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七节

“也就是不能用妖术对我进行攻击吗？”

“这还没有完，”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尤艾雪继续说了下去。“那些激进派的妖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如果他们不能动手，也可以让人类代为动手。

他们联合起来，在人界打通了关系，买通了杀手，想要对你进行暗杀。”

“确实，这也是理所当然的选择。”

妖怪虽然不能直接影响我，但可以和其他人类合作，我虽然看不到妖怪，但能看到人类，也能被人类影响。

换句话说，妖怪借助人类来杀我，从道理上讲得通。

不过问题就来了，如果他们的计划成功的话，为什么我没死？

“也就是说，那个计划失败了吗？”

“是啊，结果你并没有死，甚至连杀手的存在都没察觉到，子弹在射到你的瞬间就消失了，你并没有死，相对的，与那场暗杀计划有瓜葛的激进派妖怪在那一瞬间全部消失了。”

“全部消失！？”

“嗯，加起来光是A级以上的大妖就有上百只，拜此所赐，妖界的激进派势力被大幅削弱，共存派再次占了上风。

仅因为对魔眼的暗杀，就直接影响了妖界的势力平衡，正因为这样，共存派的组织重新得势，才有余力派我来继续进行调查。”

因为暗杀我，几百只强大的妖怪直接消失了？我都不知道我做过这种事，就算听到这个爆炸性的消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见我没有回应，尤艾雪自己总结了起来：

“能得出的结论有三个，第一点是，妖族对你使用妖术的话，当妖术作用在你身上的那一刻，施术者就会被抹杀。

第二点是，妖族就算在不用妖术，而是使用物理上的拳脚向你发动攻击，也同样会被抹杀。

而第三点则是就算攻击你的并不是妖，只要这一攻击发生的原因有任何一点包括妖在内的灵能产物的影响，那么相关的灵能产物就会从原因上被抹杀。

因为想杀你的妖被抹杀了，所以你被杀的结果也不存在，因果被改写，结果变成了你根本没遭到过暗杀。”

尤艾雪的总结还是比较言简意赅的，只是有一点我还不清楚。

“这个攻击说得也有点宽泛吧，具体到什么样的程度才算是攻击呢？击打，还是要流血？”

从科学上看，痛觉也是触觉的延伸，如果按照物理学的概念，那可能只要产生肢体接触就算是攻击，那么条件就可以直接改成——触碰我的妖就会消失了。

“关于这一点，我也无法明确地回答你，只是几次实验，我还不足以确定你的魔眼对‘攻击’的判定标准，所以刚才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和你接触的。

如果你当时挣扎得再激烈点的话，说不定魔眼就会认为我攻击了你，把我的存在再消除掉。

不过，虽然不知道明确的条件，但大概的范围还是有的：

至少那些会留下伤口或淤青那种强度的攻击一定会使魔眼发动，这是毋庸置疑的。

而如果是普通地握手这种程度的接触的话，基本上魔眼是不可能发动的。”

“这样啊……”

这样，我就能完全确信了，正因为这双魔眼，我19年的人生里，从未受到过任何妖怪的可能性。

这双魔眼并不是从攻击方法，而是从因果上否定了妖怪几乎所和我接触的可能性。

双眼会在观测到妖怪的一瞬间让其消失，“能被视为攻击的接触”也是同理，剩下的仅仅是“不能被视为攻击的接触”，“听觉”和“嗅觉”。

仅凭这三种感觉带来的信息，显然是无法认知妖怪的。

“第二个问题，你应该也被我看到了，但为什么没有消失？”

“因为我比较特殊，我是九尾灵狐，每条尾巴代表着一条命，就算被你看到就会死，也要九次才能死透。”

“九条命啊……”

“不过，现在只剩下两条了，不过为了测试你魔眼的能力而死，也不算没有价值。”

既然如此，之前每次捡到女装，都是尤艾雪为了测试我的能力而被我杀掉了。

“连尸体都没有，真亏你能复活。”

“复活可是很痛苦的，而且死了七次，这种感觉不管多少次都习惯不来啊……”说到这里，尤艾雪的声音也有些苦涩和不甘。

“好在我能控制复活的时机，每次都是周围没有人了才复活，也算是保住了贞操。”

“七次——？”对这个次数，我产生了困惑。“可我只有你的五套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