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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与开端

魔女红瞳罪 雪凌serling 4341 2019-09-01 16:43

  

离别与开端

无尽的黑暗充斥在空洞双眸间,无法释怀的绝望笼罩心灵的窗扉,却携带着冰凉透骨的悲哀与惆怅。

抱歉......另您失望了。

神父先生。

那血色的瞳孔骤然缩小,仿若染血的绝美蔷薇,纵然无心无神。迷惘的晦暗之间,如在永无止境的黑夜中用生命默默燃烧绽放着的残星,悄无声息地燃尽,化为无形的灰土消逝于空洞的时间之中。

几近虚无的指节依旧颤抖,仿佛试图触及那残星的最后光华。

……已经,触碰到了啊。

猛然刺痛双眼的纯白使瞳孔几乎在一瞬失明发胀,那少女的身影留滞于灵魂的没影,随之空灵而略微苦涩的余音彻彻回荡絮绕在耳畔,仿若自我的心脏被捏紧掐深那般,隐约间凸露出丝丝无奈之意,“不久之后,也将见面了呢,雪凌。”

光芒终究驱逐了绝望的幽黑。

“呼......哈,哈......”从迷惘的睡梦中戛然惊醒,冰凉的红眸近乎扭曲地瞪大仿如梦魇的终曲,静躺于洁白床铺的女孩无力地伸手就像在触碰眸间滞带的光芒,随后便只好耷拉垂下她细瘦的手臂。柔顺的深粉色长发曲折地四散在背后的孤独,缕缕发丝将瞳孔的一角掩映,那死寂的双眸中流露出不知为何而生的涩意,蓦然只觉冷汗浸透衣衫的阻隔,犹余几滴湿黏地静置在苍白面庞,却如断线的泪珠般悄悄然滑落,消迹于一片纯净的白。

“谁......”略显疑惑的字节缓缓传来,雪凌却依然沉静地从床铺上坐起身,而稍稍平和呼吸一刻,便几乎完全恢复了到平时那样的状态,就像那诡异的梦境并没有带来特别剧烈的影响,留下的只是短暂的心悸而已。她静静端坐在床角的位置穿好那黑色哥特系连衣裙,拿起梳子将她的深粉色长发梳理顺畅后,随而将床头柜上的宽大法帽郑重地戴在头顶,并拉下帽檐使阴影至于遮掩瞳孔,其中隐隐透彻出漠然的神情,恍惚而空洞。

“你怎么了?从前可没见你这样呵,雪凌。”桀骜不驯的嗓声就像是在询问对方当前的情况,却偶然流露出丝丝曾未有过的关怀与紧张。喵喵幽黑若深潭的眼眸阴冷地注视着雪凌羸弱的身影,虽酷似猫的外形此时却若孤狼般凸显出独有的高傲,稀薄的黑翼尽情舒展开来透彻出淡淡的微光,而尾部依旧无力地耷拉彷如摆设。戛然只见雪凌敷衍似地摇摇头,背影在明灭不定的昏暗下扭曲扩大,与混沌融为一体。

房门被雪凌那细瘦的手指突兀地打开,尚还未摆脱睡意的瞳孔中映下初夏的冰蓝色长发飘飘,那深色双眸若千年坚冰却流露出不知为何的暖意。她像是早已整装等候的样子将手臂交叉抱于腰间,随后似才注意到雪凌的身形般,郑重其事地向她伸手随刻猛然握住对方的手指,可那雪妖本应是冰冷似冬日寒冰的手竟是意外的温暖,直至温暖与刺骨的凉融合汇聚,感染了对方苍白的面庞泛出几乎是长久未能存在的血色,似乎是无可视见的细微弯腰动作,携带着离别的悲苦色彩,冰凉的声线彻彻抵达心扉的角落,“希望能有缘再见,雪凌。”

只觉雪凌微微点头回应,而墨绿的猫儿也已窜上她的身躯,随刻狡黠地蹭上怀内,使那手臂环抱间多出了毛绒绒的暖意。哥特系的女孩与猫儿,迈着轻盈脚步缓缓步出辗转的酒馆大厅,浮动的裙摆模糊地化为昏暗的一部分,最终只留下那孤独毫无任何言说的背影,在众人的目光中消散了痕迹。只身落寞地行走在黎明天际的微光间,就这样若黑猫般无法被人所察觉地离去,无声无息似游荡的魂灵。

蓦然觉突兀的声音将心扉的宁静刺破瓦解,融入灵魂最后的沉寂。

“下次,再会麦髋酒馆吧!雪凌,喵喵。麦子和酒馆的各位会一直,一直等着你们回来的!”话尾的余音仿佛能撕裂心灵永久的桎梏,迫使那暗红的瞳孔猛然颤栗缩小,那身影却依然没有回头地奏响离去的步伐,心灵中麦子如天使般的笑容悄然化为灵魂的残缺,如血色蔷薇的唇部僵硬地绽放出苦涩笑容。无人注意,也无人发觉,唯有怀中同行的猫儿,阴冷地窥视着那无表情面孔的微小变化,却像在无形地叹息。

业已远离那温暖的故地,仿若离家的孤独飞鸟。雪凌只身立于空旷而安详的城镇之间,红瞳颤抖地映掩在睫毛的阴翳下。羸弱的身躯端坐于林间长椅,那身哥特系连衣裙的裙摆在微风的作用下浅浅地浮动,落寞彷如迷途寻觅归宿的旅人。而墨绿色的猫儿沉稳地蹲坐在她的身边小处,幽深的瞳孔阴冷地注视着来往行人,似乎能穿透灵魂本质的视线不免令他人毛骨悚然,快速远离了这是非之地。

“呐,你觉得占卜怎么样呢?孩子。”耳畔戛然回响起少女空灵缥缈的声音,雪凌不禁抬头。她的眼睛正对着对方银灰色的瞳孔,她看到那一头扎成马尾的银白色长发,耷拉在额头上的麻花辫显得十分慵懒地垂着,甚至是那紧紧盯着自己端详的表情,仿佛根本就把她当做了自己的猎物——真是渗人得很。对方的眸间迂回藏敛了笑意,耐人寻味的戏谑随与嘴角悄扬,竟许发出了声空朗的嬉笑。

那一身黑色衬衫底下印下雪白的豹斑纹样,似因过长而卷到手臂处的袖口多显随性,纯白的褶皱纱质短裙勾勒出修长的腿部。也许是这装束不太像是一名占卜师。当迎来诧异的眼神后,那名少女却更为变本加厉地将身子贴近过去,轻佻的瞳孔玩味似审视着对方,清灵的声音竟可颤触人心的最深之处,“哎呀,从这些洗好的牌中,挑出你最有感觉的那张吧,要最有感觉的哟。”

话音逐而消迹于冗杂的四处,暗红瞳孔中顿时映下那塔罗牌呈现出紫黑色的背面,那处于正中央的机械齿轮状魔法阵透彻出莹白的光芒,似乎携带着一股将人心引入永恒宁静的魔力,不由使雪凌忐忑的灵魂平和下来。颤动的手指静静地将其中一牌夹紧,逐渐拉扯出原本印下的图案。那塔罗牌面霎时幻化出了一个身穿紧身黑袍的少女,几乎被牢牢包裹住的身躯只显露出眼鼻,如墨的黑色羽翼就像是堕落天使才会拥有的一部分,手持巨大的镰刀却沾染上了血色斑花,在扭曲的夜幕下显得阴森。

“哦呵呵呵,有较为棘手的事情发生呢,不过想必也很快将会被解决的,不是吗?”戏谑一般的声音就如魔鬼毒蛇的诱导,而少女银灰色的眼眸竟在话语的同时注意到了女孩身边似猫的魔物,转瞬流露出厌恶又或许是挑衅的情感。那纤细的手指稍显随意地洗牌,如固定的流程却由自己的手抽取了一张,眼眸竟悄然辗转出不可思议,但随后便隐没在眸间浓浓的戏谑中去了。那空灵的声音清爽地回响在耳畔,将恍惚的心神带往了现实,“告诉你的朋友,接下来会遇到故人呢。抽到的可是太阳,咯咯咯咯。”

“我的?朋友......”话音有些稍显沙哑的感觉,无形间吐露出疑惑之意。雪凌血色的瞳孔静若死水地凝视着对方少女的面孔,头戴宽大法帽的帽檐却突兀地因风浮动,使那双瞳完全显露在对方的眼前,不由恍惚一颤,却终只得那少女更为不明意味的诡异微笑。而身边端坐的似猫魔物,那幽黑的瞳孔竟猛然缩小透彻出可怖的敌意,阴鹜地窥视仿若那少女是源于地狱的魔鬼,瞳中夹杂着无尽的痛苦、厌恶,也许又是憎恨的聚合物。

“鄙人名为克洛蒂,那么就此别过喽。”那女声却更为轻描淡写了几分,称自己为克洛蒂的少女随性地将那碟塔罗牌紧置于右手手心,可又像是发呆出神而施加的举动,其中一牌为纤长的手指猛然拉出,突兀映于瞳孔间的是二人共处的牌面,右居少女一如那神秘的银发占卜师,而左居的却是如此相像的少年,澄澈的银色瞳孔淡漠地低垂,其中似为永久的畅怀及丝丝苦涩。牌面内围点缀的洁白花朵澄净地绽放,仿若凄凉寂寞的银莲花,孤苦地燃烧着生命的热血。

命运之轮......

“女士,请您来看看这张画吧。”男子颤抖的嗓声在耳畔回响,其中仿佛充盈着真切的期望,可又夹杂了因长久以来失望而累积于心的忐忑。只见人群中那个男子用自己已然沾染油彩,又相对而言很是粗糙的双手珍惜似地拿着画纸,同时向身边妖娆打扮的女子凑近,可是却始终得到对方厌恶般的眼神。待他想要叫住另一个男子时,那颤抖的手臂竟反常地垂下,饶觉周围拥挤的人流挤压着他的身躯,迫使那画作因无力地松手而滚落到地,最终在人群无情的脚下眼睁睁被踩皱踩烂,化为一堆无用的废品。

“安德鲁先生,你还是别勉强了!就你现在的身体......”浓浓关切意味的女声,似想以此将男子的内心引入现实。与此同时那拥有一头深蓝色长发的少女竟挤进压抑的人群,从身后抱住那男子的身躯把他拉拽出去,微弱的喘息就像是刚刚的大幅度动作使少女的身心疲乏许了,隐约间增添了些油然而生的暖意。可那懦弱的男子却绝望地咒骂着自己的无能,幽绿的眼眸臣服般垂下,似乎辗转出明灭的泪花。

“抱歉,多洛莉丝你这么帮助我,我却依旧辜负了你的期望。”男子的声音在说话的同时愈加激动,仿佛在斥责着自己以失败告终的命运,那疑似变种的幽绿瞳孔躲闪着而不敢直视对方绝美的紫眸,乌黑浓密的短发在当时却杂乱若鸟巢。戛然中只听闻那名叫多洛莉丝的少女如此酸楚的低语,其中似乎夹杂着一种不知为何的执念,就如画作的灵魂般澄澈透明,触动画者的心扉,“如果你能受到人们认可的话,你又会高兴吗?安德鲁先生。”

听闻这几近荒谬的话语,安德鲁若翡翠的幽绿色瞳孔却有些颤栗,而稍刻他却近乎绝望地狠狠摇摇头,单薄的身形就像是将要瘫倒在对方的身上那样晃晃悠悠的踌躇不定。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以指夹烟随后猛然吸进几口浓烈的烟味,似以求用此方式来消减心中的痛苦,待心灵在浮躁的白烟中悄然恢复平时的状态时,他才有气无力地喃喃自语道,“这可能吗,有认可的话,我的生活,我的命运也不会是这幅黑暗的模样!不会......很抱歉我刚才偏激的说法,吓到你了吗?小多洛莉丝。”

“并没有。”多洛莉丝低落地回应一小声,就像是被画家的笔锋勾勒出来的紫眸,悄然流露出彷如她姓名那般的悲伤。可纤细的手指伸出似将要告诫对方什么话语,却还是默默垂下将话挽留在心灵的角落深处。深蓝色发丝飘扬于风中掩盖了那面容的一角,使那少女整体就如精美的画作,用画笔所渲染而油生挚爱的灵魂,瞳孔中充盈无声的惋惜与伤痛。

“走吧。”空灵的嗓声缓缓回响在林间的寂静里,蓦然觉那身边的魔物如猫般快速窜上自己的身躯,直至蹲坐在雪凌较为羸弱的肩头上,幽黑的瞳孔仿佛在展开思绪那样微微低垂,而原本冰冷的声线却有些颤抖,隐隐流露出半醒半疑的情愫,“倒是有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等那声微弱的低语浅浅地消逝,雪凌却在同时拉下那法帽的帽檐将瞳孔掩盖,淡漠的声音悄然吐露,“是吗......明白了。”

或许是新的开端,穿透离别的帘幔,赠上命运神灵无声的请帖。

那画作的灵魂是否会沉寂于冗杂,还是忤逆神灵实现挚爱的执念。

神说:光明将驱灭黑暗,带来真实之白昼。

一切皆为命运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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