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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话 GOINVESTIGATE

  

【标题neta:《GOSICK》】

“死者严憧培,男,17岁,乌米人,职业为学生,目前就读于赏门高中三年级。

9月27日下午17时52分贵书街道派出所接到报案称打山桥公园中发现了一具尸体。报案人正好也是该派出所的巡逻警察丁超;据他所说,自己当时在公园里跑步,突然远远地听到有人大声喊了句‘杀人了’自己便跑了过去,然后就发现了尸体啊咳咳。”

被烟味呛到的曹警官难受地咳嗽了两声后便把手上的资料翻到了下一页。现在他正身处于公安局的会议室里作关于“9.27打山桥杀人案”的调查小结报告,那是他们两天前刚刚接到了一起棘手案件。

同时参加会议的还有公安局局长沈飞以及其他此案调查小组的部分成员。不过仔细听的人并不多,他们当中许多人单纯地只是想来根烟享受下尼古丁时光而已。

“死者被发现于打山桥公园的喷泉池里,死因为腹部被利刃状物体捅破大出血而亡,具法医检测死者在生前被捅了三刀且刀刀致命,手段非常残忍;但我们在现场的周围并未发现可疑的凶器,尸体的身上也再无别的打斗痕迹,只有在喷泉池的不远处有拖动的痕迹。

尸体发现的位置位于公园的最东北面的角落里,那里本来是公园的后门,但是大修后这里就被重新围起来了,现在这个地方可以说是公园最偏僻的地方,几乎没人会光顾;而能通向那里的路只有一条小道,小道上有两个可以出去的地方:一直往前走通往公园东南角休息地,另外则是可以从半路上西面的斜坡上爬上去,通往公园的中心地带。

根据报案人丁超的证词,他是一听到惨叫声就顺着小道跑过去了,但是一路上并没有看到人,而且在发现尸体后立刻就报了警,在警察到来的这段时间里,自己也一直是一个人并没有发现异常情况;据悉,丁超听到惨叫的声音是大约在17时45分左右,那个时候又正好是公园游客最稀少的时间段。所以根据以上三点,我们初步推断——

一、死者是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突然被捅三刀然后被扔进喷泉池,所以是死者身边人的可能性极大;

二、从凶手选择的作案时间和作案地点来看,凶手熟知打山桥公园的地理环境以及游客出没的高、低峰期,极有可能是住在附近的人,但至少肯定在两年内多次地来过打山桥公园。”

“停停停!”

沈飞局长在悠然吸完一根烟后就显得不太愿意再听下去了,不耐烦地用手指敲打着桌面打断了曹警官的发言。

“有什么问题吗局长?”曹警官小心翼翼地问他。

“你刚才哗啦哗啦地说了那么多说得我头都大了,到底有没有抓到凶手啊?”

说着,沈飞官架子十足地翘起腿往后一靠,一边拨弄起自己在灯光下已经亮可以反光的脑袋。

“哎,我问你有没有啊?”

他态度傲慢地抬起头望向身后的曹警官,眼神中充满了不屑的威厉。

“目前还在调查中,我们已经锁定了几名嫌疑人。”

“那你叫我来干嘛?我是来听你作结案报告的,不是来让你作动员大会的!”

(瘌痢头,是你关照要我要把调查的最新进展第一时间汇报给你!碰到赤佬了!)

曹警官在心里愤愤地想到,恨不得能朝沈飞的头上“呸”地吐上口水。

“局长,我刚刚说的都是非常重要的线索,”他强行憋着火气说道,“至于凶手方面,我们还需要进一步……”

“不要和我说过程,我要结果、结果!”

沈飞转过椅子气急败坏地对曹警官跺起脚,激动的言语中饱含了失望透顶的厌烦。

“我放下手上这么多事不是过来听你说这个的!”他极度不满地站了起来,然后伸出手指对会议室内的所有人说,“我和你们讲,上头对这起案件非常地重视,要求我们在一个礼拜内务必破案,而我刚刚过来前也信誓旦旦地和他们保证过了,最多还有三天我们铁定能抓到凶手,希望大家不要给我丢脸——曹警官!”

“是。”

“你是这件案子的总指挥,要是办不好,我第一个拿你是问!”

“晓得了~”曹警官看似精神十足实则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这个瘪三!自己要面子要荣誉拿我们去争的,什么哩个东西!)

“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破不了案子,谁也没有好日子过!”

扔下这句话后,作为甩手掌柜的沈飞便气冲冲地快步走出会议室,临走时还不忘回头再往房间里瞪了一眼。

(呸!还真的把自己当个官了,这种人就该枪毙掉!)

曹警官除了在心里怒骂便无别的办法,而会议室里的其他人更是敢怒不敢言。

“册那娘个逼!”

估摸着沈飞应该走远了,曹警官终于忍不住大声地骂了句早就想脱口而出的脏话。

“那我们继续讨论案子的事吧,啊……刚刚说到哪里了?”曹警官烦躁地抓了抓他的头发(头皮)。

“刚刚说到嫌疑人那里。”一个年轻警官提醒道。

“哦对,该说嫌疑人的事了——老周!”

“是的队长!”

一个脖子上有条刀疤的中年男子应声而起。

“你来说一下嫌疑人方面调查地怎样了?”

“好的,小王!”

周警官又差了一名看上去有些木愣的胖警官,后者手上揣一个U盘走上前绕过曹警官唤醒了他身后的息屏电脑。

“死者严憧培为乌米本地人,生前与自己的父母还有弟弟一家四口住在案发地不远处的“秀康家园”中。据他身边的人描述,死者为人轻浮散漫、桀骜不驯,经常因为小事与人起冲突,但社会关系并不复杂;而根据我们之前得出的结论,经过排查我们目前列出了以下五人为重点关注对象。”

周警官给电脑前的胖警官作了个手势,后者马上知晓意思并打开了一个U盘里的PPT文件。下一秒,会议室墙上的大银幕就被印出了画面。

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张中年男人照片,他留着一头微卷的短发和络腮胡,不禁让人想到西部牛仔电影里的角色。

“他叫章鹤,男,57岁,浙江宁波人,现居住于乌米市。与死者的关系表面是为忘年交但实际可能更复杂,有匿名人士表示两人正在进行非法交易的合作,不过目前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这点。案发的时间点他自称在家里睡觉但无人可以作证。”

周警官说完后,银幕上被翻到了下一页,这次出现的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照片。

“江木萱,女,17岁,乌米人,与死者为同班同学;她曾向死者借其过两千元前至今赖着不还,死者似乎因为此事怀恨在心,在外面造了许多不干净的谣言给她的名誉造成了很大的损伤。她也曾扬言过要杀了死者。案发时间点,她和几个同学在案发地公园附近的一家KTV里唱歌。KTV具公园的其中一扇们只有5分钟的路程,同行的人表示她在5点半之后突然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回来时已是超过6点。”

说完周警官挥挥手指,屏幕上的照片又换成了一个混混模样的男生。

“接下来是葛成龙,17岁,江西太原人,与死者就读于同一高中、同一年级但不同班,因为从小缺少管教因此沾染了许多不良风气,曾经是贵书地区一帮流氓的小头头,后来因为讥笑死者‘发育不良’而导致两人大大出手,结果被死者打得鼻梁骨都断了;这件事传出去后让葛成龙非常没面子,也没有办法再在这块地方混下去了。

据同校的学生说,两人的矛盾之后越来越深,几乎每隔一个礼拜就要打一次架。而在案发的当时,监控录像显示葛成龙于下午17时22分从打山桥公园的正门进入,出公园的时间则为17时59分并且是从离案发地相对来说最近的东南边侧门出去的,公园内的监控也显示他疑似有去案发地的踪迹,但并没有发现其它异常情况。”

“——停一下,我插个嘴啊老周。”

这时,曹警官突然打断了周警官的发言,前者的手上还夹着一根点好的香烟。

“你说嫌疑人葛成龙在案发时间出现于公园中,那你前面说的另外两个人呢?”

周警官听到后摇了摇头说:“我们调取了案发至我们封锁前公园3座大门上的监控录像,没有发现以上两人的身影。”

“贵书派出所接到报案后马上就赶到现场把公园封锁了,而我们也是很快地就赶了过来彻夜进行了地毯式搜寻,不可能还有人藏匿在公园中,那么葛成龙的嫌疑看来是非常大!”曹警官弹了弹烟灰说。

周警官继续说:“可是他在出公园时被我们拦住搜身和询问过了,没有发现异样,但我们仍派了两个警察在监视他。”

“那案发地那堵高墙上有调查过吗?”

曹警官问的是小道方向的另一边;原后门处决定被拆除后就用砌上了一堵高墙填补铁门移除的空档。

“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公园内所有的外墙都安装上了电网,那里也不例外,案发的时间段都通着电!”

曹警官听到后疑惑了:“那……也就是说除了大门,没有进出公园的方法了?”

“不,有!”周警官回答道,“队长你还记得吗?在案发地位于公园的最东面和最北面,而那里后面小道上的旁边就是一条河浜!”

“我注意到过,对面就是被害人所住的‘秀康家园’对吧?但是河浜看上去蛮宽的啊,人游过去没事吗?”

“可以,完全没问题的!”周警官信誓旦旦地说,“我们已经试过了,如果朝着对面小区游过去都用不到10分钟!”

“是嘛,这是一个蛮重要的发现啊!”曹警官听到后非常地欣喜。

“临河有并列的五栋六层的居民楼,我们已经派人去挨家走访。不过他们能看的到河的窗前都有树挡着,五楼以下的住户只能零碎地看到河面上的场景。”

“那被害人案发当天的行程调查清楚了吗?”曹警官又问。

“调查清楚了,201X年9月27日,死者像往常一样去学校上学,放学后就去了便不知所踪;学校的监控显示他是17时19分走出的学校,17时35分从公园的正门进入了打山桥公园。我们测验过,从赏门高中到公园需要大概一刻钟左右的路程,由此我们判定,死者是一出校门就去了打山桥公园!”

“他们这么早下课吗,我记得他不是高三的学生吗?”

“赏门高中可以说是全校最差高中之一了,每年的大学升学率连1%都不到,老师们也就比别的高中管得要宽松许多了。”

曹警官听着,一边“嗯嗯”地点着头。

“好,被害人最近有什么异常状况吗?”

“这个我们正在调查。”

“行,继续说剩下两个吧。”

“好的。”

周警官再次挥挥手指,这下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身着警服的年轻男子。

“丁超啊……”曹警官看着屏幕若有所思地说。

“是的,他说自己当时在跑步,突然听到了一声‘杀人了’就顺着小道冲了过去发现了尸体。可是当时公园里还有几个游客和工作人员在,包括葛成龙在内的其他所有人都表示自己没有听到有喊声,所以我们不排除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不过我们目前并没有发现他和死者有什么联系。”

“公园里的其它监控有拍到他之前在干嘛吗?”

“的确拍到他在跑步。”

“这样啊……虽说他的嫌疑比较小但也不能忽视,派人去重点调查他与死者有没有什么隐藏关系吧。

“明白!”

“那最后一个人呢?”

曹警官话音刚落,会议室大银幕上的画面又切换了——只不过这次令人意外的是上面什么都没有,整整的一页空白。

??

除了放PTT的胖警官外,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都用疑惑的眼光望向了周警官。

“大家别误会,最后一名嫌疑人因为被人泼了硫酸毁容了,还没有找到他以前的照片。”

“硫酸?什么意思,是被死者泼的吗?”

几十年的办案经验让曹警官直觉这条线索应该会非常地有价值,顿时比之前更来了兴致。

“不是,”周警官摇摇头说:“不是死者本人泼的,是死者小一岁的弟弟泼的。”

“弟弟?具体是怎么回事?”

“这个人叫方春阳,19岁,在赏门高中留过两级,和死者为同班同学。高一的时候两人的关系还非常地要好,但在高二的时候方春阳抢了死者正在热恋的女朋友导致两人反目成仇。今年6月份的时候,方春阳在放学路上突然被死者的弟弟泼了硫酸导致面部大面积损伤其至今还休学在家。虽然表面上是弟弟干的,但实际上每个人都认为是死者在教唆。”

“那个弟弟被判刑了吗?”

“没有?”

“没有?为什么?他差不多也有15、6岁了吧,应该要担负部分刑事责任啊?这可是情节很严重的故意伤人行为!”

“并不是故意伤人,因为弟弟无民事行为能力,是个……傻子。”

“既然是无民事行为能力的话那他手上的硫酸肯定是有人给的,没有再调查下去吗?”

“估计是从非法渠道弄来的,货源什么的完全查不到;弟弟本人也说的都是一些胡言乱语完全不能作为法庭上的证据。后来加害人一方赔了一笔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也就不了了之了。”

“嗯……这条线索很重要啊,说不定会是破案的关键!”

“是啊,我已经派人重新去调取该案的卷宗了。就目前所搜到的证据来看,嫌疑人方春阳的作案可能性是最大的,他不但有作案动机还有充足的作案准备时间,而且……”

“——呜啊呜啊呜啊!哥哥是被飞鸟信杀的,哥哥是被飞鸟信杀的!就是飞鸟信拿出闪光剑捅死了哥哥!”

就在周警官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会议室外面却像是要故意打断般地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叫喊声,而且听声音,就觉得这是个智力有缺陷的暴躁少年。

“乖,小憬不要吵了啊。”

又出现了一个憔悴的女声在好声好气地在安慰少年。

“哥哥是被飞鸟信杀死的!就是被他杀死的!”

“听话,乖,这里是警察局,你要是再吵有警察叔叔把你抓走的!”

这句话似乎是起到了作用,少年不说话了,但嘴巴里还是“咿呀咿呀”不知道在啰嗦些什么。

“怎么回事?”

曹警官烦躁地皱起了眉头。本来办杀人案的压力就很大了,现在居然还有人在警察局里大喊大闹打扰他们的作战会议!

“诶,听声音……好像就是被害人的傻弟弟严憬培!”操控着PPT的胖警官突然说。

——!

所有人听到后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睁大了眼睛。

“啊~~哈~~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警官张开大口打了个哈欠,一边还伸出单指挠了挠脸颊。

“应该是他们,我出去看看。是我约了他们一家人今天来公安局做笔录的。”

说着,周警官披上一件警服外套就出了会议室。不一会他就回来了,面露歉意:

“就是被害人的弟弟严憬培,旁边的是他们的母亲束娌;当时他们在前面的房间里被问情况,然后严憬培突然就不对了,疯疯癫癫地跑了出来,嘴里还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胡话。”

曹警官说:“我记得他刚刚好像在说是一个叫‘飞鸟信’的人杀了自己的哥哥对吧?这个‘飞鸟信’有在我们的嫌疑人名单里吗?哎话说,这个人怎么名字起得跟日本人一样?”

“他就是日本人……而严憬培之所以会提到他,就是因为这把玩具。”

周警官走回到自己的位置前,从桌子隔板底下拿出了一包由透明封口袋装置的东西。那是一把像短矬一样的塑料玩具剑,有着褐色的柄和被一圈黄色包围的刀刃,看上去小巧而又朴素——


“啧,你不拿出这个我都差点忘了还有这个东西!”曹警官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说。

“这个东西已经查明了,是日本奥特曼剧的一个道具,而使用此道具的主人公就是叫飞鸟信!”

“奥特曼?”曹警官听到后一愣,“我记得那是我儿子小时候看的东西啊,年代很久远了。”

“队长,奥特曼不是单指一个人而是一个特摄剧系列的总称,至今还在拍摄呢。”会议室里不知道谁解释了这么一句。

“这样啊……那这件案子是越来越妖怪啊,突然又冒出来一个奥特曼。都快国庆了还出来这种事情,看来谁都别想休息了。”

“玩具剑上没有发现指纹,东西也是网络上随处可买的大路货,所以调查起来非常地有难度。”周警官说。

“妖怪,真的是妖怪,这下讨厌嘞!”

曹警官听到后有些自嘲意味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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