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武侠仙侠 身为掌门的我只想当个咸鱼

106.人心可用

  

“诶诶!”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警惕地朝着周围打量了一圈儿,确认没人注意着自己这边之后,才悄悄换了个位置,做到自己对面那个白衣人身边,悄声说道:“你听说了吗?就前段时间有关圣天教的那个传闻?”

那年轻人虽然看上去很是小心,可是眼神中却满是压抑不住的欢欣之色。

那白衣中年人一听圣天教三个字,直接吓得将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上,哆哆嗦嗦地抬起手将那年轻书生的嘴堵了个严实。白衣中年人慌慌张张地向周围看了看,确认那书生这句话没引起周围的人的注意之后,才将手松开,低声抱怨道:“你还真是年轻凡事儿不晓得轻重。当年那案子可是你没经历过啊,这三个字是轻易能在公众场合说的吗?”

“哼,有什么说不得的,钱元基那个老家伙现在早就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空管我一个无名小卒会不会在背后说他两句啊。”那年轻书生冷哼一声,提起钱元基时语气很是不屑,

“关于这件事儿的风言风语我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一些,可是无论如何,有关这件事儿的说道都不过是人们的传言罢了,那位在朝中呆了这么多年,就算是真的,这次的事情也未必撼动得了他的地位。你我二人不过一介草民,还是莫要妄言政事了。”那白衣中年人被那书生怼了一句却也没怎么生气,依旧好言好语地劝着。

我随手拨弄着手中的算盘,仔仔细细打量了打量这个白衣人,看年纪他八成就是当年摄魂案的亲历者,难怪对于这件事儿他如此小心谨慎了。

只是如今无论是摄魂案,还是科考舞弊案早就铁证如山了,若是玄子彦执意要颠倒是非黑白,一手遮天,那他这江山怕是也坐不稳了。

“怎么就撼动不了了?那白纸黑字的证据可是在皇城门外的告示栏上贴了好一阵子了,就算南离姓玄,南离这么大,也不见得就一个姓玄的吧!”那年轻的书生不满地撇了撇嘴,却也将自己的声音压下去了几分。

“当年那件事儿,白纸黑字的证据写的就不清楚了?可结果呢,还不是问仙殿站出来说了两句话,事情就整个颠倒过来了?只是可惜了莫老啊,多好的一个人啊,为了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四处奔走那么多年,结果就因为经手了那荒唐案子,莫名其妙就成了那什么教的领头人。那些人说莫老这些年做的许多事都是为了祸乱朝纲,心怀不轨,这事儿我潘行知第一个不相信!”潘行知压着声音,咬牙切齿地愤恨地说道。

“依我看,那什么问仙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前段时间不是被那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莫家后人给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吗?”那年轻的书生幸灾乐祸地说道。

“诶,能有本事观天地气运的,那都是百年不出一个的天生就受着天地灵气照拂的天才,怎么可能每一代都出现呢?要我说,那什么问仙殿不过是借着前人的名头在招摇撞骗罢了,尤其是现在那个姓沈的,根本就是别人的一条摇着尾巴的走狗。”那白衣中年人叹气道。

听了这话,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据我所知,我那套观测天地预言未来的本事,这么多年除了我,还没有什么别的人能够学会。兴许我那《凌霄气运大法》修炼的前提就是天地气运加身?

世人都以为钦天监和问仙殿算卜天命,窥探天机的手段是依靠星象卜卦一类的现象加以推演。可实际上,在我看来,所谓《凌霄气运大法》比起推演的方法,更像是一部用作修炼的功法。当初我主掌钦天监时,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我的眼睛就稀里糊涂地开了外挂,能看到他人的命数了。

那《凌霄气运大法》是我后来回忆着自己当时做了什么事儿,编造出来的。

可是这能力倒是随着我轮回转世一直附在我身上了,但是除了我之外,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没听说北朔哪代大祭司或者问仙殿哪一任司命真的掌握了这项本事。

那白衣中年人说的倒也没错问仙殿确实不是每一任司命都是有真才实学,能够窥探天机的。毕竟我有时候在北朔当皇帝,有时候在武林当盟主,那能生生世世都蹲在小小的问仙殿给他们当司命啊。

“这世道一时半刻怕是很难清静下来了,依我看,这些日子你我还是别出来闲聊叙旧了。还是安分些,在家中复习吧。一来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儿,你我二人被无端牵连进去;二来嘛……”潘行知说到这儿又慎之又慎地四处观望了一圈儿才压着嗓子对身旁的年轻人说:“照我看,即使那科考舞弊案,伤不到那些个家族的根源,但是这两年他们肯定不敢太明目张胆地做什么,哪怕只是意思意思,金榜上我们这些普通小老百姓的名字也会多上几个。”

“对对对!还是潘兄想得周到。”那年轻书生听了这话,一拍大腿,很是激动地说。

“先生,结账。”潘行知将手边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之后,走到我身前说道。

“一共十五文钱。”我看着手边的单子,拨弄了两下算盘笑呵呵地说道。

潘行知从口袋里数出十五文钱排在柜台上之后,没再多说什么,连我右眼为何带着眼罩也没说问一句。转身同那书生拜别之后,便大步流星地匆匆离开了。

我将柜台上那十五文钱收好,放在手里随意掂量着,心中觉得有些无趣。

潘行知二人是我这段时间在一品楼做账房时候听到的第二十四对谈起这个话题的人了。那年轻的书生倒是兴致挺高,可是他旁边这个姓潘的中年人却显得有些过分谨慎了。

这两人的谈话远不及前天上午那个说道最后义愤填膺地要去刑部门口为莫老伸冤的两个年轻人的谈话听着有趣。

看了看日头,发觉不知不觉已经快正午了,大批大批的食客估计马上就要到达战场了,我赶紧趁着暂时还没有人准备起身结账的功夫溜到后厨跟一个早就在那里候着的账房先生换了班。

毕竟我将自己伪装成账房先生,也只是为了在喝茶吃点心的时间听听八卦,但是我到底是个兼职的,像我这种动不动就放空自己,开始走神的人,还是不要在客流量最大,流水最多的时候干扰一品楼的生意了。一来万一出了错,那损失的可是我的银子啊;二来当个账房算账也确实挺累的,我还是比较喜欢在饭点作回那个可以随意吃着大厨精心烹调的美食的地位超然的阁主大人。

打上次从皇宫里逃出来之后,我就直接带着师弟师妹们暂时在范向文地地盘扎根落户了。范向文许是一个人在临安这地方呆久了,对我们一行人的到来很是兴奋,连脸上的褶子也肉眼可见的比原先多了好几条。

有时候范向文还喜欢深夜拉着我品茶谈心,聊得欢了他还会给我讲讲当年他随着顾嘉志在顾家庄暗中经营如何对付血月堂的事情。说起来也是有趣,我在这世上活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听着一个看着我长大的人絮絮叨叨地讲着我当年的故事。

不知道是不是我和师弟师妹们打打闹闹的欢快氛围又让他想起了当年的顾嘉志,话很少的陆寒烨,叽叽喳喳的谢嫣,还有那个看着痴痴傻傻其实什么都明白的雨初晨。

难怪范向文会想起许多当年的事情,有些时候若不是右眼上那圈淤青隐隐传来的刺痛,我也要觉得许多事情跟二十多年前一样,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

这些日子,我伪装成账房先生时候,总是喜欢右眼遮个眼罩,就是因为那日我带着莫言他们会天机阁的密室后,迎面就被在密室中等得不耐烦地云汐给捶了一拳。

我这二师妹,虽然功夫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力气是真的大。

因此我右眼上这个乌青的眼圈虽然用了许多灵丹妙药,也没见颜色稍微变淡几分。所幸我这个通晓先生的戏份已经杀青了,之后也不用我登场表演什么了,不然这个人可是要丢遍临安了。

如今这临安的局势正如我当日进宫前设想的一样,莫清和的姓氏,加上问仙殿反常的举动,被我暗地里安排的几个说书先生添油加醋的一渲染,直接又将多年前那桩摄魂案重新翻到了人们的面前。

再加上这些日子我没少派人趁着守城的侍卫不注意,将涂了特质药水的檄文半夜贴在皇城门口的告示栏上,那药水的作用便是太阳一晒,就可以将隐藏着的文字显现出来。

虽然这些檄文可能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就会被巡逻的侍卫撕了。可是官方越是这般遮掩,哪怕是那些没来得及看清的人都会觉得那杯官方撕去的告示上是两桩案子隐藏的真相。

我想要放出去的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一样,一传十十传百,不出十日就已经传遍了南离,甚至连北朔那边都得到了消息。

如今这南离早已同一锅烧开的热水一般,躁动的不行。

杜阁老他们应该能把握好我给他们创造出来的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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