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军向马腾掀起的战争中，羌兵这边即使有翠这种英勇善战的大将、双方也没有用分出根本性的胜负、可想而知西凉军的整体实力多么惊人；

更令我不放心的一点：

李傕郭汜之后，，按照原本的历史线，接管二人势力的是雪岚那只贫乳！

她可是比起任何诸侯，都更不能容忍强敌在侧、必然会把一切反对曹军的势力连根拔起。

因此，即使不出于我的个人因素考虑，翠也必须留在凉州；

而在我苦口婆心的劝说下，她也总算被说服，同意最近两三年会待在凉州，两三年后则视情况决定、需不需要南下找我。

灯火造出的光影下，翠的双手与我的双掌互相接触、彼此温暖着对方；

我征伐鲜卑之后便会直接离开，在此之前，翠希望能和我的关系产生实质性变化、但这个要求本人无法答应。

自己对她说：

“我想先给自己几年时间，等待我有对等的诸侯身份、有资格在地位上站在你身边之后，再来完成今天的这一步。”

“夫君不是在推脱吗？”

“不是！”

我说出这句话时是认真的，自己能够确定对翠的感情，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但这种喜欢目前还仅有资格让她为我担忧挂念、而我却完全没有资格接受她动真格的心意；

几个月、亦或几年之后，等自己与她的距离拉远之后，我敢保证那时一定会很想念她、那份思念必然伴随感情的萌芽生长、而渐渐变得难以自制；

因为是翠，所以对她的魅力，我比对自己的武力还要更有信心......

翠清楚我是个固执的人，因此没有继续和我进行意志的碰撞；

她取来水果刀，在我刚止血的那处伤口位置一划，翻转我的手指、控制着血液滴下。

翠把沾血的指头放在我额前一擦、令眉心染上对应的痕迹，接着轻笑说：

“这是凉州流行的血誓，仪式已经完成，现在来做个约定：无论过去多长时间、无论夫君能否成为顶天立地的英雄，到了我最需要的那天-----”

“我肯定会回到你这位妻子的身边，向你保证！”

“说谎可是会被诅咒的哟-----不过，我还是相信夫君。”

随即，我们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面前的妻子笑靥如花......

“啧啧啧啧，我一进来，你们就上演这种少女不宜的戏码，是诚心想要教坏小孩子吗？”

我与翠正相互拥抱、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升级为我另一位妻子身份的玉，便以手捂嘴、带着坏笑朝我这边凑近，不怀好意地问：

“新婚第一夜，关哥哥打算怎么和姐姐去过、是想玩刺激的吗？”

玉边说边用胳膊肘顶顶我的肾、要不是我刚刚和翠确实没发生什么，光是她这几下的用力，本人便绝对会疼得弯下腰身。

我不去看玉，都明白她现在的表情很耐人寻味，于是打发她前往一边：

“小孩子不要多问，让你现在得知大人的世界还嫌太早。”

“诶，关哥哥说嘛说嘛，我其实知道很多事情哟，比如平时看上去很有威严的姐姐，在床上极有可能是只受、再比如她喜欢哪种姿势......”

咚~~~~~

翠注意到妹妹的旋即，赠予妹妹一记“爱的拳头”，能让一向妹控的翠舍得打亲妹妹、即使敲打时的力气不大，也足够证明翠刚刚内心要多么害羞。

被打的那位当即保持下蹲姿势，抱住脑袋发出哭腔：

“没人性，有了男人就不要妹妹了，呜呜呜呜，我要跟爹告状。”

“那也是因为玉做得太过分，姐姐才不得已对你展开教育、告到爹哪里也是姐姐占理！”

“提起岳父，翠知道他晚上一般会去哪里？”

“我想想...不出意外的话，估计爹正在和羌族的其它首领展开协商，出兵的事非同小可，爹虽然有把握说服族内的顽固派，可也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哦，那好，我现在去中军大帐找一下岳父，去协商重要的大事。”

翠目送我穿好、背影离开大帐逐渐远去；

我在走出十几步后、忽然想起什么而回过神，叫住仍然坐在床头的翠，不避讳地朝她大喊：

“肚子有点饿了，反正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翠趁我去找岳父的这段时间，做出些好吃的东西，等我回来三人一起吃！”

“嗯，夫君尽可以期待！”

“哼，不疼爱小老婆的哥哥，我才不乐意把食物留给你、不等哥哥回来，我就会代为把姐姐做的夜宵全部吃完！”

我走向中军大帐前看见的最后一幕，正是姐妹俩友善扭打在一起的画面，觉得很能治愈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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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晚上好！”

我来到大帐中，一只脚刚踏进去，便拱手施以晚辈的礼仪，马腾则摆手让自己直接进来。

“贤婿，这里是羌人聚集的凉州，不必像中原那样多礼，快过来。”

马腾挥退侍从，等我坐在他对面的席位上，便摆出凝重的表情：

“下午与贤婿相谈后，我连夜召集了族中长老们商议，费劲唇舌后总算得到了他们的支持，并探知到一些消息......”

“请说。”

“是这样的，轲比能有个弟弟叫轲比衍，因为兄弟俩意见不合而造成族内分裂局面；两人相互争位、连日大战多有损伤；其中轲比衍因为得到族中多数部落支持，略微占据优势。”

“这种权利争位的事情，从弗洛伊斯那位传教士进入汉土以来，即使是街头巷尾的寻常百姓，也是听过了不少版本；

故事本身并没有吸引人的剧情，对外人来说此时只涉及到巨大的利益；我花了几分钟，在脑海里想出一招，旋即不带隐瞒地将计划讲出来：

“您既然得到轲比能的密信，可通知他约战轲比衍；说等待两军开战之际，羌人大军会从以后方加入战场，与轲比能的自军展开联合进攻，只不过时间上会有点晚......”

马腾不是笨蛋，他瞬间明白话中的意图，与我一起露出心照不宣的邪笑：

“马某好歹是一地霸主，每日需要处理的事情为数不少，因为种种原因，等待战事完成一半后才迟迟加入，也情有可原......”

我为了翠今后的安全、以及马家一族的利益，即使要坑死那两兄弟，心中也绝不会有丝毫愧疚；

马腾则为了女儿，不管什么诚信良心，总之一句话：骗死人没商量。

翁婿二人品尝着从西域购来的葡萄酒，相视而笑，在“偷税”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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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北凉州深处，一条结冰的河流旁立着一座营寨；

寨内中心位置，建设有一座数层楼高的宫殿，四周无数营帐拱卫；

这里，就是鲜卑族的势力中心所在。

三里之外的两支军队，目前正杀气腾腾地对阵，两股势力的兵员、超过半数以上都是由骑兵构成；

一方势力有三万人马，另一方势力的兵数稍微少一些，但也有两万多人、并且兵卒散发出来的气势远远强过对手。

这两支规模不小的军队，都经由鲜卑中数一数二的精锐勇士组成，轲比能之弟轲比衍，因为得到半数以上部落的支持，所以人多势众；

人少的一方，则是轲比能率领的嫡系部队，即使他这边兵力不足、却仍旧能在气势上压过弟弟那边，足可见他素日的统兵有方；

按照既定的历史进程，未来他会成为鲜卑王一点都不意外---当然，前提得是没有关平这个前来破坏历史的家伙出现......

因鲜卑中的两大势力决裂、双方头领各自争夺王位，导致本该一致对外的同族之人自相残杀；

但权势之下无血亲，这点在于以力量为尊的鲜卑族人心目中，更是不变的铁律：

你强我便服从，你弱我便消灭，最终的那名胜者会踏着所有败者的骸骨，登上涂满赤红的血腥王位......

“老弟呀，若是你现在尊我为王还来得及，我可以不追究你以及你手下们的叛逆行为。”(这里说的是翻译过来的鲜卑语，之后兄弟俩在敌人来袭时会说汉语，则是因为他们学过)

策马而出的健壮男性是轲比能，光看他平凡无奇的外表，确实不可能让人料到他会是那个在未来，席卷十数万铁骑南下中原的一世枭雄；

但轲比能要的正是，别人因为外表而小看他，至今为止鲜卑族内强大势力，多数都是因为对他的小觑，而埋骨于荒凉之地。

旁边较为清瘦的领头者是轲比衍，他微微皱眉，扬起马鞭指向亲哥哥，不屑地咆哮：

“哥哥，你虽然在数年前成为获得众部落推举，但近年来的对外政策实在是不得人心、堂堂的大鲜卑凭什么要向羌人献媚？”

“我愚蠢的弟弟呀，你不懂什么叫‘战争头脑’吗？如今鲜卑并不强盛，只有对外先麻痹羌人，待到敌我实力逆转，再寻求机会讨伐、如此凉州之地才可尽入我手；像你那样横冲直撞的打法，只会害死族人们！”

轲比衍冷哼一声：

“不管你怎么狡辩，如今多数族人们倾向于我、已是不争的事实，趁早归降尊我为王，我还可以饶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