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Merry Christmas！（上）

【宋征泽】

可真是心狠手辣之徒，而且还唯恐天下不乱，总是在这里默不作声地搅局。

包括之前学生会分歧事件的时候，这家伙可是在中间大肆宣扬，但是又把自己的位置隐藏得很好。挺强大，挺棘手，可是是不是太自命不凡，太欺人太甚了？竟然就这样把我作为了计划中的棋子，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秦欢诣……这个人，是去年期末考试中最后的黑色方，甚至之前马杰、严梦瑶弄到的毒药都有他在中间中饱私囊。他的神通还永远不止这些，包括国际上知名的大公司，许多部门在涉足黑市这种领域的时候，都会从他这里经手。

这个家伙，在马杰死之后接手了“夜行者”协会，通过之前和马杰的频繁接触，以及足够说服力的绝对实力，这个控制权很快就到手。

啊，说到马杰，他的死真的是大快人心。抛去去年我做领导员的时候给我带来的麻烦不谈，张嗣的死也和他脱不了干系。虽说我们之间也并没有多么深刻的情感或者虚伪的友情，单凭纯粹的利益关系，我就有理由站在他的对立面。

“夜行者”协会的这些人在他的指使下乐此不疲地做着小偷小窃，就连官网上有关这方面的论坛都多了起来。不知道他在规划着什么，我只是曾经在被偷窃之后，通过一个小小的诱饵得知了他的存在，现在我要报复。

但是在这之前，先见证一下他宏大的计划也无妨。通过这些偷窃行为，让那些被偷窃的学生都不知不觉成为了他的棋子，我只是好奇他最后想干些什么。

希望不只是单纯的快乐犯而让我失望。

“你可真闲啊，每天都到这里来看风景。”正当我在这个隐秘的地方注视着秦欢诣他们的一举一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声音，确认是和我对话无误。我诧异，竟然被发现了。

我转过头去，一名男生友好地看着我，然而我也不会被这样友善的表情所迷惑。“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我问道。

“去年期末考试的时候，秦欢诣的队友。”他随口说道。

“怎么？是想要妨碍我吗？”我依然敌视着问道，目光你炯炯地盯着他不放，以防他趁我不备发动突袭。

“别这么紧张啊，我现在和他也没什么交集。”他尬笑两声，道，“我猜，你应该是被人偷窃了之后，顺藤摸瓜找到他的存在的吧。我想我们应该期待着同一件事情，那就是最后他会呈上什么样的表演吧。”

这倒是不假，但我也不会因为他说出了我的心声而对他放松戒心。我依然枭视狼顾、昼警夕惕，对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不存好感。

“只是想找你说两句话而已啦，不喜欢和人说话的话，我们可以就此别过。放心，我不会再来打扰你的！”空气一度陷入沉寂，对方自顾自地这样说着，我却没有回报以任何表示。于是，他也自讨没趣般离开了。

几天之内，我确实没有再见到他，之后不知道会不会也一样。

【钟晓峰】

又到了这个白色的季节，这个寒冷却温暖的季节。

走出宿舍，我像个刚见世面的小孩子一样，对着满天的飞雪露出憧憬的神情。甚至兴致盎然地伸出手来，想要捧住晶莹的雪花，但是又失落毫秒之间雪花就融化成了雪水。

整个学校也变了样，得益于学生会成员日以继日加班加点的工作，未来第一学院的节日风格十分浓重。随处可见的圣诞树和彩带，未来购物中心堆满彩色礼物的橱窗，全息投影在空中投射的圣诞老人和驯鹿，以及纷纷扬扬的雪花。

节日不可能上课，于是我们几个就相约在柏依柏顺的餐厅聚一聚，也让这个节日拥有与之相配的热闹。

走在路上，突然一阵阴风袭来，我不自主地抖嗦，双手也摩挲着取暖。

“哈，真冷，节日氛围可真浓厚……”于是我感慨着，大脑已经下意识地把“冷”作为圣诞节的代名词之一了。

“这就……一年了啊……”浩空闻言道，我也被这句话将回忆勾到了一年更前。那个时候，初来乍到，生不逢时，遇到了那样波折又精彩的经历。我依然清晰地记得，去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是我们在背马杰羞辱之后走出未来格斗场看见的……

是啊，物是人非了呢……仅过去了一年，当时那个嚣张跋扈，令我恨之入骨的马杰就已经不在了呢……

算了，还是不要让这个丧气的家伙占据我的脑容量，赶快把思考引到接下来快乐的日常上来吧！

走进店内，寒冷瞬间和我绝缘，室内的供暖让这里宛若春天。去到一开始订好的包间，前脚刚刚踏过门槛，柏依就兴高采烈地招呼我们：“你们来了！”

于是我环顾屋内的环境，依然是一成不变的熟悉配方，所以关注的重点只是谁到了谁没到而已。杨星沐和田梦忱安然坐在座位上静待着，柳心、柳冬、柯明涵也在一分钟之内赶到了这里。

这就是完全体了，我们就约了这么多人。至于名单上遗漏的那些，有些事叫过之后被婉拒了，有些则是一开始就清楚结果而放弃。

“大家，Merry Christmas！”柏依作为这里的主人，于是代表我们众人发出祝福，大家纷纷举起手中装了饮料的酒杯，普天同庆一般庆祝着。

一共是我、浩空、杨星沐、田梦忱、柳心、柳冬、柯明涵、柏依八人。啊，柏顺不在是因为她主动要求担当起节日时餐厅的剩下事情，毕竟这个时候生意挺火爆的，光靠人工智能可能忙不过来。

我们围着圆桌均匀地坐成一圈，关于坐的位置的名堂也不小。柏依一开始就在这里，随便选取了一个座位。

首先来到这里的是杨星沐和田梦忱，她们俩人就随便选了两个位置坐，并且肯定紧挨在一起，哪有两个人一同来还刻意分开坐的道理？只不过这两个座位和柏依并不相靠，中间也没有谁刻意引导，只不过是随缘而已。

下一批次到场的就是我和浩空了，正好杨星沐、田梦忱二人和柏依之间空出了两个位置，我们就欣然填充进去。而还有一个细节，就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约定俗成的了，我靠着杨星沐，浩空靠着柏依。

剩下同一批次进来的三个人也就在剩下来三个座位上随便落座，最后形成了这样的情况——柏依，浩空，我，杨星沐，田梦忱，柳心，柳冬，柯明涵。

这个座位的顺序，你说它有意义，它或许有意义；你要不去在乎它，它也说明不了什么，并没有办法在我们的脑海中驻留多少天。

先是例行的吃饭——我们每天都会做，只不过今天稍微丰盛了些。比起这个，更加能够成为记忆的，应该是最后的环节。

“大家都用餐差不多了吧？”柏依问道，“要不要做些什么有趣的活动？至少要让我们的节日热闹些吧！”

“唱K去吧！”柯明涵提议，我也大概清楚他心中盘算的那些小九九，不就是想近距离听到杨星沐的表演吗？

“这里就可以充当KTV。”柏依道，语气之中甚至带上了一些自豪。这也确实不是吹嘘，像上个学期为我过生日的时候，这里不还能进行一场钢琴表演吗？像KTV这种事情，对于安装了足够先进的计算机系统的这里来说，简直就是不在话下。

“啊啦，光是唱k，什么时候都可以去唱。今天是过节，我们要弄出一些特殊性来，至少要有些游戏成分在里面。”田梦忱道。虽然在我看来这种成分并不是必要的，但是田梦忱所说也有理有据，所以我赞同地举起了手。

“游戏？”柳冬不明白地咕哝道，说是咕哝，但其实声音已经足够让我听见。顺带一提，他现在的声音应该是“她”的。

“那么，加入什么游戏比较好呢？”柳心问道。

“也不用太绞尽脑汁去标新立异，随便组合一些就好。”杨星沐建议道。

“不如就最经典的吧！”浩空率先提出建议，“击鼓传花，怎么样？”

“致敬经典确实不错，既通俗易懂，又乐趣纷然。不过问题是谁来击鼓呢？”我提出了其中的疑问，当然这算不上反驳，充其量不过是询问而已。

“这个自然不是问题，这个豪华包间能做到的事情远远不止你所想！”柏依沾沾自喜地道，随即就让电脑负责击鼓。

“那么，规则就定下来了，”杨星沐用富有条理的语言做最后的总结，“电脑会进行未知时间的倒计时，期间我们按照统一顺序传花。等到时间停止，花落在谁的手上，谁就要上来表演一个节目。”

这个规则可以说是俗得不能再俗了。但正是这样经久不衰的游戏，才可以走过如此漫长的岁月，时间是对于可玩性和经典程度最好的证明。

击鼓的声音也并不是单纯的敲击声，而是一首很符合圣诞节氛围的音乐。音乐响起的时候，我感到一种令人沉浸的愉悦，身体也遵循着本能放松。果然音乐是陶冶身心的，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

但是我们的首要任务毕竟不是听音乐，所以这音乐再怎么唯美动听，也注定会戛然而止。但是沉迷于听音乐的我并没有察觉这一点，在戛然而止的时候竟然也被惊愕了一下。

好在我的手头动作没有放慢，我并没有被选做第一只将要被枪打死的出头鸟。被选中的柯明涵无可奈何地站起，走到豪华包间一侧的小型舞台上，然后颓丧着问我们：“你们有什么想看或者想听的吗？”

“你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吧。”柏依回答道。

“我……”柯明涵思考着，然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可是我一时半会想不出来啊，我实在是太多才多艺了，真让我自己想，做不到呀！”

原本正在吃甜点的田梦忱闻言甚至放下手中的美味，大声询问道：“那么点什么，你都会吗？”

“我……当然啦！”柯明涵信誓旦旦地说道。我的兴致也被他这一番操作勾起，准备好欣赏他大概率会出的洋相。

“毕竟我们也不是什么魔鬼，要求也不是很高，你就表演一下Teen Forever的那首《……（此处内容自行脑补）……》吧！”

（PS：大家还记得这个东西是在哪一章频繁出现的吗？这一次特地从那么多的作品当中选出这一首，那是因为这一首歌有个特点，那就是其中卖萌的成分尤其多。嗯……配合MV使用更佳，不过这里的表现形式只能是文字，所以就请大家自行脑补咯！）

“这个……”柯明涵目瞪口呆，不知道他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

“怎么？上一秒不是说自己多才多艺，什么都会吗？”田梦忱冷嘲热讽，我也明白这是一种激将法。

“我……可是……《……（此处内容自行脑补）……》的话……”柯明涵支支吾吾，将羞涩和卑微演绎到了极致。

“有什么好可是的，男子汉说话算话！”田梦忱继续步步紧逼，而除他们两之外的所有人则抱着观望的态度，毕竟结局已经显而易见了。

于是，柯明涵游戏忸怩和羞涩地开始表演，这个曾经让我看得流口水了的MV的音乐也响起，不知为什么，竟然有些期待。

接下来的表演有些硬核，但至少也搏得了我们一笑。总体的过程还是挺快乐的，之后柯明涵就羞红着脸走了下来。

任何游戏都不可能只玩一轮，击鼓传花的过程还在继续。这一次我比上一次更认真了一些，毕竟音乐是相同的。签一部分的音乐我听过一次了，这一次的新意成分就会减少。于是我变得认真了起来，认真地对待这个简单的游戏。

但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俗语的准确性也不是盖的，当你认真了你就输了。果不其然，就一次音乐结束之际，那朵被我们传来传去的花就好端端地躺在了我的手中。

“晓峰哥哥，it is your turn（译：轮到你了；PS：害怕有人不知道，所以还是说一下，正好凑点字数）！”柏依当众宣布。

“啊！哦……明白了，我来就是了。”我道，略微不情愿又略微有些期待地走上了台。

有了柯明涵的亲身经历教导，我千万不能将表演的选择权交出手。于是，我索性连问都不问一句，开始思考此所要表演的节目来。“那么，我就给大家带来一首《……（此处内容自行脑补）……》，希望大家喜欢！”

（PS：这是一首很正常的歌，传唱度也挺广，当然也是Teen Forever的。）

自从结识了杨星沐之后，我们去KTV的次数也不算少，所以这种程度的表演还是驾轻就熟的。但是如果把我放到那种聚光灯汇集的大舞台之上，我肯定瑟瑟发抖得说不出话来。

表演的过程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这样平淡无奇的一轮过去了，我也再次回到座位上，参加下一轮的击鼓传花游戏。

这次该说是如愿以偿吗？作为她上一棒的我并没有刻意拖延和控制时间，但音乐就是如此巧合地在杨星沐那里中止。

“嗯？诶？到我了啊……”杨星沐呆萌地问道，看着手上触感良好的花朵，竟然有一些不知所措。

大家不约而同发出欢呼，果然对于她的表演才是最期待的吧！这一点也无可厚非，或者说早就是意料之中了，已经是根本不用思考就可以猜到的情况。

杨星沐走上台去，正对大家，问道：“那个，你们想听些什么？”

这个问题虽然柯明涵也问过，但是两人的情况却截然不同。柯明涵那是逞能，那叫自讨苦吃，而杨星沐是真的可以熟稔地表现出来。至少，我们点播的节目是Teen Forever的作品的话绝对没有问题。

是的，绝对没有问题！

“那么，《……（此处内容自行脑补）……》怎么样？”柯明涵问道，作为一名Teen Forever的粉丝，他似乎要比我敬业得多，以致于听到这首歌的名字的时候我都心慌了。

这首歌是Teen Forever出道早期的作品，而且还不是原创作品（PS：不是原创作品指的是词曲不是Teen Forever本人，不是说是抄袭作品啦），人气也保持着低迷，哪怕是她们名声大振的今天。我感觉自己要被打脸了，之前不应该把话说那么满。

“诶？我们还有这首歌的吗？”杨星沐尴尬地摸摸脸，相比之下，柯明涵就露出得意的神情。

“绝对有，不信你在网上搜一下，还有你们的MV呢！”柯明涵确定无疑地道，凭借我的记忆，我也确定有这首歌。

“唔……让我看看吧，让我试试看吧！”杨星沐也不使用“不熟”之类的理由去推脱，可以说很有风范和担当。她播放起音乐，尝试回忆起节奏与歌词。

整篇下来，和原唱相比有较为明显的违和感，特别是原本不是属于杨星沐的部分，疙瘩十分明显。这也算是丢人现眼了一次吧，但是大家也都笑一笑就过去了，也不会拿这件事说事。这就是我所喜爱的朋友氛围，互相开开玩笑什么的，也是为了增进感情。

“啊，星沐，抱歉为难你了！”结束之后，柯明涵道歉道。

“唔，没事，以后我也得多多温习了。”杨星沐回答道。

其乐融融，是与窗外飞雪形成截然对比的暖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