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就在身后！”
咕咕声听起来好恶心，而且数量众多就像又捅了马蜂窝一样。
“我知道的。”
小姐姐的意思似乎是“我也在你身后”。
“快做些什么！”
“给我点光。”
“哪？”
“身后。”
我把手电的灯光对准跟上来的跑者以及后面的那些普通感染者组成的群体。
这时的我们正在哒哒哒哒的跑下扶梯。
小姐姐如法炮制，张弓搭弦，一箭穿在其中一只的左腿的上将它们悉数绊倒。
这招虽然看起来很实用。
不过它们会很快的爬起来，所以只能起到一丁点阻碍的作用。
在这样千钧一发之际，这点时间也足够我们与感染者们拉开距离了。
奔下楼梯。
眼前是被小姐姐的机车撞碎的玻璃门。
但直接跑出去有50%的几率会被7.62mm打成筛子。
“走哪边？”
“就走这边。”
“等等，等等，等等。”
我看着小姐姐指向的玻璃门稍稍放缓了脚步。
“有屁快放。”
而小姐姐看起来非常不耐烦。
“不是说好走超市吗？”
“没错。”
“但你现在要我从正门出去。”
“没错。”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没错。”
小姐姐把复合弓递给我，接着从背包里掏出长得像流星锤的锤似的球状物。
“抽烟吗？”
“不，谢谢。”
“那就给我火。”
“哦……哦，好。”
“快点！”
“好好。”
借着手电的光芒，我注意到球状物上有一根长长的线。
“找掩护！”
“啥？”
小姐姐拉着我小跑到某只柜台后面，用火机把线点燃，接着往摔在一起的感染者那边用力丢了过去。
然后我听到Booooooom的一声！
WTF！
虽然隔着冰柜感受过爆炸的威力，不过这样近距离面对果然还是太可怕了。
聚在一起的跑者们基本上都被炸死炸残，还剩一些循声而来的感染者在周围打转。
很多亮晶晶的小玩意儿还有模糊的血块飞到我的脚下。
仔细辨认发现是钉子。
“这是啥？”
“一点运气。”
“你还有多少运气？”
“就这一点。”
“那为什么现在就浪费掉了！”
“我还有话要告诉你。”
“呃，怎么了？突然这样严肃。”
“这里没有什么超市。”
“啥！？”
“本来是有的。”
小姐姐继续浪费着箭矢，收割那些还在蠕动感染者。
这种情况下也不太可能回收箭矢，搞不懂她究竟在做什么。
“本来是有的？”
我用手电给她标记目标。
之前也说过感染者会被声音吸引，但吸引到的数量是被声音传播的范围所影响的。
况且在之前的战斗中我也发现，就算惊动了感染者，只要逃的足够的远，就比如现在楼上楼下之间的距离——商场一楼的天花板足有五米之高——所以估计被我们甩下的那些已经重新进入搜寻状态了吧。
那些径直来追我们的感染者，难道还保留一定程度的视力么。
想不明白。
冷静下来之后，才意识到原本追击我们的感染者也并没有多少。
也许这就是小姐姐如此迷之自信的原因？
“这里之前有军队清场，通向超市的路被堵住了。”
“那这些军队……”
“他们也被感染了。”
“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
“我是说，为什么。既然只有我们两个面对这些……都游刃有余。装备精良的军队怎么会团灭？”
“我怎么会知道。”
“老天，这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最开始的时候，它们的速度要比现在快的多，身体也是足够的结实。”小姐姐摇摇头，“我不知道，也许是蘑菇吸取了养分，它们现在的骨骼脆弱的和树枝没多少区别。”
“即使如此，哪怕是5.54mm也足够打断腿了不是吗？”
“你忽略了一点。”
“啥？”
“恐惧。”
“我还是不能接受。”
这让我想起那些生化危机风格的游戏或是电影，行动缓慢的丧尸为何能够传播全球？
瘟疫公司也没有给我合适的答案。
既然是这样的设定，那就只能接受了。
“好吧，刚刚那是什么魔法？”
“什么魔法。”
“那个……钉子炸弹？”
“像我说的，军队的装备我搜刮了不少。”
“在这里？”
“原本的目的只是找点食物。”
“你有军队的装备，为什么还要用弓？”
“枪我不会用，难道你会？”
“……略懂。”
“不错，自动步枪的子弹，我只能打到天上。”
“还未请教……”
“卢克。”
“Look？看哪里？”
“卢克蕾琪娅。”
“我叫条子。”
什么样的父母会给自己的孩子起这般……洋气的名字啊。
“我是混血，1/2英国血统。”
“怪不得你看起来像金发千金大小姐。”
“是么。”
“梳个双马尾？”
“我已经过了那个年龄了。”
“好……吧……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在东城区我建了个据点。”
“听起来不错，呃，东城区……有小高层住宅的那片？”
“没错。”
“等等等等，难道说我们进城的时候……”
“就是我在看着你。”
“老大哥。”
“这边。”
好好，我跟上她的步伐。
说起来，远子她们现在不知道……
最好没事。
我跟着卢克悄悄探出玻璃门往外看，没有什么卡车的影子。
看来安全了。
“干，好想休息一下。”
“我们就快到了。”
“好好，话说你一个人？”
“还有我……妹妹。”
“微妙的间隔，难道也是变身事件的受害者？”
“不。”
“好吧。”
跟着卢克翻越各种栅栏，围墙，穿过小巷，我感觉有些坚持不住了。
意识模糊，浑身乏力，脚步松散。
“撑住。”
“悬。”
“拿出你贫嘴的气势来。”
“呃……说起这个。”
……
“为什么……”
……
“要对我这么好？”
……
“这根本没意义啊？我和你非亲非故的，根本不值得你投入这么多。”
“事出有因，条子。”小姐姐卢克蕾琪娅对我说，“凡事都一样，事出有因。”
“原因……是什么？”
“就在今天，现在已经快天亮了啊，昨天晚上。我派出几个人巡逻，找些备品。”
“……”
这次轮到我沉默了。
“有三个疯子，杀了我的人，抢走了我的武器，还一副大言不惭的样子向我索取……帮助。你有没有印象？”
“……呃，让我猜猜。”
我被卢克拖进怀里，“这三个疯子其中算我一份？”
“看来。”卢克收紧圈住我的手臂，“我的运气还没用光，对吗。”
她的语气平稳的像陈述句。
糟糕，这回可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