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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话 病态的复仇,人性的泯灭

  

(PS:这章更新前,先恭喜IG拿到冠军!!!)

“哗啦——啪!”

梦织小心翼翼地把磁盘放入了录音机,合上。

如果有20世纪80、90年代或是21世纪早期出生的人肯定会对这些东西非常地有感情:银白色的外身配上两边两个黑色的网格面的音响、可以拉到两米长的接受天线以及顶上一整排几乎都不知道什么功能的按键;学生时代的他们总会在英语课上见到这玩意,又爱又恨,但却是上课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只是,随着PPT和其它科技的普及和发展,这种已经成为了人们记忆中的东西。

这个长条状的“大炮”也慢慢被电脑里的软件所取代了,成为了包括关义竹在内的几批当初时的学生的回忆。

“——好啦义竹君~~,别摸了人家了啦~~人家都快受不了了呢~~”

梦织突然间抱着自己,并伴有娇喘地满脸娇红。

关义竹斜着头白了她一眼:“为什么我摸个录音机你能说得那么带有黄色气息!”

“啊咧咧,人家只是想烘托点气氛嘛!”

梦织用她那独具美感的眼睛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一边还把食指放进了嘴里慢慢吸吮着。

“……”关义竹表示无言,“真是的,本来蛮温馨的怀旧画风,一下子被你搞得往某些奇怪的地方发展了。”

“姓关的你别废话了,赶紧给我干活!”

“啊是是,我马上干活,我的易钏……呃?”

习惯性“认输”到一半的关义竹感觉到那里不太对,对着前方的空气噗噔噗噔地眨了几下眼睛。

“——梦织,过分了,你居然用那个笨女人的声音耍我!”

他猛地转过身,用半尖锐的半委屈的眼神看着“易钏雨”。

“啊啦啊啦,义竹君口中的‘笨女人’是谁啊,易钏雨吗?”

“易钏雨”变回梦织,半遮着嘴露出了属于她本性的腹黑笑容。

不得不佩服一下专业声优,模仿得实在是太像了!从关义竹刚才听到后的表现以及头上呆毛的走向就能看出来。

“真是的,我刚才差点嘴巴里飘出一个幽灵你知道吗?你要为我的生命负责啊梦织sema!”

“呋呋呋……”

“你别笑啦,给我点面子好不好?”

“好啦,就你话多!快点办案子吧,我磁带都放进去了!”

“你还知道办案重要啊。”

关义竹无奈地晃了晃呆毛,转身按下了上面代表播放的横三角键。

这下,几经折腾,关义竹想要听到的东西终于是放了起来。

“咔、咔……”

节奏开始变得缓慢。当录音机开启、磁带转动时,周围配合着这情景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似乎一切都是有生命般,互相轻声地说着“嘘~~”,然后纷纷竖起耳朵聆听着,聆听着他们所“众所期待”的那个录音。

树叶虽然没发出“沙沙”的响声,却被风拍打到了窗户上;在失去浮力后,无力地落在了窗台上。

“咔、咔……”

作为“前奏”的空白似乎有点长,但应该是马上要到尽头了。虽然这种话和废话一般,但关义竹和梦织的脑中还是下意识地有了这种预感。

“咕……咕……”

两人都屏住了呼吸。

“咔……啊咳咳,各位,我的孩子们,你们还好吗?啊咳咳咳……”

经过一番不漫长却很揪心的等待,录音机里终于传出了一个老人的声音。听上去沧桑而又虚弱无力,每说一句都会伴出一小阵的咳嗽。无需多想,光听声音,就知道这是位身入半土的暮春之人了。

“那个……当你们听到我现在声音的时候,我肯定已经不在人世了,说来还是蛮伤感的,我们就此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不知道大家现在到底是以什么样的感受来听我这段遗嘱的呢?如果大家能怀着一丝丝的缅怀我就很满足了。哈哈,虽然我生前也不算是个好人,但我对你们还是敢说没做过一件亏心事,直至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的孩子们,我还是爱着你们在座的所有人……”

钱森说到一半沉默了,只能听到几声沉重的叹气声,也许是还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说吧。人一到这种时候,往往心肠最硬的铁血战士都会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对于钱森本人,他面对着这台录音机录下了这段没有意义再说谎的话,却再也无法在再次播放的时候还能最基本地活着,即使没有伤感,也一定会有种超乎一切境界的感触,所以,算是一时语塞吧。

“……那个,我这个糟老头子吧啦吧啦地废话了那么久,你们肯定也已经厌烦了吧哈哈。好吧,虽然我还想再讲很多,但毕竟时间是有限的,嗯……那就直接进入到重头戏吧,就是我钱森死后的遗产分配。嗯……其实吧,我从买下‘甜心之钻’的那时起,我就已经想好了怎么分配,之后的话也就是细节上稍微改动改动了而已,大致的一个框架表格,是从来没有改变的。”

说到这,钱森再次停顿住了;只不过这次,除了咳嗽声外,关义竹和梦织从录音机的那头听出的不再是悲伤的叹息声,而是时快时慢的喘气声,似乎是在平扶激动的心情。

“……”

录音机外的两人面面相觑,但不约而同地又把头转了回去,视线和思绪都变得集中了起来。

——重头戏要来了!

关义竹之前就推理过,围绕着遗产和“甜心之钻”的这两起命案,某些重大信息可能就会藏在遗嘱里!

“……啊咳咳咳咳……不好意思啊各位,我身体实在是不舒服。”大概过了十几秒,钱森又开口了,语调中带着少许的兴奋,“刚刚说到哪了?哦对,是说到关于我去世后财产分配的事了。嗯,没有错,虽然我很不希望、极度不愿意有天再也见不到你们,但该来的总要来的,我也只能化作财产的方式来继续带给你们寄托吧,希望能用我最后的一点力量来使你们往后的日子过得更好,只要你们过得开开心心的,我也就能安心地闭眼了。

好,那么现在就让我来详细阐述一下我的财产分配以及甜心之钻由谁来继承……不过呢,再此之前,我想先问一个在座的各位一个问题……嗯……那就是……”

“——什什什什么!!!!!!”

梦织听到后没忍住,大声地叫了出来,而她惊讶的双眼突出地已经快变成了两个小乒乓球。

关义竹看了她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录音机里的遗言还在继续,虽然依旧很重要,但梦织却已经无暇再听进去了。她呆滞而又震惊犹如石雕般的表情从刚才的那句话开始就一直维持着,好像是忘了自己还能做别的表情。

如果硬要形容的话,那就想象一下你刚动完手术,主治医生却告诉你他开错地方了,两天后还要重新开刀。

——已经超过语言界限的不可思议?对,就是这么回事,梦织现在就是这么个心情。

“这、这、这……”

她慢慢抬起颤抖的手指,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现在所站的地方是在现实中。

树枝在嘎嘎作响。梦织自己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反正就是突然一下子回过了神,看见窗外的树在黑夜的背景中左右摇曳,有种站不稳的感觉。

录音此时已经放完了,关义竹正小心翼翼地从机器里拿出了磁带。

相较于身边梦织的巨大反应,关义竹倒是没有多少的表情变化,只是有的时候会把手托在下巴上偶尔皱两下眉头。

“你、你不吃惊吗,义竹君?”梦织吃惊地问关义竹。

关义竹把呆毛像是卷意大利面般地缠在了手指上,然后又一下子松开,呆毛“biu”的一下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其实当我推理出凶手是谁的时候,我就能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感觉只有这个动机,才能让他(她)对自己的亲人做出如此的病态复仇。也算是个对于人性的常规摸索吧。所以我才敢断定关于命案的动机和真相很可能就藏在这段录音里,这也是钱森规定必须要所有人在一起10天后才能公布遗嘱的真实理由!”

“真是可怕呢!说实话后面的话我都没怎么听进去,我光是听到那句话我就差点休克了。”

“哪句话?”关义竹问。

“就是‘再此之前,我想先问一个在座的各位一个问题’那句啦!”

“哦~那句话啊!”关义竹明白了过来,“我虽然有心理准备,但真的听到后还是大吃了一惊。”

“可是没看到义竹君你有什么表情变化诶。”

“当侦探的嘛,是需要一点控制自己表情和心情的能力的。”

关义竹摊开双手,呆毛也跟着伸直了。梦织看到后无奈地笑笑

夜晚的风终于是吹来了一丝月光。一点点亮光,却给了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所以义竹君,我们现在该去揭露真相了对吗?你应该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都搞清楚了对吧?”

关义竹的两只手分别拿起了录音机和磁带:“是的,不过先要把这两样东西还回去,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那我去通知警察和其他人在客厅集合?”

“嗯,好,谢谢你了。”

“嘿呀!”梦织高兴地拍了下手,“虽然这件案子很压抑,但一想到我们终于可以从这间该死的别墅走出的时候,立马心情就变好了呢!”

关义竹苦笑:“我的梦织sema,作为偶像,还是把‘该死’换成‘让人浑身不舒服’吧。”

“哎呀啦~~人家就这么一说嘛~~义竹君为什么要针对人家的说~~”

“啊呀呀~~没事没事,我也就这么一说,一说哈哈……”

一听到梦织那个“甜的发腻”的声音,关义竹的骨头毫无争议地又变酥了,酥得完全抛去了自己的立场。

“哎,不过呢,我还是有个疑问——罪恶的双手到底被谁操控,是龙眼的注视?是宿命的注定?是还是被幽鬼附身了心智?”

“……梦织,麻烦说意思明确的话。”

“我就是想知道,这一系列的事件到底是不是幽灵之钻的诅咒所造成的呢?”

“这……”

这个问题使关义竹沉默了——当他在脑中把自己所能设想到的来龙去脉在脑中都梳理出来的时候,他的内心也有过这样的疑问。当时的他,没有回答上来,现在的他,依旧没有回答上来。

“也许是也许不是吧,总之除了当事人就没人能知道了。”

“你说的很模棱两可呢。”

“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这不在侦探的能力范围里。”

“那在你的能力范围里,你知道的是什么呢?”

“我知道真相啊!”关义竹说着,举起了手中的录音机,“还有我知道,老爷子你是真的狠啊!”

快接近午夜了,别墅的客厅却变得人头攒动了起来。

出现的,不但有本身就暂住在别墅里的遗产继承者和监督者,还有以汤警官为首的警群,大概有四、五个人吧,他们个个深情严肃还都喘着气。

至于刘迅,因为关义竹在他酒里给他下的安眠药的药效实在是太强了,当所有的都已经被叫齐集合的时候,他还在自己的床上穿着西装打着呼噜;门一开,老远就能听到那一阵阵来自严重疲惫后的激烈反抗声。

无奈,关义竹只能稍微力道加重了点,才勉强把刘迅鼻子上的那个泡泡给戳破了。

“呃……啊啊……什么状况?你是关义竹对吧?”

虽然已经醒来,但睡意还是不减。打着哈欠的刘迅不停摸着自己脑袋想弄清出现在面前的现实,但只睁开一条缝的双眼实在是让他只能说出一些牛头不搭马嘴的胡话。

“刘律师你该不会睡了一觉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装傻一直是关义竹的强项。他一边和刘迅捣着浆糊,一边把他往客厅不知不觉地扶过去。

“嗯……我记得我好像之前在和你喝酒对吧?”

“对对对,你我都想放松一下,就喝了点。”

“可是……可是可是我为什么会睡着啊?”

“这个啊……这个我说了声马栝脾马老师他最近老是很困的,你就突然一下倒在桌子上了,还打起了呼噜。我看见你睡得蛮香的,就把你干脆背到床上了。”

“这样啊……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不、不用谢。”

(马老师我真的对不起你!)

“——话说,这是怎么回事?!”

就像是突然酒醒了般,刘迅在被关义竹半拉着来到客厅后,面对全场的继承人和警官,突然就“梦醒”了,就连本来半眯的眼睛也一下子变成了“完全体”。

没人回答刘迅。

“该、该不会又有人被害了吧?!”他焦急地问,眼神中充满了害怕的神情。

关义竹不露牙齿地笑了笑,说:“放心啦刘律师,不会再有人被害了,我以我头上的呆毛起誓!”

“……”

除了少数的年轻人外,其他人听到后都用疑惑而又异样眼光把视线聚焦到了关义竹的身上。

“你在以什么东西起誓?”刘迅不解地问。

“呆、毛啊。”

“戴帽?你没戴帽子啊?”

“……”

关义竹自以为自己和年纪大的人是能说上话的;而就在那一瞬间,关义竹终于知道“代沟”两个字怎么写。

当然,这不是年龄问题的阻碍,而是涉及到两个次元交流的屏障了。

“那个……就是、就是以我身上特别重要而且无可替代的某样东西做起誓的,然后……你们为什么要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找重点呢!你们的视线焦点搞错了好吗——还有梦织你,别笑了,从刚才就笑到现在,以为你捂着嘴巴我就看不到了吗?!”

关义竹现在的心情有点小烦躁。他本来想以一种非常华丽的姿态来进行开场白,就和推理动漫中的侦探主角解决篇登场时候的一样。

……

可谁知,因为鸡(呆)毛蒜(虎)皮的杂(大)事,他的希望落空,还成了现在十分四不像的尴尬的窘境。

“所以……妮想让窝们知道妮的重点是什么呢,小侦探?窝可是睡得好好较额就被妮一个电话吵起来了!”

能听出汤警官的语气中的怒气和不耐烦。看来如果关义竹的下一句话再没有让他满意的话,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关义竹听到后,举起左手反扶在额头上,作出了一个漫画里常出现的帅气动作——

“一切的谜都解开了!”

“……”

尽管pose摆得不错,没有却出现他想象中的惊人场面和冷酷、迷幻的BGM,有的,只有除梦织外的众人那齐刷刷的沉默眼神。

“呋……”

梦织捂着嘴,发出了细微的笑声。

“真相只有一个!”

关义竹见状,又换了一个新的pose。

“……”

这次的效果和前一个一样,可以说是个悲剧的翻版。

“噗……”

梦织强忍着快要喷笑出来的紧绷感,身体一阵抽搐。

“……”

(为什么会和设想的不一样呢……你们这些人能不能给点配合!!)

无奈,关义竹只能无力地垂下了双手。

汤警官拦住了一个身后正想要上前的警官。

关义竹露出颓废的眼神,整个人瘫了下来:

“多想无益。其实我想说:虽然我不否认这个世界上可能真的存在完全犯罪,但很可惜不是这次凶手……”

“噢,原来你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啊,”汤警官听到后高兴地搓起了手,“难怪你这么有底气让你未婚妻通知我们过来!”

“未、未婚妻?”

关义竹愕然地望向梦织,但对方已经调皮地在假装四处看风景了。

“啊~~哈~~原来是你已经破案了啊,早点说嘛,没事搞得那么神秘干嘛,就像老马常说的那句话——你这个人花里胡哨的!”

刘迅在又重重地打了个哈欠后,反而是彻底醒过来了,从他那两颗“精神抖擞”的大门牙就能看出来。

关义竹苦笑。不过好在,他终于找回当侦探的感觉了。

他像模像样地整了整衣领,然后站到所有人的中间,大声说:

“好吧各位,既然大家都知道这次把你们叫来的目的,那我就不多废话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命案的发生和杀人的动机我已经全部知晓,凶手是谁我也胸有成竹,而且,我的手上还有确凿的证据!”

说着,关义竹停住了,抬头环视了一遍周围的所有人;看着他们无比期待而又全神贯注的表情,心里这才暗暗地笑了起来。

(哎,看来我关义竹生来就不是模仿别人的料,我只适合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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