惕是被一种异样的直觉叫醒的，但他连眼皮都没敢动，因为他明显感觉到还有另一个人在这屋里...准确的说是坐在他晚上发呆的椅子上，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总之发出了轻微的‘砰砰’声，似乎在用什么橡胶制品敲击一样。

像惕这样经常待在在不知道何时会丧命的环境中的人，自然是拥有着对杀气、恶意等气息一定的感知力，不过...这是什么感觉？连恶意都算不上，说是饿意还差不多，还断断续续的吊人胃口。

而且，不知何时自己的身上居然多了一条被子，丢在床上的三棱刺就好好的搭在手边，这两点令惕有些费解。

又躺了五分钟，等到大脑完全清醒，身体也从**的影响中摆脱出来之后，惕把眼睛张开一条小缝，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旁边守着自己，还这么好心的等着自己自然醒。

“醒了？”惕的大脑还没捕捉到来自眼底的成像，就先听见了一个略耳熟的声音语气轻松的说道:“作为老师早上不好好起来上课的话，小心会有学生来家访你哦。”

“谢云牧？”惕马上睁开眼睛，手一撑就坐了起来，还顺势捏住了三棱刺的柄，“你怎么在这？”

“拜托，都快中午了你觉得我为什么在这？”谢云牧把手里原本用来捶腿的惨叫鸡伸到惕的耳边使劲捏着，“你不来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最后四个字似乎是怕惕听不清，还大声的拉了长音，这对于一个刚刚醒来的人来说真是有够恶劣。

“你被谁下药了？舟图吗？”谢云牧靠在椅背上，摆弄着手机心不在焉的问道。

“我就是睡过头了不行吗？”惕一眼就看见装着染血纱布的纸袋被略微挪动了位置，谢云牧自己跑过来估计是公务驱使，自己的问题超级大这种事也是瞒不住的了，没想到自己有史以来被发现的最快记录居然会在一所学校被刷新......不过既然对方没有要直接杀自己的意思，还是语气家常一点比较好，还能顺带套套话什么的。

“不行，这一圈证据这么明显，谁说啥都改变不了了，要是你想说‘有人跑进来把我迷晕然后用了我家的药来包扎，还留下了医用垃圾和一把刺走了。’这种鬼话。”谢云牧看起来没有丝毫波动，还跟惕扯起皮来，“就像是说‘我的朋友在我的电脑上演示了所有外挂，但我发现这并不是我想要的’一样，你会被骂上云网头条的。”

惕真心觉得这个比喻好像不太对，但是还反驳不了，自己做间谍的地方可不需要急中生智的用梗，所以这种过时垃圾梗肯定是用不过谢云牧的，“哈，好像真是......”

“你想问我为什么来公寓找你是不是？”谢云牧叹了口气，似乎也是对自己刚才的发言感到不满，所以觉得开始下一个话题一样，“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你早上没来，我们怕你被什么人清掉了或者是连夜跑路了，所以我就来找找你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这就是你在我旁边坐了...坐了多久？”

“快两个点了。”谢云牧答道。

“那真是辛苦你了。”惕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我听说你们这些人对杀气很敏感的，所以就在你旁边练习了一下。”谢云牧说着，直勾勾的盯着惕，“看看看看，有没有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