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游戏竞技 格林娜的少年兵时代

虚伪的胜利

  

疼痛像流水一样慢慢的填满感官,格林娜知道自己又活过来了,混杂着硝烟和蒸发了血肉的空气冲击着她依旧混沌的神经,在她恢复思考能力以前,她又看到了那个站立的肉块,他此时正和骑在他身上的7号撕打,于是格林娜又被真心实意的怒火吞没,她端起原来就紧紧抓着的迫击炮底座,朝着前面的仇人发起了死亡冲锋。

肉块刚刚甩下了7号,然后头上就狠狠的挨了一记,他只是踉跄了几步,然后像个丧尸一样不知死活的冲过来,格林娜不甘示弱的砸了过去,这次她清晰的感觉到顺着钢板传导到手上的骨头碎裂的感觉,可是对方这次连踉跄都没有,他故技重施一样的掐住了格林娜的脖子,然后用尽全力,但是他那同属于人类的躯壳已经到达了极限,格林娜可以感受到他的力气在消散,他就要自我毁灭了。

可是她不会等着越来越弱的仇人慢慢气绝,她开始一根一根的掰开咽喉上的手指,也许那张分辨不出五官的脸上也会露出绝望的表情,她可以感觉到,他开始发抖,他的身体随着他的呼吸在微微的颤栗。

“原来你也是个会害怕的人,我还以为你是个机器人”,格林娜在掰断他的第四根手指时终于把他的手拉了下来,他仿佛踩在云上,后退的脚步轻飘飘的,格林娜没有再给他反击或者逃跑的机会,她举起钢板冲着他的脑袋劈了下去,力道之大甚至让钝角的钢板嵌进了他的脑壳,随后他的身子好像塌了一样瘫作一团,抽搐几下就再无动静,红白相间的液体从他的脑袋里缓缓流出。

为了打出刚才那一击格林娜几乎力竭,她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她可以看见那具尸体,她感觉到自己有一部分东西剥离了自己的身体,她开始不明所以的哭泣,就像失了家的孩子,她的心垮了。

心灵的空虚随意的践踏着她最后的坚韧,她的复仇也没有带来任何安慰,只是在空空的心房里涂抹了暴力和不褪色的血色。她失去了目标,复仇带来的空虚瞬间击溃了她本就没能建立起的防御,不知前路何方,在之前,混迹在难民中时她也是这样,但那时她只是行尸走肉,直到有人带给她希望,让她知道自己要如何活着,希望的感觉是如此难忘,让她无法忍受没有希望的日子,但现实却只是让她兜了一个无法圆满的圈。

“我们得走了”,7号用没伤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他走到尸体旁边,仔细辨认着尸体上的碎布片,他想看看这样疯狂的家伙是个什么人。

“中校,二十出头的中校,真是前程似锦”,7号拔下了尸体的领章,“到头来也是个短命鬼”,他回头看见格林娜还跪在地上啜泣,他一巴掌就打了过去。

“该收收了”,他凶神恶煞的把格林娜拽起来,然后看着一脸迷茫的格林娜又换了一副温和的语气,“我们要舍弃一些东西才能走的更远,尤其是在这个地方,活着的人不能被死了的绊在原地,现在赶紧走”,他捡起一把枪扔到格林娜怀里,然后自己也拿了一把沿着原路走了,格林娜梦游一样的跟着他离开,期间没有敌人出现,甚至连周围的枪炮声都停了,两人返回了出击时的阵地,只是已经认不出原样。

残存的守军把他们接了进来,原本四十人的阵地现在只剩下十几个,在厕所的残墙边,他们又见到了刚才的上尉,只是刚才他还有两条胳膊。

“我们已经端掉迫击炮阵地了”。

上尉松了一口气,直到刚才他还在疑心敌人为什么没有继续夜袭,原来是失去了炮火优势。

“就剩你们两个了”,上尉推开了刚刚给他包扎完的医疗兵。

“是的”。

“今晚我们可以过的舒服点”,上尉苦笑了两声,“这里有很多人欠你们的”,他挥挥手,医疗兵赶了回来。

战斗又进入了另一个白天,只是敌人已经全体缩回了地下,后来的援军用了两天搜遍敌人地面阵地也没逮到一个敌人,收获只有尸体,和三十几个地道入口。

黑黝黝的洞口,就像是野兽的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长出獠牙。

敌人也好像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发动任何进攻,但是所有守军都不敢睡着,两天两夜,白天寂静无声,夜晚漆黑一片,就像是被废弃的鬼城,底层的官兵们等着命令。

地下商场,在搬走了所有的尸体以后还是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柯林斯总觉得这股怪味正在烂穿他的肺,所以他不喜欢在这里待着,但是他也找不到别的地方来安置指挥所。

“我们已经控制了整个维里卡拉市”,柯林斯将战术地图由三维视角改为平面视角。

“只是地表而已”,参谋提醒他,“我记得在越南战争里有一位北越将军说过,让敌人占领地表,而我们将占领地心,我们远远没有控制这里”。

“我记得越南战争你们输的很惨”,柯林斯反讽道。

“现在深陷泥潭的可不是我们,毕竟圣诞节就要到了”。

柯林斯叹了口气,他也要走前辈的老路了。

地下网道,除了这里的简陋地道以外,还有联通大量未知区域的工事地道,再加上城市里的人防设施,他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天兵天将在他的脚底,会发动怎样的袭击,说不定他的脚下马上就露出一个洞,还有一捆点了火的炸药。

他命令所有洞口一律不许炸毁或者进入,这样也许可以牵制一部分敌军来防守洞口,但是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天真,他也不敢进攻,因为他深知部队士气低落,防守尚且是问题更不用说主动出击了,更何况他剩下的部队大都是炮兵,而且都是美国佬的部队,他的亲军在第一次进攻的时候大部分都被炸成了废铁,说话没有底气的他几乎失去了一半的统帅力,而指挥部的两个美国佬更是等着看笑话。

而圣诞节,又是勒在他脖子上的又一根绳索。

他不敢停下,他必须弄出点动静,要不然自己就会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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