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孩子看见白胡子老头这般态度，一时间有些害怕，尤其是方才闹腾的最厉害的那些，此时已经站在原地开始不住地发抖。

虽然这些日子的管束明显放松了，但是先前习武时因为不服管教遭到的毒打早已经深深刻在了他们的记忆里。此时白胡子老头刚刚露出写严肃的神情，先前那些痛苦地回忆就像找到了锚点立刻浮现在他们眼前。

“既然你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那我来帮你们选吧。”白胡子老头儿玩味地看着下面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孩子，半眯着的小眼睛如觅食的秃鹫一样四处扫视着下面的人。

“嗯，不如就你们两个上来好了。”白胡子老头儿若头所思的看着下面随手指了两个人，说道：“二十三，五十九，你们两个上来一下。”

两个拉着手的小姑娘听到台上那个看起来很是凶神恶煞的白胡子老头儿突然点到自己的名字，先是茫然地向着四周四处打量，等到上面真的传来自己的名字时才身体紧绷地一步一步地向着高台挪上去。

白胡子老头不满地看着二十三和五十九拉着的小手，很是不耐烦地说道：“你们的兵器呢？手跟别人拉着，准备执行任务的时候把两个人全都折给对面吗？”

两个小姑娘听到白胡子老头儿这么一说才后知后觉地松开对方的手，慌慌张张地从腰间摸出统一配发的短匕首，战战兢兢地仰头望着站在身前的老者。

白胡子老头儿冷哼一声，不屑地扫了他们一眼，才高声对着台下说：“你们可听说过生死斗？”

台下的孩子们见到这阵势，自然不敢胡乱说什么，一个个噤若寒蝉，低着头不敢在继续四处乱瞟。

白胡子老头儿看着台下这些一下子变得乖巧懂事的孩子，满意地点点头，指着台上握着匕首的两个小姑娘继续张口解释着：“所谓生死斗，也就是说如果她们两个对决的话，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如果……如果我们两个决不出胜负呢？”身高看着较高些的二十三颤着声音问道。

白胡子老头儿低头对着她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轻声说道：“我只会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过后如果两个人都还活着的话……”

话说到一半，白胡子老头儿故意顿了一顿，玩味地打量着身前两个小姑娘满怀希冀地望向自己的目光，语气调侃地说：“那就有我把你们两个都杀了。”

白胡子老头儿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不光是台上的两个小姑娘，连台下的胆子小一些的孩子都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白胡子老头儿仿佛没看见一样，不慌不忙的转身在台上的桌子上香炉里插上了一炷香，一缕青烟袅娜的朝着高出升着，所有人都屏着呼吸紧张地看着高台上对峙的两个小姑娘，好像生怕自己的呼吸会不小心把桌上那丝线一样纤细的线香吹熄一样。

白胡子老头儿插好香，瘫坐在台上的太师椅上，眯着眼睛假寐。

白胡子老头儿虽然眯着眼睛，但其实一直竖着耳朵注意着台上的动静，等那线香烧了三分之一时两个小姑娘依旧呆呆的看着对方，白胡子老头儿抬了抬眼皮有些不耐烦地出生提醒道：“如果你们想死在一起，就这么一直站着，我不介意稍微活动一下筋骨。”

语毕，白胡子老头儿又耷拉着眼皮好像睡着了一样，台上站着的两个小姑娘之间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紧张。

终于，个子稍微高些的二十三实在受不了线香越烧越短所带来的压力，娇喝一声举着匕首朝着对面的好友扑了上去。五十九见此先是一惊，灵活地夺过了二十三这慌慌张张胡乱刺出的一击，目光沉着冷静地反手将手中的匕首刺在二十三的后背上。

二十三呜咽一声，顺着冲过来使带来的惯性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没了生气儿。

白胡子老头儿见此满意地点点头，轻轻拍了拍手，节奏有些缓慢的拍手声每一下好像都拍在大家心头一样，底下的孩子们低着头，拼命压抑着心底不断冒出来的恐惧感，害怕自己会因为什么失态的行为被白胡子老头儿点上去。

反倒是台上刚刚杀了同伴的五十九显得更加沉着冷静，小姑娘白嫩的小脸上还溅着同伴身体里涌出的鲜血，乌黑的眼底里却满是野兽一般因为血腥气而激起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