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I·试验型的奇怪东西

刚刚从美国回来的克莱顿最近又经历了奇怪的事情，前些日子维多里奥伪装的像某位国际巨星的狗仔队一样偷偷来了巴黎，和走马上任的佛兰德斯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之后就走了，还把他女儿也一并留在了巴黎。提到佛兰德斯的女儿的时候，维多里奥先生总是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问题又来了，先前艾因里希经常不在巴黎，给她的工作岗位分配的住所被艾因里希本人让给了克莱顿和她的小伙伴，现在这个职位被新来的佛兰德斯先生顶上了。这些天艾因里希一直是睡办公室的，佛兰德斯倒是可以接受，但问题在于维多里奥说什么也不肯再帮他带几天女儿了，交给希伯来那个“老变态”又不能放心，但是总不能让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家伙睡地板吧？还好克莱顿也明白这个自己的年龄和他女儿严重不符的人暂时为难的地方，自觉地腾开了位置，让一直住着双人间宿舍但各自只有一个人的艾琳和小鹰挤在了一起。

但是奈何塞纳尔基地根本没有考虑过军官家属的问题……可怜的佛兰德斯先生暂时还是只能躺沙发。总之，这个问题得到了解决之后，又过去了几天安详的日子。这天一大早，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的日期变化到了8/24，炎热的夏季逐渐褪去，又到了考虑接下来几个月的便装该穿什么的时候了。

克莱顿在从原来的房间搬来的一堆衣服里翻来找去，似乎只有还套着干洗店包装的那件米黄色夹克衫能穿了。

“夹克衫是世界上最操蛋的衣服，夏天穿着热，冬天穿着冷。”克莱顿抱怨着，站在镜子前把衣服褶皱一个又一个拉平。

“老姐~之前拜托老大帮你买的小裙子真的不考虑穿吗~？”汉瑞还是像往常一样，一样不爱穿裤子……四仰八叉躺在靠墙的单人床上。

“不考虑，暂时就这样了，又不出门。”

在来自东方的一种美妙幻想，运动系的女孩子们同样是可爱的，汉瑞也是这么想的，于是曾经尝试着让亲爱的克总试一试，然而——宽松的运动裤穿着总是那么别扭，于是就有了第二种方案，紧身一点。

好吧，必须承认，紧身也需要一定的身材来支持，比外套长不出去多少的黑色紧身裤对于克总而言刚刚好而已，一点也没有让人遐想的欲望，和普通的衣物没区别……或许可以靠摄入一些含脂肪较多的食物来改变一下贫瘠的身材呢？

似乎也没用，这家伙和艾因里希一个毛病，看见肉就犯恶心——尤其是在西非沙漠里亲眼目睹“铁板煎人肉”后，这玩意的成色有一点像牛排……放弃吧，把克总养成理想中像汉瑞本人那样肉肉的体型需要更专业的人来。

“大腿及以下几乎全都露出来了喔？”

“就那样了，又没有其他人在，裸奔我也不介意，走了。”

在门口穿好鞋以后，克莱顿出了门。

天气不错，适宜揭开谜底。今天早上克莱顿被一连串的物流通知从床上拉了起来，总共有四个包裹被放在了基地的门口等待她收走。其中两个的来历很清楚，昨天下午汉瑞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奇怪的话题，忽然想试一试做一名古罗马贵族，于是在购物网站上买了一瓶葡萄酒和一个铅制酒杯，据说葡萄酒在铅制酒杯里泡到发甜再一口喝下去就是古罗马贵族的体验。另外两个是什么东西？克莱顿记得自己没有买过这么多商品。

出了生活区，绕过指挥部这一主建筑来到广场上，再穿过广场就是大门，岗哨旁边堆着大小不一的三个方形盒子，是今天早上刚刚送来的，还有一个足有半米多高，近一米长的箱子，贴心的安装了四个万向轮，箱子的侧壁大大的印着一串字母：Rousseau

在岗哨已经站了好几个小时的克劳迪娅见到克莱顿来了，好奇地问：“哟，克总来啦？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

“两个东西你知道，剩下两个大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克莱顿把三个大大小小的盒子一起堆在了卢梭公司送来的箱子上，推着回了指挥部后的生活区。

汉瑞似乎是在楼上已经看到了这一堆东西，匆忙套了一件不知道是谁的黑色帽衫就冲下了楼，根据胸口紧贴的触感来判断，应该是克莱顿的。她在生活区二号楼的一层大厅拦住了克莱顿，两人决定在大厅现场拆开这些奇怪的东西。

第一个最小的盒子是铅制酒杯，第二个是葡萄酒，这两个都是意料之中的东西。而第三个盒子显得有些略大，黑色的木制包装盒上还印着烫金字体的一串艺术字，认不出来原本写的是什么。

“我想我知道是什么东西了，我的新衣服。”

果不其然，揭开盒子之后，一身纯黑色西装，前几天艾因里希为了有个人顶替她去开会下的血本。克莱顿搓了搓衣服的面料，触感还不错，她对这件衣服没有什么过多的关注，和葡萄酒以及酒杯一样堆在了地上，倒是这个卢梭公司送来的箱子吸引了汉瑞和克莱顿大多数的注意力。

……

过了一会，一阵暴力拆解的噪音过后，一堆依旧是黑色的金属制品被一件又一件在地上排开，看起来还很有科技感，箱子最底部附了一张打印的信件：

佛兰德斯·贾德森处长：

“感谢您对卢梭公司的支持，我司按照合约将‘LH-M.L2’试验型动力外骨骼的全套设备送抵，请于9月10日前按照合约要求将电子报告发回卢梭公司巴黎总部，十七万欧元的各项费用已经预支一半，感谢您的支持及配合”

……多少钱？

克莱顿又把结尾部分的内容看了一遍，确认自己看清楚了。

“十七……十七万欧元？”克莱顿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在颤抖……

看过文件后，再仔细观察一下这套所谓的“动力外骨骼”，总共由五个主部件和其他零零散散的小部件组成，大概能分别看出来四肢使用的主体部分和一块不出意外应该是在腰部以上固定的动力模块，估计会采用充电或其他方式，剩下的无非是一些连接和固定的装置以及目测应该是保护手指的东西——只不过是由金属片组成的。

似乎……很简陋？完全没有科幻电影里的样子。

克莱顿和汉瑞对视了一眼，决定先试一试这玩意该怎么用。此时，大厅的自动门打开了。

……是新来的那位先生，打了一个哈欠满脸困意走了进来，眼球上密布血丝，看来最近都没有休息好。汉瑞给克莱顿使了个眼色，站去了一边慢慢研究这套神奇的小玩意该怎么使用。

克莱顿的话在嘴里憋了半天，才问：“你这是……？”

这个问题可算是让憋屈了好久的佛兰德斯找到了倾诉对象，用充满疲倦的语气抱怨着说：“前天晚上希伯来拿了一笔欧空局发给他的工资，非要拉着我去外面逛，他自己喝醉了，我被迫在塞纳河边跟一个男人逛了一晚上，昨天早上睡了一会，然后我女儿扯着我去外面瞎玩，又一整天，昨天晚上卢梭公司的一个负责人自称卡尔，叫约瑟夫，一上来就跟我套近乎，非说以前合作过什么东西，那个老东西一时兴起，谈完事之后非拉着我去喝酒，我还没动他就把自己喝醉了，扯着我不让走，他一个人喝到了凌晨四点，我听完了从他四岁时候尿床被他妈发现到四十岁担任卢梭公司市场营销部主任的所有故事，还吐了我一身……刚送他回公司去，我感觉我看到圣母玛利亚了……”

“噫——”克莱顿嫌弃地往后退了两步。

“放心，我知道，我回来之后先去洗了澡然后换了件衣服才来的。”佛兰德斯拍了两下自己的脸，打起一点精神说：“不管那些了，说说这些玩意，据说上头打算采购两件但是又担心到底有没有用，所以让卢梭公司自己随便找一个基地试试，可是大多数基地现在是空的，人都在中东，最后找上了我们，本来我打算下个月再说，结果刚刚门口那位女士说东西已经被你们拿走了，那干脆今天就试试好了？要的报告我会替你们写。”

克莱顿再一次向汉瑞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却被残忍而又冷漠的回绝了。“克总你要靠自己。”——这是克莱顿从汉瑞的目光中看出来的意思。

“啊…这个……”说实话，克莱顿不太想去试一试这玩意到底好不好用，但又不太好意思拒绝。

“不想的话改天咯，剩下的东西要不要我帮你们拿上去？”

“我觉得你先把自己扛回去睡一觉比较合适。”

“不不不——”见到情况不妙，汉瑞立马窜了过来，左手拉上克莱顿，再拦住打算回去睡一觉的佛兰德斯，说：“不行，工作必须要越早解决越好，现在就走！”

“啊？”克莱顿很不解

“其实我想睡觉……”佛兰德斯小声说

汉瑞开始了自己拯救世界的第一步，把地上摊开的东西全都塞进了之前的箱子：“克总来帮忙收拾东西，我们走——”

“可其他东西？”

汉瑞抬起头冲着天花板大喊：“鹰——！！！！下楼干活！！！！……好了放心吧我们走。”

……真是爱岗敬业呢？（为了撮合这对CP操碎了心？）

汉瑞啊汉瑞，为了争取早日吃到站的CP的糖，从今以后一定要奋发图强，下一步是给自己找一个有着相同作战目标的强力盟友——人选已经有了。

（话说克总发糖会有人喜欢吗？哎呀，哎呀，克苏鲁，发糖！……哔——）

从生活区二号楼来到一号楼，刷卡进入一层大厅，电梯间的角落有一扇金属制的门，再刷卡开门，这里通往除指挥部地下室以外的另一个地下室——没错，就是传说中的活动中心！这里曾经举办过三届“骑枪竞技大会”，用拖把杆和自行车进行一场比武，获胜者将会是全法兰西最勇敢的骑士（全法兰西大概也只有这几位“骑士”了）。还有“绅士决斗大会”，用亚马逊上买到的硬币枪来“决斗”，同样是来自法兰西和西班牙的绅士们，在这里用硬币枪来决斗以证明谁才是最勇敢的人，谁才有资格获得某位小姐的芳心。

门开之后，活动中心的灯便自动打开。这个地下室的空间非常宽敞，上次“骑枪竞技大会”用剩下的拖把杆和自行车还在正中央的跑道上，左手边一整排都是硬币枪和靶子，围栏内部还洒落着不少一欧元硬币。塞纳尔基地的地上面积十分紧张，除了指挥部和广场以及生活区以外，直升机坪和机库、停车场和车库以及两辆从来没用过的装甲车都需要空间，羽毛球场和篮球场这样占地面积大的场所只能放在地下——事实上，篮球架早就被拆了，这玩意可不方便“骑士”们大展身手，羽毛球网也被用于分割开两名“骑士”们各自的活动范围。

“真会玩……下次骑枪大会能不能带我一个”佛兰德斯心里默默想着

这里有足够的场地试验这套动力外骨骼，想来想去，还是亲爱的克总适合这份工作。

首先应该将动力模块安装好，提供的配件可以把和克莱顿的整个后背差不多大的动力模块固定在腰和肩膀上，要不是电池仓足够薄，这玩意看起来绝对会像扛着乌龟壳一样难看。在动力模块的基础上再分别安装四肢的配件，下肢组件在膝盖处固定，上肢组件在小臂固定，最后把十个对应不同手指的金属片和上肢组建连接好，一整套设备就完成了，只要别忘了在小腹再用软带固定一次。

“克总？感觉怎么样？”

“诡异，我绝对不会喜欢这玩意。”

虽说这套设备已经改良过无数次，对身体灵敏度不会有多少影响，但全套戴上还是怪怪的，就像……一种奇怪的“玩法”？克莱顿打开了位于左臂组件上的电源开关，开关旁的红色提示灯亮起，证明电源已经打开。

“现在呢？”

“感觉没什么用。”

克莱顿活动了两下胳膊，似乎和之前没有区别。

“试试这个吧？”汉瑞把球网拉了过来，悬挂球网的黄色金属杆映入眼帘，它是那么的诱人，克莱顿没有多想，攥紧右拳挥了上去。

“哐当”一声，叫醒了靠在门旁恹恹欲睡的佛兰德斯先生，球网因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一截金属杆在篮球场的硬质地板上弹起了好多次，直到数米外才停了下来。

一阵迷一样的沉默……

汉瑞吃惊地看向克莱顿身上这一套外骨骼：“这么厉害的？”

这套原本被轻蔑的称作“玩意”的东西现在上升为了黑科技的产物，地位一下就提高了不少。

而靠在墙上小憩的佛兰德斯确认除了无辜的羽毛球网以外没有其他东西损坏，又继续闭上眼睛进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靠着墙睡觉是困的第二高境界，而最高境界是不用任何东西支撑，站直了也能睡着，恐怕再过一会我们可怜的佛兰克就要体验一番了。

随后，他又听到了另外一根空心金属杆断裂的悲鸣，感到了疑似自行车从半空中被抛出去砸在地上的震动，不过他懒得再睁眼看一看这两个孩子到底要干什么。困意像海浪一样一阵又一阵地席卷上来，这个世界没有比睡觉更有意义的事情……

佛兰德斯听到的最后的声音，是两个人在议论着什么，听不清楚。

“希望下一次拉我去河边走断腿的人不是男人”佛兰德斯心想

一直到克莱顿和汉瑞玩够了之后，她们才发现门口似乎少了一个人，将视线下放才发现那位先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瘫坐在了地上，发出规律的呼吸声。汉瑞见状，（强行）脱了克莱顿的外套下来披在了佛兰德斯身上，推着克莱顿上了楼，一套动力外骨骼也被放回了卢梭公司的箱子里。

二号楼大厅里散落的东西不见了，看来能干的小鹰已经收拾好了残局。接下来，把克莱顿拉回房间里之后，汉瑞要做两件事。第一，替可怜的佛兰德斯先生把报告写了，第二，去找一个预先选定的有着相同战略目标的可靠盟友。

到了中午，我们能干的汉斯已经按照卢梭公司给的纸质文件背后附的报告格式完成了全篇报告并且发给了不知道是否睡醒了的佛兰德斯的工作邮箱，偷偷摸摸地出了门去寻找可靠的盟友。

再次来到生活区一号楼，轻车熟路地上了三楼，她要找的神秘盟友就在这里——没错，这个世界上唯二两个可以让佛兰德斯拿不出一点脾气的人，其中一个现在在房间里玩游戏，而另外一个就是她，斯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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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a I’a

Ctuhulhu Fhatgn!”音译过来就是：“哎呀，哎呀，克苏鲁，发糖！”，愿意为：“万岁，万岁，克苏鲁·富坦！”（克苏鲁·富坦是克苏鲁这个深海章鱼触手怪的全名）克总发糖这个梗就是这句话来的……文中出现的有些莫名其妙的话一般都会在文末解释，放心看下去就好啦，以后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