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匆匆岁月

【钟晓峰】

时间进入了四月下旬，天气开始变暖，甚至有些不惧寒的学生已经穿起了夏装。

又一次回归正常的学习生活，这原本认为的正常，竟然变成了现在的不正常。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忧虑的，等到再过一段时间，神奇的光阴又会把它变回正常的吧！很多事情顺其自然就可以了，横加顾虑和插手反而会适得其反。

再一次握起田梦忱的手工笔，听见和蔼可亲的孙澈老师的教课的声音，这种久违的感觉终于回来了。或许未来学院这种长时间停课的机制也有一种好处，可以让下一次回归正常生活的学生再度涌起新鲜感，从而不会对学习感到厌倦。

面对着课桌上显示屏的难题，这种钻研的绞尽脑汁的感觉，真的是久违了。大家都在苦思冥想，我当然也不例外，有了之前那么久的修养，我比从前每一次都充满了斗志。

斗志这种东西真的是很玄学的，有的时候它毫无任何作用，有的时候他它又能产生奇迹。而这一次斗志就带来了奇迹，我成为了全班的第一名，骄傲和自豪的感觉油然而生，来自朋友和老师的赞誉也随之而来。

“真的是很棒呢，大家都明白了吗？”孙澈老师问道，他真的是一个好老师，从任何角度都可以这么说。

一般情况下，一节数学课的时间可以供我们思考两道题。但是也时常有意外发生，如果说当天的题目特别难，那么可能一节课只能思考一道题，甚至我们也有过一节课时间的不够的情况发生。当然了，如果大家都特别给力，就可以更多地解题，我们目前的最高记录是4道题。

孙老师的题库肯定是不会枯竭的，每堂课都有足够的题目供我们思考。由于同一时段会有多个不同的班级进行同样的内容，甚至私下里大家还展开比拼，看看哪个班思考过的题目最多，一般而言都不相上下，毕竟这是自主选择的平行分班，并没有高下之分。

像这一节课我们就进行到了第三道题，只不过可惜没有来得及解出来。这种时候大家就会很乐意拖一会堂，听孙老师把题目给讲解完，这个过程永远是其乐无穷的，一开始还会有不乐意的学生提前退场，这一点学校也允许，不过现在已经基本没有了，除了赶时间的学生还会专门请个假再离去。

起码我认为他永远是其乐无穷的，和我在一起的朋友们，也没有人对此唱反调。或许……纪寒会不会呢？我们并不在一个班，他的数学课选择的貌似也并不是孙澈，所以就对于这件事情，他并不会发表看法，并不用担心这样的事情了。

同样感到有趣的还有张健方老师的体育课，因为这一天我突发奇想想而挑战一下自我，便选择了与老师对练。在这之前我也有了解过，我们这一届学生还没有过胜利的纪录，我会不会成为这个开创者呢？让我们拭目以待，我也有些期盼。

张健方老师露出颇为欣赏的神情，并且十分有礼节地把先机让给了我。对方如此做，一是出于他老师的身份，二是出于我们之间本来就存在的实力差距，如果我不接受，那就显得是不尊敬和妄自尊大，所以我微微点头示意之后就抡起短剑冲了上去。

值得补充交代的是，在上个学期一开始的时候，训练还只限于赤手空拳。当学校确认我们有控制程度的能力之后，就开放了我们对自己的武器的使用，对练也会更加具有实际意义和观赏性，这也是未来学院和每一个学生本身喜闻乐见的。

张老师微微侧身躲开锋芒，然后能量光剑凝聚成型，从一个利于他的角度向我打来。武器与武器之间相撞，这是实质和能量之间的碰撞，看起来平分秋色，但是实际上我这里的力臂更短，是我耗费的力就更大。虽然说按照物理学的理论并不可能省功，是在涉及到能量的战斗之中，对于战斗者本人最直观的感受，还是耗费的力气所在吧！

叮～！叮～！当～！

接连发出碰撞声，接下来的余音绕梁，则是我的金属制短剑在空气中振动发出的声音。张老师乘胜追击，或许我从一开始我就并不存在任何所谓的先机，对方的承让对于我来说貌似无济于事。受碍于强大的力道不得不步步后退，反观张老师则是步步紧逼，不断地给我施加越来越大的压力。

张老师是在完全重复着一个过程，唯一改变的变数则是其中倾泻入能量的多少。摸清楚了这个规律之后，我对局势看得更加开朗了一些，但是仍然没有办法改变落入下风的命运。本能驱使着我的身体阻挡着对方轻微的攻击，闪避着对方重要的攻击。如此往复，我的消耗一定是更快的，更何况原本我的总量就不足于对面。

于是，我又一次违背了本能。

在下一次张老师轮到重击向我打来的时候，一次完全没有任何闪避和防备的意识，而是迎面一剑向对方砍去，一副大义凛然的无畏生死的模样，带着不由分说的玉石俱焚的决心。

张老师成熟稳重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愕，这一点微小的变化被我捕捉入眼帘，但是随即它又化为了欣赏。这样一来，“本能不随论”就达到了它的目标，它起码起到了最基本的出其不意的效果，一点点意料之外的变数，都会让对方不得不和你玩稳健的招数。

“很有意思，但是还欠了些火候。”张老师用赞赏的语气对我说道，但是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或许对于他来说，一心两用来对付我这种人很简单的事情。我也确实承认张老师所说的话，我虽然有努力训练了，但是还没有到达一定的地步，而他已经是炉火纯青了。

当然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张老师之上肯定还有其它角色存在，像学生会之中的强者说不定就已经有超越张老师的了。历届学生到达高年级之后，也不乏可以超过老师的，所以炉火纯青也只是相对的，努力和学习是没有尽头的。

这或许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想，在绝对的实力差面前，花里胡哨的技巧只不过是跳梁小丑一般愚蠢，如若配上豪言壮语，那么就是自以为是的典范。不过，龙天的反问再一次在脑海中回荡：“你怎就那么确定，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技巧呢？”

心中暗自苦笑了两声，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得到答案。

等到我劳累万分的时候，我的对手张老师却仍然如同无事发生一般平常。如果说非要在这之中追溯一个原因的话，那么肯定就是训练的程度不同了。不能把任何的其他原因当成借口，不行就是不行，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就是这么赤条条，我不能也不愿意去逃避。

那么，就在之后的生活中更加努力吧！

最后失败的宣判，像吃饭一样如约而至，我也像吃饭一样把它给平淡接受。尽管最后的结局是失败，并没有创下记录，但是起码这个过程的观赏性让大家叹为观止，我也因此收获了不少的赞誉和满足感。

失败并不代表没有意义，我也说不清楚是哪些地方，总之就感觉自己有了成长。可能只是心理作用，但是心理作用的成长你也不能完全否定掉。果然实践是最好的老师，在实践之中成长比纸上谈兵有用得多。

之后，我也确实言出必行地加紧了训练，甚至连安顺平都有一些叫苦不迭，我们之间的节奏出现了差异。目标和梦想的力量是无穷的，或者可以把这个功劳归功于诺言，身边的朋友们的鼓励也是一种前进的动力，这一切构建了我的整个生活，构建了我的整个世界。

频率大概是一个星期一次，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艳阳高照，对于张老师的挑战永远不会断档。而更加平常的训练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除了比较特殊的一两天会不去做除外，就从来没有过在那些地方没见过我努力的身影。

这不是口说无凭的沾沾自喜，而是有恃无恐的正当自豪！

但是，一切的一切都不能避免时间的效益，起码知道这个学期体育课结束了的现在，依然保持百分之零的胜率，一成不变。要是是放在游戏当中，就比如说我喜欢的那款，已经会被当做傻子或者演员了吧。

“乾（音：干；译：干；所以：就是干）杯！”时间来到了六月上旬，天气已经是骄阳似火了，空调已经成了日常必备物品。大家围着桌子坐着，伸出手中装满冰镇饮料的玻璃杯像喝酒一样干杯，气氛非常兴奋。

岁月匆匆，我们的友谊随之有增无减，也有更多的人不断走进我们的生活。柏依柏顺的出场次数越来越多，她们开的餐厅已经代替食堂成为了我们大部分时候吃饭的首选；纪寒有的时候开始表现出欲言又止，以往的他肯定会不加顾虑地说出这些唱反调的话语，当然这不能代表他认同了；方荆一可以说是代替了之前纪寒的位置，我只是指出现频率，他也是有自己的朋友们的，更多时候还是和他的朋友们相聚在一起；顾时雨依然是我们和学生会连接的枢纽，甚至可以说是我们和学生会和校文艺社三方面连接的枢纽。

由于临近期末考试，顾时雨并没有办法出现在这里，学生会的事务让她没有办法抽身出来，这一次肯定不是像上一次一样在办公室里面游手好闲了。于是，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就是我、安顺平、杨星沐、田梦忱、浩空、柏依、柏顺。

要说今天是做什么，只要我说出这个日期应该就一目了然。6月9日，一个Teen Forever的真粉绝对不会不知道的日子——星沐酱的生日！

但是今天宴会的内容可跟以前不一样，这也是出于寿星和东道主本人，们，的意愿，也算是在平常生活中的一点新意。六月也是小龙虾上市的时间，各位逮虾户们丰收的时节，当然这也只是玩笑话，现在这种工作全部都由机器代劳了，但也不乏仍然有富含闲情逸致的人想要干这种事情。

Teen Forever的官网上已经被生日快乐的条文刷屏，杨星沐为了表现出风范，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流言蜚语，肯定是得象征性的回应一下的。或许我把人性说得太势利了，这只是并不全面的一个层面，在情感的层面，双方这种类似于友谊的互通肯定还是存在的。

偌大的圆桌之上摆满了香喷喷的小龙虾，色香味俱全。看上去，油亮的光泽就令人垂涎三尺；闻一下，甜津津的香气就往你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里面钻；尝一口，干脆爽口的味道也很好地表现了这家店的手艺。

兴致盎然地干杯之后，大家早就迫不及待地动起了口。也难怪小龙虾风靡全球，这个味道实在是太好了。不负龙肝凤髓之美名，留下回味无穷之余味，要不是胃可怜的有限的空间不争气，真的可以装得下整个宇宙——嗯，的小龙虾。

Teen Forever的其他成员自然也会发来生日快乐的庆祝消息，她们之间的友谊我们也有目共睹。杨星沐一定非常开心吧！有她现在和以前的朋友为她过生日，甚至还有全世界各地的粉丝送来的祝福，而这个后者应该是我体验不到的。

我只能深刻地理解到前者的开心，两个月以前，我过生日的时候就满心欢喜。

杨星沐脸上洋溢着快乐的微笑，没有了在舞台上的那种僵硬，显得更加真实和令人动容。当然了，也不是说那种僵硬的微笑就不好看，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什么每次演唱会都座无虚席呢？只不过现在更加世外桃源罢了。

只能说我的待遇还不错，可以坐到杨星沐的身边，再享受美食的同时还可以欣赏她迷人的侧脸，让我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感到满足，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赏心悦目。虽然说我也没有少看，甚至连睡颜都欣赏过，但是这真的是百看不厌呀！

可能是我一直在欣赏她的缘故，总能捕捉到一些其他人不在意的细节。只能说是小龙虾，实在是太好吃了，杨星沐的侧脸上都有一些酱油。她已经非常斯文、收敛了，所以说在在座的众人之中已经算是非常好的了，相比之下安顺平已经完全变成了大花脸。

于是，那淡淡的一抹酱油就变成了美玉中的一丁点瑕疵，成了美中不足，我下意识地拿起餐桌旁边配备的手帕，然后伸过去给她擦了擦。

杨星沐吃东西的动作停滞了一拍，我也无厘头地跟着她停滞了一拍。她眼中不知道什么东西在颤动着，这个过程大约是一两秒，然后她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我，我的手还停留在原来的位置，然后我们就这样对视着。

“唔……嗯，谢谢！”杨星沐略微一歪头，然后开心地笑着说道。

“……”我不知道怎么的，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嘴巴略微张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咔擦！”突然传来不和谐的声音，安顺平举着手机狡黠地看着我们，“这么甜的照片，我一定要永久保存啊！”

“你们之间的关系真的是非同一般啊！”浩空也不怀好意地附和道，然后还调整了一下他帽子的位置。

“唔……好甜！”柏依思考了一会儿，估计是不知道想说什么，之后就这样简简单单地附和了一句。你不知道想说什么你就什么都别说啊喂！现在真的是下不了台了，我们只能在这里干着急。

我们看着彼此，眼神中仿佛一个世界，那是我们复杂又或许只有一个人明白的眼神交流，一句话概括就是“你赶快表示点什么”。只能说明什么，说明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想好如何来应对这样的状况。

“额，那个，”最后实在没有办法，还是我挺身应付，“脸上有点油渍，帮忙擦一下而已。唔……不要在脑中随意意淫。”

这里先自卖自夸一波，这个词用得还是十分讲究的，这样一来谁再继续思考下去，谁就成了那种人。但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安顺平的聪明才智在这一刻显现到了极致：“我们才不会做那种污秽的事情呢！我们可以把这个照片传到网上，这就不能保证那些广大的良莠不齐的网友们会不会意淫了。”他单手托着正脸，食指抵着高高的鼻梁触碰眼镜框，露出坏坏的笑容，模样像极了一个坏小子，或者说他就是一个坏小子。

这还真不能说安顺平无能为力，毕竟之前Teen Forever的官网，也有放出过杨星沐生日宴会的照片，当然照片之中没有其他人，只有这个房间和一桌的小龙虾。如果说安顺平把这张照片放到网上，照片的背景和桌上小龙虾的残骸都可以说明它的真实性。你可不能保证它会被雪藏，网友们眼尖得很呢！

但是，我相信他不会这么做的。

“不要发到网上啊！这样的话，后果无穷啊。”可能是担心安顺平一时冲动，田梦忱提醒道。

“哈，吓他们一下而已，我不会这么做的，我有分寸。”安顺平道，然后继续坏坏地说道，“但是我还是要严厉谴责这两个人，让我有一种成为狗的感觉。”

“明明只是朋友而已啦，跟你也一样的……”杨星沐可爱地脸红了，然后娇嗔道。

“不过你还真别说，以后会不会有成为一对的可能呢？”柏依突然说到了危险的话题，柏顺还在旁边有意无意地跟着应和了一声。

“我不认为这是我们现在这种年龄要讨论的问题吧！”我大声说道，想要制止这样荒诞的话题肆意蔓延下去。

“好好好，不说了，省得晓峰心里要开心死了。”安顺平以这句话结束了话题，在最后一波还不忘推波助澜一下，我是不是该好好感谢一下这个好基友呢？

杨星沐普天同庆的生日宴会在大家的笑声中迎来了结束，仲夏的夜晚虽然比白天清凉，但是依然很炎热。接下来……就是期末考试了吧，期末考试同样会伴随着特殊考试，上一次特殊考试的凄惨情景，依然历历在目，让我久久不能忘怀，想要遗忘却又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