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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真正的调查开始

  

在本应祥和的午休时光,乌米大学却发生了一起严重的学生坠楼事件,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去往了另一个世界。

死者名叫尹志基,乌米大学二年级生,外号‘一只鸡’,是个臭名昭著的感情骗子。

尹志基死的消息很快蔓延到了全校,许多他的爱慕者们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有人甚至打算冲上前去抱住尸体,场面一度相当混乱。

不过要说最头疼的,那肯定是学校的高层了,前有学校的校长莫名其妙地辞职,好不容易找好了代校长刚刚稳定下来,结果现在又突然在学校里死了个人,简直就是电影中才会出现的场景,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屋漏偏逢连夜雨”吧。

这所乌米市的乌米大学正面临着建校百年来最大的风雨,能否安然无恙地挺过去都是个未知数。

而只有少数人才知道,这一切灾难的背后全是有一个神秘的黑衣人在作祟,他像是个傀儡师,在暗处用他那常人看不到的线操纵着被他玩弄于鼓掌中的真实人偶。

关义竹无法再波澜不惊了,他决心,要找到那条无形的操纵线,然后顺着线的尽头,揪出这个幕后黑手!

事件发生后,学校紧急叫停了该楼的所有教学活动并封校,等着警方和救护车的到来。

由于许多老师都不认识关义竹,也不知道他是个侦探,他们在赶到事发现场后见到正在调查的关义竹和夏辉军,本来心里就够烦的了,于是一股脑地把气全撒在二人组的身上,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劈头盖脸地把他们一顿臭骂,说他们这是在自作聪明、破坏现场,还说要给他们处分。

最后,二人组被强行驱逐出了现场,两人无奈,只能在心里冷笑,离开了。

不过两人并没有就此停下调查,而是转身偷偷前往了侧门,从那里再一次进入了教学楼。

原因很简单,因为有的时候,案发的现场并不会只在一处,既然人是从楼下掉下来的,那么肯定死者生前在这幢楼的某层待过。

而且,关义竹在刚刚仅仅的一点点时间的调查过程中,从尸体的身上发现了一个很大的线索——死者的左腕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深到不管是动脉还是静脉全都割破了,明显是被很快口的利器所划的!

关义竹初步认为,可能尹志基之前在窗口有和凶手有过打斗(黑衣人的可能性巨大),凶手在打斗的过程中割伤了尹志基的左腕,大出血导致了后者的休克,凶手趁机把他推下楼。

一切看似说的通,可是……

(很奇怪,凶手为什么要砍‘一只鸡’的左腕呢,难道是‘一只鸡’正要挥拳?那也不对,伤口是几乎平行于手掌的,如果是那样应该是斜的,而且,如果是挥拳了那心脏或是其它身上重要的位置不也就暴露了吗,既然想要对方的命,为什么非要选一个难砍的位置呢?)

关义竹对此想不明白,他现在必须要找到尹志基坠楼的地方才行。

正当他和夏辉军绕到侧门口想进去的时候,却遇到了刚好从里面出来的易钏雨和李雯媛。

“义竹?!”

“怎么样了关义竹,听说死的人是尹志基?”

关义竹点了点头,而两个女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怎么会,难道真的是这个黑衣人……”

易钏雨用发抖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一向在关义竹面前很彪悍的她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娇弱少女。

“反正我是觉得,那个黑衣人逃不开干系的。”夏辉军说。

“所以现在义竹你们要开始调查了吗。”

“是的。”

关义竹刚说完,夏辉军就有点愤怒地接着说:

“我个人是真不想让义竹破这个案子,虽说逝者为大,但我还是想骂他,我对他的死一点都不感到心疼,甚至想说,渣男应该都是这个下场!”

“说得没错老夏,每条生命的逝去都会有生物会感到惋惜,但并不是每个灵魂的离世都应该可惜。

不过呢,作为一个侦探也是有侦探的原则的,我们的本职工作就是找到真相,而不是给死者做渡灵。况且这次我破案并不是为了他一个人,我是为了学校里活着的大家,你也应该知道,都已经出现有个死亡的事情了,很难保证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

“咯咯咯……”

李雯媛听到后,突然笑了起来。

“你怎么了小媛?”关义竹疑惑呢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感觉,义竹好帅啊。”

“哈?”

其余的两人也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李雯媛。

“你们两个是什么反应,在你们眼中我长得很丑吗?”

“不是,怎么说呢义竹,现在是比较流行那种领家男孩型的,就是比较中性,看上去需要人保护的那种,而你呢,你是属于保护人的那种,比较偏纯男人的。”

“你是说‘一只鸡’那样的是帅?”

“光说脸,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在现今的审美观中,那的确是帅。”

“别瞎说了好吗,每个女生的审美观又都不一样,我、我就觉得像关义竹那种比较有男人味的比较帅啦。”

易钏雨说完后,偷偷瞄了一眼关义竹,没想到却发现对方居然也是在偷偷地看自己,这让她有点不知所措,脸也一下子红了起来。

不过,易钏雨还是那个易钏雨,即使陷入如此的“窘境”,她还是能故作高傲地哼地一下把头扭了过去。

“我我我我可没说会喜欢你,别自作多情了!”

“我还一句话都没说呢……”

“总之,你和夏辉军不是要去调查了吗,那赶紧去吧,我们就不打扰了,小、小媛我们走!”

易钏雨低着头,拉住了李雯媛的手穿过关义竹他们向外面走去。

“真是有点莫名其妙呢……”

关义竹小声地吐槽道,但易钏雨始终没有再看关义竹的脸。

“——对了小媛。”

他叫住了要离开自己的李雯媛,后者因为被易钏雨前面拉着所以只能转过一个头。

“有什么事吗义竹?”

“嗯……怎么说呢……还是第一次有女生用帅这个形容词形容我呢,总觉得……有点感动呢……谢谢啦小媛!”关义竹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说。

“真是个容易满足的男人,义竹,是不是多来几句你能飞上天啊?”夏辉军不怀好意地说道。

“放心,当时候我拿你当炮弹去炸现充们爱呆的地方,威力肯定惊人!”

李雯媛听到后笑了起来。

“其实,我……义竹在我眼中一直就很帅呢,自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后……”

“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你还是个三无少女吧?”

“是呢,我能有现在的快乐全是拜义竹所赐,你在我心中就是救世主一般地存在,当然还有小雨,如果不是你们两个的话,可能我已经死了吧。”

“李雯媛你别再说了,再说这家伙头上的呆毛是真的要变成竹蜻蜓了——嗷,你踢我干嘛,我说的是事实。”

“就算是,也别说出来!”

“咯咯,哦对,我想起来了——准确来说的话,我觉得义竹‘帅’,是在你对我说了那句话以后。”

“啊?哪句话?”关义竹问道。

“义竹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呢~”

李雯媛做了一个卖萌的动作。

“就是那句——如果你想让我相信,那我就信,如果你想让我不信,那我就怀疑。”

关义竹想了起来,他的确对李雯媛说过这句话,而且还不止一次。

“所以说呢……我就……”

“——好了小媛,你是真的别再夸他了,在这样下去已经不是竹蜻蜓要变成螺旋桨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等等,小雨,诶诶诶,你太快了——”

易钏雨拉着李雯媛的手,带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关义竹的视线。

“……”

人都已经不见了,可关义竹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回想着刚才李雯媛的话和她的一举一动,不愿意从中醒来。

一旁的夏辉军实在看不下去了,伸出手在关义竹的面前晃了晃。

“喂喂喂,义竹,关义竹!”

“啊啊?哦,是老夏啊。”

别吓了一跳的关义竹回过了神。

夏辉军叹了口气说:“虽然很不好意思打断你的温柔乡,但是麻烦你之后再搞好吧,你忘了我们为什么回来的吗?”

“……噢噢噢噢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对了,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开始调查吧!”

说完,关义竹走到电梯前按下了升降的按钮,电梯门瞬间打了开来,两人快速走了进去。

“义竹,我们先去几楼?”

走到电梯里的夏辉军问。

“我想想,先去最高一层吧,层数越高,可能性越大,顺便看看既然屋顶到底不是不是被封锁。”

“好嘞。”

夏辉军按下了18楼的按钮,电梯缓缓开始了上升,而关义竹的脸也变得越来越凝重了起来。

随着叮咚的一声,门开了,出现在两个眼前的是巨大的石膏像,但上面已经脏得不再是纯白色的了,也没有学生在前面临摹,就这么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这幢教学楼的18层原本是一个个的美术教室,本来就没几个班级会来上课,而自从在4楼也开了一间美术室后,这里就几乎无人无津了,除非是4楼的上课时缺少了点什么东西,这才会坐上电梯来这里的18层。

关义竹和夏辉军走出了电梯。

“等一下老夏!”

夏辉军刚想再往前踏出一步,却被关义竹给大声叫住了。

“怎么了义竹?”

他收回了脚。

关义竹眉头紧锁地看了看左边右边,然后小声地说:

“当心点,说不定,那个黑衣人还藏在这层的某处。”

“我去,你别吓我。”

听到关义竹的话后,夏辉军往后退了一步。

关义竹用警惕的眼神看了一眼周围,然后往前迈出了很小的一步。

“我觉得义竹你没必要那么小心,我们背靠着背不就行了吗?再怎么搞偷袭他也就只有一个人,如果有帮手那就是明的群殴,我们也不虚。”夏辉军说。

“好主意!”关义竹对他翘起了大拇指,“就依你说的办。”

于是,两人很默契地接了个掌,接着同时转身,向对方的背部倒去,进行了一次“合体”。

“准备好了吗老夏?”

“嗯,如果有人出来搞我们,我负责脚,你负责手,把抓住然后从楼上扔下去!”

“我说你讲得那么大声不是暴露位置了吗……”

“管他呢,还是那句话,我们会虚吗?”

“……我们走吧”

两人背靠着背,一步一步地朝尹志基坠楼的正上方的那里走去。

穿过一间又一间教室,腐烂的木头味扑面而来,里面全是杂乱放置的座椅和破烂的画板。漏在地板上的颜料也没人去拖掉,变成了富有毕加索风格的“涂鸦”。

“嗯?老夏……”

关义竹指了指走廊的尽头,夏辉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禁震惊了一下。

在走廊的尽头,也就是尹志基坠楼的正上方,有比较明显的一摊红色,因为在旁边还丢着一把小刀,所以傻子都知道,这摊红色肯定就是血迹。

这一重大发现让二人组解除了“合体”。关义竹快速跑向那里,夏辉军则原地转了个360°发现没有异常后,也跑向了那里。

“地上的血迹还未干,基本可以确定这是‘一只鸡’的。”

关义竹用那还被脱下手套的手拿起了刀,那是个刀口很快的水果刀,关义竹只在手指上轻轻压了一下,结果居然划出了血。

他闭上眼睛,慢慢在脑中想象出了尹志基和一个黑影在这里的场景,开始仔细思考了起来。

(刀口那么快,难道凶手是提前准备好了这么一把刀?那他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杀了‘一只鸡’?把他杀了,然后从把奄奄一息的他从楼上扔下去……嗯?难怪,我想刚刚出门的时候怎么少了样东西!)

关义竹的眼睛亮了起来。

“果然很奇怪啊……”他自言自语道。

“怎么了义竹?”

“按照现场的情况看,应该是凶手先是用刀划伤死者,然后又把死者从楼上推了下去。”

“就是这样啊。”

“可是我突然想到,你不觉得有点巧合了吗?”

“什么意思?”夏辉军不解。

“你过来看。”

关义竹把刀放进了一个袋子里,然后小心翼翼地跨过血迹,来到了大开的折叠窗前指了指下面。

夏辉军也走了上来。

“当心点,血迹还没干透呢,别留下你的脚印。”

“知道了~话说,到底是哪里巧合了?”

夏辉军都伸出了头,但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先不说凶手为什么会有刀,你看看下面——你忘了?我们一楼正门的上面本来不都是有几块玻璃板吊着的吗,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没了,偏偏还有人从上面掉下来了,这点很可疑。”

“被你这么一说……还的确是,不过义竹你有点说错了,这两块板并不是今天没的,而是好几天前没的,说是太破了要拆下重装,不但是我们这幢,是学校里所有的楼全都没了吊着的玻璃板。”

“所以说,凶手会是我们学校的人?……可是,还有一点我想不太通啊……”

“什么事?”

“虽说我们在看到尸体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那个神秘的黑衣人所搞的鬼,但是我们先入为主了,事实上……”

关义竹看了一眼刀和血迹。

“事实上这里再怎么看,都是自杀啊……”

在关义竹和夏辉军抱着很大的疑惑回到现场时,公安局方面也接到报案后正好来到了现场,只不过下车的总指挥并不是关义竹的老相识曹向民曹警官,而是他的一个部下,姓周,是个脖子上有条疤的中年男子,和关义竹他们也很熟。

在周警官的指挥下,案发的周围很快被拉上了警戒线,尹志基被也前来的医务人员判为死亡,尸体也被包了起来放上担架抬上了车。

不过这描述的简单,事实可不是那么顺风顺水,在搬运尸体的过程中,居然有女生无理取闹地要拿回尸体,还有的表示希望能一起上车,这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场面又开始混乱了起来,甚至抬尸体的人都寸步难行,最后,是在警方和校方的双重呵斥下,这才是让出了一条通道。

“乖乖,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排面的案发现场。”周警官说。

“你就知足吧,没发生暴乱已经是万幸了。”

关义竹搭上了他的肩膀。

“原来关义竹你们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啊?”

“是啊。哦对了周警官,我发现了一点线索,你要不要过来看一下?”

“线索?那太好了!”

周警官激动地带上了一些勘察人员,跟着关义竹和夏辉军一路来到了18楼的窗边。

“这、这是……他不是坠楼身亡的吗?”

周警官指着地上的血迹惊讶地问道。

关义竹拿出了刀递给了他。

“尸体的左手腕上有道很深的伤口,麻烦你去对一下是不是这把刀割的,还有,调查一下案发前后电梯和消防通道里的监控,要特别留意一个黑衣人。”

“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说,这不是意外或自杀?”

关义竹摇了摇头说:“不清楚,一切都是未知数,需要调查。”

(从熊思伟开始,所有的事都像是影子一样地只能看到一个表面,至于深层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不懂,真的想不明白。)

一向在破案界叱咤风云的关义竹居然也开始迷茫了,他现在可能要面对的,是个从未有过的古怪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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