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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事宜(3)

世界无国境 ACEPETER 31266 2019-11-02 12:45

  

(2008年8月20日 AM:07:30 弗拉迪沃斯托克)

“接下来···该怎么办啊。”规模急剧缩减后的演习,虽然一蹴和半数第三装甲强袭队的所属部队跟随营部留在了符拉迪沃斯托克继续参演,但是等待他和雪待的却是禁止他们参加战斗的限令,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在这种作秀环境下无端磨损“断头台”和“龙骑兵”的顾虑,但无事可做终究还是无事可做。

其实归根到底还是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太少所致,严格意义上来说营部里绝对不是无事可做,成堆的各种书面工作需要去处理,而对于只会作战和技术装备使用的一蹴来说,这种事情他是无法胜任的。

当然一蹴也不是找不到自己的乐子,比如就像是这也躺在自己的单人床上,肆意的打开并且投影所能找到的每一条网络的讯息填满室友回国后空出来的多余空间。新闻、电视剧、民间通讯、非加密军事通讯等等。

相信这种比起能够和平的躺在床上无所事事进而错过早饭,更愿意加入战斗让自己忙碌起来的感觉,以后也会多次体会吧。

“八卦新闻和婆媳电视剧依然是那个国家的喜好?”倒也不能算是出乎意料的问候,毕竟每次鹭泽一蹴像一台大型广播全频段运转的时候,雪待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将影响降至最低。

“那些家伙还有什么事情可做?K歌、叼烟、宵夜、半夜胡闹、将鼻子拉长到他人眼皮下···常见的消遣项目。”菖蒲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对社会不满的人,或者应该这么讲···如果对那个“社会”有所不满,那么他的存在究竟是为了什么?

阻断菖蒲和一蹴网络的链接,由于故国的民生问题明显也不是这两个军事从业者的专业,雪待立刻换了一个话题:“最新版本的驱动系统可以进行自行系统检索,从而大幅降低对医疗设备和专属医生的依赖,有兴趣吗?”

“这种东西能够到处共享?”当然雪待指的驱动系统可不是个人电脑的驱动系统,而是圣痛的驱动框架,“而且我们两个的驱动版本都不一样。”

“啊···又是独特的品味和思维啊。”雪待收起自己的好意,继续说道,“郝际那小子拜托你了。”

“怎么?自己把人家带下坑,然后把铲子丢过来要我把他埋起来?”虽然知道雪待这是出于两边军事体系不同的考虑,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吐槽一下,“不过,如果这个家伙真的有那个本事,我们不介意将他培养成应对你的重要资源。”

“按照你这个说法我还是准备灭口好了。”自然这也是玩笑话,“那么就此别过,希望下次见面不是在战场上,对了···有没有试过再一次作为‘人’去生活。”

“打算尝试,预测悲观,不够完善。”

“嗯哼,祝你好运,我该去把某个小广播给拉起来了。”

(8月20日 AM09:00 符拉迪沃斯托克 UNSF演习指挥部)

“啊,早上好···”作为今后需要重点栽培的苗子,景天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狠狠挤兑雪待和一蹴一番,“在你们两个今天早上客串广播电台主持人和接线员的时候,美国人和俄罗斯人已经把油烧热准备把我们丢进去过一遍。”

“过油的包菜?”一蹴立刻充满吐槽精神的指向雪待。

而雪待秉承了这种精神予以还击:“过油的卷心菜?”

“这不是重点!就那么不满吗!不让你们两个上前线就这么不满吗!”

“果然景天将军的话,是油炸南瓜。”

“同感。”

“喂···你们两个,再不去上工就等着扣光奖金吧。”景天立刻拿出杀手锏去对付这两位正值财政政策转型期间的年轻人。

“上工了,上工了···”雪待和一蹴相当不情愿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带上通讯耳机,然后当雪待拿起旁边接近有自己手掌竖起来高度的演习剧本之后又回过头来对景天说道:“说真的,这需要指挥吗?他们完全可以把剧本下发到每一个人手上,然后让他们照着上面演就是了。”

“你可以当这是播音练习。”景天喝着咖啡的同时说道。

“播音练习可没有规定向他美国人的驱逐舰射导弹的时候,还需要提前15秒告知他们导弹来袭的方位还有相对高度速度。”从绝大部分的角度上来想,雪待还真是没想到自己会参加一场“类·汉光演习”,“既然是以经费和资源为由缩减军演规模,那像这样还不如索性就将双方的电脑连在一起,然后打RTS游戏算了。”

“但是如果是打RTS游戏,我们两个绝对是犯规级的操作速度。”一蹴相比较起来更加随便,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用酒精炉加热蜂蜜茶,“别有什么不满了,难得的闲职能拿演习补贴,还能在帐篷里违规煮咖啡煮茶。”

“哦······”雪待已经找不到可以继续吐槽的东西,只能对着手上那叠可以拿去当砧板用的演习剧本叹气。

(2个小时后 帐篷外)

“是什么让我们的‘战争机器’今天变得如此不悦?”这就是现在的演习,哪怕一个参演单位的最高指挥和实际指挥两个人一起外出偷懒,都不会出现事故。

“这不是演戏,这只是一场游戏。”

“没错,但是美国人需要这么一场游戏来验证全球反恐同盟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性,准确来说是验证他们是否还能将俄罗斯视为全球反恐战争情况下受他们指挥的军事力量。”

“这真是有趣···你知道,我知道,梅德韦杰夫和普京知道,小布什和奥巴马也知道,大部分不是白痴的人都知道,因为华尔街上那些家伙最快今年年底最迟明年年初会有一次大规模经济崩盘,紧挨着这次崩盘的将会是一场接着一场的局部战争,而那个时候每个国家都只会注意自己的门前雪,而不会再去管这个什么全球反恐同盟。”

“所以你在不爽什么?现在不应该是摸清楚俄罗斯和美国常规军事战备水平的最好时机吗?”

“做我一直以来最擅长的事情?当然,我肯定会这么做的,只不过有点在怀疑我们留给下一代的是一个小规模战争不断的世界真的好吗?”

“虽然我很想说事情不会糟到那个地步,但是······如果不死者真的可以预知未来的话,那么我也就不会抓住枪杆子不放。”然后好不容易正正经经说了没几段话,景天立刻又开始为老不尊,“说起来你会想这个问题该不会是,没有做好安全措施小雅已经?”

雪待顿时气结:“怎么可能···从技术上说目前男性圣痛生育障碍还没有改善的迹象;从时间上来说雅就算怀孕了胎儿也没有生长到能够发觉到的地步;从几率上来说我到目前为止还没中过彩票!!!”

“其实我想说你能娶到小雅这本身就是一件比中彩票的概率还要低的事情。”景天立刻毫不留情的进行吐槽,“当然这是和圣痛结婚几率较低有关。”

“啊···算了,就知道这件事情会被人吐槽。”雪待跺跺脚将有些凝结的血液重新激活,“我先回帐篷吧,就算只是照着剧本演戏也要监督会不会出事。”

不过这个时候雪待肯定想不到真正会让他忙碌起来的事情下午就会发生。

(2008年8月20日 PM02:00)

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当然她有一个更加简洁的称呼:英国。

作为刚刚结束的俄联邦内战主要参战国家之一,英国出于本国军事力量和军费拮据的考虑只要求派出观察员观摩此次西太平洋联合军演确实无可厚非,但是真正奇怪之处就在于为什么现在才派人来。

同样也是出于节俭至上的原则本次的“观察组”或者说名义上的“观察组”只有一人,而且同样也是本着节俭到底的原则本次出行的交通工具是普通的商业航班,当然为了维系仅存的面子或者为了让“观察员”的心理多多少少能有些平衡感头等舱的机票还是在消费承受范围之内的。不过从机场出来后的城区BUS就没有什么头等舱只说了,考虑到实际报销手续“观察组”需要为自己还有行李的附加车费埋单。

最后当SOAP:约翰·麦克塔维什少尉背着自己的行李出现在这次演习部队驻地的营地大门前他才头一次对英国现在已经穷的要死的现状有了实感。再次本着节约从石头里榨出血来的原则,他这次的住宿问题都是向UNSF借用营房,不过UNSF痛快的答应给SOAP同他现在军衔相符合的待遇倒也让他松了口气。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并不重要,SOAP这次出行的目的只有一个,虽然对此他也有几分怀疑——上尉,普林斯上尉真的在这里吗?值得庆幸的是来接待他的人倒也算是老相识,石田秀康中尉。

本来像英国这种没落国家的低级军官应该是先到门房处报到,然后运气好会有人为他引路去见石田,运气差就是凭着模棱两可的一个方位自己去找石田。不过石田却早早等候在门房中,还没等SOAP办理完报到手续就在计划怎么给他来个欢迎仪式,倒也的确让SOAP确有几分感动。

只不过这份感动还没在SOAP心里存活五分钟就死的干干净净了:“帮大忙了啊SOAP,我终于能从演习导演的工作中解脱了!”

“我突然觉得很受伤。”门房外解决掉所有手续之后,SOAP单手掩面头顶青天。

“好啦,好啦,欢迎你的事情也不完全是说笑,不过肯定没办法有酒精饮料了,希望你能理解。”

“啊···这件事,石田中尉携娇妻参加此次军演的消息刚进门就传到我耳里了。”SOAP停顿一下后继续说道,“你绝对是把这辈子的运气都用到这一件事上。”

“连你都吐槽啊···好吧,反正这种事也不能藏着掖着,家宴级别的欢迎会不介意吧?”雪待接过SOAP的行李扛在肩上。

“对于没落的英帝国低级军官而言,有面包和茶我就很满足了。”SOAP再次就雪待的不纯动机表示抗议。

“都说了不会那么亏待你啦,好歹也是相互照应过对方后背的交情。”

“嗯,只有一天的交情。”

欢迎会的事情虽然已经确定在今日的日程之类,不过带着SOAP简单吃点东西之后他们还是决定尽早开始忙正事,毕竟如果情况恶化到一定程度早有准备也总比坐着等事情进一步恶化要强。

“我和KGB的古斯塔夫中校约好了,待会儿你们可以见个面看你能不能问出什么。”

“KGB?你确定他不会把这件事情往上面捅?”SOAP直接端起炖肉的盘子狼吞虎咽,老实说他可没有心思慢条斯理的细嚼慢咽充当绅士。

“不会,古斯塔夫中校和普林斯上尉是老交情,就算因为上面的原因他不能告诉你上尉的消息,至少也不会让上尉受到威胁。”雪待将装炖肉的锅推到SOAP的餐具旁的空位上,“我这边也会想办法找线索。”

“去黑掉俄罗斯的网络?”SOAP给盘子里装满炖肉,然后追申道,“俄罗斯的炖肉真不错,就是面包磕牙了点。”

“在大海里捞一根针的效率你觉得能有多高?这方面我还有点关系看看能把搜索范围缩小多少···”雪待叫来服务员上一些中欧风味的黑面包,“我看接下来你会不会抱怨面包太没有嚼劲。”

同SOAP约好之后来他宿舍拼凑线索之后,雪待就快马加鞭的往宿舍里赶同时给安吉丽娜的信箱中留言要她尽快来一趟。由于满怀心事的回到宿舍中雪待没有注意到雅在房里,而是径直从写字桌下面翻出笔记本电脑和录音笔。

“今天不是有演习指挥的任务吗?”不过雅到并没有介意这件事,从雪待的表情上来看想必是有十分要紧的事情才无暇顾及周围吧。

“哦,演习指挥的任务取消了,我现在有别的事情做。”要说雪待没被吓到也不对,只不过处于激活状态下的纳米机械有效阻断了这类刺激信号的传递。

“那···是什么样的任务呢?当然如果秀康不方便泄露消息的话不说也不要紧。”

“倒也不是非要保密不可的事情,需要我帮忙找一个人,而这个人我欠他一个人情需要还给他。”雪待拿出手机安装在扩音基座上,正准备拨打号码最后又想了想回头对雅抱歉道,“对不起,刚才都在想上尉的事情没注意到别的。”

“没事的,有我可以帮上忙的地方吗?”

“嗯,正好现在需要你帮忙,坐这儿。”雪待拉出写字桌的椅子让雅坐下,“汉语应该没有退步吧。”

“虽然有段时间没说了,但是还有那个自信。”雅依言坐下。

“那就好,或许这样我的负罪感能少点吧。”从另外一层意义上来说,握住雅的手也能雪待有那个勇气再次拨打这个电话,上次在老冯和菲尔的怂恿下雪待才勉强接通母亲的手机,而这次雪待需要用自己的意志去拨打这个号码。

再次拨通母亲的手机,每次铃响间的间隔让人觉得格外漫长。为了避免待会出现说话时口干舌燥的尴尬情景,雪待索性将注意力转移到操作体内纳米机械上,控制血压和氧气的流动。直到雅低声提醒他电话已经接通,雪待才将注意力转回来。

“还是没有改掉在电话里别人不先打招呼就不会主动说话的习惯吗?”的确是母亲的声音没错,不久前才刚刚听到过。

“抱歉。”

“有什么事快说吧,我不认为你打电话是为了专门听我训话的。”隐约可以听到从母亲的手机中传来课堂授课的声音,想必这么多年依然还是在从事教育业吧。

“有点突然,但是您还记得安东尼奥外祖父和玛格丽特外祖母的联系方式吗?”

“叔父和叔母的联系方式啊,石田重工打算向他们推销医疗用品?”

“······”

“我会把联系方式发到你的旧邮箱里,如果你已经更换了电子邮箱的话,还有什么事吗?”

“有···我要结婚了。”

“······啊,我知道了。”

“不问一下对方是什么人吗?”

“不必了,刚才我有听到她的声音,应该是好姑娘。而且···也只有好姑娘可以拴住你。”

“这样啊···我那么我先挂了···”

“母亲大人。”在雪待即将按下挂断键的时候雅阻止了他,“今后我会照顾他的。”

“嗯··给你添麻烦了。”一如既往的通讯是以雪待的沉默以及母亲挂断电话而结束,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演变成这样了。

“从来就没有问过身体怎么样,每次通电话。”始终无法理解这种感觉,过于复杂的生物电流组成的心理活动,自己究竟是抱有怎样的一种心情和想法去处理母亲的事情。

“因为太了解你,所以每次只听声音就会知道你有没有事···至少我是这么想的。”出乎意料的,雅的想法相当直接、纯粹、而且······(系统保护:复杂无法理解数据隔离)。

“是,应该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最先到的是安吉丽娜,在得知雪待希望她用侧写描绘出普林斯上尉可能的所在地时,她不免纠正到:“石田中尉该不会也以为侧写是巫术无所不能?”

“并无此意,对于侧写是一种基于犯罪心理学的归纳手段还是知道些原理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对于那些基本上可以料事如神的侧写大师雪待还是觉得有些邪乎。

“那么你说我该如何侧写关押普林斯上尉的地方?我是侧写普林斯上尉本人还是侧写羁押他的人?”安吉丽娜抓狂,虽然雪待觉得安吉丽娜其实知道雪待的意思。

“好吧,好吧,我详细说一遍,希望你能通过侧写描绘出负责羁押普林斯上尉的人或多人的思考方式,方便我们缩小搜索范围。”

“什么嘛,早点说嘛,这样不就容易多了吗?”安吉丽娜立刻表示没有问题,但是却像是在用无声的语言告诉雪待:语言要严谨。

“哈···红茶应该没什么忌讳吧?”雪待转身进厨房准备茶点。

“请务必是英式红茶。”

“别那么多讲究,手上能用的红茶就只剩下一点祁门香。”祁门香产于安徽省祁门县,基本上就是中式红茶的代表性茶叶品种,如果做成英式茶会让雪待觉得相当的别扭,“对了,如果想早点开始查证的话,写字桌上有相关的电话录音。”

“说起来藤原氏呢?”安吉丽娜拿起桌子上的U盘**PDA,“平时没当班不是总见你们两个腻在一起吗?”

“买牛奶和果酱去了,你知道英国人的喝茶喜好。”提到这里雪待再次想到,同自己合作过的那个SAS小队的成员,现在还在世的只有SOAP以及疑似被从鬼门关救回来的普林斯上尉,“如果上尉真的还活着···我们需要知道他在哪。”

“发现了一个你和志雄的共同点,太重情义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不见得是好事。”

“这个忙我必须帮,我欠他们的。”

“俄罗斯什么位置可以一年四季都能吃到新鲜的鲱鱼?”雪待死活没想到SOAP从古斯塔夫中校处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这么个问题。

“什么?···等等,这个问题无解吧?根据现在的冷冻技术俄罗斯全境任何一个城市都能买到新鲜的鲱鱼。”更加让雪待觉得崩溃的是安吉丽娜还规规矩矩的进行了回答。

“不,我的意思是那种刚从海里捞出来的鲱鱼···等等你是?”SOAP这才注意到面前这位欧洲女性绝对不可能是石田夫人。

“安吉丽娜·肯威,营里的少尉情报军官。”雪待代替安吉丽娜介绍到,“SOAP你我就不介绍了,现在要是那个情报官还不知道你名字的话多半就是退休很久了。”

“哦,你就是击毙扎卡耶夫的那个。那么,你也觉得普林斯上尉还活着?”安吉丽娜像是知道些什么却又偏不说明。

“上尉肯定没死,俄罗斯人造的武器打不死上尉,就算我们现在放着不管将来哪天上尉也肯定会自己出现,但不巧的事现在我们没时间等上尉归来。”

继格鲁吉亚战争以完胜的姿态狠抽了美国和西方媒体几个耳光之后,一度消退和几乎灭绝的俄罗斯民族主义比春风后的野草复苏的还快。同样也接着这股“春风”在扎卡耶夫死后接管其组织剩余势力的原俄罗斯阿尔法小组的弗拉德米尔·马卡洛夫上尉迅速在俄罗斯国内站稳了脚跟。明白人都看得出来,马卡洛夫的目的可不仅仅是带领着剩下的人活下来这么简单,加上因为俄美不和全球反恐同盟名存实亡的现在,本身军事力量持续羸弱的英国多半是最不愿意看到马卡洛夫的势力发展壮大的国家。

“所以说我才不喜欢很民族主义疯子打交道。”雪待把煮好的红茶装进普通的水瓶中,“条件简陋,就不要对茶叶计较那么多了。”

“刚才那个问题你有什么线索吗?古斯塔夫中校暗示过现在普林斯上尉每天都能吃到刚刚掉上来的鲱鱼。”

“那就是这儿···”雪待已经通过营区的监控摄像头看到雅走到里宿舍还有几米的地方,走到门前提前把门打开,“只有符拉迪沃斯托克和周边一点的地方,终年不冻而且可以捕捉到鲱鱼,顺带一提今天准备用来招待你的也是鲱鱼料理。”理所当然的从门外接过雅手中的购物袋,并且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外面的冷风将雅引进房间里。

“如果你想说什么奉承和形容美丽的形容词就免了。”SOAP刚想来几句客套话然后接上自我介绍就被雪待打断,“我不会承认有任何文字可以形容雅的美丽。”

“好吧,好吧···在下约翰·麦克塔维什,请问尊贵的夫人您用的是什么化妆品?”虽然雪待事先堵了SOAP的措辞范围,不过这不妨碍这个世界上最擅长沾花惹草的英国人发挥天赋本领。

“化妆品?最多就是让秀康帮我画眉毛什么,没有特意使用某种化妆品。”如果真要说雅有什么保养和养生秘诀的话,那就是合理的作息时间充分的运动以及均衡的饮食结构,以及最重要的能够长年按照以上要求生活的耐心。

“果然亚洲女性的长处在于素颜吗?”完全按照雪待的要求没用用上任何形容词。

“哈···雅,我们先去准备晚上欢迎会的食材。”虽然从一开始雪待就知道,英国作为世界上婚外情几率最高的国家,是有一定理由的“SOAP,肯威你们两个先交流一下情报吧,晚上欢迎会等我把参谋班子凑齐了再一起讨论。”

“哦,好。”SOAP回答道,但是回过头来却看到安吉丽娜像是在观察某种小白鼠一样歪着头打量他,“我脸上有奇怪的东西吗?龙骑兵女士?”

“完全看不出来,你们两个这是第二次见面,大部分直接交流都是在今日。”

“步调一致,谈得来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而且如果你是说军人的那种保密意识的话,我相信上尉的判断,即使UNSF现在就发动对英国的战争我们也无力抵抗,但尽管如此对于SAS和英国来说石田秀康依然是一个值得信耐的盟友。”

“哟。”

“晚上好。”

相互按照自己的方式对偶遇的熟人打过招呼之后,一蹴和布鲁斯迈着几乎相同的步伐走上了相同的方向——雪待的宿舍。

“啊,饿死了,饿死了。”布鲁斯的口中再次说出他标志性的台词,仿佛无论什么时候见到他,他都在喊饿。

“你一天到底有多少时间在想着食物啊。”一蹴同布鲁斯几乎并排而行,二期“圣痛”同之后“圣痛”的技术差别相当明显,一蹴无法通过传统的生物体征扫描的方式判断布鲁斯肚子饿的真假。从根源上来说二期的身体···根本就是寒冷一片,自然也就没有明显的血压心脏起伏的痕迹,寒冷的躯体和炽热的四肢,真的很难说这到底是方便还是不方便。

“大约十三个小时吧···如果在家有人做饭就不用操心那么多,三个小时就差不多了。”顺带一提布鲁斯的贪吃并不是因为“圣痛”改造后造成的缺陷,而是“圣痛”改造让他贪吃的特性被放大了许多。

“哦,原来你也是已婚人士啊。”略微的感叹,但是一蹴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在里面,“走快一点吧,据说这次欢迎会准备了不少吃的。”

“正合我意。”

“一蹴···”欢迎会的间隙雪待低声向一蹴问道,“万一我不在的话,你有没有把握一个人管好这剩下的半个营?”

“你又在想些什么?”虽然说演戏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接过雪待的指挥权代为指挥整个部队,但是雪待这次的态度完全让一蹴无法判断他指的是“会离开一段时间”还是“就此丢下部队不管”。

“普林斯上尉的事情,意外的比较棘手,而且有些在意的地方,说不定之后会离开一段时间,不会离开太久上尉的事情解决之后就会回来。”雪待自然不可能向一蹴说明,他在意的地方会是石田家资金动向的怀疑,对于“圣痛”来说在网络上锁定一笔钱的流向并不困难,网络资金转账对于军工大家的石田重工来说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然后这笔资金头几次转账是在ARK名下的皮包公司间进行,到这里为止都还一切正常。

但是后面问题就出来了,这笔钱在塞尔维亚被人工分批取出后不久,中欧地区的苏军旧装备的二手交易市场就出现了一个短暂的繁荣,而这些军火最终的卖家均指向了组织结构刚刚受到了重大打击的俄罗斯民族军,俄联办内战结束还不到半年,他们到底是从哪搞到这么多军费?虽然并不排除他们手上还有保留有一定的核弹头,并且使用这些核弹头换取了军费,但是如今这个年代核武交易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

一蹴突然间觉得自己有些口渴,喝下半杯玉米汁后看着杯中剩下的一半液体,问道:“秀康,虽然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但我们是好友吧?”

“啊···挚友。”

“那么,算是我拜托你···千万别做出会让我们彼此为敌的事情。”

雪待沉默了一会儿,给自己些时间判断一蹴究竟是无心之语还是看出了些什么,诚然一蹴也是圣痛,如果他只要和雪待调查方向相同很容易就能察觉到雪待到底在怀疑的事情。

“只要我不在的时候,你有好好看管这只部队,这件事情应该就不会发生。”

“有这句就行,你不在的时候我会让这些家伙少惹点事,就算他们现在还在质疑我们的指挥权,但是无法忽视我们的战力。”

“谢了,那么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进入正题。”一群人相继七手八脚的将欢迎会产生的垃圾分门别类的用不同的垃圾袋分开集中好,然后再将少数不是一次性用品的餐具由雪待送进厨房中,雪待再三叮嘱雅那些餐具呆会留给他去洗,等雪待回到房间中时一蹴已经把投影器摆设好,安吉丽娜正在调整焦距。

“大家先把情报集中一下,布鲁斯你先开始,古斯塔夫中校肯定是有什么话不方便直接告诉SOAP所以才会要你来转告。”

“确实是这么一回事没错,但是很遗憾我们手上也不比你们多多少这方面的情报。首先,我们KGB远东部要声明的一点就是,普林斯上尉不在我们的手上,同样的我们也在找他。其次,上个月早些时候准确来说是这场演习刚刚开始的那几天,古斯塔夫中校确实见过普林斯上尉,上尉有得到充分的医疗和康复保养,但也的确有被羁押软禁。最后,虽然不知道确切位置,上尉应该就在符拉迪沃斯托克附近。”

“这已经对我们帮助很大了,从一片湖里捞针总比大海捞针要来的方便。”虽然听起来很容易让人觉得是在讽刺,但是雪待所说的确是实情,在没有额外的服务器机组或者圣痛的配合下,单个圣痛绝对无法窥探整个国家的所有情报,但是如果将这个范围缩小到一城的范围,就比较有把握了,“然后,这是我的情报,这次稍微利用了一点传统手段。”

雪待将事先剪辑好的录音按照顺序进行播放:

“内战结束后我们收容了很多外籍军人进行治疗,除了少数伤势严重无法进行长距离转送的基本上都已经遣返回国继续进行疗养······”

“滞留的重伤员?基本上都被安排在黑海沿岸的地区进行疗养,没有因为格鲁吉亚战争的原因进行转移,那群操蛋货没那个本事。”

“还有一批伤员的确是在我们将滞留人员转移至黑海前就被接走,不过那时是北高加索军区的直接命令,我们无法过问太多。”

“或许你可以去试着联系卡玛洛夫中士,当时是他来领人的。”

“卡玛洛夫?”SOAP记得这个名字之前俄联邦内战期间同他们还有美国海军陆战队强侦营进行联络的俄罗斯联络员,同普林斯上尉也是老交情,而且因为差点耽误营救尼克莱的原因初次见面并不能算是友好,在最后从被占据的核武基地脱出时唯一派出支援来营救他们的只有卡玛洛夫,记忆虽然并不是很真切但是SOAP隐约记得在他击毙扎卡耶夫后的弥留之际,有听到卡玛洛夫在现场指挥抢救他和普林斯上尉的声音,“对,我应该想到的,他现在在哪?”

“这就是最有意思的地方,格鲁吉亚战争开始后,卡玛洛夫中士空降到阿布哈茨地区后下落不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个人觉得这应该不是巧合。说起来,尼克莱你们怎么处理了?”

“风声刚刚缓下来之后,他就回俄军去了,记得是在······”说道这里SOAP猛然转头看向布鲁斯,“远东军区···”

“你怎么看?俄罗斯内部当初所有反民族军的主要指挥员和军官不是失踪就是向远东军区集结,作为巧合来说人为痕迹略明显。”说完雪待也转头看向布鲁斯。

“看我干什么?不现在把拳头握紧还等着马卡洛夫找机会挨个做掉吗?”如果此刻志雄在这里的话恐怕会相当认同布鲁斯的话吧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意外”以及敷衍“意外”的调查报告。

“SOAP,古斯塔夫中校还有没有和你说些别的?”

“没有太多的消息,他只是和我承诺上尉肯定还活着,并且相当安全。”

“说起来你们有没有这么想过?其实普林斯被羁押的原因并不是羁押他的人担心他会成为威胁,而是在从民族派的手中保护上尉。”原先只是在旁听的安吉丽娜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并且在一定程度也具有相当的说服力,“普林斯同民族军,或者说同扎卡耶夫父子以及他们手下的人打了15年的交道,如果俄罗斯政府军内部因为极端民族主义而分裂,那么普林斯的经验毫无疑问就会是那些反极端民族主义集团的助力。”

如果说此刻雪待和SOAP脸上的表情是有所怀疑的话,那么布鲁斯的脸上毫无疑问就是当事情按照自己预想发展时的满足感,顺带一提一蹴则是满脸“越来越麻烦”了的表情。

“你应该有什么能说的吧?布鲁克林。”

“不,我没什么好说,从苏联解体后,尤其是‘休克经济’阶段期间欧美的出尔反尔,以及现在俄罗斯的实际情况···有哪个苏联时代的旧军人能有不去恨欧美的理由?你永远都分不清周围的战友明天会不会变成极端民族主义,因为这种仇恨与其说是对欧美不满情绪的堆积还不如说是信仰被摧毁后的发酵沉淀。至少站在外人的角度上来讲,如果不是为了家人在俄罗斯的居住权,我可没那个兴趣去保护现在的那群‘新俄罗斯牲口’。”

是的,雪待记得这些,他还记得西方的“民主”和“自由”以及“个人权益”带给他的第一次冲击,将最值得尊敬的人变为了面目可狰的恶棍,将曾经无比温暖的家庭拆解成了现在这种支离破碎的记忆。也许这些无比甜美的字眼对于某些人来说是“美味佳肴”,至少对于雪待而言···初次品尝的这些词吃到的却是一勺“砒霜”。

当然雪待也很清楚,这并不是欧美的错,也不代表这些词真的只是虚伪的口号,60年前有3000万人可以为了它们去死就是证明。真正或者说相对而言比较合理的解释只能是,因为文化的差异,同样的词句在他方社会环境里只能演变成同初衷截然不同的悲剧。

当然这些都和现在毫无关系,确保普林斯上尉的安全以及将他完整健康的送到英国王室的手中,是他们唯一的目的:“个人建议,我们现在还不忙着下结论和制定行动,我去调查符拉迪沃斯托克所有医院和医务用品调度的医疗记录,SOAP你去联系尼克莱看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布鲁斯你看能不能找到卡玛洛夫中士如果一切顺利,说不定他就知道上尉的下落,然后一蹴和安吉丽娜······算了,这待会私下再说。SOAP你认为呢?”

“按照你说的办吧,我没有更好的计划。今天就到这里,我们解散吧。”SOAP起身拍拍布鲁斯的肩膀示意要他更自己来,看来他们两个还有一些私下交流要进行。

等布鲁斯和SOAP出去之后,一蹴回过头来问道:“到底是什么事,秀康。”

“虽然可能性很低,而且我也不希望这是真的···帮我盯紧景天将军,我怀疑在这件事情上,将军将会是我们最大的阻碍。···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这是将军的私人举动,还是UNSF军事联席会议授权给将军的行动,到底哪边更让我觉得悲哀。”

(2008年8月21日 AM:08:00)

考虑到昨天招待完SOAP之后宿舍里没有多少存粮“食堂的饭菜有些吃腻了”这是出门到外面吃早饭时给雅也是给自己的解释,但是真正的原因却是他需要让自己恢复冷静的时间。

说的稍微可笑并且理想化一点,一开始他是将UNSF视为一只完美的军队,能够成为他们的成员对于他自身和他的技艺而言都是一种荣誉。在往后虽然对手段开始有所质疑,但是却依然对初衷充满了信心。而现在···特别是一蹴也被改造成“圣痛”之后,雪待真的是开始厌倦了···四年的时间,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的迹象,无论是他们为之战斗理想还是避免悲剧再次发生的愿望,即使雪待真正的愿望只是自私的希望悲剧不要发生在自己所认识的人身上。挫折感······没错,这应该就是挫折感,不知道到哪一天这种挫折感就会像这个国家前苏联时代军人的挫折感一样,沉淀、发酵随后变质,将他吞噬变成疯狂的狂信者。

“我之前有和你说过吗?其实作为军人你和你的曾外祖父有几分相似。”但是每次想要外出独处的时候,总是能遇到认识的人,毕竟符拉迪沃斯托克虽然是一个重要的贸易港口城市,但就实际来说她并不是一座大都市。

“我记得他是你的学生。”安东尼奥·肖斯塔科维奇·格拉多斯中将,白俄罗斯方面军,参加过莫斯科战役,库尔斯克会战,天王星行动,波茨南攻城,柏林战役。战后风光了没多久,在赫鲁晓夫年代也随着老上司朱可夫一同被扫入冷宫,在官方记录上最终死于车祸···他也是雪待母亲的祖父。

“是啊,两次差一点点成功杀掉我,哦不对是一次。大清洗那个年代他杀不了我,45年那次是真的差一步。”不过古斯塔夫这次可不是来在雪待的面前回忆旧事的,“昨天半夜听布鲁斯说了,你们的搜寻任务并不是很顺利。”

“普林斯上尉已经失踪了4个月,如果第一天就能被我们给找出来,我反而会怀疑那是假情报。”虽然现在的实际状况也差不多了,临时拼凑出的假情报现在正充斥在医院的网络文件中,其中最早的文件创建日期也只不过是三日前,看样子应该是随着英国派遣观察员的消息儿一同布置的,“还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先确认一下,你帮助SOAP找出普林斯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让他回英国,马卡洛夫放养下去迟早会是一个麻烦,越快让全球反恐同盟恢复运作越好,即使只有同盟的一部分。”

“为什么这么想?马卡洛夫现在不是同你们相处的很愉快吗?”

“扎卡耶夫是一个纯粹的疯子,因此我们不必和他讲太多废话,直接干掉他就行。但是马卡洛夫不同,他也是一个疯子,其疯狂程度不亚于扎卡耶夫,但作为一个披着文明皮的疯子,在把它的文明皮撕掉之前杀了他只会让他变成俄罗斯人民心中的烈士,但是比起等他自己脱掉皮开始到处咬人,我个人还是愿意先有人杀了他。”

“那么···我们这点上有共识了,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是我们可以慢慢准备,想办法让SOAP说服英国王室雇佣你一段时间,这应该不难。接下来的步骤我会在恰当的时候在告诉你,记住英国王室雇佣你一个人就够了。”

“等等,马卡洛夫如果可以强大,那么对于俄罗斯来说这并不坏事,你为什么又要帮助救出普林斯?”

“什么原因呢···果然还是让那个家伙总是欠我一个人情会比较舒坦。”说完之后老王就重新带好手套准备离去了,“对了,这里的鱼子酱面包不错,我已经帮你点了。”

“那还真是谢了。”即使那个鱼子酱面包真的好吃的不得了,但是雪待此刻无论吃什么想必都不会比“嚼蜡”要强多少。

虽然暗地里SOAP的任务是在寻找并且尽可能的将普林斯上尉带回国,但是表面上他依然还是“英国驻西太平洋军演观察员”,而东道主方面虽然由KGB来为他国观察员当导游并不是那么的恰当(一般都是在旁边跟随),不过在远东军区日益自生自灭的现状下这种事情也就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之前有驾驶过WAP的经验吗?”当然也是因为只有SOAP一人的袖珍演习观察团,布鲁斯可以领着SOAP一个人穿过所有常规单位径直来到T-94的面前。

同样也是由于远东军区这些年来经费紧张的问题,原本已经在内战和格鲁吉亚战争广泛使用过的T-94型WAP,一直到演习开始前才配发了12台过来,唯一让人觉得欣慰的是这12台T-94是吸取过内战时反馈上来的经验修改过的型号T-94M。

“没,虽然知道‘沙漠之鼠’装备的M-5的驾驶舱是什么样子,但是没有直接乘坐过。”SOAP抬头看了一下比M-5矮小很多的T-94然后补充道,“同其他有人搭乘的战斗车辆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那要看坐上去的人和这个宝贝的相性怎么样了。相性好,你会觉得坐上去之后无所不能,机体比你自己原本的身体更加好用。相性不好你会当场吐的满驾驶舱都是并且在下来之后还找不到原本的手脚。”

“果然我还是不要靠近这东西的比较好。”

“这是自然,我们也是建议特种步兵单位的成员不要学习驾驶WAP。当然···”布鲁斯指了指自己的耳后,“这些电子脑除外···那家伙风急火撩的是要干嘛?”

“那家伙?谁?”

“石田那家伙,好吧我们快过去吧,让那家伙久等不是会发生好事。”

但是布鲁斯却看到雪待远远的对他们做了一个不要过来的手势,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耳后处,布鲁斯立刻明白这是要他留意“圣痛”网络的意思。等雪待按照例行举动过来同俄罗斯的部队打过招呼相互寒颤两句走后,布鲁斯才进入通讯网络中。里面只有一条留言“立刻来我房间”。

尽管给布鲁斯和SOAP留了话要他们立刻来自己房间,但是等他们两个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回到宿舍区至少需要30分钟,正好也给了雪待些时间处理雅的问题。

之前有想过让雅回去的原因是因为参演部队要调往西伯利亚雅无法随军前往,但是当时因为雅的坚持也因为自己的私心这件事情就没有再提。现在再次有这个想法则是因为,雪待必须做最坏的打算,营救普林斯的事情需要谨慎处理,他无法再在这件事情上分心保护雅的安全,更何况这次他自己也是在以身犯险。

少许在宿舍旁点了点脚尖雪待打定主意按下房门把手,听到了门锁解开的声音,看来雅没有出去,这样倒也方便了不少:“雅,你在吗?”其实厨房中的切菜声早已回答了他。

切菜的声音骤然停下,然后就是将菜刀放下以及洗手时的水声,然后才是雅不慌不忙的从厨房中出来:“今天回来的额外早呢,累吗?”

“嗯,还好···其实是有些事情想和你说。”雪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略微犹豫最终还是将眼镜摘了下来拿在手中打量,“记得这副眼镜当初我病情恶化时遗失在街上。”

“嗯···”想起当日的事情虽然已经不在感到后怕,但是多少还是有些担忧吧,毕竟即使是现在雪待的心脏依然还是一块短板,“其实当初是我追上去之后联络的医院。”

“是吗···看来是这样呢。”失而复得的眼镜与当初矫正视力相比,现在的用途却是在约束他,让雪待时刻记得他现在已经不再是孤身一人,家中还有人在等他回去,他也拥有了一个能够称之为“家”的地方。但是相对的···也是约束雪待放开手脚的束缚器,虽然这么说起来有些悲哀也有可能伤害到雅,这次面对的可能是最险恶的阵仗,有这么一个束缚器······他无法拿普林斯的命冒险。

雪待在写字椅上坐下旋转至面对房间的那:“雅,你能先回湘南吗?”

“是因为普林斯上尉的事情吗?”关于普林斯的大部分讨论雪待都没有刻意回避雅,一方面这是之前对雅的约定,只要不是非常必要的事情雪待都会对她坦然相告,另外一层含义也可以理解为这是对雅的预防针。

雪待点点头,然后依然还是相当平静的说道:“涉及军事行动的可能较高,而且这次···恐怕我也不知道谁会是敌人了,何况我没法在确保上尉的同时分心保护你。”

“···我知道了,什么时候走比较好?”

“明天下午会有一架石田重工的专机从摩尔曼斯克途径这儿加油,上面应该还有空位。”

“嗯···我知道了。”没有太多的不舍和犹豫,从一开始雅就知道,雪待的工作需求无论是他还是她都是没有办法干涉的,“那么,午饭和晚饭一定要准备的更用心些才行。”

“对了,还有这个···”雪待把眼镜递给雅,“把这个收好,暂时用不上了。”

雅接过眼镜,这次她才真正感觉到了一些不安,出于本能她忍不住的会往坏的方面想。

“放心好了,你知道我的···万一打不赢,大不了不要佣金全身而退直接跑路。”这自然是玩笑,他不可能丢下SOAP和普林斯不管,但是也不可能让雅陷入不安之中。

“我知道了,那么我会把眼镜保养好等你回来戴上。”

“可千万别被大哥取笑了,据说专机就是去接他的。”雪待继续故作轻松道,“午饭多准备点吧,之后布鲁斯和SOAP也要来,我也来帮忙。”

尽可能的像平常一样,没什么好不安和紧张的,险恶的阵仗不正是雪待这些年来最习惯的事情吗?

应该是的吧。

(2008年8月23日 兴凯湖畔 PM:02:00)

“对面就是IAC。”SOAP将茶杯放下,老实说他现在没有这个心情去享受红茶。

“啊···我知道。”兴凯湖150年前还是IAC内湖,但在那之后因为战败这里成为了IAC与俄罗斯的界湖,“比起这些历史课,我们现在不是应该更担心晚上的袭击吗?”

“完全看不出来你有担心啊···”相比较起来雪待倒是十分享受着红茶时间。

“放轻松点,我们不能在战斗开始前就把自己的精力给磨损殆尽。”

普林斯上尉从北高加索军区转移出来之后,一直都在远东军区各处流动软禁,来到这座兴凯湖畔的疗养院也只不过是上周的事情,虽然这座疗养院配备了充足的人员和物资来让普林斯在此度过较为舒适的修养时间,但也请别误会这些人换回作战服也是来自于信号旗部队的作战能手。

“无论是保护上尉也好,还是希望能够将上尉留为己用也罢,现在的结果都是要把上尉交还回来。”SOAP回头眺望离岸不远处的扁舟上正在垂钓的普林斯上尉,从各种角度上来说希望这不要是最后的闲暇吧。

“别忘了俄罗斯的自我矫错能力是很差的,不管这条道是对是错,只要路铺好了他们就会埋头走到黑。”红茶也是一种相当微妙的饮品,如果一次喝的太多很快也会腻,而且作战开始前雪待也不大喜欢摄取太多糖分。

“哟,你们两个准备的怎么样?”布鲁斯依然还是穿着KGB特有的黑常服,从还没有换上作战装备上来看,应该还未进行接触。

“好的不能再好,有消息了吗?”SOAP端起茶杯小泯当做是打发时间。

“没有,不过可以确信今天他们肯定会有行动。”

“你这股自信到底是从哪来的啊。”

“与其说是自信倒不如说···因为他们是俄罗斯人。”

“有睡觉的地方吗?”雪待既没有参与布鲁斯的话题也没有表示自己准备的如何,反而是自说自话在找能睡觉的地方,“给我个毛毯或者睡袋也成。”

“里面有空房间,随便找个人问问就成,昨天没睡好?”布鲁斯一指疗养院主建筑。

“预先储存体力,如果晚饭前或者在哪之前交火我就会出现。”

“睡个好觉。”布鲁斯对雪待摆摆手,然后看到依然还是端坐在茶桌前仿佛与红茶有仇的SOAP,“你不去休息?”

“睡不着。”SOAP相当诚实的回答道。

(当日)

“晚上好SOAP,我希望你睡了个好觉。”虽然嘴巴说睡不着,但是最后SOAP还是强迫自己去睡一觉因此华丽丽的错过了晚饭,等再次见到雪待时已经是在前线的前线,也就是民族军的边缘处。

“有吃的吗?”抱着AK74步枪SOAP在雪待左手边的位置蹲下,这个时候不找点东西塞进嘴里SOAP可管不住自己逐渐失调的口腔系统。

“只有口香糖。”雪待把薄荷味的口香糖丢给SOAP,“没适应俄罗斯的气候?”

“不喜欢这里的土壤。”SOAP稍微吐了吐口中的土味才将糖片送入口中,“有什么发现?我不觉得现在分散兵力会是最佳的选择。”

“信号旗部队擅长进攻,每一张牌都要用在真正需要的时候。”雪待给SOAP一些时间确认有没有留下生物痕迹然后才决定动身“走吧,没时间给我们磨蹭。”

根据事先布置的无人机对周边区域的不间断监控从发型民族军开始进入并进行作战准备已经给雪待他们提供了近2个小时的早期预警时间让他们可以在民族军行动之前先展开攻击打乱他们的准备。数月前同样也是普林斯和SOAP以及那个时候还健在的突击队的众人,在阿塞拜疆也被如此围困过,同样也是无人机在很早之前就给他们提供了充分的预警时间,可是介于当时的实际情况他们只能选择完善防御阵地给撤退争取时间以及机会。

诚然这次他们依然是“特种小分队被数倍于己的武装力量包围”“缺乏正规军的支持”“需要自己寻找撤退的途径”,然而此刻最大的区别在于···曾经参加过一二次车臣战争的民族军有生力量在内战期间就已经被大规模歼灭,现在的民族军却是以穷苦人家的新兵为主,战场应变能力自然也就不可同日而语。

黑暗的地方易被发觉,光亮的地方则无处藏身,反倒是光影交界处的暧昧色彩则是上佳的伪装。为了给新兵壮胆的篝火此刻反倒成了雪待和SOAP最为直观的路标。

“直观”,多么美好的东西,对于SOAP来说简洁明了的东西一直是他的最爱。

“5个人···”从SOAP的角度可以直接看到聚集在篝火边的敌军数量,处于这里堆积了不少物资的原因,不排除也许被堆积物后面的阴影处有人席地而坐。等待雪待的讯号,离信号旗的预定攻击事件还剩下不到一分钟,就在SOAP默数到15的时候终于在预定位置看到了雪待,只见雪待做出两套手势,手指弯曲成抓状,在胸膛前上下扫动接数字5,手指弯曲,像握着圆柱状物体放在眼前接数字1。没有说明攻击取消,那么行动继续进行。

SOAP做出OK的手势,用很小的动作装上AK74的消音器,然后等待周围枪声大作的时刻。

四周枪声响起的同时,SOAP和雪待也一齐射击,很快就将措手不及的六人击倒在地。

“干掉了吗?”SOAP忍不住在心中默念,转眼看向雪待那边,雪待只是做出“掩护我”的手势就从遮蔽处撤出,消失在物资堆的阴影中。

SOAP继续盯着刚才的篝火,突然一团人影闪过抓起什么东西往篝火中一砸,虽然SOAP已经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开枪将这人击毙,但是篝火处还是腾起了紫绿色的烟雾。

“见鬼。”行踪暴露已经管不上什么无线电静默了,“03,你在哪?”

“······”起先SOAP能听到的只有无线电杂音和密集的枪声,等一切稍微平息一点只听到雪待低吼道,“快跑。”

“靠···”SOAP低声叫骂道,以最快的速度跑向事先准备好的阻击位置,按照约定如果在这里停留超过三分钟的话就要立刻转向下一个阻击位置,如果届时还没回合的话就可以把对方当“死亡”处理了。

但是看起来民族军是不打算让他这三分钟过的安静了,很快就有半个排的步兵合围了上来,而对于SOAP来说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对方还没锁定他的确切位置,以及无人机依然在线可以为他提供支援。

不规律性转移位置,以及袭扰性的射击的确可以拖延对方的合围速度,但是却无法给他们造成真正的伤亡还会不断消耗有限的弹药,按照无人机提供的情报,SOAP此刻从合围网的间隙中溜走并不难,而且这也是较为正确的选项,但···不知道还是预感还是愧疚感作祟SOAP决定留下等待雪待的出现或者真正确定他已经是死亡。

对方已经完成包围,SOAP的藏身之处很快就会暴露,尽可能让身体贴近地面没入断树的阴影中,手指已经半搭住扳机稍微再用一点力就能击发。但是这个脚步声不对···相比起来这个脚步声沉重太多了。

就在SOAP纳闷的时候,合围他的敌军一阵嘈杂,杂乱无序的枪声四处响起,不时还能听到钝器入肉和惨叫声。SOAP从断树中抬起头只看到雪待正用登山斧的倒刃割断一人的颈动脉,脚上和手上穿戴着某种类似于金属护甲的东西,还能看到类似于人造机械脊椎骨骼的装置覆盖在背后和胸口同手脚的护甲相连。来不及继续多想,SOAP立刻加入进战斗中,尽快解决掉这批残敌。

“这是什么?”告一段落之后来不及休息SOAP问道,雪待身上这件铠甲明显不是他们行动之前穿的那套作战服。

“动力作战服,石田重工制,时间紧迫我没穿戴完全。”没有更多的解释,雪待接通古斯塔夫的通讯频道,“中校,立刻叫信号旗撤退···我们遇到大麻烦了···我穿着他们的装备,注意IFF。”

虽然曾经怀疑过石田重工在私底下资助俄罗斯民族军(当然是在UNSF授意下进行的行动,还是元让老爷子自己的决定暂且不论),而这套动力服的出现就相当于是最直接的证据。

“同自家势力作战···没问题吗?”出于应有的考虑SOAP问道,毕竟之前的确设想过UNSF很可能会参一脚,但是参进来的却是石田家本身。

“啊,没关系不用在意,而且严格说起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能空着手回去,翻翻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吧,我来掩护穿着这玩意拔尸体不是很方便。”雪待从地上捡起一把无主的AK74U,收集一点弹药就和SOAP拉开了警戒线的距离。

SOAP从众尸体中找到一俱像是士官的人,在翻他衣服口袋一张有些老旧的照片在内侧的贴身袋中露出一个角,SOAP以为会是一条人物线索所以拉了出来,但是看到之后立刻后悔了——这只是一张家庭合影,父亲母亲和年幼的孩子在校门前合影,而学校挂着的还是USSR的铭牌。除了增添负罪感之外没有半点情报价值的照片,更何况这个人的脸已经被雪待砍得面目全非分辨不出是里面的父亲还是孩子。

“喂,03···结婚是什么感觉?”SOAP将这个人摆正,双手以祈祷状放置于胸前。

“能有个人在心里支撑你,就这么个感觉,实际上还是需要你自己去体会。”

“是吗···”将那张照片压在双手之下。

“有结婚的目标了?”

“没有,目前我嫁给的是英格兰。”

“嗯哼。”

(8月23日 PM10:00)

“作战区域到达,鹭泽一蹴少尉请做好战斗准备。”

“······”尽可能的协助马卡洛夫捕获或者击毙普林斯上尉,“佣兵任务,我可以选择不去完成吧?”

一蹴作为佣兵驾驶着“龙骑兵”抵达战场,预定协助雇主完成委托,但是无奈未能寻获目标而且无法同友军取得联系,因此最后选择撤退离开战场,放弃契约并且支付违约金,虽然这笔违约金会让一蹴这次的演习津贴统统报销,但是从这个委托任务被分配给他的时候他就这么打算了。

“出于应有的考虑,我们并不建议你这么做,当然决定权在你。”

“在此之前,有过UNSF杀UNSF的先例吗?即使是在恰巧接到相同事件的委托任务?”

“没有。”

“有过明知道可能会发生雇佣冲突还故意指派任务的先例吗?”

“也没有。”

“很好,你们犯了一个很危险的先例,但是我不打算犯下另外一个更加危险的先例。那么···你现在可以去告诉民族军,我是个超级路痴在浪费了大量军事资源之后走散了。或者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再挨个找你们算这笔账,如果我能活下来的话。”

因为心情很差,所以一蹴并不打算客气。

“你的意思我们已经很清楚了,至少不要太快撤出战场。”

“如果让卡莉知道这件事的话,多半又该教训我违抗命令了吧。”关上一切外部通讯频道,一蹴让“龙骑兵”找到一块僻静的地方,等待战斗结束之后在离开。

虽然他明白作为圣痛,“服从命令”“作战”才是制造他的目的,但···一蹴并不想像那样毫无任何目的就动用武力,说简单点如果找不到“为何而战”的话,他现在越来越倾向于“止战”。

安静了没有多久雷达传来紧迫的报警声,一架12M级WAP的讯号正以相当疯狂的速度从他身后进入战场区域,数据库迅速比对电磁数据之后显示出该机的名称——“INFERNOS MKII”。

“罗亚吗?”准备启动OB,莹绿色的光斑向着龙骑兵的核心聚集,“你又是为何而战?”

INFERNO进入战场正值OB推进的减速阶段虽然罗亚捕捉到龙骑兵高速接近却无法阻止正值加速阶段的龙骑兵一头撞上INFERNO将他推离战区。

在这个过程中传来了龙骑兵的接触通讯:“秋本罗亚,我知道你也接到了民族军的委托,立刻放弃任务。”

其实就算一蹴不说,这项任务罗亚也没打算多认真的去执行,但是:“如果我说不呢?”也不知道是头脑发热还是看到同为四代机的龙骑兵燃起的竞争意识(当然说是中二上脑也不是不行),说出了最能火上浇油的话。

龙骑兵松开INFERNO,拉开距离保持相对静止的降落在地上,独眼死死的盯着INFERNO,沉默片刻之后一蹴才说道:“不管这是不是玩笑,我不能让那家伙发生意外。”扬起右手的加长枪管的047ANAR扣动扳机。

INFERNO原本的设计就是以机动性见长看,再加上早有躲开这试探性一次射击并不困难。躲避的同时右肩的NI-AM055 分裂导弹启动,锁定龙骑兵下降高度水平加速,由于龙骑没有采取任何躲避或者拦截措施,导弹直接是从正面接近,在距离龙骑兵30M时分裂成9枚小型导弹以扇形依次接触电离层并且诱爆,即使前面几枚无法击穿电离层但是再把电离层撞散之后最后总有一到三枚导弹可以直接攻击到龙骑兵照成结构损伤。

但是最终的结果确让罗亚料想不到,分裂导弹的确是击穿了电离层没有错,但是龙骑兵却牺牲掉了后背和顶部的防御,在正前方展开了整整三成电离层。O47ANAR折叠收纳至后腰上的枪架,飘洒悬浮没有被约束的电离粒子立刻被龙骑兵的核心吸收成为OB的加速剂,瞬间拉近距离的意图相当明确,一蹴想要同罗亚进行近战,左腕的EB-0305电磁剑展开20M长的光刃砍向INFERNO的双腿,INFERNO的右腕弹出格纳型00—MOONLIGHT(月光),压倒性的电磁浓度轻而易举的击穿了EB-0305的磁场化解攻击。月光磁场衰竭光刃消失,但是INFERNO依然挥动剑柄并且在横打挥出的一瞬间重新崇宁月光让光刃再度亮起。

龙骑兵双手掌心弹出EB-0600格纳电磁剑,前后交替护在胸前,虽然很快都被月光压倒性的威力吞噬溶解,但是等月光的光刃继续砍到龙骑兵时已经无法击穿电离层了。龙骑兵的左手手腕上的EB-0305再次启动,向后退开几米的距离斜砍只取INFERNO的首级,却被INFERNO肩部的BIT装备喷射出的高浓度电离粒子阻挡然后劣化消失。

龙骑兵的浮空能力有限,无法同INFERNO在空中缠斗太久,向前喷射机体后退并且迅速降低高度。但INFERNO却打算利用机动性的优势缠斗到底并且释放出浮游机兵牵制住龙骑兵,端起NI-A

006突击步枪准确并且保持一定火力强度的60MM子弹击中龙骑兵的电离层在被卸掉大部分冲击力之后在龙骑兵的前装甲带上留下浅浅的一片弹坑,于此同时绕到龙骑兵后背和顶上的浮游机兵喷射出电浆霰弹,进一步消耗龙骑兵的电离层,最后罗亚停止射击略微瞄准,突击步枪下挂的140MM榴弹发射器发射出的榴弹彻底打散了龙骑兵前方的多层电离层,产生的冲击力更是直接将龙骑兵撞向地面。

龙骑兵勉强以双脚着地的方式接触地面,但是即使犁式制动器狠狠的咬紧地面的泥土还是让龙骑兵后退了数十米才停下。

罗亚扫描龙骑兵,前胸的装甲带已经损坏了50%而且相信经过这么一番连续攻击之后龙骑兵应该已经没有多少电离粒子的存量才对···但,与他设想的相反龙骑兵正面的多层电离层再次展开,不仅如此周身的电离粒子循环系统依然在稳定运作,丝毫没有粒子储量不足的迹象。当然同一蹴的交情也不浅了,罗亚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

加长枪管的047ANAR的枪口正好伸出多层电离层,龙骑兵的4枚浮游机兵悬浮于机体周身40MM的枪管全部朝向空中的INFERNO,很快由60MM和40MM的穿甲弹组成的弹幕覆盖住INFERNO,而且无论INFERNO如何高速回避闪躲很快又会被弹幕覆盖。只有在龙骑兵躲避INFERNO的浮游机兵喷射出的电浆霰弹时才会让弹幕稍作停歇给罗亚拉近距离的机会。很快距离拉的足够近之后,罗亚正欲按照先前的办法如法炮制再次轰飞龙骑兵,但是这次浮游机兵的电浆霰弹还在充能的时候就各被两枚龙骑兵的浮游机兵野蛮的挤向INFERNO的方向,由于要躲开电浆霰弹,140MM榴弹射偏这一次命中了龙骑兵的左手直接将整个左腕与EB-0305电磁剑从龙骑兵身上撕裂开来。而龙骑兵也充分的抓住了INFERNO失衡的空隙,吸收电离层OB冲向INFERNO死死的用仅存的右手抱住INFERNO,手背上的倒刺狠狠的镶嵌进INFERNO的后背装甲。

“我发誓秋本罗亚···要么我们两个现在各自撤退,要么我现在就引爆电离粒子的存储罐让连锁反应把我们两个都送上天。”

极进的距离让罗亚可以很清楚的观察到龙骑兵肩部的棱形装甲并不是附加装甲板而是应对长期战的外挂电离粒子储存设备。

“别忘了我是四期圣痛,就算身体毁灭我还能将意识上传进网络,然后植入克隆出来的新身体,只要我不在意那些伦理哲学问题我依然还能活下去,但是你呢?撤退或者我们都死在这里,接受还是不接受?”

一蹴并不是喜欢和同龄人开玩笑的家伙,所以罗亚也很确信他是认真的:“接受。”

(与此同时)

“太慢了,他们应该在十分钟之前就到达。”雪待伴随着距离并不遥远的枪声,在疗养院的大厅中来回遁步。

“谁?”SOAP正在尝试穿上雪待换下来的动力服,但始终觉得这玩意并不舒适。

“‘地狱之壁’,你们雇佣我的当天下午我就雇佣了他们。”

“‘地狱之壁’,我听说过是从UNSF里面分裂出来的一个独立部队,现在成了国际佣兵。你是怎么和他们扯上关系的?”

“刚好认识他们联队长。”雪待并不打算将他和雪影的关系让太多的人知道。

而且这次地狱之壁因为本身军力吃紧,只会排出航空中队参战,也就是说“狼群”大队的雪影不可能跟来,从根本上就断绝了狗血展开的可能性。

“他们来了,‘BIGHORN’。”布鲁斯从二楼的观景阳台上向着屋内喊道,“你们两个有空的话去请上尉。”

前方的消息并不是很···乐观,信号旗的突袭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给他们争取到了时间,但是因为民族军阵营中混编有动力步兵,从总体局势上来说信号旗的情况非常不妙,为了避免出现更大的伤亡,古斯塔夫刚刚下令让信号旗撤出战斗,现在只剩下他们自己了。

“古斯塔夫中校?”

从背后传来陌生的声音,古斯塔夫从右边转过身看到的同样是陌生人。

“米迦勒·亨特,根据石田秀康中尉的委托,地狱之壁航空中队为你们服务。”

“你带了多少兵力?”古斯塔夫省去一切礼节,直接开门见山到。

“不是很多,三台‘bighorn’标准武装和六架MI-28N,对付一个装甲团应该不是问题。你们是需要我们扫荡战场吗?”

“不,我需要你们帮忙进行运输,如果那个人同意的话,亨特先生。”

“well,虽然这活有些乏味,但是生意就是生意,听从你们的吩咐。我们要运谁?”

“他就在那边···普林斯上尉!最好的客人总是最晚才到不是吗?”

长时间的软禁和疗养生活让普林斯变得瘦弱了些,身体没有全盛时期的壮实,但古斯塔夫相当确信这对于曾经被NAZI关押了半年还能成功越狱的他而言,对战斗不会产生丝毫影响。

“哪里来的新朋友,难道说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又扩充了一批新人?”

“我们远东区的KGB可没你们大英帝国的SAS肥的流油。‘地狱之壁’的亨特先生,受秀康那小子的委托帮助你离开这儿。”

“哦······那个东西是干嘛的?”普林斯指了指古斯塔夫身后的列车,KGB的部队有在对其进行燃油和水箱加注,看样子需要进行使用。

“我和我的部下会乘坐这个离开,我们要放弃这里。”

“那我也坐火车好了,我受够了在俄罗斯坐直升机的意外。”

“如你所愿。”

“我还需要一样东西,给我把枪和子弹。”

“等你上车后会拿到的,还有吗?”

“有,别以为我又亏欠你什么,米斯兰迪亚。”普林斯又吸了两口雪茄再丢到地上踩灭。

古斯塔夫用手驱赶开面前的烟雾对米迦勒说道:“很抱歉任务更改,需要你们去当诱饵。”

“你尽管放心,我们恰恰喜欢这种火爆场面。”

“底盘扭矩校准,速度稳定,履带松紧度调整,加速至8挡。”

“了解。”路况布鲁斯比较熟悉,因此雪待只需要根据他的指示并且沿着列车的轨道保持速度更上即可。脚踩离合器从6挡切换至8挡,略微添加油门跟上列车100KM/小时的速度,“不过话说回来,俄罗斯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擅长使用二流部件制造一流性能的武器。”

“你是指手动变速箱、半机械式主炮瞄俱还是拼接式取景器?”

“全部,然后再加上模拟数字传控电路。”T-94对于雪待来说熟悉却又算不算熟悉的型号虽然因为优秀的性能和粗犷的外表不少俄罗斯人将其视为俄罗斯军事复兴的信号但是对于此刻坐在驾驶舱中的雪待而言他能感受到的却是俄罗斯军工业者的无奈。

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个问题不是重点,就像之前所说这依然是一台拥有一流性能的战争机器,而这对于现在完成这个任务相当有利,但是真要说起来T-94最大的缺点话,就是索敌功能的欠缺,比较依赖友军的预警。

“03西边发现异常反应,你那边能看到什么吗?”伴随火车行动的有三架地狱之壁的MI-28N,相对而言她的索敌性能最好因此在一定程度上承担着早期预警的任务。

“negative,什么都没发现,会不会是民间人?”按理说无论是步兵还是动力步兵,一旦被甩开距离很难重新在不依靠外部力量的情况下追赶上来,而现在正值民族军重新积聚力量的初期WAP和武装直升机相对稀有,目前还没有发现出动的迹象。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讲,普林斯作为马卡洛夫的肉中刺,很难相信马卡洛夫不会动用一切手段除掉这个威胁,“不管是不是民间人,我去扫荡一遍那个区域。”

“支援?”布鲁斯问道。

“不需要,你们保护好列车。SOAP······”雪待又在公共频道里呼叫SOAP,“保护好上尉。”

“了解,祝你好运。”

“啊···03,护卫队伍脱离。”

反正因为四台柴油机和四列履带底盘的噪音,高速移动情况下的T-94丝毫没有战术隐蔽性可言。索性一口气将油门踩到底,既然孤军深入是兵家大忌,那么就用减少逗留时间来降低风险。丝毫不去考虑回避挡住前进方向的树木,底盘前方的工程铲会自动砍倒它们再沿着导轨滑到车体两边。

“没有,还是没有任何敌军的迹象。”雪待降低车速在一个较高的山坡处停下,视角有限又没有机载索敌雷达的T-94实在让人恼火,至于火控雷达的搜索效率太低无法考虑,虽然这样很危险,但是爬出驾驶舱站在车体顶部是现在能够在第一时间里实施的应急方法。

将自己想象成敌军,能够对移动中的列车照成威胁的有以下几种武器:武装直升机,远程火炮,战术地对地导弹,WAP,机动火炮。首先需要排除掉的是武装直升机和战术地对地导弹,前者会立刻被护航武装直升机发现构不成太大的威胁,后者展开时间较长和散布率问题并不是较好的选择。第二需要排除的就是远程火炮,牵引式远程火炮尤其是俄制牵引式远程火炮同样需要非常长的阵地布置时间,而且本身转移也很不方便,提前进行准备容易暴露,战场布置时又时间紧迫,而且命中的问题同样不值得信赖。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就只剩下了WAP和机动火炮或者二者兼有,WAP携带的远程支援火炮。

“那么应该就是在以下几个位置。”雪待用望远镜发现了几个较好的射击阵地然后在地图上做下标记,“希望只是我考虑的太多或者运气够好第一个就让我撞到。”连续搜索过两处阵地位置后依然一无所获,直到远处传来隆隆炮声雪待才知道,他已经晚了一步。

“见鬼···”不过这下到简单了不少,根据音纹扩散很快就找到了他们的发射位置。

四周深林密布按理说应该是绝佳的设伏场所,从这里持续轰击运送普林斯上尉的列车,使列车脱轨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但是拓也总是觉得这么做有些不符合自己的意愿,但没有办法站在UNSF的角度上来思考,没有普林斯这个障碍,民族军能够起到更大的作用,而且越是膨胀的民族军事后也越容易被连根拔起。虽然按照拓也本人对马卡洛夫的了解他很想提醒景天,马卡洛夫不是蠢猪,这一步他迟早能看穿。

“一个人还是太危险了,这一轮射完了就转移吧。”自动扬弹机里还有三发炮弹,不到半分钟就能打完,在那之后立刻撤离应该就没有大碍。

自动装弹机再次将滚烫的弹壳抛出,新炮弹顶入炮匣,炮匣合上,最后雷火击发。炮管跳炎染红黑夜的同时,映照出的还有T-94丑陋的复合式取景器。

“什么?!”没还没等拓也反应过来T-94右肩的主炮就在零距离击碎了WANZER的左臂,高爆弹穿透WANZER左肩在地上炸开把WANZER推向T-94,T-94继续下落正好把WANZER的半边身体死死的压在底盘下面。

“这下真是玩大发了···”透过显示屏T-94左手上的40MM双联装机炮正好对着他,确切来说是隔着驾驶舱和外面的主装甲对着拓也,只要这个时候T-94的机师略微扣动扳机,墨兰卡就又一次的还没结婚就成为了寡妇。

但是T-94却没有这么做,只是收起步枪然后用最大出力碾碎WANZER的底盘让他失去行动能力,最后又扭头看了一眼残存的WANZER核心才转身去追赶列车。

“······果然吗···”拓也解开保险装置,慢慢爬出驾驶舱站在WANZER的主装甲带上,看着满地狼藉就差叼根烟的故作深沉道“这下回去该怎么和老四解释这件事啊。”

顺带一提,拓也并不怎么抽烟。

在最具威胁的T-94和武装直升机被设伏在埋伏阵地最前端第一阵地的T-62坦克和BMP步战车吸引过去之后,第二阵地的动力步兵已经预热好了动力装甲,在50M的距离上蜂拥向疾驰而过的列车发起冲锋,只要能有一两个人冲上列车就够上面的KGB步兵受的。

但同样也是由于伏击计划仓促和对护航力量的预估不足,安排在前方充当炮灰的装甲力量被两架MI-28N轻松压制,而在另外一架MI-28N和T-94M的交叉火力以及四条履带和工程铲的双层碾压之下,应该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动力步兵下场也不比炮灰好多少。

起先SOAP还会拿起PKM机枪向动力步兵进行扫射阻挡他们的前进,随后没多久就是漠然的从观察孔里看着动力步兵被30MM机炮打成蜂窝,然后连带着血肉与金属被T-94M的工程铲揉进土里。

“他们有时间准备这次伏击,为什么他们不选择在铁轨下面埋上炸药直接把我们炸上天?”卡玛洛夫此刻就在SOAP的旁边,而且因为一些历史原因他也是这条列车上除了最了解马卡洛夫的人,顺带一提他们两个人的名字也是同样容易被搞混。

“这你要去问他本人,从我的了解上来看,他并不是一个所有的问题都会以俄罗斯式的方式去决定。”卡玛洛夫从观察孔前面挪开向着平板车走去,那上面安置着他们少有的重武器,“也许他们只是过于仓促,也许他们缺少炸药,也许马卡洛夫是想活捉普林斯,但是我也不知道正确的解释是哪一个···小心!”

卡玛洛夫刚刚一手抓住SOAP,另外一只手举起AK-74U对准即将跃上车厢之间接口的动力步兵那个铁疙瘩就在悬空状态下被T-94M擦到,毫无任何反抗能力的被撞入列车底下,很快就化为一团火花和无法分辨的“泥”。

“可怜的混蛋,他是最接近成功的一个对不对?”卡玛洛夫拉开货车车厢的边门,之前被阻挡的四联23MM高炮的隆隆开火声立刻像是要扑倒一切般席卷了过来,“幸运的是虽然石田重工搞出了动力装甲这个未来可能普及化的步兵铠甲,但是现在他们依然还没有装甲车抗揍。”

“记得石田说过,这个研究的最终目标是至少能够抵御30MM机炮的直射和120MM重火的溅射。”

“好极了,我们需要更大的家伙去武装我们的收粮队。你去通知平板车的另外一边的炮位对空警戒,尤其是树梢的高度,这绝对不是马卡洛夫的最后一招。”

“我这就去。”

还是马卡洛夫快了一步,SOAP的路程刚刚走到一半两边森林的树梢高度就窜出两架MI-24D,虽然“地狱之壁”的MI-28N很快做出应对击落了一边的MI-24D,却立刻又被另外一边的家伙使用旋风导弹直接打的凌空解体,驾驶员无任何存活的可能。

“F@CK!F@CK!F@CK!”SOAP近乎绝望的从满地弹壳中拉出RPG解开保险的同时也看到了MI-24D导弹架上的旋风导弹点火的尾烟,但是紧接着这架MI-24D直接被爆炸吞噬弹药殉爆的场面就像是周日的弥赛一样让人感到安详。

“那是什么?”绝对不会是任何导弹或者中小口径速射炮照成的伤害,这种爆炸就像是有人直接拿坦克主炮装上高爆弹将她轰了下来一样。

“SO···P······AP···”通讯器传来充满杂音的呼叫,SOAP蹲在一边微调了片刻才锁定到了一个强有力的通讯频道,“SOAP,快回答。”

“03?你在哪?”介于他已经离队有一段时间,SOAP都开始对雪待的生存不报多大希望。

“说来话长,但是我能看到你们,听好了有一辆正牌武装列车正在你们的后面绝对是不是几节平板车拼凑出的那种,而且速度极快要不了多久就能赶上,你们需要加速,立刻!”

“明白,我这就去告诉轮机室,你呢?”

“我看看我这边能够做什么,虽然选择不多。让布鲁斯想办法去破坏铁轨,越长越好。”

“你自己多加小心。”SOAP又将通讯器改为布鲁斯的频道,“akaiito,你现在忙吗?”

“你认为呢!”布鲁斯的T-94M同两辆T-62M以相对静止的速度同向行驶,距离相隔不过1000M。

“我们后面跟着一个大家伙,需要你去破坏铁路。”

“你们可真会强人所难,好吧我尽量看着办。”左操作杆向后拉右操作杆向前推,T-94整个车身原地向着铁路的方向旋转,于此同时上半身依然面对着伴随作战的那两辆T-62,布鲁斯抽出右手分别按下在驾驶舱右侧纵列安装的两门125MM坦克主炮炮闸上的装填钮,接下来大约还需要五秒钟自动装弹机才会将他选择的穿甲弹装入炮膛中。

左右操作杆回到原位T-94M停止,布鲁斯这才能将脑袋右侧的火炮直瞄镜展开,套牢最前面的一辆T-62。被瞄准的T-62率先开火,115MM碎甲弹装在T-94M的“雪崩”复合装甲上被弹开。虽然因为这次攻击车体震动但是没有影响到垂直稳定器的工作,改变目标瞄准还未开火的T-62,左大拇指按下按钮上方主炮击发125MM穿甲弹相当轻松的切开了名为T-62的铁罐头。第二发炮弹装填进下方主炮的炮膛,随机立刻发射再次击毁T-62而这次因为引爆了T-62炮塔中的弹药架导致整个车体从炮塔开始连续殉爆直接变成了一堆废铁。

“留下礼物继续前进。”激活左手上的的布雷箱,数枚布雷火箭从箱子中发射在T-94M的身后扩散出一片反步兵雷场,相信应该能够阻挡动力步兵的前进。

“所有人都到前面的车厢去!”卡玛洛夫如牛般的嗓子在由闷罐车改造的机枪堡车厢中回荡,花了数秒钟的时间里面的士兵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纷纷放下手中的机枪或者机枪弹链跑向前面的车厢,卡玛洛夫拉死这节车厢上的自动器再用手里的AK-74U步枪**基座中让杠杆固定在刹车这一侧上,然后才冒着刹车产生的火花穿过车厢间的区域松开固定栓。

“akaiito,你那边怎么样?”

“工程铲大概破坏了500M长的铁轨,已经没办法用了。”

“了解你尽快跟上。”

“我们需要更快的速度。”SOAP指了指这节极尽奢华只能事装修的办公车厢。

“这节车厢是戈尔巴乔夫年代以免那家伙心血来潮要来兴凯湖疗养时准备的。”

“所以?”

“所以管他M的。”

武装列车,比普通列车更节数更少、马力更强劲、更加坚固,更快速当然也以及武装到牙齿的火力。即便是急速行驶和走捷径的切角穿越森林插到铁轨前方,雪待的T-94每次也只有数十秒有限的攻击时间,无视覆盖而来的中小口径火力,抢在反坦克炮瞄准他之前完成攻击脱离前往下一个接触点,一次解决一节车厢,使用联装机炮近距离反复射击击毁整个车厢或者直接用混血儿反坦克导弹摧毁每个车厢间的固定栓。

“Razor,对空威胁解除。”最后摧毁的只剩下最前面两节车厢的时候,T-94已经再也无法追上武装列车,但雪待现在应该做的部分也到此为止了。

“了解,正在进入射击航线。”米迦勒操作标准武装的“BIGHORN”,离开树梢的高度,“已锁定,准备交战,区域内友军地面单位请立即撤离。”

“用不着你废话。”雪待低声暗骂着让T-94调转方向往汇合点行驶。

“交战。”机翼挂架上的8枚“海尔法”导弹相继脱离挂架,击中武装列车的车头。

(8月24日 AM01:10)

“beast 李雪影。没想到你会亲自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除了热带的阳光偶尔也会想来闻闻正常的空气。”雪影偏偏头让手下的动力步兵将普林斯和SOAP带上他的VTOL,“现在我的个人建议普林斯上尉,在将你移交给英国军方之前你和那个少尉都是由‘地狱之壁’代为保管的军事资产,所以请合作一些。”

“······”SOAP刚想提出抗议就被普林斯以眼神制止,现在他们两个命揣在雪影的手里,最好不要有什么冲突。

雪影左右环顾,没有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目标,于是转头向着布鲁斯和古斯塔夫问道:“还有一个人在哪?”

“应该快了,那家伙稍微有点延误。”布鲁斯如此这般说道,没有带有任何语气成分和个人情感在里面。

“啊,他来了···”地面传来的震动很好的表明了有重型地面单位的逼近,很快没有多久雪待的T-94穿过夜幕出现在这个气氛并不是很愉快的场地中。而雪影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雪待从驾驶舱中爬出向着,任何缓缓说道:“石田秀康

中尉。”

雪待同样也是没有多少情绪起伏的缓缓说道:“李雪影 原准将···当把普林斯上尉移交给英国军方之后,你自然会拿到你们的报酬。”

“很好,那么你是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们来?我不介意顺带把你也捎到英国。”

雪待转头向布鲁斯和古斯塔夫点头道别,然后同样跟着SOAP还有普林斯坐上了雪影的VTOL。

雪影随后向着古斯塔夫问道:“古斯塔夫 中校,为了协助贵军的作战,我折损了一架MI-28N,你也应该知道对于我们这种私人军事承包公司而言,这无疑是一笔巨大的损失。”

“你想要什么直接说,beast。”

雪影指向布鲁斯开过的那台T-94M,意思非常明确。

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没有因为冲动举起步枪的士兵,即使是在古斯塔夫和雪影的脸上都挂着商务谈判时的微笑。

“你拿去吧,期待你在非洲的业绩。”

“期待下一次的合作。”

“有几件事情可能你们会比较感兴趣。”VTOL舱内雪影向着雪待等人说道,“1·因为俄罗斯和美国分歧和不信任感的加剧,原定预定于9月15日结束的西太平洋联合军演,已经被确定为毫不必要的军费浪费从而取消。”

雪影停下话来仔细打量众人的表情,毫无疑问无论对于雪待还是普林斯还是SOAP而言,这都是相当严重的负面消息,但是对于雪影而言这将会让成为SOAP以后重要的人脉资源。

“那么作为军事主官我的确是最后一个回家啊。”雪待不无讽刺的想到剩下的半个营此刻正在收拾行礼,等待乘坐上运输机然后回到雷塞斯要塞的情景,而他现在却坐在“地狱之壁”的VTOL上逐步远离自己的部队,飞向英国。

“2·因为亚太地区和中东地区军事威胁的加重,美国人已经决定削减在欧洲的驻军以加强在上述两个地区的威慑能力,也就是说‘红魔’你们现在要靠自己了。”

“···我是应该揍你还是把你绑到女王陛下的面前把你的嘴按到她的戒指上?”当然现在已经不是封建时代,所以这套采邑制的宣誓已经没有多少实际价值在里面了。

“我和‘地狱之壁’随时欢迎你的雇佣和打赏。只要不把我绑在英联邦这艘海盗船上要我们宣誓向女王效忠多加一个主子也无妨。”

“我们到底打算留怎样的世界给下一代人。”雪待以近乎是一种抱拳祈祷的方式将手放在嘴边,遮挡住这句话在空气中传递的效果。

但还是让雪影听到并且丢回给雪待根本性的问题:“前提——你能有孩子。”

FIN

《军团》后记

“田中?我是秀康,帮我把电话接给雅。”

“雅,我现在在英国,应该很快就能回去了。”

“大概···一个星期······”

“我知道可能和‘很快’有点矛盾,但这是最快速度。”

“飞机要起飞了,就说到这里吧。”

“要···先去趟埃及,放心不是什么任务很安全去,见个以前的战友,然后我就回来。”

“嗯,我会的,回家见。”

“一如既往的···向老婆汇报行踪?”

“你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打算同整个英格兰结婚?”

“我有说过如果你穿上我们的军装会比UNSF的那身古董货好看的多吗?”

“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果然还是比较喜欢古风······希望以后还能见面,保持联络,别死在我前面SOAP。”

“你也保重,别死在我前面石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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