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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康宗的归宿

我居然是战国女城主 威士鸡 8505 2019-09-03 07:53

  

第五章 清水康宗的归宿

广桥直冈的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仍然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女童,“小…小鬼…”他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了站在一旁的善寺,但是善寺双目微闭,双手合十,朝广桥微微一鞠。广桥能听见自己的牙齿发出吱吱吱的响声,“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最终他怀疑的眼神转变成了人类对未知的恐惧。

阎雪拿起摆在地上未干的毛笔,硕大的笔杆比她的手腕都要粗,“清水家督康宗之女,雪子。”接着阎雪大笔一挥,将肺脏和胃随意的描在了那张被广桥视为心血的人体图上,另外附赠了几个其他的器官,“顺眼多了。”阎雪将笔随手扔在地上,欣赏着自己刚才的画作。

身后的广桥将小鬼两个字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心中强烈的好奇心迫使他的脚不由自主的朝那幅画走去,走路的姿势和刚才比已经威风尽失,就连站在一旁的广桥夫人也从未见过自己的丈夫如此的失态。“小….”

广桥刚要说话,走廊上就传来了有人飞速奔跑的声音,很快,一名武僧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师傅,殿下。”

善寺走上前,“怎么了?距离评定应当还有一个时辰才对。”

来着气喘吁吁,将头低下,“是,是北条,北条家臣远山纲景于韭山城领兵五千,笠原康胜于箱根山城领兵三千,总计八千,朝深泽城袭来。”

善寺微微皱眉,看向阎雪,“殿下。”

北条家也是战国史上相当出名的家族,以攻城之法而闻名战国,但是这个时候北条进犯,对阎雪是一个不利的消息。

“阿泠的伤怎么样了?”阎雪跨过之前扔在地上的毛笔,没有理会依然处于石化状态的广桥,向广桥夫人问道。

“拖殿下的福,那姑娘已无大碍了。”

阎雪微微点头,此刻还是回城要紧,毕竟自己还没有自己看过清水家的历史,自己对即将到来的战争毫无了解,但想到自己手里有着bug一般的武器,阎雪不禁笑了出来,她这一笑,笑的身后的广桥直冈虎躯一震。

哎呀,不好意思...我刚才真的不是在笑你啊。

“广桥大人,自己想想吧。”说罢,阎雪头也不回的丢下了身后的广桥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十几分钟后。

清水城家督大殿。

大殿里已经坐满了全副武装的武将,画着家纹的横旗挂在大点的正中央。整间屋子充满了火药味,武将们都议论纷纷,黑色的竹甲碰撞着发出声响。就连尚未元服鹤之丸和平时只知道捧着书到处跑的甾山也都一脸的大义凛然,坐在一边。

于是,尴尬的一幕出现了,阎雪并没有护甲,也没有来得及换衣服,穿着一身衣角残缺的粉底振袖就坐在了人群之中,引来众武将的议论纷纷。

“怎么了雪子,你要在打仗前就讨取奖励吗?”鹤之丸朝雪子投来嘲笑的目光,引得在场的众武将一阵大笑。

嗨呀!小屁孩!你不要太嚣张啊!雪子表面波澜不惊,但是心里气得直跺脚。看到雪子对他的挑衅不理不睬,鹤之丸也自讨无趣的转过身去。

走廊上传起了沉重的脚步声,以及护甲碰撞的声音,全副武装的清水康宗和清水正胜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康宗穿的还是战国早期的片甲,就是用牛皮绳扎在一起的竹片制作而成的一整块竹板,两片护甲甚至超过了康宗肩膀的高度。

随着康宗的进入,全体武将身体前倾,用拳头支撑着身体,朝康宗行礼,当然雪子也微微低头。

康宗坐到家纹下后,众人才纷纷抬头。康宗一眼就看见了雪子,严肃的表情立刻换成了微笑。“雪子,你在啊。为父说过会给你奖励,但是在战前就行商实在不妥,可否等到为父建功归来呢?”

阎雪低下头,“当然,祝父亲大人武运昌隆。”

不然呢?难道我要在这里一哭二闹三上吊,非得让你把奖赏给我不可?!

“主公,既然是作战会议,那么雪子殿下是不是应该…”在一旁的甾山找准时机,朝雪子发难,他看到了雪子正恶狠狠地瞪着他。

康宗想了想,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雪子。“无妨,既然雪子愿意听,那让她听便是,就当是私的补偿了。”

康宗的话说完,底下的武将也面面相觑,互相用眼神交流起来。鹤之丸担心的看向了甾山,甾山却用眼神告诉鹤之丸不必担心。

阎雪的心中一喜,父亲的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让自己旁听军事会议,无疑是作为女子的她在军事权力上迈出的第一步。她欣喜的看向身旁的善寺,善寺也微笑着点点头。

康宗看向鹤之丸,“鹤之丸,此次出征,你要紧跟在为父身边。”此话一出,底下的武将又是议论纷纷。

鹤之丸恍然大悟,一脸欣喜地朝父亲行了一礼,“是!孩儿必定努力学习父亲和叔父的雄才武略。”

在一旁的阎雪颜色难看起来,可以啊老爹,这一手胡萝卜加大棒,你等着吧,我可是拿着剧本的人!

清水正胜附身向前,“兄长,鹤之丸还未元服。”

但随即被康宗打断,“织田家的信秀不也带着自己的七岁的儿子和义元公作战吗?不要大惊小怪的。”

正胜低下头去,不再多说什么。

七岁的儿子,难道就是织田信长?阎雪的心率加快起来,但是这并不是一个询问的好时机。

“那么,众武将想必已经知道了,北条家的这次进犯,想必是奔着大宫城而来,义元公已命令我掌兵击退北条家,各位可有战略?”

清水正胜将一张地图铺在了众人面前,图上清楚的标注出了各个城池的位置,大宫城是连接骏府和甲斐的重城再往东就是控制进入骏府的深泽城和兴国寺城。现在深泽城已经被围,兴国寺城不久也将陷入苦战。镇守大宫城的是今川家手下的小大名,赤西家,现任家督是赤西九尾,赤西家虽然是今川家的附庸,但是却是清水家的与力,也就是众人皆知的被清水家管辖着。

“主公,可有发现北条氏康的军众?”一旁的善寺提出了众人的疑问,既然是总攻,那么北条家的家督不可能不参战。

康宗看向正胜,但正胜却摇摇头。“目前能打探到的情报,就是北条氏康,仍然在小田原城中。”

“主公,此次北条进犯,率兵八千,我等清水城江尻城兵力相加,能够出城作战的最多只有四千,人数是北条的一半。”一名络腮胡大将探出身子,此人是清水家足轻大将,酒井犬见。

“酒井大人说的没错,主公,不如先向兴津城的佐佐木大人求援,再出发前往大宫城,与赤西家一同作战。”坐在一旁的伏山重次也赞成道。

从走廊上匆匆跑来一名旗本武士,“大人!”武士半跪在众人身后,“兴津城城主,佐佐木右门卫大人率兵三千,正朝大宫城方向行军。”

清水康宗一拍膝盖,“好!众人,我们也不能示弱,这场战斗,头功必须是清水家的!斩下北条家大将首级者,赏金百两!”

“哦哦哦!”众武将沸腾起来,纷纷朝门外走去。

甾山和鹤之丸也站起身,鹤之丸在出门时朝坐在地上的雪子投来了一脸炫耀。

阎雪哪里愿意示弱,“父…”正当阎雪也想请求父亲一同前往的时候,身后的善寺阻止了她。阎雪也只好作罢,放任房间的武将们离开。

几分钟后。

城外到处都是马匹嘶鸣的声音,听着如滚滚闷雷的巨响,阎雪知道父亲已经动身。

回到自己的屋内后,阎雪面带怒色。

“善寺,刚才为何阻止我?”她朝眼前面无表情的善寺发怒道。

“殿下看来还是会忘记自己的年龄。”善寺不紧不慢地说。

阎雪似乎开始明白了。

“殿下难道看不出主公让少主出阵的原因吗?”

没错,父亲让鹤之丸随他出阵,是为了给两个继承人公平的待遇。让阎雪在一旁参加会议,那么就要给鹤之丸相对的胡萝卜。如果带上了年仅五岁的雪子,那么让鹤之丸出征也毫无意义,甚至会被家臣取笑。

“小姐。”阿泠出现在门外,手中拿来了阎雪的书。

阎雪飞快的接过书,仔细的找了起来,很快,她就翻到了清水康宗的那一页。

“赤西叛变,康宗被围于稻宫原,与继承人在阵中切腹,清水家就此灭亡。”

阎雪感到了自己呼吸正在加速,这就是清水康宗的结局吗?这就是清水家的结局吗?等回过神来,阎雪发现自己的手心上已全是汗水。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清水家就此灭亡的话,自己又将何去何从?自己能够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吗?

“要放弃吗?”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

“诶?”雪子惊讶的抬起头。

脑海里回想起一个画面,那是自己刚到英国的时候,自己的成绩相当的烂,巨大的学习压力让那时初来驾到的她喘不过气来。正当自己在学校的图书馆里看着回国的机票时,身后的张泠走上前来注意到了她。

“嗯,阿泠,我可能,坚持不下去了。”阎雪先是因为自己的逃避被友人发现而慌张了一下,随即沉下眼,尽量不去看向张泠,怕此时的张泠眼中尽是失望。心里只求张泠快点就这样离开。

一双手从背后抱住了她,张泠头发上独特的味道让阎雪平静了不少,“阿雪,你知道吗,你现在经历的,我们所有人都在经历着,但是啊.....”张泠的眼神黯淡下来,但是立刻又恢复精神。

画面转回到雪子,她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善寺和阿泠,在她身后仿佛有个人影与她重叠。

“神不会给人过不去的磨难。”人影和雪子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善寺脸上露出了笑容,“贫僧这就去准备。”

“善寺,光清寺有多少武僧。”阎雪没有抬头看向善寺,而是快速的翻动着手上的《日本史详解》。

“加上贫僧,光清寺还有六十二名徒弟。”

“全部带上。”阎雪丝毫没有犹豫。

“殿下,进军的方向是….”

阎雪的手停了下来,书上翻到的一页是一张地图,一个梯子型的黄色图标上写着大大的赤西本阵,旁边是三个大字,稻宫原。“赤西本阵,稻宫原。”

善寺点头应下,但是在他准备站起身时,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善寺随即又跪倒在地,“夫人。”

完了!阎雪在心中急的大叫,这时候母亲紫夫人来干什么?她会让自己五岁的女儿上战场才见了鬼了。

“雪子,你在做什么?”很快,母亲也出现在善寺身边,善寺微微行礼,很快便走了出去。

“母亲大人。”

“阿雪,不许去。”母亲的语气里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母亲大人!”阎雪着急的大叫,再不去我爹就挂在战场上了!

“说让你不许去就是不许去!”紫夫人面带愠色,“在乱世中,女子有自己的活法,但是战场是男人的事。”

这就是历史的强制性吗?阎雪在内心默默想着。不,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尝试一下,尝试能不能改变这个世界的历史。

“母亲大人!父亲有危险!”雪子此时已经被急红了脸。

“有你叔父和鹤之丸陪着他,你父亲不会有事的。”

哎呀我的娘!你怎么那么倔啊!!!!阎雪急的在心里直打滚。

“看着小姐,这两天不许小姐出这件屋子。”紫夫人对身后的內侍说道,身后的內侍随即答应。

母亲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没错,自己怎么就那么傻呢?既然善寺能够发现自己的不对劲,那么自己的生母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自己的女儿发生了变化呢?

于是阎雪不再挣扎,静静地等着母亲离开。

深夜。

清水康宗已经离开了几个时辰,照理说后天午时便可以到达大宫城。雪子仰面躺在榻榻米上,日式庭院里的鹿威每过一定的时间便敲打在石头上发出干脆的响声。本是富有禅意的声响,在此时阎雪的内心就像是一刀刀的折磨,越听越烦躁。

从城内逃出去是绝对不行的,这意味着和母亲的决裂,而此时母亲是她的下一个拉拢对象,与母亲敌对,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不如,不如就和母亲坦白。

不行不行,如若是坦白,告诉她自己已经不是她的女儿了,这样的话唯一的纽带就不存在了,再说紫夫人信不信又是另一回事。

鹿威里的水再一次盛满,跌撞在石头上发出响声。一个想法像是电流般穿过阎雪的大脑。不用和母亲坦白自己的身份,只要告诉她赤西家的叛变不就可以了!但是母亲该怎么相信自己的话呢?暂且就先赌一把吧。

阎雪来到紫夫人的房门前,“母亲大人。”

移门被侍女推开,紫夫人正坐在一面佛像前念经,看到雪子便放下手中的佛珠,转过身来,“雪子,那么晚了….”

“母亲,请您让女儿去救父亲吧!”雪子跪倒在地,紫夫人疑惑的看着雪子。

“雪子,你在说什么呢?你父亲…”

阎雪打断了母亲的话,“大宫城的赤西家会在父亲到来之际谋反,到时父亲与叔父就算如有神助也插翅难逃!”

“雪子!”紫夫人气的脸色惨白,呵斥一声,“你再说什么鬼话!你玩心之重,居然敢如此诌你父亲!”

“母亲大人!”

“住口!就算你是千古一遇的神童,你也是我的女儿!”

“母亲大人!”阎雪几乎要把身子贴在了地上。

“回屋去吧。”随着一道命令,侍女将移门毫不留情的关上了。

跪在和室外的雪子缓缓抬起头。

果然还是不行吗?看来没有办法了。

此晚雪子一宿没睡,天刚亮时,就让阿泠为自己换好了更加贴身的衣物,以及一副从靶场偷偷取来的弓道服。“小姐,穿上这个骑马时会方便些。”

等下,骑马?!阎雪顿时面露囧色。

似乎看出了阎雪的难处,早早就已经换上武僧服的善寺走上前来,比他人还要高的薙刀立在身旁,“殿下可以坐在贫僧的马上。”

看到善寺这么说,阎雪松下一口气,“好,那就有劳大师了。”

“殿下其实可以让贫僧代劳。”

“我是清水家的女儿,怎么能独自一人躲在你们身后。”说罢,阎雪朝门外走去,但是刚一推开移门,就发现母亲紫夫人端坐在前。

“母亲大人?!”雪子吓得叫出了声。

完了!!要死要死要死要死!阎雪的耳朵瞬间变得通红,心里的小阎雪急的跳来跳去。

“母亲大人…我….”刚想解释,紫夫人便打断了她。

“你是清水家的女儿,我没听错吧!”紫夫人直勾勾的注视着雪子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她。

雪子从惊慌失措中稳定下来,半跪在地,头上的头绳被风吹动,看着母亲的眼睛。

“你是清水家的女儿,没有错吧!”紫夫人又问了一遍。

“是!母亲大人!”

不久。

一队僧兵快马加鞭的跑出了清水城,站在城墙之上的紫夫人远眺着趴在马背上被强劲的气流压得直不起身的雪子,眼中的神情复杂。

在马背上,“善寺!要多久!”雪子问。

“以这个速度,一天之内便可以赶到大宫城。”

雪子点头,“一定要赶上啊!父亲!”

与此同时,距离大宫城三十里处的大宫原,清水康宗主阵。

“报!”康宗正与其他诸将商讨进攻路线,一名骑兵跑入阵中,“大人!大宫城守,赤西家家督,赤西九尾大人,正率兵进攻我方!酒井犬见大人正在迎战!”

此语一出,众武将皆颜色大变。

“什么?!赤西反了!?”

“赤西大人居然!”

就连以冷静沉着著称的甾山脸色也难看起来。

“有劳大义了。”康宗的脸色铁青,“速去让佐佐木大人回兵!”

“报!”前一个斥候刚走,“兴国寺城陷落!田中国信部大人战死,佐佐木右门卫大人于兴隆寺陷入苦战,请求援兵!”

“赤西!”清水康宗将面前的桌板掀翻,“众武将!死在赤西手中,乃清水之耻!随我就此灭了赤西家!”

“噢!”

此时的大宫原上,黑色的清水军和灰色的赤西军混战在一起。兵器相互抵挡在一起的声音震得人耳膜鼓起,战场上血肉横飞,所有的人都像是从八幡地狱中走了一遭,双眼发红。骁勇善战的请水军,一时间居然有占了上风的优势。

头顶大牛角的酒井犬见被一群赤西家的足轻团团包围,他漆黑的竹甲上已经满是被利器划开的刀痕。此时的他浑身是血,仿佛化身了一只赤鬼,浓密的络腮胡上凝固着自己和敌人的血块。

像是一只遭到豺狼围攻的狮子,酒井犬见警惕着用自己发红的眼睛警惕着周围第一个攻上来的敌人,没有注意到自己左腿的棉裤已经浸饱了血。他挥舞着自己的长枪,一次又一次让周围的敌人不敢靠近。终于,在他背后突然伸出了致命的一枪,酒井犬见吐出一口浓血,跪倒在地,周围的豺狼也找准时机,一道道长枪,像树林一般,四面八方**了犬见的身体。

“主…公…”犬见的瞳孔中,最后一次出现了正在倒下的清水黑旗。

战斗一直持续到了黄昏。

清水本阵。

清水康宗披头散发的坐在本阵中央,侍者正在为他包扎左手的伤口。周围的人来来往往,身边的喊杀声也一直没有停下来过。面前的武将除了鹤之丸,每一个都是蓬头丐面。

“军情!”跑进来一名足轻,“酒井犬见大人战死!请节哀!”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就像这已经是家常便饭。

阵中的武将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清水康宗推开了还未完成包扎的侍从,“正胜呢!正胜在哪里!”

众武将愁眉苦展,正当话音刚落,又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佐佐木大人已在兴国寺切腹,北条大军正在朝深泽城汇集!”

“军情!”足轻斥候又一次跑了进来,“左访大人,佐治大人,清既大人战死!请节哀!”

话音刚落,已经有几支流箭飞进阵内。

众武将半跪在地,一言不发,康宗抬起头看向身后的清水旗,长叹一口气。日落西山,夕阳像是陪衬着康宗的末路。在地上的鹤之丸发出阵阵的抽泣声,支撑在地上的双手不住得颤抖,低声呢喃着“不要,不要。”

清水康宗环顾四周,“诸君,私一生,有你们共事,愉快至极。”

“大人!属下愿意与大人赴汤蹈火!”

康宗伸出手打断属下的话,“派人去问赤西,愿不愿意用我的人头,来保清水家的一….”

“大人!”

“主公!”

从阵外传来一阵螺号声,康宗奇怪地回头,地上的武将们也惊奇的抬起头四处张望。

“这是....撤军?”有武将念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惑,一把抓来阵中的螺号手,“是谁吹得号!”

对方一脸无辜,连连摇头。

“报!军情!”从阵外跑进来一名足轻,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肩上的毛巾,“主公!赤西军正在败退!他们吹起了撤军的螺号!”

“什么?!”

“啊?”地上的武将纷纷站起身,跟上先发一步的康宗,朝阵外走去。

众人走出本阵,眼前的战场一片狼藉,夕阳晃得康宗的眼睛睁不开,远处奔驰而来一骑兵,马背上挂着三四个球状物,当康宗的视线完成对焦后,发现来的人是自己的弟弟,此时遍体鳞伤的正胜。

“正胜大人!是正胜大人。”

清水正胜看到康宗便立刻翻下马,“兄长,臣弟去追讨犬见大人的首级,佐治大人的首级也已被我讨回!”

康宗扶起正胜,“有劳大义了!正胜!”

“军情!”远处又跑来一名斥候,“属下亲眼所见,赤西本阵被袭!赤西九尾,及其子赤西召行被我军斩杀!”

众武将一脸懵逼,“是谁的阵旗?!”甾山冲上前追问。

“黑底水珠纹,是本家的阵旗!”

“本家?!”康宗扫视了身边的武将,武将们皆否认。

“报!军情!”一名武僧驾着一匹白马飞驰而来,来到众人面前翻身下马,“清水家家臣,清水雪殿下,率光清寺武僧,已讨伐敌方大将,率众来迟,殿下望主公原谅!”

正当众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之际,一面面黑底水珠旗在远处的森林中举起,伴随着胜利的螺声,血红的残阳照射在了人群中一个幼小的身影上。

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康宗看清了对方被夕阳印的血红的脸庞。

“宝物啊。”

这是清水康宗从鬼门关回来后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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