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喷涌而出，伴随着秦天生命的流逝洒满了整个墙壁。凯萨琳将手中这颗心脏往身后一丢，变出一把长枪刺穿了秦天的尸体。

“他就这么——死了？”伊莎贝拉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说起来你是怎么进来的？而且不可能那么大动静也没有人过来救场啊。”

凯萨琳推开门，说道：“正如我所说，秦天已经被放弃了。这个陪着他的游戏已经到此为止了。本来我不想插手的，但是我的管家今晚做了那么多，我再不做些什么连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平时把他丢进各种地方，让我看了不少好戏，这次轮到我亲自收尾了。”

漆黑的走廊上静悄悄的，毫无声息，原本应该在这里巡逻的人都仿佛凭空消失一样。

“他们都——背叛了？”伊莎贝拉有些困惑。

“他们是秦玉德的手下，本来就和秦铭不是一条心的。就在你和秦天共处一室的时候，我已经和他完成了谈判，以秦天的死换取秦家剩余的人的安全。”凯萨琳耸耸肩，“可惜他就这么死了，我准备的其他猛料没办法用上。”

“那，秦铭呢！”

“他死了，本来应该来随时保护秦天的他死在法夫纳的口下，不过他死前也打断了法夫纳的脖子。”凯萨琳摇了摇头，“如果他真正用上了夔牛的力量，法夫纳就危险了。”凯萨琳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至于另一个长老，似乎是在和曹丘婧的交手中中途退出，想在其他人拖延时间的时候前往妖行街玩一出‘围魏救赵’的把戏——对了我忘了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典故。”

伊莎贝拉沉默了片刻，问道：“那么我们之前说好的，我作为你的代理人的事情——”

“啊，对，我也要感谢你，本来我们只说好，你躲起来就行了。没想到你居然会因为不甘心而主动找我的管家的麻烦，虽然他现在挂名在曹丘婧名下。”和如临大敌的伊莎贝拉不同，凯萨琳完全是一副参加茶话会的状态，轻松、悠哉、坦然，就好像刚刚自己徒手挖出心脏杀死一个人的事情完全不存在，“若不是因为你无聊透顶的自尊心，我也不会欣赏到这么一出好戏。”

这句话气到了伊莎贝拉，她不顾自己的暗伤还没有痊愈，取出一副白手套，抽向了凯萨琳的脸颊。

“啪——！”

既没有躲闪，也没有格挡，凯萨琳就这么硬接下了这一耳光。

“这是决斗申请吗？”凯萨琳不单单没有防御和闪避，就连眉头也没有皱，好像伊莎贝拉的挑衅根本就不存在，“二十世纪之后就基本上没有见过凡世的人进行决斗了，不过黑暗世界依旧盛行。”

“我就算是死，就算是只有我一个人默默无闻地倒下，我也要证明我自己，证明我的荣誉不是你口中所谓的‘无聊透顶’！我巴托里·伊莎贝拉，在这里向你发起决斗申请！”

“你会有这个机会的，但不是现在，猩红王。”凯萨琳拒绝了伊莎贝拉此次的邀请，“不过我送你中国这边的一个成语，本来是想说给秦天的，不过也挺适合你的，算是对你的总结和建议。”

“你绝对不会说什么好话的。”不出所料的，伊莎贝拉并没有给凯萨琳好脸色看，但这不妨碍她无视伊莎贝拉继续说下去。

“指鹿为马，你记住这个词，相信我，会对你有用的。”

“你是让我用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方式活下去吗？看样子我还是没办法成为你的代理人。”秦天生前和伊莎贝拉打交道的时候没少卖弄自己的学识，“指鹿为马”也成为了她为数不多认识的成语。

“对，但是我也信守诺言，没有对巴托里家族动手——至少没有直接出手。”凯萨琳耸耸肩，“希望回到东帝市后，我们可以有机会共饮一杯酒。在那之前，我要安排一下我的管家的休假。”

“我会在那次解决掉你的！”

伊莎贝拉丢下这句狠话，化成一团黑雾，消失不见了。

凯萨琳嘴角上扬，说出一句对方听不到的话：“对，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切都会结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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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凯萨琳和伊莎贝拉谈话的时候，张静正在远距离窃听她们的对话。她坐进一个缸里面后用写了术式的牛皮封严实，再让手下把缸埋进地里。

本来张静不想亲自参与的，但是既然秦铭可以绕过秦天和凯萨琳直接谈判，那么自己身边的人也可以绕过自己直接和凯萨琳达成交易。这次窃听不单单周围的人大部分都是自己带过来的随从，更是张静自己亲自窃听。

原本张静打算在凯萨琳杀死秦天之后让赵适水过来试探一下凯萨琳本身的实力究竟有多强，但是赵适水已经死了，死于用有尸毒的水修补混战中身体的伤势，忙于对敌的她没来得及检查便吸收了它们，结果差点尸骨无存。这个想法最终不过是张静心里的一个遗憾。

凯萨琳和伊莎贝拉的对话从头顶上传来，紧绷的牛皮将两人的声音近乎于完美的还原。当对话结束之后，张静开始思考，凯萨琳的话里究竟有多少干扰项。

虽然德库拉家族的公主可能撒谎，故意用“张定冤”这个名字忽悠人，但是也有可能是故意说出真相来扰乱判断。考虑到在和秦天打交道的时候打听过来的消息，这个血族公主是真的喜欢坑自己的管家，让他解决麻烦事并欣赏他的表演，那么——真正的干扰项是“张异”这个名字吗？那么这个“张定冤”的休假，实际上是刻意安排的，让他可以专心对付伊莎贝拉的纠缠？虽然“张异”也可能是凯萨琳的管家，不过优先级调成最低好了。

张静没有意识到，凯萨琳嘴角的上扬，不单单是针对伊莎贝拉，也是在针对她。看似在阅读从储物空间里取出的书籍的凯萨琳，实际上是在对自己所设下的骗局沾沾自喜。

只不过，一通电话让凯萨琳意识到，被算计的不单单是伊莎贝拉和张静，自己也是被算计的那一个——

“什么，管家失踪了？法夫纳把建筑物挖开来把他叼走了？我不记得它有哈士奇一样的性格和智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