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她变成了一个儒雅随和和蔼可亲非常正能量的女孩子嘛？」玲有点自豪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唉，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话套用在什么事上都是可行的啊。

「那是谁呀？」阿特丽斯疑惑道。

「咳咳，说正经的，她难道也变得刀枪不入啦？」

玲倒是对这种情况有些喜闻乐见，毕竟那样的话就又多了一个观测对象，只是可怜了莱娜……

啊。

这么说来，那家伙根本就没说莱娜的具体情况啊。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阿特丽斯笑着说道。

「……被人掌控想法的感觉可真差啊。」

「嗯哼～这可是足足有三百年思念在其中的爱意哦。」

三百年……

阿特丽斯说谎了，从很久之前就在说谎。

失去玲的三百年里，她并没有完完全全的在寻找死亡方式，即便是再大的绝望，也是不一定能击败一个人的。

三百年前，玲时常跟她提起一个奇怪的道理：

人类总是能接受外人理性的去看完全不能忍耐，以至于只能以自杀来寻求解脱的晴天霹雳，却会对相对不那么严重的事情如洁癖一般，恨不得沾上就立刻离开这个污秽的世界。

想用模糊的数值，计算一个人遇到多么痛苦的事情才会绝望是不可能的。

而阿特丽斯，在真正绝望之前曾在其他方面下过功夫。

过去的她相信物质胜于一切，灵魂要么是不存在的，要么就必须是物质的一种。

她疯狂的寻求一种方式，能够创造出一个与本体别无二致的“救世主”，她将会有着玲的一切记忆与人格。

而且，她还幼稚的认为只要二者能够划上等号，那便不会有真伪之分。

现在想想的确很可笑，但是，爱因斯坦所提出的“E=mc^2”的公式连一个小孩子都能写出来，可是这与临摹无异的举动，真的有那么伟大么？

直到现在，她都依然不清楚如果她真的制造出一个复制体，其与真货的区别究竟在哪里，也依旧不明白是否有能够凌驾于物质之上的纯精神体。

不过这就够了，有的时候，能一知半解也是一种幸福啊。

「你说的我大概都听懂了。」玲说道。

「诶？就这样？可是我还没开始解释啊……」

阿特丽斯尽力装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内心里却反反复复的想着，这家伙是从什么时候明白的。

玲不会说谎，至少现在不会……

如果她心里有不明白的问题，就一定不可能会不懂装懂。

哼，真不愧是令人作呕的聪明人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该存在的伤疤真实存在着，不过既然你已经提到“精神”了，那大概也就是那么回事。」

跟阿特丽斯的想法一样，玲也不会对一时半会儿的不出结论的事情穷追不舍。

人啊，最不会珍惜的东西就是时间了。

只要没得绝症，再怎么着急的事情在手机面前也都可以拖一拖，毕竟急事也就烦个几天，手机可是要跟一辈子的。

玲现在倒没有类似手机的东西去吸引注意力，不过……

电子设备才出现多久啊？能让进化了那么多亿年的人类都折服了，难道不正是说明拖延症是刻在人类基因里的东西吗？

嗯……虽说现在连自己是不是人类都不知道就是了。

「那么，我们去找她吧，事不宜迟现在就去。」玲从椅子上站起来，却又被阿特丽斯给按了回去。

她疑惑不解的看着阿特丽斯，后者这才解释起来。

「别着急嘛，我还没告诉你这家伙杀了多少人呢，先听了再走嘛。」

「……有何意义？啊算了算了你先告诉我她在哪里，我先把导航的目的地设定好了，路上你再跟我讲吧。」

「都说了，别·着·急～」

……你这人有病啊？

玲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好像就算让视野中出现她的一点点影子，都会被传染成一个莫名其妙的笨蛋一样。

「说吧，有什么都一块儿讲出来吧……」玲用手撑着下巴，无奈的说道。

「不仅仅是有多少人被杀的事情哦，还有……我为什么要创造出这样的怪物。」阿特丽斯又摸了摸玲的脑袋，她这次却再也懒得管了。

果然，如她所言的话莱娜和黑兵的事情完全是她预谋好的……简直令人害怕。

不过事到如今也不能管那么多了，除非这种忧虑不是多余的……

「还有呢？」玲随口问道。

阿特丽斯“嗯”了一声，拖着很长的音过了一会儿，似乎真的想到了什么需要说的事项。

「那个家伙，现在已经有了杀死守护者和你的能力。」

「啥！？」玲彻底坐不住了，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这、这真的是太有趣……啊不太危险了啊！！！

「还有，我喜欢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嗯？

这个女人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