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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 毒牙】

魔王萝莉茶 拓馬 3387 2019-07-28 23:39

  

这样的句子,直接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我与晓面面相觑,片刻后才都推测出那些词句的意思。我连现代语都没有完全掌握,而晓显然也没有到要学文言文的年纪,在理解上会有障碍也是难免的。

白蛇没有动作,只是与怪物们保持对峙,被夹在两方之间的我和晓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胸口的一阵炙烫让我急忙把手探入前襟,只见縁結御守开始放出黑烟,接着就兀自燃烧起来,在我非条件反射松手之时已经烧成了灰。

“罪を千切り棄てって、この世の境目へ毒牙を探してください。(将罪业粉碎舍弃,去此世的边界寻找毒牙)”

与这句话一同出现的是一支顶部接着绘有六芒星纹样木牌,身上用红绳系着铃铛的法杖,其貌不扬的小杖入手后,我却一下子感到安心。这种法杖叫“お祓い串”,是和桃木剑一样的驱邪法器,在这个时点得到它的意味不说也明白。

白蛇眼中的瞬膜覆上又打开,瞳孔却始终直直地朝着我进行无言的催促。

转身面朝人面蛇,我迈出了第一步,此世的边界应该就是来时的彼岸花庭院,斩断罪恶指的当然是消灭沿途的怪蛇。我已经做好了迎接恶战的准备,但在怪蛇向我扑来时出现的一幕却远超我的预料。未等我挥动驱邪串怪蛇就早已尽数为赤炎焚烧,在鲁莽地发起攻击的人面蛇痛苦挣扎时,余下的乌合之众也一哄而散。

罪恶应该斩除,不能让那些怪蛇逃走,快步追赶上去,将余下的怪蛇通通消灭,一切结束回过头看时,只见白蛇的嘴大张着,嘴角上翘像是在笑。它口中的毒牙少了一颗,这支驱魔串也许正因此才如此强力。

按着荒魂的启示,接下来要做的是前往彼岸花庭院寻找毒牙,荒魂自身的毒牙已经化作了驱魔串,目标应该是和魂的牙,日间在庭院探索时我们并没有见到类似的物品,不知道夜晚的庭院是否会发生什么变化。

路上我们没再遇到怪蛇,大概是感到了驱魔串的压迫力,所有的怪物都在黑暗中掩藏身形,不敢暴露在我们的视野当中,这也让我们的探索轻松不少,在各处重复往返的过程中,我们也能够更多地观察到神社的细节。

原本被压实平整的土地和参道的石砖间都冒出了荒草,但却不像荒废了百年的遗迹那样表现出过分的破败。不光是注连绳和切麻纸垂,标注神界的玉垣状态也不差,受到时光考验的似乎只有鸟居和碑文,尽管本殿已经被毁,但它附近的其它设施却像新设置的一样。

也就是在经过本殿前时,我们发现了庭院的异常——此前整个天空都像要砸下来般降着暴雨时庭院却被茜色阳光染红,到了太阳已经落山的现在,庭院居然仍旧位于夕阳之中。此世与彼世的交错之处正是如此。

泪水充盈的宝石之眼入夜干涸,先前的泉水消失了,只留下一片凹陷,坑洞里是一滩软泥和正中的水井在彼岸花海中如同被剜出的伤口。我试探性地走到软泥边缘,想要探头看向井中,却无奈地发现视距根本无从触及,只好冒险踏入软泥里朝水井靠近。

起初我还只是在你中留下深深的脚印,但走到一半时身体却猛地下陷,烂泥一下子吞掉了我的脚踝,与此同时小腿根部也传来冰凉的压迫感,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卷住,低头看时却见数双血色的泥手像水蛭一样附在了我的腿上,我用驱魔串敲打它们居然没有一点效果,大幅度的动作反而让我的双腿陷得更深。

情急之下我身体前倾,倒在井口处,一手攀附住粗糙的石壁以防身体继续下沉,另一手则继续攻击腿上的血手。

那些怪异的泥浆越卷越紧,简直就像要让猎物窒息的蟒蛇一样,我的双腿甚至因血流不畅而感到麻木,身体也变得越来越不稳,但就在我即将倾倒时,腿上的血手却一下子溃散落入烂泥中与之融归一体。

我急忙抓住机会看向井中,只见极深几乎不见底的水井内部翻滚着一团活物般的物质,随着时间推移不断上升逼近井口,意识到情况有变的我立即借水井将身体撑起,爬上去后尽全力朝着泥潭边缘猛地一跃,踩进了相对较浅的泥层,奋力将脚踝从泥中拔出后,我快步朝结实的地面上迈进。

就在我的体重能够被地面完全接住之时,身后传来了一大抔液体撞击地面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只见一条完全由血色液体构成的蛇影冲出了井口,将腥红色的液体洒得到处都是。紧随在这极富冲力的一幕后的是大量液体组成的小蛇,它们从泥塘中的血液中诞生,无视驱魔串的威胁笔直地朝我们冲来,这回法器没有作用,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神赐予的东西不能弑神。

可这太不合常理了,明明荒魂都非不可沟通,和魂怎么可能会如此暴戾?

“到地道里去!”

荒魂要取和魂的牙谈何容易,手里的法杖在神明面前不过是玩笑,但即便如此对付一般的妖魔还是绰绰有余的,逃回拜殿地下从长计议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我和晓飞奔起来,但血蛇的素质比人面怪蛇强上太多,我们很快就被追上,但在意料之外的是,我们并没有遭遇直刺骨髓的噬咬,在与我们的身体接触的瞬间,血蛇就融入了我们体内。

无论如何,我不认为这是好征兆。

冲入地道将石板狠狠盖上,穿过狭长的隧道终于抵达了拜殿的地下空间,我和晓检查起身上的伤势——

正如字面上的意思,我们没有受伤,就连一个小小的创口都没有,甚至于经历了刚才的疾奔都没有感到疲惫和痛苦。

“……”在我仍旧皱着眉头心说不妙的时候,晓已经对地下空间展开了调查,我用力摇摇头,将脑中的想法暂时赶走,把视线放在了墙壁上。

对啊!这墙壁的样子…不就是一口井吗!拜殿是建在旧井上的啊!

联想到之前的卷轴,我突然明白了这个地下空间的存在意义到底是什么,在遭受软禁时,神官并不会坐以待毙,他肯定尝试过用什么方法阻止时态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而这口古井就是属于他的密室。

晓把提灯放在了矮机上,而我立即走过去阅览起桌上此前因光线问题未能阅读的竹简。

大量关于地质水文的研究,还有记载缘川和村庄历史的文献。在桌上有一些还未来得及穿起的竹片,上面的文字被大批量地划去,一道道朱砂色的竖画删去了几乎全部的内容,只留下一些零散的难成意义的文字,它们之所以会留下恐怕只是因为神官的心神已经陷入混乱。

“曲灵が現れました。”在那堆凌乱的竹片中,只能读出这样一句话。

神有一灵四魂,正常的灵都是直灵,但在力量消退或过失后会染秽成为曲灵,届时荒魂为争,和魂为恶。

对于大神来说,他们的力量受信仰和自然之物影响的部分很小,但对小神而言,一旦自身的象征被破坏或是信仰被动摇力量就会变弱,到最后将无法庇护人类,各式灾祸便紧随而来。

“魔王殿,天平。”晓拉了拉我的衣袖,让我转身去看夹在两个文献架间的放置于柜子上的天平秤,称的横梁被衔在在一只金属蛇的口中,蛇身缠绕着由柜子中延伸出的金属柱。我试着去拉动柜子的抽屉,意料之中的是徒劳之举,抽屉就像和柜身铸在一起般无论怎样都无法移动分毫。

晓从我手里拿过驱魔串,将它放在托盘中,又把此前到手的木匣放在另一个托盘里,两边平衡了…什么都没发生,无论我如何努力拉扯,抽屉依旧纹丝不动,将天平两侧物品调换后结果也是同样。

又一次,我陷入了思考,按照常理只要让天平两边平衡就能够触发机关,但眼下却遇到了瓶颈。

“要放御和魂的牙。”在我之前,晓想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お祓い串是御荒魂的牙,和御和魂的牙是一样重的!”

我一拍手掌,是啊,荒魂不会无缘无故让我们去取和魂的牙,我们被逼到这里想必也在它的计算之内,继续调查周围说不定会找到压制和魂力量的方法…

除去架子上的文献和桌上的竹简以外还有什么是可以调查的?矮机上零乱的文房用具能在什么地方派上用场吗?

突然,晓身体蜷曲倒在了地上,我还没来得及提起警觉就跟着倒下了,我只能感觉到骨骼再受到挤压,上下牙床疯狂挤占着彼此的空间,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是我已经尝到了口中的血腥味。我发不出声音也没法移动,只能看着我的身体以诡异的方式紧缩,我的手臂皱在一起,身上的浴衣已经罩不住身体,暴露在外的皮肤表面浮现出大片大片的鳞片样图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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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期谜题答案过一段时间就要放出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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