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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决心

  

最近在看房子,我们这边三线城市房价都一万多一平了,一百三十平的房子居然要一百五十多万,我也是醉了。不过不买又不行,家里人催着我找对象,为此我和爸妈吵了好几次架,本来心情就不好最近更是糟糕透顶。

房子已经定下来了,我也会很快搬出去自己住。至于找对象什么的还是再等等吧,我现在才二十三周岁,还没享受够单身的快乐,如果找了对象,说不定就要把自己写的小说给她看看,说真的有点羞耻,所以还是先不忙为好。

闲话少说,开始进入正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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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知道,李明很可能会有叶雪的联系方式。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认为叶雪让李明照顾我并不完全是因为担心。从我在那个咖啡厅里再次与她相遇的时候开始,我就明白了很多。

比如她为什么会知道我来了这个小城,明明我是在她离开之后才跟着母亲到这个新的居住地的,可是她却可以很快就找到我。

比如叶雪为什么会对我的生活情况了如指掌,知道我的家庭结构,知道我有个妹妹,甚至知道我经常会去的地方。而这些,我从来都没有和她提起过。

现在想想的话,也许从我认识李明的那一刻开始,我的所有行踪就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可是,对于她的这种做法,我却无法产生一丝一毫的不满,对于李明,我也没有一点的埋怨。或许,爱着一个人就会像她这样,想了解对方的全部,想掌握对方的一切。

我从不觉得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好,爱情不就是这样嘛,自私,贪婪,几乎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会从这种被人推崇,被人渴望的感情中孕育。很多人都说,爱情是非常美好的,我却觉得,爱情其实是很多罪恶的源泉。

贪心,性 欲,暴怒,嫉妒,仇视……

原本美好的爱情却可以滋生如此之多的罪恶,因此我感觉,爱情真的不像大家说的那么美好,尽管如此,尽管如此,我们却依旧渴望得到这并不算美好的东西,并且对其加以褒美。

似乎,有点可笑?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任何东西都具有两面性,只是我们不想或是不愿看到它的阴暗一面,所以我们选择性的忽略了它的不好,并对它的美好大加赞颂。

自欺欺人。

除了这个词汇,我想不出用什么词组来形容人们这种可笑至极的行为。

嘛,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如果谎言可以让大家感到快乐幸福的话,那么何苦去纠结它是对是错呢?想的越多,就越是难以感到开心,这种自寻烦恼的做法反正我是不太赞成。

如果大家全是什么都不懂的可爱家伙,那么世界应该是无比美好的吧。

我认为,什么都不懂,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要不然怎么说孩子才是最开心快乐的呢?只可惜,随着年纪的增长,很多事情就算我们不想明白也不得不明白。

和李明喝过酒之后的第二天,我就坐上了返回的中巴车。倒不是说我对他一直隐瞒我的做法感到不痛快……嘛,虽然这种情绪也不能说是没有,不过还没有到那种不想和他见面的程度。

如果我真的特别在意,我也不会那么真心实意的感激他,更不会从城里跑到这个偏僻的小镇上来寻找他。说到底,我离开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已经达到了此行而来的目的,如果还有其他原因的话,也就是我不太愿意看到他和嫂子那种恩恩**的虐狗行为。

或许,当初看到我和清柔腻在一起的家伙们,也是和我现在一样的心情吧。我想我差不多理解了当初蓉蓉姐那种歇斯底里的愤怒是因为什么了。

手里握着一张已经被我攥出了无数褶皱的纸条,我默默的坐上了返程的中巴车。

和来的时候一样,我没有和任何人道别,所以也不会有人来送我。之前也说了,我讨厌离别时的难舍难分。我不是一个心地坚定的家伙,我很容易被周围的气氛感染,所以为了能够毫不犹豫的执行内心的决定,我一向不太愿意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别人。

如果说了的话,估计我会动摇的吧。

如果夏月,如果清柔,如果肖伟,如果那两位年迈的慈祥老人不同意我离开的话,我想,我可能真的会放弃。

所以,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的好。

至于手里这张被我百般珍惜的纸条,李明并没有告诉我他是怎么得到的。不过就算他不说,我也差不多能够猜测得到。如果没有准确的联系方式,远在天边的她估计很难得知我的消息吧。

所以说,这家伙真的是别扭到了极点。明明这么不舍,为什么不把联系方式告诉我呢?害得我还得到处跑……说起来,当时好像是我把她硬逼走的吧?这么一说,感觉责任都在我这边哎。嘛算了,不管怎么说,她也有错,所以等见到她之后,我一定要好好的骂她一顿。

看着窗外那晴朗明媚的阳光,我慢慢的眯起了眼睛,嘴角也是不由自主的缓缓咧开。如果真的见到了她,我该怎么和她打招呼呢?

“呦雪姐,好久不见?”

感觉太轻浮了,不好。

“雪姐,我来找你了?”

嗯,感觉好像是我忍受不了寂寞才找她的一样,不好。

“雪姐,嫁给我吧。”

…………

这个好像不错,言简意赅,把我的目的和想法淋漓尽致的表达了出来,估计她听到了也会非常开心的吧。总之先把这句话记下来作为备用好了。

一路上,我总是在傻笑,像是一个白痴似的。严格来说,我确实是有开心的事情,毕竟马上就可以见到自己最心爱的女孩了,会激动也是在所难免的吧。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一下车,我就走到了那片熟悉的老城区。

老城区距离我下车的地方不算太远,可我硬是等到了太阳落山,夜幕降临之后,才走向那栋熟悉的破旧楼房。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我不想让清柔发现。

对我来说,只要能够透过窗户看她一眼,就已经足够了。如果真的见面,我想,我肯定会落荒而逃。

她现在已经是肖伟的女朋友了,我不应该像个变态似的偷窥自己好朋友的女朋友,虽然我知道,虽然我心里很清楚,这只不过是一个谎言,是他们合起伙来骗我的无聊谎言。

至于为什么能如此肯定,只是因为我了解清柔,我很了解她,就像是我了解自己一样。她是我的镜子,也可以说是我的影子,从她身上,我能找到太多太多的共同点。

她和我一样,是个可怜又可悲的傻瓜,我无法忘记叶雪,所以她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就忘记我。不过,就算知道,就算心里很明白,我却不得不装成一副被她欺骗到了的样子。因为,她从来都不会骗我,如果她骗了我,那么一定是为了让我能够更加开心,更加幸福。

哪怕,是牺牲自己。

所以,在看到柳姨推门而出的时候,我只是缩在墙角,默默的把手里拿着的烟卷熄灭,然后看着自己的双脚断断续续的说道:

“她,还好吧?”

“我说了,不用你来操心。”

也许是在埋怨我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过来,柳姨的声音比起以往来说更加的冰冷。就算没有抬头看她,我也能够感受到她那冰冷刺骨的视线。

“是吗,那就好。柳姨,我要走了。”

“……,那就走呗,反正我这边也不欢迎你来。”

闻言,我微微一愣,而后又艰难一笑,这才缓缓的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嘴巴恶毒心地却无比善良的女人轻轻的摇了摇脑袋:

“我是说,我已经,准备去找她了。”

“…………”

一阵让人压抑的寂静之后,柳姨慢慢的吐了一口气,然后不经意的歪了一下脑袋,似乎是在看自己的家门。只可惜,从我这个角度,并不能看到她的家门口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而且现在的我,也没有那么多无聊的念头。

“我准备去m国,也许以后都不会回来了。她的身体不好,在那边做手术,我想如果我陪着她的话,她应该会更加坚强吧。”

“你,想好了?”

“嗯。”

“……,准备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我想尽快赶到她身边陪着她。”

“那学校呢?你的家人呢?还有……那些在乎你的人呢?”

“我会退学的,至于家人……我没打算听他们的意见。而会在乎我的人,我已经告诉他们了,他们应该会支持我的吧。”

“你不觉得这样做,很自私吗?”

“嗯,我知道,可是,我已经决定了。”

“绝不后悔?”

“绝不后悔。”

“……,滚,立刻马上给我滚。”

我不太明白柳姨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勃然大怒……不,其实我应该是明白的,所以我才会在她怒气冲天的时候对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你,柳姨。还有,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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