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下的希伯特只能又站起来，“好的。”

来到吧台后的休息室，里面到处是杂乱的衣服，桌上的咖啡还是热的，在冒着热气。

秃头刚刚想把门关上，被一个男人给拉住了。

“我也想听听这个故事。”雷诺进来后，关上了门。

秃顶记得这个男人是和希伯特一起进来的，也就没说什么。他继续开始说那个故事。

“第一年大家还不以为然，但有人也开始抱怨镇长了。说他只知道和那个被赐赏的女人鬼混，完全不管理镇子上的事情了。第一年冬天，不光是田里谷物颗粒无收，连一些井水都开始不能喝了，从井里总是冒出来大量的死蟑螂和死老鼠，污染的井水被人们封了起来。”

“河水开始变绿，变得粘稠起来。我们赖以生存的镇子，很多年轻人开始逃离这里。去伊森坦尔里打工。伊森坦尔那里也派来一批又一批的人，对镇子进行研究。可是都没发现什么问题，这里既没有被施过魔法，也不是幻术。谁都束手无策。”

“有人开始说，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一定是恶魔，是她污染了我们的伊布镇。”

希伯特打断了秃顶的话，“所以你们把这些东西，归结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

“不是我们，是大家。因为当时我们生活的环境已经变得非常恶劣了，我们想要喝水，就得去很远的镇子上购买。可镇子变异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大家听说我们是伊布镇的人，都会绕道远行，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很快也就没有人愿意收我们的钱，卖给我们水了。我们也实在没有办法。”

雷诺发问，“那么你们人因为环境的变异而生病吗？”

雷诺总觉得自己好像被菲奥奈卷入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应该会变得非常麻烦。

应该不是用自己的双手，用闪电分解掉敌人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生病……”秃顶老板思考了一下，“还真的没有，除非变穷也是一种病的话。其实我们也很奇怪，因为环境都变成这样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因为这个而生病。”

“然后呢？”希伯特反而好像是引起了兴趣，她迫切想知道后续的事情。

“有人开始提出，要绞死这个女人。正是因为这个魔女，所以镇子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继续让这个女人待在镇子里，那么来年大家积蓄用完的时候，田里继续颗粒无收的时候，都会饿死。”

“魔女……真的是这样吗？”希伯特皱起眉头。

雷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希伯特，和你有啥关系？你为啥要那么紧张？

旅店老板的口气一听就是故弄玄虚的味道，他好像已经和很多人讲述过这样的故事一样，非常娴熟。

雷诺觉得未必全部都是真的，但也有必要听他继续说。

“没办法，我们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当人们开始闹腾和抗议，在广场中央，吵着要让那个魔女来承担所有的责任。”

雷诺问，“你们烧死了她？”

“不，是镇长动的手。”秃顶咽了咽口水，“镇长当着所有镇民的面，掐死了那个女人。”

“还真的下得了手。”希伯特感叹。

秃顶回，“那又有什么办法。也许镇长也是走投无路才能做到这样的吧。可是……”

秃顶故意卖关子。

“可是什么？”希伯特紧皱的眉头，一点都没放松。

“第二天开始，河水瞬间开始变得清澈，井水里的死蟑螂和死老鼠都没了，人们重新开始迎接新的生活。大家都很开心，却只有一个人疯了。”

“镇长吗？”希伯特问。

“对的。从那天开始，镇长就疯了，他满街乱跑。大喊着，魔女要来了！魔女要来了！但凡是看见村庄里的女人，都会对着她大叫，魔女要来了，你们都会死。都会死！他的头发原来是金黄色中参杂着白发，一个晚上就完全都白了。”

“魔女要来了？”这次轮到雷诺有疑问了，“而且只对女人这么叫吗？”

“刚才有个细节我忘记说了。被掐死的女人，一直被留在广场中央。人们都对着她吐口水，谩骂她。说她是毁坏了这个村子和平与繁荣的罪魁祸首。在掐死后的第二天早上，这个女人的尸体，变成了一具风干的僵尸。之后人们因为害怕就把她给烧了。人们都觉得那是正常的，魔女死后自然会变成那个样子的，也许她曾经就是一个尸体，在获得了恶魔的能量后，成为了一个美丽的女孩。”

“你还真是漏了一个不小的细节呢。”雷诺叹了口气，“难道一个恶魔，就这样被一个凡人杀死了？”

秃顶摇摇手，“那个时候的我们，哪里分得清楚好人坏人。那些灾难褪去的时候，我们都开心坏了，只顾着眼前的事情。现在想来真的非常奇怪。镇长被他的家人，关在了镇长家的地库之中，避免放出来吓坏别人。我们以为整个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

雷诺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被希伯特打断了，“你先别打岔，听他说完。”

雷诺只能白眼希伯特。

“没想到没过三个月，虫灾再次来袭，井水中又充满了死虫老鼠，河水再次变得浑浊！整个时候大家有人开始说，我们可能错怪那个女人了？也有人说，可能作为恶魔的那个女人，还没有死。”

秃顶在说话的时候，脸上完全没有歉意，“我们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上一次镇长掐死女人的时候，正是月圆之夜。而在三个月的月圆之夜后的早上，镇子瞬间变成了曾经灾祸的样子。”

雷诺感叹，“真是奇妙的世界。”

这一次雷诺被希伯特白眼了。

秃顶继续说，“于是，有人提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伊布镇不是因为镇长家的女人而变成这个样子的，却是因为被魔女诅咒了。而解决灾祸的唯一方法，就是再次把一个女孩子掐死在广场中央。”

“荒唐！”希伯特反而激动地叫了起来，“你们都是白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