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武侠仙侠 身为掌门的我只想当个咸鱼

87.搞事精来访

  

两位大人思量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觉得嘉月提出的建议确实是个可行的法子,两位属于不同阵营的大人齐刷刷地向着嘉月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我咬着大拇指,看着时承运,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但是小时大人靠着椅背,笑眯眯地瘫着,做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只要搞事心情就好了的态度。

本以为此番来南离已是万事俱备,谁曾想无端出了这么多计划之外的事情。

无论是时承运的插足,还是杜阁老的态度,都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

犹豫了片刻,我突然失去了继续旁观的兴致,若是说起穆阳封家的案子,不过便是走走过场,杨君浩和郑元嘉互相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线罢了,虽然这案子背后有许多钱家的影子,但是哪有审案一开始就把幕后boss拉下水的。

因此审问这桩案子时候,有关当年周安国如何得了科举试题暂时还不能提起,有关封叔的姐姐究竟为何而死也是问不得的,真要问起来,怕是也只能审审当年周安国是如何勾结悍匪,伤了封叔;或者聊聊周安国当年是如何伙同赵师爷放火烧了封家。

比起坐在这里看两个老头子扯皮,我觉得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弄清楚时承运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盯着杨君浩审讯周安国的空档,我运起轻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大理寺,临走前还不忘把自己呆过得地方收拾了一下。

保护环境,从你我做起。

所以才不是害怕留下什么证据会惹出麻烦之类的呢。

回到杜府之后,我提笔写了份单子,差小书童送去了一品楼,只说是我帮一品楼掌柜的新研制的点心。

拿单子粗粗一看,也确实是一张食谱,但若是懂得天机阁传讯方式的人便能看出来,上面写得其实是“仔细调查时承运,尽快弄清楚他究竟属于哪方人马。”

将单子送出去之后,独自一人坐在有些空旷的书房里,我突然觉得一个人这么坐着有些无聊。四处环视了一圈之后,看着桌案以及书架上整整齐齐排列着的书册还有整理好的记录,有些诧异,我来临安才多久,竟然一口气看了这么多资料。

现在天机阁那边送来的资料我都已经全部看过一遍了,有关时承运的相关资料又还没有送过来,我垂头丧气地趴在桌子上,心里甚至隐隐有些盼望着苏珝能跳出来随便找点什么东西敲打我一下,吼我一句“身为龙傲天就要有龙傲天的自觉,别老是像个咸鱼一样瘫着。”

哪怕是杜玉书能突然推门进来,问点毫无建设性的问题,或者跟我斗斗嘴也好啊。

早知道回来这么安静,留在大理寺在听杨君浩和周安国你一问我一答的再复述一遍穆阳案也好啊,这案子,我看过文字版的,听过洛云的评书版的,但是这问答版的可是还没见过啊,虽然是剪裁过的版本,但是说不定也挺有意思的?

我环视了屋子一圈,最后目光放在了窗前那个小桌子上摆着的一盒棋子上头。

拿起那盒棋子,轻轻拍了拍盖子,什么灰尘也没拍起来……

讲道理,我现在心情这么低落,都没人出现和我唠唠嗑什么的,已经这么惨了,回忆前尘往事的时候不应该随便拿起一个什么东西,就扬起一片灰尘,然后细碎飞舞着的灰尘在灼人的日光的照射下如同漫天精灵一样勾起我无尽的回忆吗?

就算每天有人仔仔细细打扫我的屋子,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例外一下,稍微给人点回忆的气氛啊,说好的天地气运加身呢?别人家的主角都是出场浑身特效闪瞎人眼,走路带风自带BGM,谈个恋爱桃花飞舞,受个打击倾盆大雨,怎么轮到我连飘点儿灰尘都没有啊。

我心情沉重,表情失落,假装头顶顶着一朵噼里啪啦打着闪电的小乌云,拿着棋盒坐下胡乱抓了两把棋子扔在棋盘上。

在棋盘的最右边儿放下一颗乌漆嘛黑的黑子,假装这个是玄子彦,又在最左边儿放了颗晶莹剔透的白子,假装这个是嘉月。

现在也没人跟我对弈,我也只好自己拿着棋子,兴致缺缺地在棋盘上还原一下南离当前的混乱务必的局势。

看着空荡荡的对面,我突然想到当年坐在我对面的那些人,比如那个一看见快输了,就假装没坐稳,一头栽倒在棋盘上,再一脸无辜地看着我说“不好意思刚才没坐稳,滑了一下。”的那个小肚鸡肠,厚颜无耻的洛承平;比如那个明明在我手底下一炷香都坚持不了,还要拉着我一局接一局的下棋的臭棋篓子林渊;比如那个怎么都不肯服输,落一颗棋子要思索半个时辰的傲娇小鬼龙青皓。

这么一想,我突然觉得一个人下棋也挺好玩儿的。

看看以前跟我对弈的都是些什么沙雕啊。

我低头审视了一下各占据了半壁江山的黑子白子,思索了一下,又从桌上拿了跟毛笔过来横在中间,代表随时可能把这盘子搅和乱的搞事精时承运。

伸出食指,摁着棋盘中间四处滚着,时承运这根笔,滚去哪边,都一定会把局势搞得一团乱,只是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打算的。

说曹操曹操到,我这儿还没给时承运找见个合适的位置,就听到杜府的老管家敲了敲我屋子的门,高声道:“莫先生,大理寺少卿时大人求见。杜老差小的来问问先生,先生是就在自己屋里见客,还是在客厅见客呢?”

“还请时大人在客厅稍等,我马上就到。”我思索片刻,立马有了答案。

一来我从未与时承运有过什么交集,若是在自己房里见他,一来显得怠慢失礼,二来这事儿若是传到别人耳朵里,少不得生出许多猜忌,最重要的是,我屋子里此时还摆着这么一局象征着南离现状的棋局,而且代表时承运的还是一支笔,这要是让人家当事人看见,岂不是觉得我在背后拐着弯儿骂人家搅屎棍吗……

还没等我走进客厅,远远就瞅见端端正正坐着,一只手握着茶杯,一只手抬着杯子盖儿,正跟杜阁老客套着的时承运。

猛地一看还真以为这人是个风雅的才子书生,那能跟今天上午在大理寺见到的那个无赖又爱搞事的搞事精联系在一块儿。

“想必这位就是莫先生了。素闻天机阁通晓先生的大名,今日有缘得见先生,实属在下之幸。”时承运远远地也瞅见了正朝客厅走来的我,立刻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来迎我。

只是这话说的虽是热情,却不知里头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虚情假意。

毕竟天机阁通晓先生这名头听着虽响,但是南离的官员对天机阁忌惮归忌惮,并不妨碍他们讲天机阁视作目无法纪的江湖游侠之一,在南离百姓眼中,江湖地位显赫如林渊,也不如一个科举高中的状元郎来得令人尊敬。

对于凡事皆讲求礼法规矩的南离而言,江湖客始终是一介草民,读书做官才是正途。

因此我来临安虽然有一段日子了,不少官员也都借着各式手段试探过我,但是真正认认真真登门拜访的却只有时承运一人。

他此时如此热络,即使厚脸皮如我也难免觉得这般行径实在是虚伪。

既然要虚伪,那大家就一起虚伪吧。

这么想着,我脸上也堆上了客套的笑容,连连拱手回礼道:“时大人客气了,莫某闲云野鹤,一介凡俗,怎比得上时大人年少有为,断案如神。今日得见时大人应该是在下之幸。”

时承运一听我这话,也跟着乐了,明显抬高了拱手的频率,跟个电动小风扇似的,扇得我有点凉。

“莫先生实在谦虚,我这点功绩同莫先生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莫先生……”时承运话说到一半,突然语塞说不下去了。

哈哈哈,傻眼儿了吧,这是老子小号,老子从云州出来之前,这人压根儿就不存在,就算你舌灿莲花,你能夸我啥啊。

事实证明,我再一次小瞧了时承运。

只见时承运眼睛咕噜咕噜转了两下,竟真让他想出了奉承我的话,“莫先生这些年隐于幕后,主掌天机阁,制衡天下,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可是天下第一的智者才做的出来的事儿。同先生相比,承运这种活跃与朝堂之上,四处断案,看着名声大噪,其实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时大人言重了,莫某本质上不过是个生意人,为了补贴家用,这才闲来无事帮着天下有需要之人整理整理散乱的信息,哪敢自称制衡天下呢?”我眯着眼睛,勾着嘴角,笑吟吟地对着时承运说道。

这时家倒还真是个神奇的家族,时老爷子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我不清楚,但这时承运却是当之无愧的天才。

一番客套,三言两语,既做足了表面功夫,又拐弯抹角的对我传达了他的意思。

有趣,当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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