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

【廉租公寓 大院】

吃过一顿奢侈的晚餐，师姐就带着失意的陆梓先回鎏金河畔了，我和柯蔓小姐则被玲青姐送回了廉租公寓。

——“人家可是喜欢你诶！这么直白的表示‘不需要她喜欢’，不觉得太伤人心了嘛！”——

所以我都好好道过歉了嘛！

——“这已经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状况了吧！”——

即使是现在，樱酱仍再我脑袋里唠叨个没完，像个甩不开的罗家英版唐三藏。

——“别嫌我烦！你这说话不经大脑的毛病，真得改改！”——

其实我之前还以为樱酱不喜欢陆梓，毕竟她一直在劝我拒绝她。

——“这是两码子事儿！我让你拒绝她，可没让你伤害她，虽然我之前确实挺讨厌她的，但人是会改变的嘛！就现在这个梓酱，也没什么值得我讨厌的地方啊！”——

拒绝哪能不伤人嘛，当初被凛花回绝的我可是掉眼泪了哦……

回到廉租公寓的院子，柯蔓小姐似乎没打算上楼，她在101室房门口停下了脚步。

转身问道：“小灵梦，你还打算去研究所？那里已经没人了哦？”

“不，已经挺晚了，我去202转一圈也准备回家了。”

抬起戴着串珠手链的右手，她把落到额前的细发撩至耳后。

“我会准备好通行证的，下次再来的时候给你。”

“谢谢，这个不急。”

“不必道谢，该说谢谢的是我。”

之后，她目送着我上楼，然后回了房。

“叩叩”

我敲响了202室的大门。

“来了！”

来开门的是AJ。

“噢，灵梦妹妹回来啦？哎呀，你看你怎么这么客气，出去吃饭还帮我带……”

“去去去！这是给我妹带的！你吃点便利店盒饭就好了！”

我赶紧护着樱酱的牛排，藏到了身后。

AJ也拖起了长音。

“欸……不是给我的啊？”

“你做梦！”

“灵梦姐回来啦！”

巴禾妹也回头跟我打招呼，她和茜姐正坐在那张单人床上，桌上放着四人份的盒饭，看来茜姐她们也吃过了。

小小的录音棚内，喵喵姐和乙姬小姐正在一弹一唱，因为隔音没做好，即使在外面也能听到漏出来的歌声。

我好奇地问道：“莫非她们已经在录新歌了？”

喵喵姐不是说新歌要自己弹唱的吗？

“并不是在录新歌。”

AJ否认，并解释道：“那是乙姬姐在直播，今天有当红偶像做客嘉宾，直播间人气暴涨，还有礼物和打赏！”

“居然是直播？喵喵姐也出镜了嘛？！”

虽然出道时间不长，但喵喵姐凭借自身优渥的天资，以及远月集团的雄厚财力，即便算不上一线偶像，也已经是小有名气了，若是她在乙姬姐的直播间做客，肯定能带来不少流量。

茜姐冲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小灵梦你小声点，这个录音棚的隔音没那么好。”

我小声问：“姐，这事儿是经过你同意的吗？”

喵喵姐的偶像活动，是由作为经纪人的茜姐规划的，连接个商业广告都要认真考量得失的茜姐，这次居然会同意这种没有好处的活儿。

“是乙姬姐本人提出的要求，算是作为指导吉他演奏的报酬，原本我也不想同意啦，不过喵喵姐很想帮她一把，而她又是经你介绍的人，最后也就妥协了。”

原来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吗？

我又问：“A姐，今天的直播效果怎么样？”

她捧着手机，托着下巴答道：“直播间是挺热闹的啦，但对乙姬姐来说就不行了，该说是喧宾夺主吗？雷喵喵的舞台感太强，原本还觉得她挺粗鲁，结果一开直播镜就像换了个人，甚至还有点儿可爱……乙姬小姐被她完全压制，都快变成背景板，不，连背景板都不算，因为她不愿意出镜，所以这只能算个真人伴奏。”

到底谁才试嘉宾啊？

她的顾虑不难理解，直播间上涨的人数和弹幕，就是喵喵姐最好的兴奋剂，她的气场会越来越膨胀，乙姬小姐也就越来越不起眼，如果喵喵姐在的时候不能给观众留下印象，等无敌的喵喵姐离开，直播间人气就会迅速回落。

毕竟现在这些人原本就不是冲她来了。

我无奈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样也不愿意出镜，乙姬姐也太固执了吧？”

虽然她的性格很丧，但也不是小苍羽那样的社交恐惧症，乙姬小姐在人前表演是完全没问题的，她只是在钻牛角尖，和自己过不去。

AJ却盯着手机，眉飞色舞地说道：“不过也不全是坏事，至少今天的直播收入很喜人呐！打赏和礼物源源不断，有这么多钱的话，挺长一段时间都不用愁生活费了。”

“那是喵喵姐赚的钱，退一万步来说，那也是乙姬姐的钱，和你有啥关系？恩？为什么直播收入在你的账号上？”

“额，那个直播间其实是……我的直播间。”

“……（盯）”

注意到我愈发冷漠的视线，心虚的AJ略大声地解释道：“干、干什么！我忙了这么多，分口饭吃不过分吧！小茜可以当雷喵喵的经纪人，我就不能当乙姬姐的经纪人了吗？”

茜姐吐槽道：“我看你呀，就像个会卷钱跑路的经纪人。”

“那不可能，那我对得起韬妹嘛？”

一定要说的话，她已经对不起韬姐了，韬姐显然不希望她来照顾乙姬小姐，毕竟在韬姐心里，乙姬小姐根本不算个父亲。

“让我看看直播间的情况。”

AJ递过她的手机，画面里的喵喵姐比平时来的可爱些，发自真心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在唱歌之余，她还切换着各种声线和直播间的粉丝们开玩笑，满屏的弹幕也是一片欢腾，基本看不到一个黑子。

喵喵姐心直口快的性格，相当受粉丝们爱戴。

相比之下，身为直播间真正主人的乙姬小姐，此时却侧过身子缩在一旁，全身只有抱着电吉他的左胳膊出镜，脑袋卡在镜头外边，一动不动，一不留神就会被忽略，存在感稀薄的像公交车里被落下的雨伞。

这像话吗？

我叹道：“这样下去不行，看来‘那个计划’得提上日程了。”

指的是那个虚拟主播的计划，等老严准备好乙姬小姐的Live2D模型，就能正式展开。

“那个计划？”AJ不知道这事儿，还问道：“灵梦妹砸，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暂且称之为‘乙姬Project！’，具体内容保密，等准备工作完成以后，我会告诉你们的。”

“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AJ显得更加疑惑了。

我又问茜姐：“快八点半了，这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这直播要播到几点啊？”

“喵喵姐准备九点离开，不过她一高兴就会一直安可下去，至少还得过一小时，所以你有事的话可以先走。”

茜姐还指了指桌子上的牛排，说道：“小樱这么晚还没吃晚饭吧？你就早点给她带回去吧。”

——“呜呜呜，我家茜姐真是太好了，把茜姐也收了吧？”——

你就别给我竖旗了啊！

其实樱酱并不需要吃饭，虽然茜姐不知道，但我㛑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那我就先走了，不过茜姐你稍微提醒一下喵喵姐，让她照顾一下乙姬小姐的心情……”

喵喵姐拥有乙姬小姐朝思暮想的才能。

对乙姬小姐来说，和喵喵姐这样的人一起表演，无异于被抽卡出货的欧洲海豹跳脸，想必是相当的煎熬吧？

茜姐了然地点头，还向我拍拍胸脯。

“嗯，就交给我吧。”

我起身走到门口，巴禾妹又冲我嚷道：“灵梦姐！小姬老师的事儿千万不要忘了哦！”

“知道啦！”

独自下楼。

廉租公寓前的路灯并不比村里的亮多少，那昏暗的灯光模糊了我的影子，黑沉沉的夜幕压弯了我的脊背，呼啸的冷风吹动手里的塑料袋，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响，我手也缩进了衣袖里，不住地哆嗦。

好冷啊！

喵的，倒是给我加点衣服啊！

樱酱答道：——“嗯，为了让牛排早点回来，就给你点儿特别服务吧？”——

你是为了牛排吗？

身上的校服变成了厚实的运动服，头戴一顶半盔、护目镜，下身难得穿上了裤子，虽然是贴身的紧身裤。

此外，还戴上了护膝护腕。

我心头一凛，问道：“等等！你要搞什么事？”

最后，脚底猛地抬高，鞋子变成了直排轮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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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 路 速 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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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虚弱地瘫坐在沙发上。

“速度太快了没注意，刚才是不是有交警在追我啊？我特喵的，迟早要被你给玩儿死！嘶！”

迎着冷风高速移动，我露在外的部分面部肌肤，这会儿正火辣辣的疼。

樱酱拿来热毛巾敷在我脸上，又端起热好的牛排。

她说道：“哎呀，我也就剩下半年了，还请你忍耐一下嘛。”

她一说这种话，我就不忍心责难她。

樱酱笑的更开心了，她又说道：“你先上去洗澡，热水已经烧好了，然后我们先去陪陪浅夏，之后再和骸大人‘视频通话’。”

我站起来想了想。

又问：“为什么不先和骸大人通话，睡下之后再去找浅夏呢？”

“之前的‘女神模式’烧干了你的神力，在那个梦境里呆不太久，和浅夏打声招呼就可以出来了，今晚你就好好睡一觉，天天晚上烧干神力，和修仙也没什么区别了。”

修仙？

我寻思，我这神明试炼不就是在修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