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介绍一下对面那栋房子的二楼三门，交通便利视野广阔，主人是一个无业肥宅，半个月不出屋是常态，除了快递和外卖不会有人愿意打扰，而且二楼很适合逃脱。”惕像个中介一样带着营业式微笑，“中意不？”

“你是说...”舟图一副get到点的样子。

“对。”惕满意的点着头，心里想着这人也不是什么蠢货嘛。

“...要我跟他合租？”

惕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蠢到气短，“你是门萨派来的？”

“是啊。”舟图水汪汪的眼睛晃的惕想要捅穿它们。

“你，去那个公寓，做了那个胖子，然后好好养伤，能听懂吗？”惕一句一断语气跌宕的指导着，心里盘算着要是这小子再听不懂就把他顺窗户扔出去。

“欸~？”舟图疑惑的表情刚要展开，似乎是想说‘怎么能这样人家是无辜的啊’，然后一抬眼看见惕逆着月光的一张黑脸，上面还嵌着两颗独属于杀人犯的凶眼，立马改口道:“欸嗯，明白了明白了，我刚才有点大脑缺氧没反应过来，我现在就去。”

“去吧，别让监控拍着你啊。”惕收拾了一下，把没用完的药水塞回药箱，然后拿出一个纸袋把粘上了血迹的纱布装了起来，准备等会烧掉，然后他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很业余的问题，“你刚才来的时候绕过监控了吗？”

“......”场面陷入寂静。

此时的惕多么希望舟图那张气死人的嘴能说出一句‘绕过了’，甚至是‘我尽力了’也可以啊。

“我忘了。”舟图坦白道。

惕开始怀疑起这个人是不是从路边直接拽来的智商堪忧者，或者是在赌场欠了一屁股债之后被门萨借机收留的弃子，那么最后只差一个问题了，“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我那天起晚了，去学校的路上抄了小路买了包子边走边吃。”舟图回忆道:“然后我在快到学校的拐角处看到了一个受伤的实习老师，所以就上去问了一下。”

舟图穿上外衣，把被惕扒拉到地上的匕首收起来，“他说很快就会有人追上来，要我去找你转达门萨的话，所以我就跑了。”

惕算是听明白了，这货就是因为起晚了又正好赶上灭口现场才侥幸逃过一劫，能两天都不被杀掉，说明OC市高内部有叛徒、至少是协助者是确有其事，真是久违的好消息。

“好吧...我给你画个图，你按着这个走，要是有人就尽量躲一下，躲不过就正常走过去...你会看图吧？”

“会。”

惕拿了一张手纸，趴在窗台上唰唰几笔画了个路线递给舟图，舟图接过后打量了它几眼，没说什么，点点头就从窗户翻了出去。

要是安弈在此目睹了这全过程，没准会收回对舟图‘并不是能力不足’的评价，而且还会改为‘长得帅连老天都忍不住给他好运气’。

惕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困了，指针已经指向凌晨三点，就算他能够进行有效率的深度睡眠每天也得睡上两三个小时才行。

‘不对...’惕用凉水拍着自己的脸，睡意反而更加急迫的灌进四肢百骸，他扶着墙壁好不容易走到床边，双腿就失了力气，整个人载倒进柔软的床里，‘遭...证据还没收拾，舟图......’

楼下的舟图打了个哈欠，又看了看惕所指目标的屋子，随手捡了一个剩下少许液体的饮料瓶，把画着路线的纸浸湿碾碎之后，异常熟练的隐没在黑暗里。

“我真的只是不喜欢杀人而已。”五分钟后，坐在目标公寓内凳子上的舟图看着眼前的胖子尸体喃喃自语，“前辈你不也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