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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只眼睛发着红光的珀卡拉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不对劲，“它们看上去和别的珀卡拉不一样，好像不怎么友好啊小球……”

“*访问被拒绝了。”

“啊？”

“*就是我说什么它们都听不进去。”

“那岂不是——”

“欧——！”冲上来了。

“*快跑！”一边喊着，小球先一步向刚刚爆炸的方向飘去，速度非常快。

“那边不是更危险吗！？”我拼劲全力追着他，大喊着。

“*怎么你有自信干掉那五只珀卡拉？还是可以灵巧地从它们之中传过去？”

“没有！”

“*那就跑！前面也是有岔路的！想办法甩开它们！”

“好吧！”

最起码，短时间内跑直线，这是我们唯一比那些珀卡拉强的地方了。真是奇怪了，我们又没有惹它们，为什么会突然攻过来。眼睛还闪着可怕的红光，到底怎么了？

“*右转！这边有路可以绕回电梯那里！”

“你带路就行了，我跟着你！”

轰！又一声爆炸，还是来自刚才那个方向，但是这次很近，我甚至感到自己的皮肤都在跟随爆炸而颤动。

“*小心！”

“什么！？”

“*注意头顶！”

“头——”

“*白痴！”

他猛冲过来撞到我肚子上。下一刻，残渣，灰尘，浓烟，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爆开，我们刚才所站的位置被燃烧着的建筑物残块覆盖了。

“咳咳咳！”我坐在地上，一边捂着嘴一边用手扇着面前的灰。

“*快站起来，没时间了！”

“我……咳咳！我知道！”站起身，“你刚才那一下撞得也太狠了，胃里的东西都快被撞出来了！”

“*总比被砸扁强！”

“这大家伙……”好像是某个建筑的整个房顶，现在完全挡住了前面的路，“喂，我们是不是被封在这里了！？”

“*所以我才说没时间了！”

回头一看，那五只珀卡拉已经追上来了。张牙舞爪，口水四处乱甩，完全看不出一丝之前憨厚可爱的神态，简直就是一群疯子。

“*这边！”小球飞到旁边一个建筑的门口，“*从这里进去！”

“可门是关着的啊！？”

“*卡！那张卡！”

“哦对！”

掏出那张卡，慌张之中差点手滑掉了。把卡放在门边的黑色小方块边，门打开了。

迅速冲进去，在门关上的最后一刻，从门缝里能看到那些发疯的珀卡拉已经到达了门口。

咚！咚！咚！

“它们在撞门！？”

“*凭它们是撞不开这门的。先找找这地方有没有其它出口吧。”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把我带进来了！？”

“*地图又不会记载每个建筑的内部结构！刚才那种情况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好好好……别生气嘛……”

心跳得好快。刚才全速奔跑那么长时间对身体造成的负担现在一下子全涌上来了。胸口好疼，肚子好疼，腿发胀，脑袋嗡嗡作响。但现在还没到彻底可以放松的时候，我的身体应该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怨言。

一层只有一些锁着的柜子和堆在墙角的桌子，完全没有可能存在出口的地方也没有什么能对现在有帮助的物品。小球的想法应该和我一样，所以我们一起登上楼梯向二层前进。

二层……

“哇……这些是……武器？”

“*应该是。”

机械风格的大盾，刃部闪着微光的剑和枪，五花八门的零件，拼起来应该是一把弓。一套一套的这些武器就好像是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整齐摆放在望不到头的狭长房间的两侧。其实它们确实也是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吧，所谓的量产品武器。

“或许我们应该拿上几个来防身……？”

“*如果你会用的话。”

“这些都是最简单的武器，有什么不会用的。”我走到一面盾前面，“拿起来挥不就好了？”

抓住盾，把它抬起来……纹丝不动。

咦……

双手一起抓住，用力提——————！提起来了几厘米就不行了，只能再放下。

“好重啊这盾！”

“*停停停！别把脚砸了，我可扛不动你。”

“我还没笨到那地步！还有刚才那绝对不是我没力气，是这个盾实在太重了啊！真有人能拿动吗？”

“*既然能做出来就一定能用，只不过应该不是直接拿。”

“盾拿不动，枪或者剑总行吧？”

绕过盾来到枪旁边，这枪虽然看起来粗细正常，但有了刚才的经验，这次我决定从一开始就多用点力。双手握住，起————！

勉强能抬起来！摇摇晃晃，能把它抬动！

“*行了吧，你这样子拿着枪完全就是个靶子。”

“确——实——！”把枪放回去，把手伸向剑，“这个总没问题了吧。”

“*快点，就算下面的进不来我们也没时间在这儿浪费。”

“知道知道！”拿起剑，居然很轻，可以这个能拿着用。

这下有武器了，稍微碰见几只珀卡拉也……

来了。

房间另一侧，四只，五只……不对，六只。

刚刚稍微有点缓和的气氛一下又紧张起来了。何止紧张……是恐怖。随着它们不断靠近，浑身开始发凉，吸进肺里的空气冻结了整个胸腔，眼睛甚至不能对焦。我的心脏还在跳吗？不知道。明明咚咚作响，但一点但却没有实感。

手在抖，腿也在抖。不要怕，我现在有武器，这可是古代龙人的剑，砍这些东西不就和砍瓜切菜一样……双手握剑举在胸前，对准张开嘴向我靠过来的第一只珀卡拉。

“别、别过来！我有剑！”

“欧——！”

“别过来！”

“嗷——！”

“呀——！”

它扑了上来，我闭上眼睛随便一捅，感到剑刺入了什么东西。

“咦……”睁开眼睛，“啊！”

我被紧随其后的第二只珀卡拉扑倒了。剑仍然插在第一只珀卡拉身上，我现在手无寸铁。

“嗷！嗷嗷！”

“滚开！滚开！”

上百斤的重量压在我身上，根本无法逃脱。就算我用尽全力去阻止它的嘴，但渗出口水的尖牙仍然不断靠近我的脖子。

最后一口咬在我右肩膀上。

“啊啊啊啊啊啊！”

疼，好疼！尖牙直接穿透了我毫无保护的皮肤。骨头，咬到我的骨头了吗，不知道但是好疼，肉感觉要被撕下来了！

“不要！走开！快走开！”

眼角挂着泪花，尖叫着，不断用手拍打它，没被压住的右腿胡乱蹬踏，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随后，我的右脚踝感觉被什么东西咬住，好疼！

右腿的裤子被什么东西撕裂了，还在我腿上留下几到痕迹，好疼！

左小臂被咬住，向外撕扯，感觉整个手臂都要被扯下来了，好疼！

或许是因为身上没有下口的地方，两只珀卡拉开始撕扯我的头发，好疼！

“不要啊！不要！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要死在这儿了，要被这些珀卡拉撕成碎片了！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救命！

快救我，小球！

“啊啊啊啊……？”

“……”

“……？”

停下来了。

所有珀卡拉都停下来了，它们啃咬我，撕扯我的力量全都消失了。

随后，压在我肩膀上的这只松开了嘴，从我身上滚了下去。其它珀卡拉也是，统统松开了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伤痕累累的我一点一点挪动着身体，向后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想不到，猜不到。我现在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连现在应该干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机械式地向后挪动，想要远离它们。我的肩膀在流血，腿在流血，胳膊也在流血……齿痕，爪痕，血肉模糊……就算它们已经松开嘴了这些伤口还是这么疼。好疼，好可怕，好想哭……

“*还能站起来吗。”一个声音在我脑中响起。

“……？”啊。

“*伤得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

“你……”对了，是小球。

“*对不起，稍微花了点时间。我强制关闭它们的中枢可不是简单的活儿。”

“……”是他救了我啊……又是他救了我……

收起腿，避开伤口，双手抱住膝盖，把脸埋进去。

我不想再经历这些了。我受够了。到头来我们到底图什么？死很可怕，但即将被杀死的过程更可怕。既然如此，不如……

“*现在不是在这里发呆的时候。说不定之后还会有这些发疯的珀卡拉过来！”

“……！”想到它们的样子，我的身体又抖了一下。

“*到底怎么样啊，说个话啊！而且你现在正在流血！你不是带了绷带吗！好歹止个血吧！别愣着啊！”

“……”我……

“*醒醒！”它狠狠撞到我额头上。虽然都是疼痛，但和刚才那些不同，反而不怎么疼。“*好不容易活到现在，结果到了这时候要送死吗！那刚才不如让你被咬死算了！”

他说得对。好不容易活到现在了不是？

我们两个，好不容易一起奋斗到现在了不是？

“*快！做点什么！在我面前又是扔灯又是抡锤子的，怎么真遇到事了就成这样了！你这废物！”

“……你才是废物！”抬起头，用挂着眼泪的眼睛盯着他，“刚刚为什么那么慢！”

“*都说了那可不是简单的活儿，小姐！既然你还有力气骂回来，就快动起来！”

“别废话！”从包里掏出绷带，“我稍微喘口气不行吗！？”

这些绷带并不干净，拿来包伤口说不定会适得其反，但又不能放着流血不管。右肩和右腿上的伤口比较深，拿来绑紧止一下血好了。

做完简单处理，刚准备站起来。

轰！

外面又是一声巨响。这一次，我们距离爆炸点非常近，地面的震动都能感觉到。

“怎么回——”

轰！

我们所在建筑物的另一半爆炸了。幸好我本来就是坐在地上的，及时趴下让我没有被爆炸波及到。再次抬起头，视野一下子开阔了起来。

“*该死，见了鬼了。”

“街道……”

刚刚那些珀卡拉过来的地方其实是一座桥，横跨在某街道上方。现在桥塌了，反而变成了一个可以通往街道的斜坡。不，是通往地狱的斜坡。

街道全被破坏了，燃烧着。废墟与瓦砾之上，距离我们不过百米开外，两只巨兽正在交战。

主宰，和一只超大的珀卡拉。

“珀卡拉冬……？”如果在野外，它应该就是珀卡拉族群中的领袖，珀卡拉冬。而在这里，它算是什么呢？

“*守护者。具体说明起来很复杂，总之理解成街道的守护者就行了。主宰肆意破坏设施唤醒了它吧。”

“可它们之间的战斗已经把这里彻底变成废墟了啊！？”

“*别管它们了，快逃命吧！”

“我当然知道！”

爬起身，回头……我的天啊……

你们到底有完没完！？

之前追我们的珀卡拉居然出现在了楼梯口！

“*建筑被毁导致门的加固系统失去能源了吧，所以它们可以破门而入！”

那我们就没得选了！刚才已经证明了我绝对没有和这些珀卡拉硬碰硬的实力，现在只能跑了！向着地狱的方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