瞬间朝自己袭来,而她却没有喊出任何话语,也没有立即拔腿逃走,而是双腿凝滞,动弹不得。

面前这个家伙究竟是谁?他到底要对自己做些什么?

看着对方手中的匕首,她料想不到什么好的理由,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一瞬骤停,眼前的一切如同梦境一般开始虚幻起来。

下一刻,那个与沈若皖四目相对的男人,突然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沈若皖听到这悄怆的笑声,后背一阵冷汗下冒,想要握紧自己的拳头,那滑溜溜的手心让她的手指又无声地松开,双手垂落在裤腿旁。

她的脸上此时只写满了惊恐,看着对方那宛如饿狼一般猛地明亮起来的眼眸,她竟然只是呆呆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那个男人倏地出手,狠狠将沈若皖按倒在地,也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猛地扯开沈若皖的衣领。这一举动,让沈若皖那木然的四肢开始本能的反抗,她用尽全身力气想把这个家伙推开,双腿扑楞着,但依旧被那男人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男人并没有做出沈若皖认为他会做出的事情,他并未继续解开沈若皖的衣服,而是盯着沈若皖那雪白的脖颈,手中攥着的匕首飞快往下一戳,瞄准的正是沈若皖的脖子。

他只渴望见到沈若皖的鲜血,提着沈若皖那颗玲珑的头颅凯旋。

沈若皖看见男人那锋利的匕首,她的反抗一瞬间消散了,在那匕首扎向自己的那一刻之前,她脑海之中的想法竟然是:早知如此,我就不应该出逃。

是的,如果自己没有出逃,一直待在那个安逸的牢笼里,什么都不会发生。自己不会面对危险,不会面对风尘与挫折,也无需风餐露宿,一切都顺着大人们给自己定下的人生轨迹出发便足够。

死前的她,只感到前所未有的悔恨。

紧紧闭上了双眼,她就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般等待着最终的结局。她并不清楚面前这人为何想要杀死自己,但她能做的也就只有乖乖躺着等待自己的死去。

突兀地,她最后听见的并非对方胜利的喊叫声,而是金属砸落到地上的声音。下一刻,一声巨响传来,她不知发生了什么,茫然地睁开双眼。

只见之前那个想要杀死自己的男人口吐鲜血,倒地不起,趴倒在地,看上去伤势极为惨重,那把小刀静默地躺在不远处,折射出月光。

另一个高大的男子缓缓收回拳头,朝着那个倒在地上的黑衣男子走去,似乎低着头检查了一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他老死了。”

沈若皖听到这句话,嘴角不自觉耷拉着。

面前这家伙似乎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似乎刚刚那个黑衣男子正是被这个看起来武功高强的家伙狠狠击飞出去,半身不遂。只是沈若皖依旧感到惘然,她实在不清楚自己为何会遭到暗杀,也实在不清楚面前这个男子从何而来,为何要救自己。

似乎也正是听见沈若皖缓缓爬起的声音,那男子转过身子,露出的是一张平庸至极的脸庞,眉毛微妙地挑起,一双眼睛带着打量的目光看着沈若皖。

“哟,你好啊,沈大小姐,我是来送你回家的。”

这是二人相遇之后,这个叫函效的家伙对沈若皖说出的第一句话,带着笑意,表情也相当友善,就像是二人早已相遇多年,这是一句简单的寒暄而已。

“……你是谁?沈府派来的人?”

沈若皖听到这句话,四肢瞬间麻木冰冷下来,她那原本充斥着些许歉意与感激的脸上一瞬只有冰冷到极致的冷漠,说话前的迟疑是她内心之中的紧张与不安。

“嘛,我叫函效。你也可以把我当成沈府派来的人。总而言之,沈小姐,你的逃跑游戏结束了,是时候回到你父母的怀抱里了,你这调皮的小妖精。”

那个男人打着哈哈朝沈若皖走来,全然就像是没看见沈若皖目光之中的警惕与抵触,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沈若皖没顾上对方那太过放肆亲密的称呼,她的呼吸凝重起来,脑海之中浮现的全然是自己在沈府之中那些梦魇般的遭遇。

就像是一瞬将先前所想遗忘了一般,她看着函效那张脸庞,居然巴不得自己被刚才那位黑衣男子抹去脖子,身首异地,也不愿被带回那个囚禁了她十余年的地方。

“我不会回去的,”沈若皖不知何时拿起那把小刀,眼眸中只剩恐惧到了极点的坚决,她将小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声音颤抖,“除非你打算把我的尸体带回去!”

而这一过激的举动,只是引起了函效的一阵嗤笑,对方摊着双手,就像是看见了一出滑稽喜剧一般。

“沈小姐你还真有意思,胸不大胆量还不小,一个富家大小姐不远万里跑到这穷乡僻壤,就像是毫不在意途中会发生意外一样。现在居然还摆出一副不怕死的姿态抗拒着回去,我真是有些佩服你了。”

话语中带着浓重的挑衅意味,这让沈若皖在咬紧嘴唇的同时,用匕首将自己的皮肤轻轻划了一下,表情之中满是怨恨与怒意。

只是这脸上的表情,下一刻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有深深的吃惊与绝望。

黑暗之中完全看不清发生了什么,沈若皖只察觉到面前那个男人骤地消失在视野之中,下一秒,他将沈若皖的小刀扔到远处,同时,在沈若皖的尖叫声之中,把她抱了起来。

“不要碰我!”

沈若皖只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感受着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触碰感,那来自陌生人的接触让她产生了本能上的抗拒,疯狂地挣扎着,撕扯着嗓子高声喊叫着。

“你在这里高声喊叫没有半点用处,”函效带着戏谑的语气说着,“这周围除了我们两个以外已经没有其他的活人了。”

这一句话让沈若皖莫名冷静下来,不,确切说来,这不叫冷静,而是凉彻心扉的寒冷。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语?她看着函效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那些恼怒与崩溃的话语溃不成军,在她的喉咙里来回碰撞着,始终无法说出来。

难道都是被这个男人杀了?

不,先不提函效没有任何理由杀害他人,他唯一的目的似乎就是奉沈府的命令,将自己抓捕回锦州城,杀人除了平添麻烦,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而且,函效看上去并不是一个嗜杀的人,他的手里没有任何凶器,他说出的这句话背后,究竟意味着什么?

沈若皖屏住鼻息,她在函效的怀中离开屋内,看见的是凉如水的月光与那几乎要让她心跳停止的惨状。

渔船旁的船夫暴尸岸边,乌鸦在水边枯树上栖息。与此同时,四面八方都躺着身着黑衣之人的尸体,他们并无太过惨重的外伤,却面相煞白,惨死在沈若皖的面前。

她看到这一幕,面色一白,内心早已压抑不住的绝望与惊骇化作呕吐的欲望,不顾矜持与规矩,像是呕吐着自己的灵魂一般大呕起来。伴随着她的,还有宛如哭泣一般绝望的声响。

函效看着这家伙抖动得宛如筛糠,面色惨白,也就将对方朝着自己胸口呕吐这件事按捺下去,让她跪倒两手撑在地上,慢慢解释道:

“不知道这些黑衣人究竟从何而来,他们似乎跟踪你很久了,直到今天晚上,他们才开始了行动,暴露出他们的真实目的。”

函效俯下身子,看着呕吐着战栗着的沈若皖,露出了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容。

“他们想杀了你,为此他们甚至将四周的人们杀了个精光,一方面像是不让这一起杀死你沈大小姐的事件走漏,另一方面,更像是在满足着他们虐杀的**。”

“我没有对他们下杀手,可他们却也都纷纷自杀,这就是你面前这些尸体的真相。”

沈若皖听着这话语,心中更是宛如风雨飘摇的小船一般,既感到惊异,又感到骇人心神令人心悸。她感到脸上的泪痕干涸之时,感到面庞有些发痛之时,伏在身边的函效用一个带着威胁的眼神看着她,她那明亮的眼睛中看见的是对方眼中那令人胆寒的色彩。

“接下来如果你不跟随着我,你就会成为这些尸骸之中的一员,沈大小姐,请记住,在返回的途中,只有我才能保护你。如果你打算继续逃亡,你的下场只会比这些尸体更加凄惨。”

只有在这一刻,对方脸上再也没有半点掩饰性质的笑容,只有这个男人许久没有展露出来的冷厉与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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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更新恐怕会很慢了,因为这个学期课程挺重的,上课累得让我想起高中时光……

这段时间我可能会在b站专栏里写一些短篇,具体是什么之后再说,想看的话也可以来看看,纯当自己练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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