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悬疑灵异 有推理就没有恋爱?

第十七话 开启的柜门

  

“关于这两起杀人案,根据死者,任谁都会第一时间想到是有人为了多分点遗产而进行的财杀,而事实上并非如此,这次的事件事件既复杂又简单,既是因为遗产又不是因为遗产。”

“……你把我说糊涂了关义竹,什么一会简单一会又不简单,一会遗产一会又不遗产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迅抓着脑袋说,不过关义竹觉得他抓门牙会更形象一点。

“不糊涂,因为这次的杀人动机最的目的,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复仇!”

“复仇?!”

除了梦织外,周围的所有人听到这两个字后都惊讶地伸长了脖子。

关义竹抖了下肩。

“对,没错,而且凶手就是冲着钱达和钱娜兄妹去的,利用他们各自的习惯和别墅里的特殊构造,让他们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就被杀害了!”

“冲着……钱达和钱娜?也就是说,我们其他人从一开始就是安全的?”

钱雄扶着贝雷帽,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关义竹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没有错,别墅里现在还活着的各位,这位凶手根本没想过要杀你们,他(她)只恨钱达和钱娜,耻辱的恨!咬牙切齿的恨!最可怜的就是宫铁扇了,本来凶手并没有想杀她,只可惜被连带着,她和自己的丈夫双双横尸了。”

“呜……”

关义竹的话让全场都屏住了呼吸。

“那、那钱娜姐他们到底是怎么被害的呢?钱娜姐死的的时候我们全在场,她是突然暴毙的;而钱达哥他们是在被反锁的房间中死亡的,而且那个卧室连窗户都没有!”

钱鹂双手紧握拳头,用她那娇弱的声音喊了出来。

关义竹用食指把呆毛卷了起来说:“钱娜的死很简单,是因为食物中毒。”

“食物中毒?”不知道是谁问了这么一句。

“对。还记得吗?死者钱娜的死前有大量服用维生素C片的习惯……”

“对,没错,维生素C和砷在体内混在一起会生成三氧化二砷,也就是砒霜;你们还记得吗?当时的午饭上有道咖喱牛肉汤!”

“这个我记得,当时还觉得奇怪呢,明明没放过海里面的东西,为什么会能吃出海鲜味道呢?”刘迅说。

“当然会吃出海鲜味道了,因为这瓶咖喱酱被人动过手脚了,里面掺杂了大量的虾粉!”

“虾粉?咖喱酱里没事放虾粉干嘛?然后这又和钱娜被害有什么关系?”钱雄不解。

“当然有关系了,虾里是有砷元素在的!”

——!

一句话,就让大家知道了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点虾粉还是不够量的,咖喱酱里还掺了很多纯度比较高的砷元素,具体是什么还没检测出来,不过叠(这)个只是时间问题。

总结一下,凶手知道被害人钱娜有饭前大量服用维生素C片的习惯,事先在咖喱酱里做了手脚,让其在吃饭的时候七窍流血,当场死亡。也就是说——凶手就在妮们中间!因为能知道钱娜这个习惯,又能轻易去厨房打开冰箱的,只有她最亲近的妮们!”

?!

紧张的气氛再次袭来,没有人敢出一声大气,除了……

“那个汤警官啊,要不第二起案子还是你来揭开谜底吧?”

关义竹对于这个上来就把自己话抢走的汤警官,有种说不出口的郁闷。

汤警官听到后赶紧摇手说:“不不不,我是根据你关侦探的推理所改良的发言,具体的真相,现在还是要靠你关侦探。”

(还改良呢,你怎么不说是灵基再临呢!)

关义竹在心里有点小愤怒地吐槽道。

“首先汤警官,钱娜的确是这么死的这点没错,可是别忘了,做咖喱汤是我们临时起意的,你觉得凶手为什么那么确定我们会用到这瓶咖喱酱呢?”

“你是想说……冰箱里还有许多的食材被下了砷?”

“或许有或许没有,但我现在想问钱鹂一个问题。”

“刷!”

所有人的脑袋都齐刷刷地,把目光望向了钱鹂。

“啊、啊、我、我……”

面对突如其来的视线,钱鹂变得无比紧张了起来,把自己缩成一团,手不停地颤抖着。

她从那些冰冷如刀刃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形的敌意和怀疑。

“别紧张钱鹂,我知道你不是凶手。”

??

有几个人又疑惑地把视线望向了关义竹。

“是、是的!”

“所以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要如实回答我。”

“是、是的!”钱鹂依旧紧张地点着头。

关义竹的脸上出现了少许的抽动,似乎是不太愿意开口,但他最后还是屏住脸上的神经,发出了声音:

“好,我问你,你当时为什么提出想做咖喱汤?”

“就是因为……”

“是不是你特别爱喝,还对这道汤有独特的感情?”

“——小侦探妮在问些什么东西啊,窝发现妮办案从来就是东一块西一块的拼图,完全让人找不到能承上启下的逻辑。”

不是责怪也不是赞赏,汤警官说出了他憋了许久的话。

关义竹笑笑:“我现在找的就是一块块可以的拼成一副完整真相的拼图;等我拼完后你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一切都是可以连接起来的,放心,我向来不会浪费时间问没有用的问题。”

“那你问吧。”

“我已经问了。”

所有人又都下意识地把视线都转回到了钱鹂那;后者又是一个哆嗦,像是只刚刚淋过雨的可怜流浪猫。

“我!我、我我、我……”

“你说啊!”

“我、我、我……”

一瞬间,有种会代入审讯室场景的错觉。汤警官的态度虽然并不是很凶,也不是特别地严肃;可钱鹂还是结巴了,她握住自己的不停发抖拳头把身体缩得更“小”了,下意识地想逃避,往后退了两步。面对眼神中充满期待和紧张气氛的众人,她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无助和害怕。

他们无意识的急迫,形成了对钱鹂无形的逼问。

“……嗯嗯、我、我、我之所以想提出做咖喱汤,是因为我特别喜欢喝,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汤警官又焦急地问。

“你们别对一个女生这么咄咄逼人啊!给人家一点peace and respect行不行!”

关义竹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去把钱鹂挡在了身后,想要护住她。

汤警官抿着嘴唇斜着头说:“别说英文,听不懂。”

“重点不在英文!”

“那个我……还有个原因就是、就是因为……爸爸他特别喜欢吃这个,所以每次他回来的时候妈妈总会做……所以我看到后那瓶东西我也就、也就,呜呜呜呜……”

支支吾吾,而且说到一半又停住了,而代替的她发言,是两行热泪。

“……”

这一情况是几乎所有人都没料到的,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刚刚还气势“咄咄逼人”的众人一下子都沉默了,很感性的沉默。可能还有很多人没搞清楚钱鹂想要说什么吧,只是看着钱鹂“呜呜”的哭声,没有人的能笑得出来。

(对不起……)

关义竹的心里则有种被针扎的疼痛,赶紧作了个示意让梦织上前安慰钱鹂。

关义竹也是犹豫好久该不该问。他知道自己的这个问题会给这个弱小的女生造成多大心理上的复杂伤害。其实他也不想问,他已经能大致已经猜到结果是什么了;可实在是没有办法,这个问题必须要问,因为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现在关义竹取证了,钱鹂就是间接杀害钱娜的“凶手”!

“呜呜呜呜……”

不明真相的钱鹂还在小声抽泣着另一桩悲伤的泪水。关义竹上前拉开了几个正面面相觑搞不清状况的警察。

“汤警官,关于钱娜的死,我已经一分一毫不差地全知道了,下面能让我阐述第二起案子的真相吗?”

“当然可以,我们求之不得。”

汤警官笑容满面地回答。不过关义竹并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先看了眼手机的时间——晚上11点45分。

他望了一眼钱达和宫铁扇卧室的位置,然后走到了人群显眼的位置,用力拍了拍了两下手引起他们的注意。

“各位,时间差不多了,大家都跟我到二楼来吧!”

圆形的挂盘内,时针和分针正在慢慢地要重叠在一起,想在两个昼夜交接的那刻共同指向最正的上方,尽管,这里并望不到天,只有一块冰凉、已经脱皮的天花板。

钟,给了人们时间的概念,但那三根“活着”东西却是在玻璃后面转动,永远地被它框着;而当玻璃破碎的时候,或许它们会依旧能正常地运转,也有可能连着被一起破坏了,而且更有可能的是,是玻璃的破碎导致了针的“死亡”。

“……”

关义竹直直地看着墙上的钟,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他现在正处于钱达和宫铁扇的卧室,同时也是发现他们尸体的地方。

身后是一帮跟来的人,他们当中有的是为了案子的真相;有的是根本不想来,只想睡觉;还有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跟来了,没有想和不想,就觉得应该过来,就来了。

“呼~~呼~~”

“滴答滴答……”

“呜呜、呜呜……”

窗外的风声、房间里的时钟转动声和钱鹂的哭声是现在大家唯一能清晰听到的声音。可能还有每个人呼吸声和心跳声吧,不过这种非实非幻的感觉是最让人不知道真假的。

“呜、呜……”

好在在梦织不断耐心的安慰下,钱鹂的抽泣声渐渐小了下来,只是偶尔会发出两声而已。

关义竹满脸愧疚地看着她,但也只能愧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瞟了一眼汤警官和其他人后,他这才缓缓开口:

“各位,关于钱达和宫铁扇的死,首先大家知道他们为什么一定要睡在这间房子里吗?”

“呃……因为这个没错吧?”

钱雄指了指床头的床板。

关义竹点点头:“没错,死者钱达患有很严重的尖锐恐惧症,而这里的每间卧室的床偏偏不知道为什么都‘长刺’了,唯一一间‘不长刺’的,只有这里!”

“妮是想讲,凶手为了在此地杀钱达,故意把其它房间的床头都插上了这种像矛一样的头,导致其不得不在这里住下?”汤警官问。

“就是这么回事,前面也说了,凶手主要是想杀钱达,宫铁扇只是个可怜的附带鬼而已。”

“但叠(这)可不是个小工程啊……”

“听我慢慢解释。把钱达骗进这里只是阴谋的第一步。接下来这才是重头戏!”关义竹把视线望向了汤警官,“尸检报告上说,两人的死因均为一氧化碳中毒对吧?”

“是额。”汤警官点点头。

全场的空气变得戏谑,大家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一氧化碳中毒?那就是煤气中毒咯,可是……这里连可以燃烧的容器都没有吧!”

“这里是没有,那楼下呢?”

“楼下?”

“——啊,这里下面正对着厨房!是厨房!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下面的这里不管是在位置还是在房间的长度上都几乎无差!”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这么一句,不过听声音,有种嘴唇撞到门牙的疼痛感。

“厨房……”

“厨房……”

“原来是厨房啊……”

在某人的提示和指明下,大家似乎都渐渐地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关义竹继续说:“为了美观好看,大多数的人都会选择把煤气管暗装在墙里面。所以只从外面,我们根本就不知道里面是怎么回事,也没有人会多事到把墙敲开来看管子的排向。

所以,这就需要警方的帮助了,因为以上只是我的推理。”

汤警官听到后沉默了一会,抓了抓头发然后说:

“妮要窝们叠(这)么做是没问题,可是……妮真的确定下面的煤气能被传到上面来吗?首先,通气口在哪?其次被害人钱达夫妇的死亡时间是午夜十二点到一点左右的时间,那时候妮们肯定都把煤气总阀都关了吧?可别告诉我是妮们没关。”

“当然关了,这我敢对天发誓,每天晚上的睡觉前我都会亲自来这里都关上的!”刘迅激动地说。

“大约是每天几点?”

“肯定都是在10点以前。”

汤警官听到头一歪后手一摊,像是个有证人可以证明自己没偷铅笔的小学生。

“小侦探,这(叠)个妮要怎么解释?”

“关上就不能再打开了吗?”

“呃,这……”

关义竹的一句反驳,不止是把汤警官,还把全场的人都“炸”得哑口无言了。一瞬间,他们都意识到了来自这根呆毛所散发出的强大逆惯性思维能力。

“而且,如果按照凶手的原计划来说,钱达应该是第一晚的半夜十二点就死了,只不过出了点小意外而已。”

“啥、啥意思,可以算得那么准吗?而且,煤气又是通过卧室的哪里蔓延到整个房间的呢?”

关义竹满脸的尴尬笑容:“你别着急啊汤警官,听我慢慢解释。首先,警方还没有彻底调查过这个房间对吧?”

“对啊,妮不是说先让妮调查吗?窝们都忙着调查尸体和砸妮那个该死的保险箱哩!”

“那你们只要搜查一下就会发现了——这块时钟后的那扇柜子门是打不开的!”

关义竹兴奋地指着他之前爬上桌子差点摔下来所调查的那个钟。圆圆的钟盘内所有的指针都在转动着属于自己的速度,就快指向午夜了。

其他人听到后一脸的茫然。

“……随、随后呢?”汤警官问。

“打不开的门上有面钟,你就没想到什么吗?”

“想……是脑筋急转弯吗?还是歇后语?”

“是布谷钟啦!”

本来关义竹还想再卖几个回合的关子,但汤警官的“抓不住重点”能力实在是让他有点着急。

“布谷……钟?”

虽然关义竹说出了答案,但很多人还是一头雾水。

这次的关义竹却并没有很心急。他看了眼钟上的时间,发现结果令他很满意,情不自禁地把眉毛和嘴角都挑了上去。

“蛮好蛮好,时间正好。我光嘴上说可能有点抽象,但还有20秒你们就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无需我再多说一句话:17、16、15,那个梦织啊,麻烦把门开得大一点。”

梦织照做了。

“12、11、10、9、9、9——啊嚏——!我哩个乖乖,5、4、3、2、1,look!”

“咔!”

当钟上的三条针都都重叠成一条线共同指着正上方的那刻,关义竹兴奋地把手做成“八”的样子猛地指向了那里。

——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原本怎么拉都拉不开的柜子门突然就一下子自己弹开来了,笔笔直直地立在两侧,很容易让人联系到动漫中战舰上的炮台马上就要发射激光炮的那种场景。

……

不过,炮弹什么的并没有发射,倒是把众人脸上的神色都凝固成了惊讶无比的样子。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右侧上方原本密封着打开后却是空荡荡的那里一块,有种空洞感的恐惧,好像是有张深渊巨口存在那里一般。

“呼、呼~~”

不但如此,能听到有明显风声从里面不断地传出来;紧接着,有股类似于臭鸡蛋的味道弥漫在了房间里,虽然不是很呛鼻子,但却慢慢地会让人有种缺氧的感觉,最明显的症状就是让人透不过气。

“啊咳咳,啊咳咳咳……”

身体本来就虚弱的钱鹂没屏住,捂着嘴弯下腰咳嗽了起来。梦织赶紧把她扶出了房间呼吸新鲜空气。

此后陆续又有一些人在房间里出现了不良反应,于是关义竹指挥大家都离开了房间。

“哦嘘~终于有新鲜空气,刚刚这气我闷是闷得奥可握意(不提了)。”

刚出门,脸上的五官都被皱成一团的汤警官就马上冲上前用手撑住墙壁,不停地拍着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怎么样各位,这下不用我多解释是怎么回事了吧?”关义竹说。

“嗯嗯,啊咳咳咳……”

大家都无心理他,相比案子的真相,他们都觉得自己的命更重要。

“就是像布谷钟一样的装置,柜子的里面肯定有为下面煤气流通所连接的管子,一到某个特定的时间,柜子门就会自己打开,这时煤气中的一氧化碳就会通过那里慢慢弥漫到整个房间,再加上这间卧室里没有窗户,钱达夫妇睡觉的时候又把门给锁得死死的,等到一氧化碳进来的时候,这里就是一间密封的毒气室,不出20分钟,两人就会彻底心脏衰竭、脑死亡了!那既然法医推测的死亡时间是凌晨12点到1点,那我就大胆推测,‘布谷门’打开的时间就是在正午夜时分,大不了被打脸,再慢慢等呗!”

“可、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关义竹打断了正要发问的汤警官,“是想问为什么钱达夫妇没有第一夜遇害对吧?这个答案很简单,因为第一天晚上钱娜不小心把自己的戒指掉在厨房里了,而掉落的地点正好是西侧的煤气灶总开关那里。”

“——啊!”

刘迅听到后第一个恍然大悟地叫了出来。他很清楚地记得这件事,那天的早晨还因此闹出了不小的骚动。

关义竹继续说:“因为这件意料之外发生的事,我一下子把所有东西都串起来了:一氧化碳的源头在哪里、它是怎么到死者房间里去的、死者夫妇又是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晚遇害?结合之前在房间里的调查,这些问题瞬间就迎刃而解了。

利用房间的结构做手脚、利用钱达的尖锐恐惧症迫使他只能住在这间隐形的毒气室里,然后等待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咔嚓——两条人命全部呜呼,这就是第二起案件的全部真相!”

“……”

所有人听到后都沉默了。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关义竹的推理不禁让他们马不停蹄地在自己的脑子想要想象出能融会贯通的画面。一时间,房间外就连空气都静止了下来,所有人都失去了发言的能力。

过了会,也不知道是谁打破了这种气氛,反正听声音不是关义竹所熟悉的人。

“那么凶手是谁呢?”他是这么问的。

“这个……”

关义竹听到后“呛”住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

只见他往前走了两步,望着钱鹂和其他两位继承人像是要皮球泄气般地从鼻子里呼了一小段气,这才摇了摇头转过身缓缓开启了嘴唇:

“……很明显了,种种迹象最合理的解释,完成这一系列谋杀的只有可能是钱森老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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