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

Festival-Renewal

9.3庆典更新

第一分章恶魔熔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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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3 058 办法总比困难多

【Moore-Empire——穆尔帝国；Bogarde-Province——博加德行省；】

【Proud——府城普罗德；Tribunal——“保纳大公爵”特别审判庭；】

【Curia& Forum ——“库里亚”元老院&“帕布里克”听证团；】

【夜月，上弦第四；】

【9:00；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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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契约“人格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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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是基本规则之一，它约束了缔约双方的权利和义务以及缔约方履约的基本行为，但契约不是本源力量。

换句话说，契约不属于自然之道，它是“人道”而非“天道”。

这就是说，契约天然的就具有“人格化”的基础，尽管没有任何缔约方希望契约能够“独立自主”。

契约追求的是准确地表达和适当的划分以及可以稳定的运行，这就要求契约本身的稳定性。

所以，越是高级的契约越强调缔约双方本身的意志，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这个契约是有效的、而且是长效的。缔约方的意志越强，契约本身“人格化”的概率就越低。

而事实上是，契约本身能获得“人格化”的可能就微乎其微。

简而言之，经历了漫长的演化，种种缔约仪式已经可以做到万无一失了。

成精？

不存在的。

契约的“人格化”就是“成精”，因为缔约的过程就相当于缔约双方共同制造了一个只可以运行固定程序的“人工智能”，这个“固定程序”就是契约的内容。所以说，契约在炼金术领域中的身份就是“炼金造物”——一个单纯的、受到固定逻辑约束的、由缔约双方共同完成的、不会产生灵性或灵魂的炼金造物。这所有的约束条件都指向一个问题，契约属于“精神”或者“意志”。

而“精神”或者“意志”是产生生命或者“格（无论人格或者神格）”的基础。

就像史莱姆是一小段精神波动推动一团能量运行一样，契约也是来自缔约双方的精神意志推动约定中的协议内容得以履行的证明。

魔王本人在缔约过程中“朝令夕改”的行为并不合适，但这源于他的轻率冒进，结果就是造成了“滚雪球”一样的效果，但无论怎么说，他都保证了契约的无效化，尽管他也承受了违约的代价。不过，这不止未达成他的预期目标——解约，反而进一步导致了这个不稳定的契约获得了更多的可能。

现在，这个女人、或者说“命运神格”并不打算摧毁这个“人格化”的契约，这就很危险了。

可以的话，魔王本人也不希望采取暴力手段。

但是，这就要魔王本人来承担代价，或者说责任了。

可是这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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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冕下，别啊……”，命运神格一句“我怎么忍心伤害这个孩子”听的魔王毛骨悚然，心中警铃大作。

“你不打算伤害这个人形化的契约，那是打算伤害我了？”这是魔王最直接的想法。

“什么……？”似乎没有明白魔王的意思，或者还没有想到这一点上，命运神格抬头看了看魔王本人。

“虽然不想这么说，但这只是个意外。”

“所以，不想负责吗？”略带着清冷的嗓音，似乎所说这心中的宁静。

鬼才信啊。

这么冷淡的话语魔王也会说啊，可是大海表面平静的时候内里还暗流涌动呢。

更何况那“负责”二字。

怎么负责啊？

肉偿吗？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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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出不去了，也想通了这个女人在没有苏醒的时候总想困住自己到底为啥。

那一团疯狂的意志的确缺乏智慧，但它却不缺乏本能。对于这个契约的“人格化”可能对本体造成的影响它的感受要直观的多，所以手段也要激烈得多。和那团“混乱的意志”你来我往的斗了几个回合后，魔王还感觉不错，因为最后的结果总是以自己把它逼走。

“现在看来，是我想岔了。”魔王有点苦恼。

“从一开始，我们的方向就是背道而驰的。虽然现在的它恢复了理智，可这不能改变结果。”

只要那个“人格化”的契约还存在，命运女神是回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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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冕下，您应该知道……”无论命运神格怎么想，魔王都要首先表明自己的立场：“我没有无故束缚一个神明的意思。”

“我知道，你努力过了。”命运神格面带微笑，认可了魔王为解除契约所做的努力，这让魔王放心下来。

“看来，还是能沟通的嘛。”魔王乐观地想到。

“可是呢，结果不曾改变。”命运神格似乎有点神经质，双手一摊，颇为无奈地道：“这又怎么办呢？”

办法当然有，最便捷的就是直接摧毁那个“人格化”的契约，但是魔王不敢说。

本代魔王算不上什么“道德君子”，尽管他的行为符合“荣耀骑士”这种道德楷模的做法。

他这样做只不过因为他会这样做罢了。

这种行为更像一种本能，而非自己想这样做。

来自魔王的传承让本代魔王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行事，但是来自前世形成的“三观”导致了魔王总想做一个“好人”，一个人类观念中的“好人”。

就像现在，“人格化”的契约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生命。

尽管“她”表现的很像一个智慧生命，但这种智慧只不过是来自魔王和娜娜莉行为模式的复制罢了。

类似这样的理由魔王能找出很多，但这都掩盖不了一个事实——这个“契约”就是一个拥有“独立自主行动和思考”能力的智慧造物。

这个认知，让魔王无法接受“摧毁”这种做法。

无论在何种意义上，这都是一种负罪感。

“堕.胎”啊……这可是，而且是在两个未来的神明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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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的死结就在这里，魔王是绝对要出去的，但不解决“人格化的契约”这个问题，命运神格绝不会放任魔王甩手就走的。

如果是在命运神格没有苏醒之前，魔王可以直接选择两败俱伤——摧毁这个世界，只要娜娜莉不存在了，这个世界也就不存在了。但是现在，且不说魔王没有这个想法，就算他有，也没用了。命运神格的存在已经证明了，魔王想要弑神是绝对不可能的。

在这个梦里，命运神格除了有主场优势外，她曾经还是个真正的神明。

魔王当然不知道，它能毫无危险的这样谈判就是因为他没想过摧毁“命运女神的身体”。

“无论如何，这个男人总不是一无是处的混蛋。”

“他没有伤害‘我’，这是个事实，‘我’必须接受。”这才是命运神格犯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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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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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行事必定是遵循基本原则的，这个原则也可以概括成这个神明的“三观”。

成为神明之后，或者说，即使是成为7阶修行者，都要求这个修行者做到“去伪存真”。

无论战士还是法师，必须做到这一条：内外如一，真人不二。

只有这样，才能形神合一、所行就是所欲。

所以，按照人间的看法，一个神明或许守序、或许混乱，他可能博爱、也可能自私，但是这个神明展现的都是他的本来面目，他的本性，他的本心。

神明这个群体之中，没有“伪君子”。

一个神明，不可能嘴上“仁义道德”，背地里“男盗女娼”，有这个缺陷的存在也不能凝聚神格。

“我”就是“我”，连自我认知都不能统一，何谈凝聚神格。

所以，对于“伪君子”来说，要么分裂为两个相互对立的灵魂“分道扬镳”，要么一个扼杀另一个。

神明，纯粹而不偏执，或者说，单纯而不幼稚。所谓“初心”，就是最好的形容。神明的世界无好坏之分，只有该与不该、命运与非命运之分，这也是人类和神明的直观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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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轻易否定自己的“行为”，这就是神明最大的特点。“破而后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对神明而言，也不是很有必要。

所以，命运神格不会真的想击杀魔王，这没有意义，也不符合她的行为准则。

“我不会伤害他。”

“我不能伤害自己。”

“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这三条都不冲突，只要魔王乖乖接受就好。

“我要离开。”

“我的离开需要她的允许。”

“她不会同意的。”

很好，问题的症结出来了：魔王想走，命运神格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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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把魔王约束在娜娜莉——这个未来的命运女神的身体——的身体之内就行，“人格化”的契约可以忽略。到时候，命运女神觉醒的时候会吸收自己的神格，顺便消除这些多余的东西，因为只要魔王还在娜娜莉的梦境之内，这个契约的循环就是完整的，这就不会对“命运女神”造成坏的影响。

毕竟，觉醒为完全体的命运女神是可以洗去契约的烙印的。

当然，也有更过分的，顺便洗去魔王的一身修为。

只是，这一点倒不值得担心，大不了重修。

而且看在自己守护她的份上，魔王相信“娜娜莉”不会这么做。

更何况，洗去烙印后的“‘人格化’契约”不再有魔王的意志，那这个孩子就是命运女神100%的继承人。神明想要拥有一个孩子的方法有很多，但孩子真正降生可要困难得多了，自己等同于送给命运女神一个继承人，而且是亲生的。

就凭这个，魔王也相信成为命运女神的娜娜莉会保证自己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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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算没有生命安全，魔王也不愿意。

原因很简单，神明的觉醒是按照百年为基本单位算的。

人间有时候制作一个禁咒卷轴或者材料齐备打造一件神器都会花费好几个月，神明的觉醒与此类似。

只不过，这里的计数单位——“月”，换算到神明身上等于一百年到一千年之间的任意时间段。

命运女神快“醒”了，这是真的。

但就算是按照100年后来算，魔王都等不起。

真的等到命运女神“醒”了再走，魔族恐怕早成昨日黄花了。

出于对魔族无可推卸的责任，魔王不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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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在众神时代和【天界】没什么仇。

就是有时候地狱诸神会借道魔界和【天界】众神开战，这一点也挺麻烦的。

天界众神也好，地狱诸神也罢，两方面的势力，无论哪一个，魔族都打不过，所以难免像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当时魔族的地位有点像三国时期立足不稳的蜀汉政权，打江东的孙吴政权不行，打北方的曹魏政权也不行。

索性，魔族和地狱诸神也算“孙刘联盟”这样的天然盟友了。

现在是新神时期。

先不说命运诸神本来就和众神联系不怎么紧密，就是新神也是终结了神王体系后才出现的新体系，命运诸神关闭“三危城”之前还没有新神体系的影子呢。

这样看来，命运女神和魔王是天成的合作者，一路人啊。

魔王要是这样想那就真的歇菜了。

总之，命运诸神不会参与“三界纷争”，观测命运才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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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恩赐】和【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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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命运神格陷入了自己的思索，魔王有点出插不上话了。

“你真的需要现在离开吗？”这句话的潜台词很简单：“我马上就‘醒’了，你连这几天都不能等？”

“冕下，我有要务在身。”魔王点了点头。

说真的，魔王自然很愿意见证一个神明重新“归天复位”的。

何况还是命运女神。这中间结下的缘法虽不能转化为直接利益，但仅仅是自己“守护命运女神，等她觉醒”这件事就是莫大的功德。

现在看来，娜娜莉成为命运女神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是天大的便宜啊，魔王要是真的孑然一身，他自然不会拒绝。

只是现在，魔王不能这样做。

“自己这条命是前任魔王给的，不然就凭这个世界如此高的能级，一个流落而来的‘精神体（灵魂）’怕不是直接就被吞噬了。”

“更何况，自己的未来也是前任魔王给的。”

任凭脑海中思绪万千，魔王依然如实地回答了命运神格的问题。

“前任魔王不单单是救了我，还给了我安身立命的本钱，我有为魔族服务的义务。”很直接的，魔王向命运神格敞开了心扉，并在说话的时候和命运神格建立了精神联系。

到了这个时候，魔王也不想隐瞒什么了，

更何况，之前的那几个手势和印记也表明了这个命运神格是知道自己拥有魔王传承的，只是她不知道最近的情况罢了。

想要获取别人的信任，那就要示之以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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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

“唉~~~”。

一声喟叹，来自于命运神格。

这个女人的一声叹息带着无尽的“时光流逝的意志”，差点把魔王本人也卷入其中。

比起资历，魔王还不行，他毕竟才活了不到百岁。

算上感知时间，他还拥有了魔王扶风几百年的人生经历和命运之主觉醒的体验，可惜这些东西都打包换成了一个“守护骑士”。这在一个神明看来是亏了，但对于魔王来说绝对是净赚。

要知道，“感知时间”也是时间，也有相应的效果。

魔王事无巨细地体验了扶风的人生经历，花费了好几百年，那么他的灵魂经历的时间与此是等同的，就凭魔王此时的实力，这几百年足够拖垮他的灵魂了。

何况，还有那梦中的种种神异。

没有那个不知名的女人来取走这些东西，魔王差不多就玩完了。

再说了，人家还付钱了呢。

无论怎样看，余容都比那段经历有意义的多。

而且，魔王也不是失去那段记忆了，只是那其中的种种神奇他不再能直接体验就是了。

简单说，魔王用了扶风的传承和某个神明做了交易，得到了余容这个守护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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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化的确很大。”尽管命运神格没有再说话，但魔王还是很容易就感知到她的情绪了。

毕竟，魔王敞开了心扉，可是命运神格想要读取这些东西，也是需要接纳魔王的精神意志的，双向的思维交流让魔王很轻易地捕捉了命运神格的情绪波动。

“我有办法。”命运神格瞅了魔王一眼，慢吞吞地说道。

“魔王权能！”命运神格浑不在意魔王的惊讶，她知道的要多得多。

“【Mercy’s Bestow——恩赐】，有吗？”

“我没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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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cy’s Bestow——恩赐】和【Deprive——剥夺】是互相对应的一对权能。

魔王可以通过给予向自己宣誓效忠的人某种天赋或者其它能力来征召追随者，这是很方便的能力，历来魔王无论在哪里都能迅速拉起一支队伍，就是这个原因了。

相应的，有赏必然有罚。

【Deprive——剥夺】包括了【Deposed——罢免】、【Exterminated——根除】、【Deprived——褫夺】三个过程，是用来惩罚背叛者的，这可以说是魔王的核心权能了。

有了这两个权能，能赏能罚，魔王在哪里都不会是一个孤家寡人。

只是，本代魔王处境实在是惨，魔族也被新神压得直不起腰。

再加上，魔王本人并不喜欢这两种模式。

让一个人无故得到某种天赋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而可以肆意剥夺这种天赋的自己和玩弄世人的邪神又有什么区别。

操纵别人的命运不合魔王的原则。

所以他没用过。

尽管，这两个权限很好用，也能自如地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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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冕下，我没有神格。”魔王解释道：“没有神格的加成，【恩赐】的效果不会超过10年”。

事实上，就算有【神格】，对于一般的追随者，魔王也不会赐予永久的天赋。

当初，魔王知道这个玩法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这他喵的不就是‘生死符’吗？”

这也是魔王不想操纵别人命运的原因。

他需要的是志同道合的伙伴，而不是为了利益出卖自身的“投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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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命运神格不在意魔王的解释，她自己就是一枚神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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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2-3

23:5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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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好的时候快半夜了，所以明天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