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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之十二.各自凄凉

性转病毒故事集 鷇音未来 7099 2019-11-27 15:40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本应已逝的邻家老人那断断续续的唱词在清晨乡村的街头显得颇为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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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间,我回到了一个似是故乡的地方,火红的绸子铺满了大半个阁楼,从院子的铁门开始,每个门上的贴满了“囍”字。

母亲露出了只在最年幼时的记忆里才存在的温柔笑脸:“总算结婚了,我也算了了庄心事”

我结婚了……原来我已经结婚了吗?

周围尽是欢腾的人群,我认识的那些人,那些或与我有关,或与我无缘的人,围成了一环,对着我鼓掌。

母亲“恭喜你”

二姨:“恭喜你”

田悟用:“恭喜你”

哑巴刘:“恭喜你”……等会,你怎么会说话了

而且……少了谁?到底少了谁呢?没来得及仔细思考这个问题,被闹腾着的人群牵引着,一条若有若无的小路带我通向了一个挂满通红的房间,一个巨大的“福”字挂在墙上,床上用红枣,花生,芸豆之类的东西摆出了一个❤的样式。

身材娇小的新娘就坐在床头,两个手惴惴不安的放在一起揉搓着,腿在床边轻荡——等会,这个身高是不是娇小过头了?

“喂”熟悉的稚嫩声音从她口中传来,我的手像是不受控制一样,揭开了她的红盖头。

天南的脸上带着红霞,眼神有点飘忽的四处动摇着,还有点咬嘴唇:“快,快过来啊,你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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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到了我结婚时的场景,周围是当年一些个已经逝世了的亲家,对我塞着那也没包几个钱,却挤满了心意的红包,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微笑——道理我都懂,可是他们怎么那么大啊?

两家子人,田家我的二哥,刁家的若兰,都在其中,我脑子里飞过了很多人的影子,那些我的恩人,莲华寺里在我初次发现医院里的密谋手术时开导我的还真和尚,总是在调停田陆两家关系的南希,连这些人也在其中。

可是……少了一个人?

比如今年轻了许多的若梅牵着我的手,我虽然奇怪她为什么不在闺房里,但还是跟着她走了,一直走到了那红菱绕梁的婚房,一回忆起那年,言笑晏晏的青春时代,我就不禁感到一阵温暖,唉,就让我在这美梦中,再沉沦一阵吧!我与若梅的婚礼……

——诶,你怎么把盖头按我头上了?话说我的身上怎么穿了一身红?这不是新娘的衣服……门关了,若梅出去了。

然后过了一会门又被打开,一个听上去是男人的脚步声传来。

喂,这绝对是开玩笑吧?

我面前的红布被揭开,小康那张熟悉的脸映入我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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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两声惨叫同时在不同的房间爆发而出。

天南心惊胆战的擦着头上的虚汗,往另一个房间喊“小康……我……我做了个噩梦,梦见我们……”

“别说了”田小康捂着脑袋,试图将刚刚梦中那惊悚的场景赶出自己的脑海。

“我们……我的老天爷啊……”天南没注意到自己的脸红的像烙铁一样“我们在老家的房子里,然后来了一堆人……我梦见我们”

“闭嘴”田小康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我说你,别t.m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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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夫妻(划掉)父子和谐温馨的新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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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 8月31日,早上那混小子今天又给我冲了奶粉,我当着他的面喝完了一半,剩下的磨着到下午慢慢喝,也没法倒掉,上次他在卫生间发现了我倒奶粉的痕迹,直接把我的屁股打了好多下,他下手根本不知道轻重,我的屁股现在还在疼。

这笔账我先记下了,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明天他就要上学去了,听说他好像要把我也带过去,我才不想丢这个人,得想办法留在家里……可是吃饭的问题也没法解决,我问他,他就说他早有打算,真不知道他到底想了什么馊主意。

这笔账我先记下了 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中午试着多吃了一点干一些的食物,结果吐掉了,我现在还是只能像幼儿一样吃那些以粥为主的流食,该死的,好想吃点若梅做的红烧肉……果然等到潦倒的时候才想起正妻的好这句话也一点没错啊……早知道我还有钱的时候就该雇上十个做饭像她那么好吃的女人,好好满足一下口腹之欲,那群空有好看皮囊的女人,根本没一点用处,我一失势就不知跑到什么角落去了……

这笔账我也先记下了,臭……这跟那个臭小子好像嘛没什么关系。

说起来……我放下了田小康从抽屉里找到的用剩下的笔记本,翻过身四脚朝天摆出一个“大”字,我干嘛没事总是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呢?明明不是没有其他可以关注的东西

仔细想想,自从被从家里赶出来以后,我好像一直都在围着他转,不管什么事也是他说了算,我就负责在旁边像个拖油瓶一样跟着他,受他欺负。

唉,这么想想,实在有点挫败,想我田震不敢说一世英名,但在tc市也算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到头居然沦落到这么可笑的境地。气的我连吸了两大口奶。这玩意虽然很羞耻,但日常作为泄愤的道具还是不错的,唯一的缺点是容易被咬坏。

而且相对来说是我目前比较容易接受的营养摄入方式。

对我而言记日记唯一的作用是让我清晰的感受到这段漫长的假期时光到底有多漫长。

在我的意识里感觉这些天过得比我奔波的十年还要漫长,每天起来就抱着个奶瓶下床像个傻子一样坐在沙发上,叼着嘴里这玩意盯着天坐一天,累了就倒头睡。没事往到处乱跑腿上也没劲,而且睡得时间还越来越长了。

总觉得这个身体的腿其实肌肉根本没发育……很多地方比起说小孩,还停留在婴儿的状态,从它爬的比走的还顺畅就能看出来,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咳,人闲的时候喜欢做各种无聊的事。

田小康开门进来收拾行李,我坐在一边看着他,两大箱行李箱里密密麻麻的塞着衣物,水瓶,刮胡子刀和被褥——说起来他也大了,到了该刮胡子,收拾自己的年龄,可惜还没有谈对象,看他的长相不算潘安之相,但也能纳入好看的那些人的标准中了,不知为何还一直不见带女人回家。

晚年膝下不见孙子,也是我的一个心病啊……

脑子里又闪出自己顶着红盖头坐在闺房里的情景,我差点把牛奶呛进肺里。

————囍————

难得的闲适,天降大雨,大学签到也找好了朋友帮忙,田小康的水平也不至于说挂科,因此这一整天都是属于游戏的。

“往左快,不对,赶紧勾住,勾住那里,掉了一点点没关系再往上,勾住石头,勾住邓,快,快勾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天南掺杂着各种意义不明的语气词的尖细声音让整个房间变得颇为吵闹。

田小康看着已经跌落谷底的,装在罐子里的男人和张口闭眼大声惨叫的天南,轻轻敲了一下怀中女孩的脑袋“安静点,保持淡定,不要把奶喷的满屏幕都是,而且你坐下,别站在我腿上”

他心里其实有个微小(危险)的声音在说天南的小脚踩人挺舒服的要不要继续让她站上面,权当是按摩了一下。

他心里还有个更微小(危险)的声音在说天南的小脚肉肉的真的挺可爱的要不要把她抱起来好好揉搓感觉一下。

他心里还有个比这还微小(危险)的声音在说天南的小脚又白又嫩味道肯定不错要不要放到嘴里尝一下。

他心里还有个大胆的想法(参考平行ed中天南作大死的时候发生的事)

咳咳,这些都是后话(才不会有这种后话),总之现在两个人还是非常和谐的坐在一起玩游戏,田小康给天南买了个能挂在脖子上的小号奶瓶,这样也省下了她的两只手,让她看上去不至于太狼狈。因此这几天闲得无聊的天南一直蹦跶的很欢快,虽然有那么几回磕到茶几上差点憋出眼泪的情况,但总体来说比起和若梅待在一起时天天看托马斯度日的自闭儿童模式好多了。

“首~级~落哪里~”铃声响起,田小康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我妈.的,你先自己玩吧”

说着他走了出去。

天南回头继续乖乖的玩平板,过了一阵才反应过来。

“唉不对啊!我老婆打电话我怎么还不能听了”天南从床上跳下来,对着门外喊了一声“你倒是别把我真的直接当小孩啊”

她的话刚说完,田小康就从门外走了近来,脸上的表情——可以用五色杂陈来形容了,几分喜感,几分怒火,还有一点无可奈何的感觉,让天南那就快要骂出来的小嘴停了下来。

田小康蹲下来直视着天南,看了很久,把她盯得汗毛倒竖。

“干什么?”天南奇怪的问。

田小康长舒一口气,坐在了床上。

“喂……”田小康对天南说

“不要说‘喂’,叫我……叫我的名字”天南憋了半天也没把叫我爹这三个字从嘴里吐出来“没礼貌”她嘟囔着

“别在意那些问题了,我这边有一个坏消息和另一个更坏的消息,你准备先听哪个?”

天南把奶瓶从脖子上摘下来朝他脸上一扔——勇气可嘉,可惜力道实在不敢恭维,瓶子飞到不到一半的地方就颓然掉在地上“别贫了,赶紧说”

“第一个坏消息是我妈说她要和别人结婚了,让你勿念”田小康摸了摸天南那瞬间开启高频颤抖的脑袋“别抖的跟帕金森似的了,她不要你我还要你呢”

“没事,我都变成这鬼样子了,她想再嫁也正常,我早就准备好这一天了。”

天南自以为自己很冷静,但是在田小康是角度,他发现天南一直在吸鼻涕,而且两只肉乎乎的小手手指交错胡乱的拧在一起,看上去就像被人偷走了玩具的孩子。

“好了,我已经把最坏的消息听完了,你赶紧说另外一个”背过头不去看田小康探过来的脸,天南说到。

“事实上这是第一个坏消息,不是那个更坏的消息”田小康说,在这种极端尴尬的场合,他只能告诉自己忍住,无论如何不要笑出声

“还有啥事能比这顶绿帽子更坏”天南又小嘴嘟囔起来,自从身体变成小孩子,她爱嘟囔这个毛病也发作的越来越频繁

“嗯……看样子你还算能承受第一个事情……”田小康说

“我顶得住,你说吧”天南说到“现在什么别的事都不会让我更痛苦了”

“我妈说你要是缺钱,可以到婚礼上去当伴娘,只要你愿意去,她就给你反向随个礼”田小康说

沉默好像一口漆黑的棺材压抑着整个房间。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南风铃一样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她的笑声没有任何歇斯底里的意思,似乎只是个孩子被某些有趣的事逗乐了,笑的整个人躺在了床上“唉,你.妈她可真会胡整……”

田小康被这无瑕的笑声弄得一懵,他听过很多人崩溃后的狂笑,但是天南的声音——也许是她的嗓子实在太娇嫩了,完全听不出一点被打击了的感觉,甚至连苦中作乐的感觉都没有。

但是随后,错觉如气泡破裂,天南还是忍不住一声涕泣“小康啊……”她说

“怎么了”田小康问。

天南两手张开,头撇到一边。

田小康有些不太适应的过去抱住了她。

天南也没发出多大声音,拖着带哭腔的方言调子悄悄在他耳边低语:“我滴命咋这么苦呢(陕西话: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天南边哭边说“钱么了,媳妇也么了……好好的日子咋就过成这怂式子(陕西话:钱没了,老婆也没了,好好过日子怎么就成这样了)”

“我在这呢”田小康不再冷嘲热讽了,他拥抱着怀中的孩子,就像很多年前角色调换的二人一样,安静的把温柔送给需要一个依靠的对方。

天南的哭声从微不可察到嚎啕大哭,大概过了几秒。小孩子尖利的声线和成年人凄凉的情感混杂在一起,即使在密如瓢泼的雨幕之声中,也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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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路不用你指了,谢谢了,阿南”陆时年继续保持着他那罂粟花(江南微博限定版)一样的微笑,一路小跑往派出所的方向。就差嘴里唱着“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了

他站在门前,也不直接进去,轻轻敲了敲门。

“门又没关”里面传来慵懒的女声。

“咚咚咚”敲门声音依旧,陆时年保持着优雅的姿态,眉间的那缕狠厉之色却是藏匿不住。

“跟你讲了没关门啊——”拉开门,刁若兰眼中就看见了陆时年那有点维持不下去的笑脸,她把手里的烟头直接扔到了那张笑脸上。

“诶你干甚啊你”陆时年这下也架不住了,捂着脸拍打着被烫到的部位,一时间,清晨宁静的山村也热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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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过来干嘛?自从明月姐走后,我们都多少年不见了?”刁若兰拿着碘酒给陆时年擦了擦烫伤。

“也没啥,就最近生意闲下来了,想过来串个门,顺便把咱们一起有关系的那几个人都看看,我昨儿才刚去了你妹那,不信你可以问她”陆时年咬着牙说“哎呀你扔的也太准了,刚好在我这帅脸的正中,这会破相了”

“少贫了您内(请脑补劣质的南方仿版京片儿),又是去我妹那,又是到我这来,你无非就是想过来问我妹夫在哪吧?”

“……”陆时年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

“在几年前田震误染了茧化症”陆时年说到“若兰,我们之间的事必须有个了结,也请你帮我了却这个心愿,现在我去找他,绝不会伤她一分一毫”

“想都别想,你这人,已经黑到骨子里去了,什么人跟你有过节,放到你手里非得死无全尸不可”刁若兰用双臂托胸说到。

“若兰,你是真觉得,你能拒绝我?”陆时年的脸色愈发阴暗

刁若兰再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我不能,但是南希姐还是可以的”

南希……树下人的妻子,平风亭现主人,虽然树下人失踪已久,但他残留下的影响力依旧是不可小觑的。

“我都快忘了……警方当年是和平风亭有勾结的”陆时年无奈的说,他犯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错估了对方的倚仗,他以为刁若兰只是因为田震而能混上一个闲职,却忘了当年她在当私家侦探时与平风亭的交情。

“不过你可别觉得这事就这么完了”陆时年摇了摇头,推开椅子往回走“谢谢你往我脸上扔烟头,再见”

他准备出门。

“还有我得提醒你下子呦”刁若兰突然喊叫起来,陆时年又停下脚步

“什么事”

刁若兰点着一根烟,挑起眉毛“你背后有个窃.听.器,忘了告诉你”

“???”

陆时年慌忙抬起脚,将那个不易察觉的异物掏出,砸的粉碎“没问题了,凭南不执那小子那颗笨脑子,不可能想到……”他喘着粗气,汗水流下了脊背。

“他差一点就知道了,如果我不看在明月姐当年在我离开刁家时帮过我的份上,我也不会提醒你,你早该知道了,欺骗我的学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虽然他那点小心思拍马都赶不上黄俊杰,但不代表你可以把他像个瓜子(四川话)一样欺骗”

“见鬼的……他不可能猜到……”陆时年继续重复那句话

“猜到什么?当今传的沸沸扬扬的二院脑前额叶切除手术其实是你买通了被开除的医生干的?”刁若兰冷不丁的揭穿了他“二院用的是最新的气态保存设备,根据法医校验,这几年发生的私人手术案件中用的是被全面淘汰的老一套的液态保存设备,虽然我不知你是怎么搞到的老保存方法,但看你这么积极的要收购那个快要没用了的医院,我就知道这事肯定是你干的,也就你干得出来”

“……”陆时年沉默不语

“新政已经开始实施,严打恶意使用茧化病毒的行为,所以那医院很快就要失去商业价值,你这样积极的接盘,无非就是为了拿到二院的话语权,利用官方生明给自己洗白……”刁若兰把烟头放进烟灰缸“不必费心了,我已经让支队负责那几起案子的人结案了,不会有人发现你的罪行,除了我的另一个徒弟,他更聪明,不过也更避世,不会揭穿你”

“还真像我们当年,黑道商道官道,三家分城,何其不可一世……”陆时年自嘲的说到“事到如今你还要继续庇护我吗?”

“……你是明月姐的兄弟,我不愿意你……”刁若兰话音未落,陆时年打断了她。

“明月姐就是被田震害死的……我托南不执调查过二院的病例,田震做的第一批茧化病毒接种手术就是给那两个害死了明月姐的疯子……”

若兰皱紧眉头,她的手把烟整个掐断“不可能,那两个疯子只是恰巧出现,当年……”

“怎么可能那么恰巧?明月姐恰巧跑到村里,恰巧被傻子碰上,这都无所谓,可田震的医院怎么就恰巧把这两个人关进去护了起来?”陆时年说的斩钉截铁“我只是想报复那个人,他某杀了我的爱妻,我的挚友恩人,我怎么就不能报复他?你不愿意帮我,不念旧情,可以”

他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但我还是很怀念我们以前的日子”刁若兰像是梦呓般说到

陆时年稍微停步,然后离开了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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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渡山的开发区前,南不执将手中的收音设备捏出了裂痕

“陆时年……”他的脸上带着吃人般的怒火。

————囍————

小预告:在哭过之后

天南:“不行,我咽不下这气,我们走”

田小康:“?去哪里?”

天南:上街买衣服去,我要给他们整个狠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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