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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回档

废土生存记录 Ins8127 6986 2019-12-04 09:34

  

6月2日

我们没敢去见乔恩和他的朋友们,斯科特的死多少我们要承担一点责任。我记得我曾经好像跟他们提过关于广播的事情,但是结果是什么我已经忘了。我们只好委托了别人去询问他们关于电台广播的事情。

中午,委托的人回来了。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我问。

「那个叫乔恩的说他当初刚在旅馆建立营地的时候连收音机都没有,而后来也就不知道了。」

「就这些吗?不可能吧?我让你给他们的那些东西呢?」我觉得有点受打击,一个连收音机都没有的人根本就没有询问的必要了!

「全给他们了。哦,对了,有个叫罗伯特的,看起来很像飞车党的家伙说他在郊外生活过一段时间,他有收音机,而且每天都要听广播但是从来没有听到过你说的那条。」

「罗伯特?」我想起那个拿着AK47的男人。「他当时住在哪里?」

「他说他那会儿一直辗转于薇仙山北侧的山脚下,因为当时逃兵控制着欢乐镇他也不敢靠近,他是这么说的。」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嗯,我有点印象了,那家伙好像是在丛林里生活过一段时间。看来那几袋面粉和酵母没白送他们。」

「剩下的人基本上都是当时从兰奇托镇撤离的幸存者,绝大多数都一直在我们这一带活动,他们的描述也都差不多。」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委托的人离开后,我推着轮椅的轮子,一点点地挪动到书桌旁。

「薇仙山北侧接收不到信号,关键是罗伯特所外的位置是山脚——原来如此。」我在从齐姆那里拿回来的地图上画着,「这是决定电台是在北部还是南部最有力的因素,答案就是——在南部!昨天的推断是正确的!可是,大坝的人也听到了广播,大坝也在薇仙山的北边啊。难道说……」

大坝在薇仙山的东北方向,离山脚有一公里左右。之所以齐姆说建材厂那边接收的信号很烂,就是因为在这里,大坝的上部的下部存在一个高度差。大坝的水是向着驼峰峡谷和蚊子河流的,也就表明建材厂附近的地势最低。

而最高的点除了山峰以外还有哪里呢?综合我两次环绕全城的感知来看,应该是在De soto站,那里有很明显的上坡路,而往西在达特茅斯与威克希尔居住区之前也有不少下坡路。相对稍低一点的是蔓越莓镇,然后是欢乐镇周围,然后是兰奇托镇附近,最后是建材厂。至于军营和医院那边,从邦吉克农场的断桥开始就完全是向北的一条上坡路,所以那边的高度应该和蔓越莓镇差不多。

那么,电台究竟是在西南边,还是东南边呢?想着想着我突然发现这是件很蹊跷的事,DoubleD当时的工作环境到底有多么隐蔽,以至于他们的电台至今没有被发现过?

而更为令人不安的是,他本人,以及他的团队去了哪里?我们如今闹得满城风雨,他们如果还在这儿的话,不可能不露面的。

我心里像烧开水的锅炉一样,一个个疑问像一个个气泡从锅底往水面上冒。

「啪嗒」正在这时,客厅的门被打开了。

「我回来了。」卧室外面传来月兔的声音。「这个是给你准备的——」她推开了房间门,看到了桌子上的地图和轮椅上的我。

「有什么新发现吗?」她把保温桶放在桌边。

我用铅笔着地图上指指点点着:「刚才我委派的人来汇报消息了。他说薇仙山的北边是听不到广播的,根据这一点我已经确信电台在南部了。」

月兔把我挪开的椅子搬到我旁边坐下。「在南部……东南还是西南,还是正中间?」

「我昨天就觉得应该是在东南部。既然大坝的人能听到广播,那就表示薇仙山没有挡住他们。今天问了一些本地的幸存者,他们的回答和我预料的几乎一致。除开压根就没有收音机的人,其他的人当中有些说没太注意过,有些说听到过但声音很嘈杂。你看——」我说着指向地图上兰奇托镇的位置:「兰奇托镇离斯宾塞山很近对吧?这表明这座山也对信号产生了一定的阻碍。」

「所以,电台的位置大概会是在从De soto到最东边的新月站,再到教堂以及蔓越莓镇这么大的范围内。」

可是即便如此,我们要搜索的面积也有十平方公里左右。电台到底是在建筑里,还是在野外?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时间不等人,即便掘地三尺也要把电台挖出来。

「叶,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休息一下吧。」月兔把地图拿开,然后把保温桶端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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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室里,斯卡尔静静地听着叶苇航的报告。

「那还等什么,马上组织人手过去地毯式搜索。我去跟埃洛希姆说。」斯卡尔掐灭烟头说道。

「啊?现在就要去吗?」我被他如此干脆直接的态度吓了一跳。

罗曼在一旁附和道:「当然是现在就要去了,越早越好。怎么,一开始不是你们两个嚷嚷着要快点离开这里的吗?」

「是这样没错......」

「我也要去。」叶苇航说。

「你不行,你现在连走路都有问题,还不回去好好休息?」斯卡尔白了他一眼。

叶苇航不满地嘁了一声。

「现在不是属于你的战斗,放心交给我们吧。」罗曼拍了拍他的肩膀。

.

我们召集了十来个人,乘坐三辆车从老鹰路一路南下。

绕过广阔的别墅开发区,眼看着就要到布巴卡车停靠站了。

「布巴卡车停靠站有没有可能会是电台所在的地方?」斯卡尔问。

「根据叶的推断,电台还要再往南一点,因为海明威站是能收到信号的。而且以前他和大坝的人去过那里,如果说有电台他们早会发现的。」罗曼说道。

「教堂也不是,我们在教堂待过,没有发现任何像电台的东西。」我们排除着一个又一个可能的地方。

「那我们就先忽略这里,继续前进。教堂的话到时候也就不用管了。」斯卡尔说。

接下来是孤松开发区了。

「孤松开发区呢?那里你们去过吗?」

孤松开发区只有叶苇航去过,他并没有说过那里有电台。但是,我却放不下心来。

「没有去过。」我如实回答道。

斯卡尔立即用对讲机命令最后的一辆车进入孤松开发区搜索。「不要漏过任何一个房间!」

经过蔓越莓镇东出口之后,便是我们当时离开大坝时没有停留的一片居住区。

「那么前面的坎贝尔路呢?那里好像还有一些幸存者居住。」斯卡尔低下头来看着挡风玻璃外面的道路。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们没去过。」

「那我们就在前面先停一停吧。」斯卡尔说着放慢了车速。

我们的车在一栋两层的红砖房前停下了。「有人吗?」斯卡尔摇下车窗伸出头喊道。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动静。

「什么人?」门没有打开,而是从里面传出一个声音。

「我们是兰奇托镇营地的,路过这里询问点事情。」

「有什么要问的就赶快问。」那个声音不耐烦地说。

这些人恐怕还不知道我们在做的是什么事情吧……不过也难怪,一个没有新闻,没有网络,甚至连报纸都没有的社会,你还能指望信息能多快多广泛地传播呢?

恐怕还没有疾病传播得快吧。

「呃……请问你们这一带有没有什么类似信号发射器,比如电台或者是收音机什么的?」

门的另一边的房屋内沉默了一会儿。

我们等待着答案。

「——没有!」

「能再仔细回想一下吗?大概是在一年以前……」

「没有没有,没有!」门的那边很生气地说。

「真的没有吗?」副驾驶座上的罗曼小声地嘀咕道。

斯卡尔叹了口气,摇上了车窗。

「喂,就这么……放过吗?」

斯卡尔启动了引擎,「还能怎么办,人家已经明明白白地表示『请你们快点滚蛋』了,而且人家说没有,那就是没有,这种事情又没什么大不了,骗我们也没有意义吧?」

「说得也是……」我靠在座椅的椅背上。后座只有我一个,我于是直接横着躺了下来。要是叶苇航在的话他肯定又会说我坐没坐相顺带揉我的脑袋玩,哼。

我们的车子很快驶离了居住区,看样子这里的人并不喜欢陌生人来打搅,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越是弱小越害怕接触外界。

「说起来我从出事之后还是第一次来到南部。」斯卡尔握着方向盘说。「当时我们组织市民撤离兰奇托镇之后,一些愿意跟着我们警察的幸存者和我们一道在别墅开发区避了一段时间的难。」

「那里天生就像是个接纳难民的场地。」罗曼说。

「我们在那里搭了一些帐篷,但是后来被僵尸袭击了一次之后我们就改用集装箱当帐篷了。我们在周围竖起一圈削尖的木桩,为此还砍了不少周围的树下来。那时候真的是提心吊胆,四面八方都可能会遇上僵尸,我们什么能想到的东西都用上了。拒马、倒刺铁丝、沙袋……一到晚上几十根火把彻夜燃烧,为的就是那点光亮,能够给我们一些活下去的动力。」

「那些僵尸常常蜇伏在树林里头,只要我们弄出点大的声响,比如砍倒一棵树或是开枪什么的,它们就从树林里面蜂涌而出。」

「大概是在那之后,我们休整了一个月,召集起所有的人手,带上所有能够杀伤僵尸的武器和全部的弹药,和城镇里的僵尸进行了一场血战。」

「既然你们当初那么勇敢,为什么现在却变得这么胆怯?要打回去,是谁的主意?你的吗?」

「埃洛希姆。是他提出的。我们最后的确把城镇收复了回来,但是……付出的牺牲也很惨重。」斯卡尔说着,双眼模糊了。「他们死在自己的手里,没有一丝犹豫。因为,你知道的,这比人与人的战争更加可怕,伤者等同于死者,十打十,我们这边一个受伤了,如果他不自杀,就会变成九打十一。」

「我们警局原本有七名警员活着撤离兰奇托镇,又带领着市民重返兰奇托镇,但是最后只活了我、埃洛希姆和艾可下来。而艾可……前几天也离开我们了。我们太难熬了。人类是敌人,僵尸也是敌人,到处都是敌人。」

「埃洛希姆是最痛苦的那个人。无论是谁不幸死去,他都要深深地自责一番。所以后来他变得患得患失,他宁愿不获得,也不想再失去。」

「……」

「很讽刺对吧?人类总是彼此争斗不休,而僵尸从来不会起内讧。」

不知不觉已经要到新月站了。我的身体下意识像脱水的海绵一样缩紧。

「这一带看起来没有人住啊。」斯卡尔在那个月牙一般的弯道上缓缓行驶,边开边看着右侧的房屋。当然叶苇航干的好事他们在这个位置是看不到的,要穿过一片树丛才看得见。对,肯定是一片废墟。

「没有人,我也这么觉得。」我说。

斯卡尔没多停留,转过弯奔着De soto去了。

途中,放在置物柜里的对讲机响了:「——我们已经到De soto站了。」

斯卡尔拿起对讲机:「有什么收获没?」

「——这里的人说了些奇怪的东西,我觉得你们还是亲自来会比较好。」

我差点跳了起来。「你反应那么大干嘛?」罗曼转过头看着我。

「……让他们就在对讲机里讲清楚不就行了吗。」我心虚地说。

斯卡尔却接受了我这个任性的要求,他对着对讲机说:「能就现在说清楚吗?」

对讲机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干咳了一声。「咳,是这样的,他们不知道从哪听说了我们把欢乐镇逃兵给歼灭的事情,对我们很是欢迎。他们说广播他们有听到,而且很清楚。他们也知道那个什么肯尼迪,不过没有见到过肯尼迪本人。接下来才是重点,他们说,他们以前认识一个人,似乎和这些做广播的人接触过。」

斯卡尔把车停到路边,挂回空档,「什么?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已经死了。」

「啥?死了?」

「对,说是上个月被人烧死在家里了。」

一股寒气从我的脚底一直窜到天灵盖。对讲机那边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他们估计是逃兵们干的,所以当听到我们除掉了那些恶棍之后对我们态度都很好。」

斯卡尔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脑子有问题吧?逃兵怎么做到跑这么远就为了烧一个人的房子的?」

「对啊,我们也觉得蹊跷,逃兵们在西边,要到东边来至少也得经过一个营地吧,北部有我们,中部有薄雾峰,南部更是有一堆营地,他们怎么可能不露半点动静就杀人放火的。」

「那恐怕就是那些独狼干的事情了。这种人最难招架,他就像一只臭虫,咬你一口他会被你拍死,但是你也要痛个半天。」斯卡尔语气中带着满满的鄙夷。

「什么是独狼?」我问。

「独狼就是那些四处游荡,没有组织也没有营地,没有固定的居所的幸存者。」罗曼平静地说。「他们专找落单的幸存者下手,有时也会互相厮打。不过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现在的幸存者基本上都建立起了大大小小的组织,所谓的独狼要么加入他们,要么孤独而亡。」

「——喂,你们还在听吗?」对讲机那边听见我们讨论得风生水起,有些不乐意地叫道。

「听着呢,还有吗?我想知道更多一点。」斯卡尔说。

「呃,剩下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了,就说他被打劫了两次什么的,第一次是真的逃兵,第二次就不知道是谁干的之类的……」

「那个人的家在哪里?请他们告诉我们一下!」

……

又是一阵沉默。

「……他们想知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斯卡尔捶了一下方向盘,「怎么屁事这么多!?还不是为了救这一城市的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成的废物!」

「……好吧。我试试看。」

又过了一会儿,对讲机终于说出了斯卡尔想要的,也是我早已经知道的答案。「就在新月站,在那个服务区后面有一片树林,穿过树林就是他的住处了。」

「收到了。你们别在别人的地盘待久了,马上返回去和三队会合。」说完,斯卡尔深吸了一口气。

「马上掉头,我们回去。」

.

我很庆幸自己坐在后座,前面的两个人都没有察觉到身后的我那张藏不住心事的脸上究竟已经变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表情。

——————————————————

等到我发觉自己在发呆的时候,我已经愣了二十分钟。

我推着轮椅来到客厅。这个房间当初是营地分配给我们的,进门的右边是厨房和书房,左边是卧室和客厅,卫生间在中间。整个房间大小不超过80平方米,这也让目前行动极其不便的我稍微能方便一些。

月兔已经走了两个小时了,也不知道现在她在哪里。现在我心里不知道是在担心些什么。担心她吗?应该不会吧,她又不是真的像表面上那样的小女生。

客厅的旁边是阳台,我一只脚撑着自己站起来,把落地窗推开,来到阳台上。在这里能看到不远处的龙潭。

果然,现在这副身体真是有够麻烦。又不能像月兔那样三五天就完好如初。对啊,要是我也是月兔该多好。

我的脑海里面回忆着在海明威站听完的广播录音,心想能不能从中找到一点关于DoubleD这个人的线索。

他没有透露自己来自何方,也没有谈及自己所在的位置,仔细想想发现他全身上下都是谜团。

唯一令我记忆犹新的是,他在广播前和中途调试了很多次麦克风。除开电流声以外,录音中几乎听不到环境声,就像在录音棚里一样干净。在东南部哪里会有如此安静又封闭的空间呢?普通的房屋是做不到的,周围的窗户依然会透过声音,普通玻璃的隔音效果并不出众。

「地下室吗?不可能吧……现挖的地下室肯定不可能,如果说是既有的地下室,那当地人应该是知道的,况且DoubleD还不是本地人。」

东南部的建筑少得可怜,只有De soto站、新月站后面那些房屋,以及教堂前面的一些住宅。电台是就在这些建筑当中吗?还是藏在不为人知的秘密地点呢?

.

只要未知的问题摆在面前,就算时间还剩一年,也难以让人松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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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尔,这里是三队,我们已经搜完孤松开发区了,确定没有发现任何疑似电台的设备。」

「好,我知道了。」斯卡尔说。

「果然,按照叶的推断,电台至少是在蔓越莓镇的南边的。」罗曼在一旁说道。

「三队,我已经通知二队和你们集合了。你们的下一个工作是在格林霍尔路两侧搜索,看看有没有类似地堡入口的盖子。」

「都开始怀疑有地堡这种设施了吗?」罗曼惊奇地问。

斯卡尔把车停在新月站外面的拐角处,熄了火,说道:「当警察的,就是要先假设出无数种可能,然后一个个否定掉,直到剩下那个否定不了的事实。」

走下车,一股热风迎面而来。一切都仿佛和一个月前的那天一模一样,空荡荡的停车场,空荡荡的便利店,空荡荡的餐厅,我似乎又看见漫天的大火,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和一个差点死掉的人,一地的汽油,还有血迹……

啊,我又回到了罪恶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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