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马车没有回沈府,因为阿酒知道事情会忙到很晚,所以提早跟沈重打过招呼,最近都在外面的府邸住。
沈重虽有些不满,但由于自己最近也事务繁忙,所以在被小姑娘扯着袖子撒了两声娇后无奈同意。
此时,言冰云房间外
阿酒看着这两扇无论主人情绪多激动都下意识居中的木门,弯了弯唇,拉开它们走入屋内。
灯光昏暗,烛火未明。
她点燃灯盏后,就见那白衣胜雪,芝兰玉树的身影坐在桌边, 琼姿月貌,风华醉人。
如果忽视掉他阴郁的神色,这就是一个风光霁月的矜贵公子。
“沈婉儿,我想知道,你究竟骗了我多少?”言冰云感受到女孩的靠近,略带沙哑的磁性嗓音缓缓响起。
“恶人先告状。”阿酒不接招,走近男子身边,抬起指尖揉了揉他的头发,在对方的死亡凝视下开口:“明明是你一开始来上京的目的就不纯。”
“使命所达,我不后悔。”言冰云眼底划过一丝坚定,却又瞬间归于迷惘。
“可如今这算什么?”他像是一只被困在一座逃不开的囚笼中的野兽,仰视着另一个作壁上观的猎人,请求救赎。
女孩鸦羽似的睫毛垂下,眸底被灯火映衬折射的暖光也浮现在言冰云的眼中,接着,她吻了他的额头。
他听见她温柔轻缓的声音如同清冽溪流,风拂杨柳般传入自己耳中,却偏偏带着令人酥软的甜意,带着丝丝缕缕的蛊惑。
“如果你没了信仰,就来信仰我吧。”
“我庇佑你一生,护你无遗。”
“你这是趁火打劫,沈婉儿,”话虽如此说,但言冰云的嘴角却缓缓勾起:“你真该考虑改个名字。”
小姑娘微弯双眸,软软地问道:“叫什么?”
“沈狐狸。”
狡猾多端,蛊惑人心。
“那是我哥哥。”阿酒耸了耸肩,拒不承认并且把黑锅扔给了自家哥哥。
“你是小狐狸。”言冰云作出轻微的退让,但坚持自己的看法。
“可我为什么要改名字?”小姑娘皱了皱眉,轻轻鼓起腮帮反驳道:“应该是你改名字。”
“以后你就跟着我姓,叫沈傲娇。”
不姓言,不姓肖。
姓沈。
言冰云不明白“傲娇”是什么意思,但并不妨碍他通过女孩平日的风格猜出这是调侃之词,于是转过头去,不予理会。
阿酒好笑地再次靠近,将他一把抱住——明明需要陪伴却装作生人勿近的模样,不是傲娇是什么。
“我是不是说过,你不是机器,你可以有自己的喜好,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她感受到对方身体骤然僵硬,却没有推开她的行为,喃喃低语:“你是不是说过,鉴查院的人,都没有心。”
“如果你不是鉴查院的人了呢?”
是信念的崩塌,但也是枷锁的碎裂。
言冰云知道这都是她对自己的安抚,在沉默许久后,终于给出了回应。
他抬起双手,揽住了女孩的纤弱的腰身,沉声回应:“我承诺过,成婚过后的归宿听你的。”
“但我也说过,如果你能说服我……”小姑娘揉乱他松软的发丝,轻声开口:“现在补充一句,”
“如果你能说服我,天涯海角,都陪你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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