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别他妈碰我!”
把吊起我的锁链抖动的哗哗作响,我在半空中摇晃着。
“安静。”
“你不就是想杀我么,动手啊**!”
“条子你已经喊半小时了,不累吗。”卢克扶住额头,“这时候该说什么好呢,嗯……”她从怀里掏出一只记事本,翻看着内容,“嗯……嗯……「你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所以安静。”
“放你的屁,呸!”
试图喷她口水不过失败了,卢克轻描淡写的偏开头,躲过我的黏痰射击。
“这个怎么样?「我不会杀你,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会不会有点太瞎?”
“…………”
我也不知该如何应对,或者说连吐槽的心情都没有了。
……
…………
在意识到自己被卢克「劫持」之后,说起来非常羞愧,拼命思考对策的我却很快失去了意识。
在痛苦中醒来时,眼前是不认识的天花板。而我赤身**的被吊在半空,活像屠宰场处理完毕的猪。
脚尖看似点地实际上又没挨上令我非常的不愉快,但尽管如此,想必也不会有人在意我内心的不适。于是我决心做被浪花拍上岸的鱼,摇摆,旋转。
从房间的布置,我是说从那些骇人的锁链和铁钩来看,也许这里真的是屠宰场或者肉类加工厂之类的。
无所谓了。
而卢克从醒来开始就在我周围打转,不时咯咯笑着或是自言自语。
看起来非常诡异。
“抱歉我不太会威胁人,你知道么,我很羡慕那些可以夸夸其谈的电影反派们,但是我既没有悲惨的童年也没什么能拿来当谈资的人生经历……所以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放开我!”
“不行……我想到了,果然这种氛围最适合聊天……?在我还是初中生的时候曾坐火车回老家。在路上的闷热的夏夜里,我遇见了一个赌徒,岁数很大——少了三根手指。我们都烦闷的睡不着便轮流凝视着窗外的黑暗,后半夜厌倦袭来,他终于开口了……猜猜看说了什么。”
“我想我没有拒绝的权利对吧……好痛,别拍我屁股!……好好,呃,「500元我们去卫生间打个快枪」?……操,都说了别打我屁股!”
“他说——「孩子,我察言观色了一生,能从眼神中分辨出他们手中握着什么牌。同样,我也能看出你什么王牌也没有……」对,现在的你什么王牌也没有……”
我打断卢克的滔滔江水:
“初中生能有什么王牌,也就年龄值个2000包夜。啧,我们不要动手好不好?再者说你之前的无口属性哪去了!”
“我不喜欢和别人……平等的对话。何况只有少说才能多做事,这就是所谓的言多必失。”
“服,请继续。”
原来之前那些短小的句子和关键词只是为了套话么,我有点开始恨自己这张破嘴了。
“他对我说,「不介意请我喝杯酒的话,我会给你一些忠告。」”
“看吧,这就是个骗子…………对不起请继续。”
“于是我买了一听罐啤,他边喝边说道:「如果你打算玩这个游戏,就必须知道怎样才能做的更好。每个我这样的赌徒都明白求生的秘诀,因为每张牌都可能赢也可能会使你一无所有——」”
感觉上这份忠告?或许也是讲给我听的,于是我按捺住不断翻滚着的吐槽的心,研究起逃脱的方法。
“「你得知道何时叫牌,何时齐牌;何时放弃,何时继续;何时该丢,何时该留……不然就会成为我这样残破不堪的老B养,只能给你讲讲故事。」”
“醍醐灌顶,受益匪浅,我仿佛洞察了人生的真谛。”我打量着挂在铁钩上的手腕随口敷衍着。
布条将两只手腕绑在一起,没有多少活动的余富,但我应该可以抓住锁链让自己更轻松一点。
“呃,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吗?我还想再听你多讲讲呢。”
“你没机会了,刚才的故事有没有让你获得什么启示?”
“这个嘛,如果不想死就老实交代出一切然后给你放牛做马?”
“不对,风牛马不相及。”
卢克摇摇头,然后走到一边的台子上开始磨刀……磨刀?我操?!霍霍向猪羊吗!
“这件事唯一的启示就是,如果你输了,就要做好变成残破不堪的心理准备。”
卢克检查着剔骨刀的刀刃。
扫了一眼台子边上的碎肉的集合,鬼才能做好准备啊,做好准备的都他妈变成鬼了啊!
“…………啊,干!啊,我们可以讲讲道理的!”
“刚才还求我给你个痛快呢,哈哈哈哈,那么如你所愿。”
她拎着刀走过来了!
我禁不住幅度更大的抖动起来。
“等等等等!”
在卢克摆好架势就要捅我的千钧一发之际,都合主义的套路显灵了!
有人敲门。
“老大,有情况了!”
外面不知是谁过来报信。
“什么?”
但是卢克的手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她用刀在我的腿上切出十字的图样。
就算是感觉变得迟钝的我,也禁不住撕心裂肺的喊叫起来。
“我们发现那个男人的踪迹了。”
“我这就来。”
卢克说着,把刀从我的腿上**。
“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一会儿回来。”
“嘶——(喘粗气),啊!——走好。”我咬牙切齿的盼她尽早滚蛋,“我——我就不送了。”
“See you again.”
卢克摆摆手离开房间,我听到门锁住的声音。
好。
是时候做点努力了。
强忍伤口的疼痛,双手抓住锁链用力把身体往下坠。
我的想法是既然是挂在天花板的,就应该可以调整。证据就是旁边其他的钩子有些更高,有的都快要坠到地上了。
用力拉了几下,我感觉似乎已经踩在地面上。
不错,这有用!
我继续用尽全身的力气拉动锁链,虽然到手腕与眼睛平齐的时候就浑身脱力再也弄不动一丝一毫。
不过这样就足够了。
我像鸭子般努力伸长脖子,用牙齿撕咬布条。
妈的,终于弄开了!
失去支撑的我跌坐在地。
该死的卢克,我的腿……伤口因为刚刚剧烈活动的关系似乎扯的更大了,血肉模糊的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但是还没有结束……我还不能在这里结束。
她们发现了小七的踪迹,也就是说还没抓住,况且远子说不定也在一起。
这就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捡起台子上的剔骨刀,我拖着腿移动到门边。
“嘿!有人吗?”
我扯开嗓子喊道,“布条绑的有点松了,有人在吗?”
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以及用钥匙开门的声音。
我贴在墙边摆好架势。
铁门被推开的一刹那我操起小刀捅过去,扎进她的侧胸膛。
接着搂住她拖进屋子里,狂风暴雨般连续的把这个责任心很强的砸兵弄死。
看她手里拿着挂锁,应该不必担心门会再次关上。
看着尸体呆了片刻。
不错,至少现在有衣服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