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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哪壶不开提哪壶

  

总想戏弄我的少女其实并没有什么坏心思,这一点即便不用能力去查看也能明白。而醒来时身上的那张毯子,恰恰验证了我的想法。

换成其他人绝对不会这样做了吧……

要是她好好的说,或者相处的时间再长一些,我可能还真的会有点相信她的话。但现在讲这些,任谁都只会当成是不那么恶劣的玩笑,然后将之抛在脑后。比起考虑薇奥拉为什么会说出那番话,还不如想想怎么完成自己的任务为好。

毕竟很闲。

天色渐渐转暗,略带寒意的北风从无尽的冰原一路卷到内陆,让习惯了温暖的我稍微有些不大适应。而看着远在天边的落日,又忍不住开始怀疑起这次所谓的“起义”到底有多少真实性了。

一没见苛政二没见灾民,这个邻国完全没有半点需要被推翻的样子。虽然说西斯的官方和贝鲁已经勾结在了一起,可单单从表面看,我觉得就算继续下去也没什么问题。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终于让我明白了他们要让现任国王下台的理由。

“这次召集大家来,主要是为了应对十月后半开始的严冬。”

不大的长桌边稀稀落落的坐着熟悉或者不熟悉的面孔,而我们目前的头,卡拉先生正站在最前方,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张地图,然后用手上的棒子在贝鲁国境的中部——恰好漏过他们王都的位置画了一道线,然后说道:“从这里,到这里,十月开始就会下雪,而且将要持续到来年二月才会停止。”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们这一边,“我知道各位可能习惯不了这样的冬季,但今年已经别无选择了,再不改变政策,贝鲁迟早要毁在巴纳森一族的手里。”

相关的资料近几天已经看过了,一般来说贝鲁北部的人在前段时间会进行大规模的储粮储炭,以便熬过几乎无法外出的这三个月。然而异世界的简陋条件并不足以完全抵抗来自大自然的袭击,每年冬天北方领地内都有接近一成的人冻饿而死,所以光是准备根本不够,还必须保证没有任何意外发生才行。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由于常年严寒,北地的各种作物产量都相当之低,要不是有矿石和前去狩猎寻宝的冒险者还在支撑着经济来源,估计连当地的领主也不愿意待在这个鬼地方。不仅如此,当代的国王巴纳森四世还打算在冬季新修宫殿,来为他即将成亲的儿子做好牌面。这样一来,那些被征集了民夫的家庭几乎就已经被打上了必死的烙印,绝望地等待着冬季死神的降临了。

说起来也巧,这个王子将要迎娶的对象,正好就在我们这帮人中。

我把视线从低着头的希莉雅那里收回,接着举起手:“所以为什么非要用民夫,土系魔法不是能很轻易的完成吗?”

“但代价是施展法术的人的性命,因为没有任何国王会安心的住在一句咒语就能倒塌的宫殿里。”名叫法芙娜的三年生使劲一撩背后的漂亮金发,不屑的笑了一声:“连这一点都不知道,真是愚蠢。”

“说的也是呢。”

我没有在意她后面特意补充的嘲讽,而是故作尴尬的看了下其他人,之后便老老实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再说话。

“咳咳,近期的消息想必各位都看到了,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一个月后被巴纳森四世破坏的家庭将会难以估量。”卡拉往我这里瞥了一眼,然后继续刚才的话题道:“具体的出兵时间暂时还不能确定,不过,能让王室的人不舒服的事情,还是可以做一些的。”

不确定?呵呵,这个不确定就很有灵性了,你们确定不了,难道要我们来确定么?还是说随缘起义?

在我忍不住吐槽的同时,卡拉把反抗军这边计划的大概向我们讲了出来。

首先要前去北方做舆论宣传,在这方面反抗军已经做了起码三年的准备工作,煽动受苦受难的民众还是有一些效果的。只是贝鲁国王的骚操作暂时还没多少人知道,如果把这个消息传开,估计他们的反抗情绪又会高上一筹。

其次便是和南方富饶之地的领主们协商,能买物资的买物资,能拉拢的就拉拢,但前提是不能在对方有反意之前暴露自己的目的,不然顺藤摸瓜之下很有可能再次被人发现。而有了确定的罪名,以后来的就不是什么被吓跑的杂鱼了。

难说贝鲁的国家力量里就有能手撕巨龙的存在,奈莎那种徒有虚表的留在这卖萌就好,被他们碰见了也只有逃命的份。

而最后的内容就有些杂乱了,诸如以XX的名义来征集反贼……有共同意向的侠义人士,在南方潜伏下来成为肉中之钉,搅乱贝鲁现在和友国的关系等等,总之,不动手打也得恶心到他们才行。

虽然刚才说的是针对王室,但其实是多项任务齐头并进,看上去倒是有模有样。只是不知道实际施行起来效果到底如何。在场所有人都没有造反经验,他们只能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样来做,最终能走到哪里,谁也不能保证。

除了我。

如果说他们现在已经掌握了四成以上的军队我还觉得有把握,但卡拉遮遮掩掩,绝口不提己方到底有多少兵力,甚至将来的目标和政策都没有想好,就因为看他们不行所以干脆自己上,带着这种思想迟早会全线崩盘。

靠着临时决定的领导层和军队,等真打起来还能留下多少都不一定呢。到时候必须和奈莎她们抱团,一旦苗头不对,我肯定要头一个带人离开这里。

哈,幸好薇奥拉不在这里,不然她肯定要对卡拉说闲话的。

想到这里,我又开始担心起自己唯一的这个徒弟来。

如果将来卡拉这一边没有成功,那么等待他的肯定是全家灭门吧。以一个国家的力量想要逮捕没有反抗力量的人简直不要太简单,尤其这还是在有魔法的世界,躲都没地方躲去。而万一真到了那个时候,薇奥拉的将来会是怎样的呢?

桌边靠前的人都在各抒己见,而我则坐在最后一言不发考虑着自己身边人的事情。等到长达两小时的会议结束,我才在散场后找到了引起这场起义的凶手之一。不过刚一说起这件事,可怜的公主殿下就撇下脸,当场哭了出来。

“连……连你也觉得这是因为我的缘故吗?明明我也不想的,但那么多人……”

“废话,你难道还想置身事外吗?”

我丝毫没有安慰她的意思,而是就事论事的说道:“不管你自己怎么想,这件事的起因都是先有了婚约,然后才有了接下来的各种狗屁倒灶的破玩意。所以放在外人的眼中,你就是引发这一切的元凶没错。”

希莉雅瞪大双眸,眼眶里的泪水随着她这一动作决堤而出:“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才是我想告诉你的。”

我自来熟的在她的床头坐下,往后一仰,靠在叠得漂亮的厚厚被子上,然后才继续说道:“刚才说的那些都是‘他们以为’,但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贝鲁的国王不把人当人看,无论要嫁过去的人是你还是什么阿猫阿狗,宫殿还是照样要修,起义同样还是得起义。再过分一点,要是那个国王脑子抽了打算为了谁修一个异世界版本的阿房宫,估计挨骂的就要换成其他人了。”

因为意识到自己无形之间成为远在千里的人们受苦起因的希莉雅似乎还有些转不过来弯,不过我也正是知道以她的脑子自己想不通才特意过来解释的,所以耐心的等她从刚才的情绪中恢复过来,才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其实还有一点,虽然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你不是决定反抗这个命运么?自己没做,也没有主观意义,在法律上是不构成犯罪的,所以那些人会不会死都和你无关。如果实在良心上过不去,那就在这次任务中多出点力,但求心安吧。”

“嗯……谢谢,我还以为……”

啜泣着的少女抬头看向我,似乎没有注意到本人故作亲昵的举动。而她戛然而止的半句话,让我下意识的追问道:“你以为什么?”

栗色的瞳孔向一边躲闪着:“没……”

啧,怎么又是这样?说话说一半会必死强迫症的知不知道?

多半是以为我注意不到,或者注意到了也不会来安慰她吧。不过呢,这孩子虽然有些神经质,但经过这一年的相处她什么尿性我还是比较清楚的,遇到这种情况,又是得闷着头自己憋屈,这才是希莉雅的一贯作风。

自怨自艾的公主殿下到底能不能想通就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了,她要是一条筋非觉得是自己的问题,那我说再多也是白搭。而看那张因为哭泣变得更加楚楚可怜的面庞,我突然想起了上次和薇奥拉所说的那些话。

“那个,问你一个问题。”

希莉雅擦了擦眼泪,抿着嘴看向我。但看着她的眼睛,刚刚准备说出口的东西却感觉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问错了对象。

不,还是问一下吧,我可没几个能咨询的人了。

“如果啊,我说如果……如果我在你明知道目的不纯的情况下追求你……就是非常好的那种……有可能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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