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两难的选择题。男人，在女子面前必须说先救她。不然……女子往往会闹别扭。而后，女子才会教导男子，应该先救母亲的。

现在……楚夏修师父要是说相信舞雨悦，她完全能理解。反正，无论他相信谁，舞雨悦的命，她要定了！

楚夏修还是没有开口。

秦潇兮等不及了，“舞雨悦公主，你说，那个愿意和你合作，借了不少杀手给你的人，是谁呢。”

她最近安安分分，也没有得罪什么人吧，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想要她死呢。

舞雨悦的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她拿起毛笔，在纸上唰唰写下几个字。

晏无殊看到她写的内容，他神色不变。期望他或者自家小王妃死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他猜，也能猜得出来。

“夫君，她写的是什么？”完全看不到的秦潇兮郁闷了。

“夏南国太后。”晏无殊敛眉。这个答案，墨应该已经知道了，那么……再过一段时间……他就会收到晏无宸的飞鸽传书，让他回去给太后办丧事吧。

“……”好吧……怎么又是她……“楚夏修师父，你究竟……相信谁。”得到了答案，就可以动手了。

楚夏修神色晦暗不明，他叹了一口气，轻声说，“我相信雨悦。”哪怕，他知道潇兮没有理由骗他，哪怕，他知道相思无涯的情报网不可能出错，可是……他就是愿意相信她。

秦潇兮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也不觉得有什么。她看向舞雨悦，却发现舞雨悦一丝感动的情绪都没有，她在得意，得意？得意什么？

“楚夏修师父，我可以动手了么？”无论答案是什么，她都不会放过舞雨悦！

楚夏修艰难地点头。

这时，已经有人把烛台端来了，周围光亮了很多。秦潇兮缓步上前。

舞雨悦抓住了楚夏修的衣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不是说爱她么？怎么舍得亲眼看自己死在别人手下？！

楚夏修默默地拉开她的手，刚要后退，就又被拉住了。

秦潇兮可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爱恨情仇。对付舞雨悦，其实只要一根小袖箭就可以了，可是……她相信，她可以用另一种方法杀了舞雨悦。

手上握着一柄刚刚穆王递过来的小刀，秦潇兮离舞雨悦不过五步之遥。

舞雨悦惊慌失措地想要躲到楚夏修身后，楚夏修皱眉，看着那个走来的女孩的眸子依旧清澈，然后，他再次拿开了舞雨悦的手，用内力掠到了晏无殊身边。

秦潇兮挡住了舞雨悦通往穆王那边的路。她晃了晃手上明晃晃的匕首，嘴角勾勒着天真无邪的笑，“舞雨悦公主，当初，你的死士，一共捅了我三刀，一刀是在手臂，两刀分别是在左右大腿。如今，你也试试可好。”

舞雨悦摇头，脸色，已经煞白煞白。

秦潇兮继续上前，舞雨悦只敢后退，求救的目光，看向楚夏修。

楚夏修撇开了眼，当作没看到。

“其实，你不用太难过。你就当，当初那个善良的舞雨悦已经死了就好，就当她是被深宫大院害死的就好。”嗓音清冽。

楚夏修一愣，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男子。这话……应该是在对他说的吧……

“舞雨悦。”秦潇兮轻唤一声，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踢到舞雨悦的肚子上。

舞雨悦的脸，因疼痛扭曲了。

秦潇兮趁着舞雨悦还沉溺在疼痛中，手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手渐渐用力，舞雨悦如同濒死的鱼儿，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息。

已经忘记如何反抗了么……秦潇兮皱了皱眉，几乎没费什么力，就让舞雨悦跌倒在地。

舞雨悦的神情更加痛苦了。

秦潇兮回头，看到目光灼灼的穆王和装作淡定，仍然心疼的楚夏修，突然明白了。舞雨悦这是想要博取谁的同情呢？

她蹲下身子，左手的匕首转移到右手。她默默地掐住舞雨悦的脖子，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舞雨悦的锦衣，被染红。

舞雨悦拼命踢着腿，想要反抗，却迟了。

要是舞雨悦在她还没有把她推倒的时候反抗，她还需要费一点功夫才能把年纪比她大的舞雨悦推在地上。可惜……现在，舞雨悦的生命，她已经掌握了。

秦潇兮掐着喉咙的手微微用力，挣扎，果然小了很多。只要再用力一点，舞雨悦就可以跟世界说再见了，可是，还有两刀呢……

舞雨悦已经翻白眼了，就快口吐白沫了，泪，无声地滑落。

秦潇兮一愣。哥哥说过，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别说哭了，就算她的眼泪还在眼睛里打转，哥哥都会依着她。哪怕她要的是天上的星星，哥哥也会想方设法拿给她。

哥哥很爱她，而同样的，楚夏修师父也很爱舞雨悦……看到舞雨悦的泪，楚夏修师父不会改变主意吧……

确实……楚夏修是想要改变主意，那双带泪的眸子，太像了…太像曾经的舞雨悦了……仿佛，所有的铅华，都被泪水洗掉了，那双眸子仿佛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楚夏修……你要明白，相思无涯里没有什么好人。”舞雨悦要不就是死在潇兮手上，要不，就是被墨折磨至死。

刚想要迈出的步子，收了回来。楚夏修沉默了。

第二刀，已经落下。要不是舞雨悦不能喊，如今叫喊声怕是响彻了整个侯爷府了。

秦潇兮没有再和舞雨悦玩，第二刀完了之后，紧接着，就是第三刀。刀子被拔了出来，她把匕首扔到一边，放开舞雨悦，然后，跑回了穆王身边。

舞雨悦在地上痛苦挣扎，血，染红了地。

楚夏修默默地转身，背对舞雨悦。

他不能救！雨悦要是落到相思无涯手上，只会更惨。

晏无殊亲眼看着舞雨悦彻底断气，无力回天之后，牵起了秦潇兮的手，“侯爷，我们，就告辞了。”

闻言，楚夏修已经知道，舞雨悦……已经死了……他心爱的人……已经死了……

秦潇兮从穆王身上掏出一个小小的瓶子放到地上，对着楚夏修笑了笑，“楚夏修师父，那是可以疗伤的药，留给你了。”

说罢，她张开手，让穆王把她抱起来。两人，离去。就连影子，都没有留下。

楚夏修看着地上的小瓷瓶，冷笑。雨悦已经死了……疗伤……他还拿疗伤的药做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弯腰把瓷瓶捡了起来，这时，他才发现，他手上的斑斑血迹。

他一愣，或许是刚刚用力握拳，伤到了自己，那么……她说的疗伤……是给他疗伤的？

他敛眉，转身一步步走向舞雨悦。他本该恨她的……可是，还是恨不起来……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受伤了，偏偏，她发现了……

舞雨悦虽然已经死了，但是楚夏修还是如期成亲。只不过……他娶的是一个牌位……那个容貌旖丽的男子，娶了一个牌位，断送了一生……

“夫君，你说……楚夏修为什么非要娶舞雨悦，万一……万一他以后能碰到另一个深爱的人呢？”

“因为他现在爱的是舞雨悦，他想要娶，便娶了。”一如当初，他想要娶她，就那样把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娶回了家。

“好吧……好可惜……启王爷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她还是更希望启王爷和楚夏修师父在一起……

“或许……他们可以成为知己……那样，也是不错的……”

秦潇兮没有遇到启王爷，或许，启王爷并不在这边，又或许，启王爷在，只是她没有看到他。

不出晏无殊所料，他们果真收到了晏无宸的飞鸽传书，内容，也和他料想的一模一样。

他们收到飞鸽传书的时候，已经离开了封季国，出现在西戍国的皇城了。

上官甫皇这些年把西戍国打理得非常好。西戍国的花儿，都多了不少。

熠歌可以在封季国到处走，紧可是在其他国家就不行了。为了避免吓到百姓，秦潇兮把熠歌扔给暗卫照顾，才拉着穆王出了门。

西戍国的花，闻名天下。要不是旅途遥远，秦潇兮都想要搬几盆花回穆王府。

西戍国的街道，可以说是花街，几乎每一天街道，都摆着各种各样的花，当然，也有各种各样的生意人。

西戍国的国君廉政爱民，特别喜欢便装到皇城的各条街道体察民情。秦潇兮拉着穆王出来，也是想看看能不能碰巧，遇到上官甫皇。

可是……上官甫皇她是没遇到，倒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老爷爷，你怎么在这里？”秦潇兮很不客气地拔下一根糖葫芦。为什么一个曾经在夏南国卖糖葫芦的老人，会跑到西戍国卖糖葫芦，而且西戍国有玫瑰糕之类的东西，应该不会太喜欢吃糖葫芦吧……糖葫芦可是在夏南国才最受欢迎……

老人默了。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卖个糖葫芦，也能遇到熟人，而且这个熟人还是当初救了他一条小命的丫头……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