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神力燃尽的疲惫感，【美少女之神·高出力解放模式】也解除了。

我托着下巴盯着柯蔓小姐，说道：“简单来说……在造成更严重的后果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够停下对法术的研究。”

法术是禁忌。

这对柯蔓小姐还有其他“魔女”来说是很残忍的事，但我必须阻止她们在错误的道理上越走越远。

“我先确认一下，你会这么说，是因为这次的事故吗？”

柯蔓小姐有些不解，我否认道：“不，就算没有发生实验事故我也会这么说，毕竟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小灵梦，电力成功转化为法力，效率也比预想的要高，这是相当大的突破，以此为基础，我们今后的研究进度将大幅加快，这正是充满希望的时候……”

柯蔓小姐摇摇头，显然没那么容易答应我突兀的要求，她接着说：“……在这种时刻下，你却要求我们停手，就算你刚刚救了我们一命，如果没有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实在很难接受。”

“那个……柯蔓小姐，请问您知道我的身份吗？”

“你不是Boss的师妹吗？”

师姐果然没和她说过。

“其实，我和师姐的师傅是s——”

解释的话说到一半，办公室的门被大力地推开了。

“——行了，话先说到这里。”

进来的人是玲青姐，她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好半天才叹了口气。

“小巴禾说研究所出事了，我就急急忙忙赶来了，结果危机已经被你解除了？那么，你小子是来干什么的？”

我直言道：“姐，法术研究不能再进行下去了。”

“嗯？法术研究不能进行下去了？灵梦姐，你在说什么……？”

巴禾妹也在玲青姐身后张望，满脸的不解和慌张，我有些难以启齿。

我要亲手摧毁她的“魔女梦”吗？

——“但这是必须的。”——

玲青姐也皱起眉头，问道：“先不说这个，你晚饭还没吃吧？”

她问的没头没尾，我还是答道：“……确实没吃。”

“正好，Boss现在有时间，一起去吃顿饭。”

她话里透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现在吗？”

“不想去？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嘛？”

我确实答应过和师姐共进晚餐。

可放在现在，总觉得是玲青姐不想让我说太多的托词。

毫无疑问，师姐对这些研究员，也隐瞒了相当多的事实，其中就包括我和师傅的身份。

“吃饭可以，但是柯蔓小姐也得一起来。”

柯蔓小姐惊道：“啊？要我也去？可我、我已经吃过盒饭了……”

玲青姐身后的巴禾妹举手。

“那带就我去吧！！我玩了一天游戏，连午饭都没吃！快饿死了！”

“不行，你不能去……”

玲青姐把手摁在巴禾妹的帽子上，沿着顺时针打圈儿，又对柯蔓小姐说道：“……柯主任，既然是小灵梦的要求，你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知道了，那我先去换身衣服……巴禾，先跟我上去。”

“啊？为什——”

巴禾妹被柯蔓小姐拖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玲青姐。

我问：“师姐真的说要吃饭？”

“原本是没时间的，可听说研究所出事，她就往这边赶了，没想到你把事情给解决了……既然时间已经空出来了，不如和你把饭吃了。”

说到底，还是临时起意。

我小声抱怨：“明明是为了感谢我才请吃饭的吧？为什么说的像是还债似得……”

“一定要说的话，也确实是还债。”

玲青姐扶着额头说道：“我们确实很感谢你，不止是双穗和浅夏的事，这次还救了柯蔓她们，我们欠了你太多人情债，请你吃顿饭都远远不够……不过你能不别插手太多事吗？跑到这个研究所来是想做什么？”

对于我不打招呼就跑来找柯蔓小姐的行为，玲青姐很不高兴，但我刚阻止了一次严重的实验事故，她又不好直接对我发火。

“玲青姐，浅夏正在神庭接受骸大人的治疗，那位是天道之下的至高存在，当今世上恐怕没人比她更懂神术，浅夏体内的诅咒一定会解除，所以师姐也没必要继续研究法术了……我真的没有恶意，但这些法术不是普通人可以掌握的力量，会遭来灾厄。”

我的态度很诚恳。

“这里的一切研究，都是在了解后果的基础上，我们会掌握好分寸。”

“但师姐究竟想做什么？你并不清楚吧？”

“不知道，我也不需要知道。”

玲青姐还真是忠犬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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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秘书飙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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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4】

【天平商业区B栋 6F】

法式牛排馆，既然是师姐请客，那必不可能是什么平价餐厅。

还没进们，就被店外带有锋利折线的黑水晶幕墙所震慑，闪亮的金粉均匀地镶嵌其中，奢华的气息扑面而来。

“其、其实没必要这么破费。”

玲青姐照我后脑勺拍了一掌。

“Boss已经到了，想换地方也晚了，快进去，别在门口给我丢人。”

见我这副拘谨的窘样，换上一身私服的柯蔓小姐也露出浅笑。

问道：“小灵梦，不常来这种地方吗？”

“也不至于不常来……”

就说这几个月，我跟着凛花她们吃过的高档餐厅，那是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但我还是不适应，一进这种店就抖，就紧张，那菜单捧在手里就像一本恐怖小说，看一行都感觉头皮发麻，每一个数字都触目惊心，好不容易瞅着一个能接受的，往前一瞧——嘿，是纸巾。

——“你这个病症我知道，但也不好治……这叫穷病。”——

呔，这用得着你来告诉我嘛？！

说到底，我都快当神仙了，为什么还会穷成这副鸟样？！

今天毕竟是工作日，这里的客人不多，餐厅内颇为冷静。

在黑水晶屏风之后。

在偏黄的暖色灯光之下。

师姐正悠悠地翻阅着菜单，她动作轻柔、淡然自若、祥和、宁静……还有些老态龙钟。

“灵梦师妹来了？来，坐到这里来。”

师姐抬起头，拍了拍右手边的座位，示意我过去坐下，又对玲青姐她们说道：“你们也坐下吧，梓儿，你就坐她另一边吧。”

她又把陆梓给安排在我右边……嗯，陆梓也跟着来了，这似乎也是Boss的意思。

“灵梦师妹看看，想吃什么？”

宝蓝眸子泛着温润的笑意，师姐把菜单递过来。

“不看了不看了，师姐您帮忙点就好，我看菜单心脏受不了。”

我又给递了回去。

“你这孩子还是那么有趣。”

师姐收起菜单，唤来服务员点菜。

——“纠正，这里应该叫侍从。”——

反正都是一个意思。

——“记得，给我打包一块牛排。”——

樱酱这家伙，明明之前还在用我的晚餐做赌注考验我，这会儿还想让我带牛排？

——“给我打包一块牛排。”——

樱酱重复了一遍，虽然她什么威胁的话都没说，但我如果不答应，肯定会遭到她的报复。

比如身上的衣服突然换个花样之类的……

——“给我打包一块……”——

我知道了！别重复了！你水字数呢？

等那服务员离开，师姐又说道：“灵梦师妹，这段时间你帮了我不少忙，所以今天除了吃饭，你想说什么，可以直接说，想问什么，我也尽可能的回答你……还有就是之前提到过的，我也有些事想告诉你。”

“……是什么事？”

我紧张地提问，师姐却是摇摇头。

“这个还是放到最后说，不如我们先聊聊你今天去研究所的事吧？”

结果还是要说这个……我瞥了眼柯蔓小姐，她刚好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还没叼进嘴里，就对上了我的视线。

然后她又把烟给塞回去了，她似乎认为，我看着她是对吸烟有意见。

我重新看向毕方师姐。

“那我就问了，师姐……你建立法术研究所的目的是什么？”

师姐眨眨眼，含糊地问：“我听苍耳的意思，你已经得知真相了吧？”

嘿，哈莉露娅师傅又把我卖了。

我答道：“那孩子身上的诅咒会被清除，你的计划已经破产了。”

“被解除的术式就不能再次施加了吗？”

我沉声道：“但这本身就是禁忌，继续研究下去，可能导致人类文明的重启。”

师姐不以为然地笑道：“别说的这么夸张，那差不多是把法术推广到全人类才会造成的后果吧？我们会在天道的容忍范围内使用这种力量的。”

“受到天罚就已经超出天道的容忍范围了吧？”

“灵梦师妹，你想的太浅了。”

师姐摇摇头，不同意我的说法。

“依我看，对于法术，天道并没有特别严格的限制……这推论是有据可循的，如今流传于世的神话就是旧文明的遗产，那些神官、方术士也都是存在过的，修士、道士、佛宗法师、乃至中世纪遭到迫害的魔女、巫师，至少这些人都一度使用过法术，并被世人所知……天道真的禁止法术，这些群体是怎么发展壮大的？”

“但他们都随着神话一起消失了。”

牛排店的服务员端上来一组精致的前菜。

等服务员离开之后，师姐才接着说下去。

“灵梦师妹，神话的消失，是这些凡人术士导致的吗？

天道发起的诸神陨落，是针对他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