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出世入世无对，天上天下无双
“还挺会挑地方跑……嗯，果然我家是一处风水宝地吗。”
凌空站在花海或者说东瀛地脉收束地的边缘，冥华在夜色中微微亮着赤芒的双眼俯视着看起来似乎一如往昔平静的大地。星红的视线透过厚重土壤，旁观着地底下大蛇与胧月巫女的战斗。
强行动用着妖刀的力量……她的身体每时每刻都在崩坏，又每时每刻都在修复啊。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而已，她已经能够适应这样强烈的疼痛了吗？
久违到几乎快被大妖怪忘却的痛觉被从记忆中调出。代换思考了一下，冥华轻轻扯了扯嘴角。
虽然虚长了些年纪，不过该怕的东西大妖怪现在还是会怕，比如蜘蛛和疼之类的。以往还怕黑，不过现在在她眼中已经基本不存在看不清的东西，所以渐渐也没了感觉。只有以上两项，是的确在怕而且知道自己怕着的东西。
当然，倒也不至于说像哪里的小公主一样看到小虫就要吓得跳起来。梦幻馆有结界与威压没有遇到过，但要按照外出时候的实例来看反应大约是心跳一慌随后直接用精神力把虫子压碎的程度。疼痛的话……不，才不会去实测呢，找罪受做什么。
唔姆……明明其他穿越的家伙里大多都有痛觉抗性这种技能的来着，为什么我就没有啥子杀手啊特工啊这样的设定了。而且怕节肢类什么的，太逊了吧，明明都是大妖怪了，应该只有其他人怕我的才对啊……啊，不过仔细想想这大妖怪基本也全都是水分呢。武功好久没碰了，神力碎片参悟什么的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哎？难道我其实超级咸鱼吗？不至于吧，可取之处应该还是有的吧……
大妖怪正在思索。
大妖怪有些心虚。
大妖怪陷入自闭。
等到她丧丧地回过神来再看向地下，不知何时巫女与大蛇的战斗已经结束了。蛇王留下了半截身躯换得逃离，而巫女小姐似乎中了蛇血中的毒。不过已经差不多被不死性消化掉了，现在正在……烤蛇？
大妖怪也不确定是不是应该怎么说。因为比起正常意义上的烧烤，巫女小姐的动作实在是有些……狂野。加热妖刀，从蛇躯上切下肉片，就这样塞进嘴里。以冥华臻至化境的厨艺做担保，那与其说是肉片不如说是肉排正常人光是像她这样一口吞掉都得下巴脱臼的蛇肉最多只能算不生不熟，咬下去甚至还在渗血，味道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啊……是能量耗完了之后产生的饥饿感吗。啧，这样看总觉得这设定太恶趣味了，过段时间研究研究怎么做个像蓬莱药一样不必遵完全循物理定律的升级版给她算了。但现在的话……
眸光轻动，土壤之下一个逃离了的‘异物’进入视线。
吵闹了这么久，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这样想着，大妖怪悠然飘到了如今化整为零向花海钻地前行的蛇群前方。等到水平相距不过十来米的时候，绿发的大妖勾起嘴角，接着轻轻将一直收敛起的‘威势’压下。
‘吰——！！！’
蛇群统合意志的脑海里，似乎有这么一声忽而炸响。
仿佛刚刚破壳的幼蛇遇上了霸王龙的吐息一般，浩然无匹的压力瞬间将众多血肉分化小蛇的行动静止。除了生命最基本的律动之外，其他所有一切动作都被大蛇自身的本能强行拒绝。
即使身受重伤，化身千百，蛇王也依旧强过初生的小蛇千万倍。但是与此同时……大妖怪比起区区一头暴龙，又何止强了千万呢？
“聚合在一起，上来吧。”
飘落回地面，大妖怪收回了压力，轻声吩咐道。
不需要多做催促，刚刚从之前万重山一般的压力中回过神来的大蛇便自觉地汇聚成一条，接着化作人形破开土壤钻了出来。
实力不在了，状态如果没有不死性的话也是几近立毙的差，但大蛇的眼界还在。虽然不知道上面的是哪位尊神，不过与一千多年前在高天原遇上过的别天津神一对比就知道。那绝对不止是后世别天津的级别，而是需要追溯到更古老的年代，在那些模糊的传说记录之中存在的更在别天津神之上的东西。
为什么，凡间的大地上会有这种存在……
怀抱着这样的疑问，蛇王化作的黑发青年在大妖怪的面前垂首站定。
“晚生八岐，拜见前辈。”
该服软就服软。这种大人物可不会因为他的这一点动静特意跑下来，大约就是路过看到自己顺便叫住问问话而已……
——嗯……虽然把他叫住了，但好像我也没什么可以和他说的啊……
看着面前青年俯身之后露出两个旋的脑勺，大妖怪眨巴眨巴眼睛，思绪流转。
“这份残缺的不死性，是你从那边地下的巫女身上掠夺来的吧。怎么，为什么没有把她完全吃掉，而是这样只获得了区区半成不到？”
“刀灵强悍。”
似乎对于古代上神也会关注自己一帮人的小打小闹感到奇怪，大蛇稍稍愣了一会才简约地回答道。
“啊……而你此来，是想用灵脉收束地的能量来修补伤势，突破实力？”
“……是。”
这时候蛇王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似乎并不是对方路过叫住了自己，而是自己傻傻地撞上去了啊。
想起关于这处灵脉收束之地的种种传说，大蛇了悟的轻轻叹了口气。
前些日子听说有妖潮冲击收束之地却又铩羽而归，原以为是高天原的管理者出手……不，眼前人或许便是管理者之一吧。真是的，说要向高天原复仇什么的，结果依旧什么也……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沉默了良久，大蛇直起身子，看向站在身前稍远处，背对着月光显得有些昏沉的那人身影。
发色是翡翠一样的通透绿色，面貌隐没在暗处看不清朗，但可以感觉到是端丽极美的。穿一身奇异装束，上半修身白衫下半鲜红长裙——但这些都不是最引人注目的。
真正给予了蛇王最大压迫感，强迫他偏移开视线的，是那双泛着微光的双眼。不像是人类，反倒是有些像是自己，有着异类特异的竖瞳。但这份相似不仅没有给蛇王带来一丝安心，反而更让他心生恐惧。
就好像只有真正的富豪才能明白所谓千万富翁亿万富翁之间鸿沟般的差距，真正的杀人犯才能理解杀人鬼的疯狂一般，只有真正的怪物才能明白更加怪物的那些东西究竟是何等恐怖。如果说自己的眼睛是令人恐惧的毒蛇、巨蛇之瞳，那对面这人的眼睛便是深渊，是混沌的海沟，是荒古时吞食天地的旧神之口。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便能让凡俗的生灵兴不起丝毫反抗的念头。
——但是……即便如此，也有些东西不能丢弃。
何况我，至少不能连动手的人名字都不知道便毫无反抗地死去，哪怕对于这人来说杀我不过简单得像眨眼。
“啊咧？问我吗？”
挑了挑眉头，大妖怪歪头看了大蛇一眼，随后说出了照旧的自我介绍词。
“我叫风见，风见冥华，是个妖怪。”
“……”
然而话说刚出口，蛇王便紧盯着大妖怪愣在了原地。
“……妖怪？”
“？是啊。”
冥华有些疑惑，却也还是再次给予了相同的答复。
“……只有自称怪物的神明，没有比肩神明的怪物。”
盯着大妖怪看了一会儿，蛇王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自语了一句，黑发的青年再次向大妖怪深鞠了一躬，随后干脆地转身向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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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在卡文……
咳，嗦一件事情哈。
这本书可能要上架了。
大约是在这个月？
嘛，这样好歹也就能清楚有多少人还在看了。
不过这样的话就正式变成工作了呢……还是要更认真一点了。比如大纲什么的，还是好好理一理弄出来啥的……
嗯，然后我飘了！反正凑字数的章节要删的话估计全勤也是没有了，所以今天就只有这么多了！
就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