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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人逻辑

世界无国境 ACEPETER 16461 2019-11-02 12:44

  

时间,时间,时间······

改变一切,丈量生死,无法改变,不可逆转。

万物皆虚,万物皆允唯有一件事情的确是确实存在的——时间。

“头儿···”安吉丽娜出现在驾驶室正上方的舱门,“要休息的话别呆在驾驶室里,快下去。”

“还需要些时间做记录。”

AMS,对于志雄而言每次坐进“圣徒”里启动AMS,他就要交出大脑的一半,无法同AMS完全融合的代价就是拿出自己的“血肉”去供养这台机体。

“是吗···”接下来就听到安吉丽娜坐在舱门旁装甲带上的声音,“听说之前你驾驶这台‘机体’的时候出过事故?”空气大量涌入突然打开的零食袋的声音。

“啊···在低同步率机师中常见的‘AMS过载’现象,除了有些味觉麻痹之外没什么影响。”从气味上判断应该是烤肉味,烤肉啊······什么味道呢?已经忘了。

“是吗···难得还帮你带了你最喜欢的千岛酱三明治,看来是用不着了。”

“丢下来,谁说用不着。”塑料包装袋包裹着的三明治不偏不倚的砸中志雄没带头盔的脑袋,撕开包装按照记忆咬下相应的分量,口中混合着面包、大量的千岛酱、少许的生菜片煮鸡蛋片火腿片,舌头没有品尝出任何味道,但是末端神经却拼凑出少量的甜味讯号,虽然舌头已经瘫痪,但是记忆却还鲜明的记得这些味道带给神经的刺激。

“从你的呼吸吞吐量上来判断,与其说回味最爱的食物还不如说是有心事。”第13期新兵团指挥顺位第5人,安吉丽娜·肯威比起正面和隐秘作战,更擅长揣摩他人的内心,“血压和体温有些下降,看来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IWO JIMA,有些时候在想我们这期的牺牲是否值得。”现在唯一还能得到的关于那座岛的讯息就是上面正在建设一套讯号范围可以覆盖全球的“圣痛”服务器,通过这个服务器隶属于UNSF的“圣痛”才能真正像设计之初设想的那样“无处不在”,并且缓解因为内存溢出导致的人格崩溃问题。

只不过···现在在UNSF服役的圣痛,加上因为肢体残疾和神经受损无法修复进行脑力工作的一共有28人,为了这28个人牺牲掉了差不多整个第13期阿萨辛学员兵是否值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志雄也不知道。对于UNSF来说“圣痛”是稀缺物资和宝贵的战术资源,而阿萨辛只是精锐步兵和熟练事务官,使用可以快速补充的资源去替换一些无法快速补充的资源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在这给28人争取到的时间里,他们的作用说不定比整个第13期学员兵更多。

可以这么说,这整个IWO JIMA行动就是为了救这28个人,为了救这28个人UNSF牺牲了不下千人,企业联为了阻挠UNSF的扩张也损失大约500人。

······

救人的方法就是杀人,得救的是自己人被杀的是敌人,同时还是会有另外的自己人死去。

······

不能去想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永远无解,相信即使是逻辑最完善的AI反复思考这个问题而不给自己一个妥协点的话,要不了多少时间也会把内存耗尽吧。

“别思考那么复杂的问题,就独立三营的范围来说,石田中尉也许原本没有办法看到自己的孩子高中毕业,而现在说不定他还能看到自己的孙女出嫁的那天。”

“首先,对于圣痛来说内存寿命和生育子嗣是两个技术问题。其次,为什么你要强调是孙女。”

“个人喜好,个人喜好。好了闲聊半天你也该出来了,记得把包装袋也拿出来。”

“各连的整备班可是差点想要掐死你啊。”再次结束每天必定要去参演代表团的会晤之后,雪待回到帐篷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张翼理所当然的把他的帐篷当场了食堂。

“你听到了些什么?”雪待走到卫星电话前正欲确认有没有来电录音。

“没有电话叫你啦,我有看着。只是一晚上的时间要他们修好全部装备并且完成清洗会累的够呛罢了。”张翼把雪待的晚餐丢给他,用保鲜膜包好的双层炸鸡汉堡和奶茶粉。

雪待将奶茶粉用保温瓶里的开水化开后说道:“和‘NARAZU-YA’的没法比啊···那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最新的消息相信他们会立刻准备开party,明天早上等他们把一切都修好了再说他们会使用072ANSUB把我突突掉。”并且着重强调了时间关联词.

“那种理所当然的事情就不用强调了···于是是什么消息?”

“鉴于显而易见的国际形势,俄联邦没有足够的物质维持现有兵力参加此次军演,军演规模会从整体上缩减,并且更加廉价化。也就是说和染料弹说再见吧,现在又要变成激光判定仪器对照。·······一切为了战争为了前线。”

“你觉得让哪些人回去会比较好?”

“baker,charley,doge三个连,营部里你和威尔回日本,剩下的人留下。志雄错过了期末考试,而且日本高中的暑假也快完了,至少给他留点时间参加考试吧。”

“那么,为了防止你被20MM双管机炮突突,我是不是现在去把这个消息传达一下?”

“不,我还是比较喜欢让全部技术装备在明早的时候保证完备。”

(8月10日 AM01:00)

“这么晚了还来整备班干什么?”

张翼走进用帆布临时搭建起来的机械作业区没两步,就听到明显变音但的确是志雄的声音从旁边放置防化服和简易防毒面具的区域里响起。瞬间明白是要进行电离系统调试之后,张翼也慢条斯理的走到里面拿起一个简易防毒面具。

“你不也是还呆在这里吗?‘圣徒’又故障了?”检查滤嘴——还有效。

“光学迷彩有点粒子溢出的现象。”

深呼吸然后带上防毒面具,张翼再次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也变得像是把纸箱套在头上:“好像经常出故障啊‘圣徒’,上次不是辅助推进装备也出现过故障结果出来了吗?”

“数据和装备都交给了中村主任,等再回到日本的时候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看张翼也穿戴好,志雄才动身走向圣徒的停放位置,由于只开启光学迷彩而不会展开电离层,粒子并不会扩散开来,不用担心机体五米之外的人会吸入电离粒子,“说起来你还是没说你来整备班干嘛?难不成突然心血来潮打算自己修理‘重生’减轻整备班的负担?”

“才不会,我又不像你和雪待拿到了技师技能证,总之现在先···”张翼指了指额头,示意志雄进入小队频道。

“真拿你没办法啊······”志雄把防毒面具通讯器的接收频道调成他们的小队通讯频道,“说吧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说啊,你和雪待难道是不吐槽就会死星人?”对于这种已经日常的不得了的吐槽,张翼基本上已经没有力气发出“强有力”的抗议,“再说了,这对你来说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先说说看···”由于简易防毒面具的遮挡,志雄挑起一边眉毛的动作张翼看不到。

“演习规模缩减,过两天我们营一半的兵力会提前回日本,然后考虑到你还有学校补考要参加,雪待把你算在里面一起先回去。快说我是大好人吧,提前告诉你这个消息。”

“···的确是好消息呢。”

“啊咧?就这样?反应也太平静了吧。”

“职业病,不必在意。”听完张翼吊人胃口的话,志雄用格纳荚的外接控制面板启动“圣徒”的光学迷彩,“对了听说你对女性很有一手?”

“喂喂喂,这又是谁在传风言风语呀。当然我不会去否认个人喜欢女色这点,这绝对不是变态而是真性情。”

“嗯哼···”这点志雄倒是感同身受,即使是自认定力不错的自己,也会有控制不住想去亲吻和接触克罗艾身体的时候,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承认这点的张翼···果然还是有点变态。

“最一开始的你知道,后面两个我可是一垒都没上就直接给别人全垒打了啊。哦,抱歉你肯定不是想听我在这里泛酸,现在就回归正题。”

“哈···”志雄叹气继续扫描机体表面的粒子覆盖率。

“是给克罗艾送东西的话,别送花啊,巧克力啊,首饰啊这一类的东西。”

“嗯?女孩子不都是喜欢这种东西吗。”这倒是和志雄了解到的不一样,看来张翼也会有提出建设性意见的时候嘛。

“当然喜欢这些东西女孩子不在少数,也的确是怎么样都不会算错的礼品类型。但是啊···‘不过不失’不就是‘5分钟内忘掉’的同义词吗?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们阿萨辛什么事情都能记得住。”

“于是我该送什么?”在气动控制面上发现了一些没有覆盖到的缝隙,采集一些周围的粒子样本,记录下光谱数据到时候丢给中村主任去分析。

“那还是需要你自己考虑,我只能给你一些建议,毕竟说到底还是你这个同居恋人比较了解她的生活细节。”

“说吧,我听着呢。”

“礼物应该满足以下几个属性:

1·足够小并且有一定的工具性质可以让她随时带着。

2·可以让她在静下心来以及集中注意力时看到或者感觉到。

3·最好能和她的兴趣爱好有关。”

“······好像有点眉目了。”说道克罗艾的兴趣爱好,确实比其它善变的雌性生物要来的固定,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切入点。

“能帮上忙真是太好了,说起来······哪天有空的时候和嘉神川小姐说一声,如果有合适女性熟人不妨介绍给我。”

“你到底有多饥渴啊······”志雄的吐槽依然观察他一贯的语言习惯,毫无情绪起伏。

“当然如果能发展成那种关系自然最好,即使最后只是熟人也不错,关系网只要打理的过来永远不嫌人多。”

“我会和克罗艾说这事的,但是她会不会放在心上我不保证。”

“多谢,然后我们扯平了。”

(与此同时 俄罗斯黑海舰队 图拉号运输舰)

“最新消息。”执行往一天的海岸线警戒任务,三个人勉强赶上舰上食堂的晚餐时段,最后才到位的一蹴的红菜汤里已经没有多少料了,“一架TU-22MR被揍了下来。”

TU-22系列,由于当初大部分生产线开在乌克兰,对于俄罗斯空军来说绝对要算得上重要战争物资的存在,在格鲁吉亚这种小冲突的战场上损失的确相当让人握腕。

“机械损耗还是操作失误?”奈绪首先想到的是俄军自身的原因,毕竟刚刚打完内战对于北高加索军区来说无论是人员还是装备都还没有从疲惫中恢复过来。

一蹴用PDA确认一遍记录小的消息:“不是,被格鲁吉亚的防空部队击落。”当然从总体战局上来说,俄罗斯依然单方面保持着绝对制空权,这次TU-22MR被击落更多的是在颜面上的损失吧。

一旁的卡莉这个时候倒是打断了他们,带着点年长者的意味说道:“战况吃完饭再说,现在安心把饭吃完才行。”

“是。”从年龄上来看一蹴和奈绪确实是卡莉子辈的年龄,顺带也是通过奈绪一蹴才得知卡莉的实际年龄已经快要到把人生的“前9洞”打完的阶段,当然具体实际年龄因为是女性同胞有保密义务。

当把晚饭吃完在休息喝黑茶的时候首先是卡莉接着提到了刚才的话题:“一蹴,对于TU-22MR被击落你有更进一步的消息吗?”

“单独执行侦察任务时被击落,事先没有得到足够的格鲁吉亚防空部队部署配置的讯息,任务期间没有对地攻击机对地面进行骚扰也没有电子战战机进行掩护。”当然没有按照往常惯例入侵俄罗斯通讯网络获取情报,而是从格鲁吉亚方面截取到的消息。

“你怎么看俄军的布置?”卡莉继续问道。

“我只是一个少尉,没有那个资格去对俄军空军司令部的布置指手画脚吧?”一蹴有些无奈的说道,说句老实话“在其位谋其政”一直都是军队中所强调的原则,但是要说他完全没有对整体战局进行分析那也绝对是骗人。

“你也是军官一蹴,既然作为在职军官也就不排除将来有一天会让你指挥一个战场上所有部队的可能。就当是做个简单的战局评测吧。”

“从大体上来说···我不觉得俄军空军司令部的做法有什么错误,俄罗斯空军继承的毕竟是苏联空军的衣钵,而他们现在并没有那个资源去继续执行苏联空军的模式。”

“哦?详细说说。”听到这个反倒是奈绪兴趣比较大。

“确实俄罗斯空军现在缺少相当多的东西,缺少侦察机,缺少反辐射导弹,缺少电子战飞机,缺少预警机,缺少观瞄设备和精确打击装备,而且因为俄罗斯政府的经济原因,军费一直都不是那么充足,战机的保养很成问题。那么就因为这些理由,空军可以拒绝执行任务?拒绝加入战场?很明显不行,那么冷战结束后的的俄罗斯空军该怎么打,他们只能自己去摸索。损失是肯定会有的,但是今日的损失如果可以完善俄罗斯空军未来的作战体系,这架TU-22损失的并不冤枉。”

“确实从这个层次上来说,并不能得出‘俄罗斯空军司令部是群猪头在指挥’的结论,不过从能够把TU-22MR派去搞前线侦查你不觉得这个论调现在看来有点太乐观了吗?”卡莉将茶杯换到左手继续说道,“红色帝国留下的遗传个不光是恐怖的战争机器,还有无法轻易遗忘的思想,但是那个能支撑并且使用这种指导的思想的苏联,已经不存在了。”

“没错,所以我刚才说我没有那个个指手画脚的权利,能够决定俄罗斯空军司令部对错的,只有时间。”

“这不说了等于没说吗···”显然比起俄罗斯空军司令部摸索接下来战略发展模式这种“今后”时间段的事情,奈绪更加注重“现在”俄罗斯空军该怎么打,“不管怎么说,能够把宝贵的TU-22像这样损失了,俄罗斯空军司令部肯定是被门挤了脑袋吧。”

当然关于这点一蹴并不否认,只不过更具亚洲人的一贯语言习惯,不想说的这么直白罢了。搅拌茶勺让黑茶里的黄砂糖溶解的更加充分些:“下一个白天···恐怕俄罗斯空军不会有大动作。”

8月10日,在南奥赛梯方面经过初期并没有多大悬念的胶着之后,格鲁吉亚的部队逐渐进入了崩溃。茨欣瓦利地区的格鲁吉亚军队彻底宣告全灭,残存的少数幸存者无法形成有效战力牵制俄军,从茨欣瓦利到第比利斯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俄罗斯第58集团军了。与此同时,俄罗斯方面大量空降兵加入阿布哈茨战场,攻陷祖格季市只是时间问题,对于格鲁吉亚海军来说,祖格季市陷落之时就是俄罗斯大军兵临母港波季港城下之刻。

海军方面,黑海舰队终于开抵作战海域,执行封锁波季港的任务,并且在下午六时同格鲁吉亚海军进行了初次也是整场战争中唯一一次海军交锋,格鲁吉亚“托雷利”号巡逻艇被击沉,其余四艇面对优势的俄罗斯海军不得不撤回波季港再也无法出动。

“一边倒的战斗啊···或许说算不算的上战斗都是问题。”

俄罗斯黑海舰队,垂垂老矣的舰队,自从苏联解体以来多灾多难的黑海舰队一直就在归属权的问题上被俄罗斯和乌克兰如同撕碎名贵的桌布般的瓜分,即使是在瓜分完毕后的现在,无论是乌克兰方面还是俄罗斯方面都已经无力再为各自的黑海舰队制造新锐的战舰,平均舰龄已经逾20而且没有经过任何延寿翻修和现代化改装的苏联时代的旧舰只能勉强继续服役。而同样老旧并且更加弱小的格鲁吉亚海军就更不用说了。这不是战斗,这只是两只连牙齿都快烂掉的老猫在相互比较谁口里的牙齿较多罢了。

不管怎么说,格鲁吉亚在相当程度上都让一蹴想起了自己的故土——日本。

“卡莉···你有没有想过,日本真的还有继续存在的必要吗?”

“日本早就完了,现在的日本只是二战后美国人用泡沫经济当做填充物支起来的玩具,用来给他们在联合国里占票数。”

没有过去的记忆···并不完全,一蹴分明还记得一些感情的残余——对自己国家的憎恨。

“那样的国家···或许说那种大型泡沫玩具,连壳子都不存在才最好。相比较起来,弱小如格鲁吉亚都比他有存活下去的资格。”

“‘him’?为什么不是‘her’?”

“看在那死去的亡灵的份上,勉强承认那个国家曾经还有骨气。”

“说起来,cigar测试的任务,该公布了吧?”

“就是明天,茨欣瓦利南部。”

(8月10日 下午6:00 西伯利亚演习场 军人福利社)

军队开拔从来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就连部军官来说首先他们需要确定的就是部队手上还有哪些资源,哪些是可以带走的哪些是需要上交的还有哪些是急需补充的。按照规范的格式填写相应的清单(因为填写清单也是演习科目之一,不标准不规范的清单将会被无视),武器要集中起来整理保养上油,然后封存起来进行长途运输,没有储备和运输价值的武器也要就地转交或者销毁,打扫营区修复损坏的设备,等等。等着一切处理完之后,志雄甚至来不及清理自己的帐篷就要赶到演习指挥部旁边的军人福利社接受留在西伯利亚的众人的“声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志雄的行李基本上就可以用简陋来形容,个人行装问题不会占用超过30分钟的打理时间。

“这边!这边!”前脚刚踏进酒吧就听到张翼明显精力过剩的声音,明明这家伙昨天才在茱蒂少校的演习检讨会上被骂的狗血淋头,不过···大概本人已经将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谩骂给习惯成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而不去放在心里了吧。

不过在这短短的一个半月里志雄从滴酒不沾变成了几乎酒不离手,考虑到暂时还不清楚克罗艾在这方面的态度(就雪待的经验上来看···很危险),回到日本之后恐怕有段时间不能喝酒。因此就算这次的酒会是“鸿门宴”志雄也还是喝定了···

当然即使是如此万万没让志雄想到的是,等他坐下的时候摆在他面前时用大啤酒杯装的伏特加而其他人的杯里装着的却是——啤酒。如果按照以往惯例三杯酒起步的话···

“我要告你们谋杀。”志雄毫无任何声调起伏的平静说道。

“我们干,你随意。”张翼继续以志雄想要揍人的态度卖志雄的健康指标。

暂且不论按照亚洲人的思维“我干,你随意”这句话的真正含义,这么大一杯伏特加志雄就算喝下去也该直接送重症监护室了吧?而且更重要的是,志雄转头看向在座的唯一一名女性:“楚斯诺中尉,为什么你也在这?”

菲尔(楚斯诺是化名)的酒量几乎可以算是天下闻名,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志雄对于她能把桌子上除她以外四个人灌倒桌子底下去的酒量充满了信心。

对于志雄的疑问菲尔只是轻描淡写道:“两个对养家糊口知之甚少的小鬼,一个优秀的家庭妇男,外加一个月光族,还是我来做东比较好。”

志雄斜眼威尔:“你把那件事说出去了吧?”

“关系到主力军官的健康问题,我不能不慎重。”威尔在喝酒之前总要喝些酸奶这是他的习惯,虽然俄罗斯这边酸牛奶的价格略贵。

“啰···嘛,这个时候还是说‘没什么大碍’比较好吧,只是100CC的血很容易养回来。”虽然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想说“啰嗦”不过毕竟从今以后又要开始重新带兵,这种口癖还是稍微注意一点吧。

雪待利用圣痛在计算上优势计算预算的同时说道:“我倒是吓了一跳啊,志雄经济会困难到需要去卖血给科研基金会。”

“倒不是没钱的问题,总之···这不是重点。”为了改变话题或者蒙混过去,不管怎么说真的解释起来不光很废时间,而且还会让他人觉得有点难以理解,“你们这反应也太恐怖了,偶尔排出些血也能刺激新陈代谢的运作。”

果然虽然看起来一大杯伏特加给志雄的心理压力很大,但是一旦开始聊天不知不觉中他也喝了好几口,同东亚文明之间有相互灌酒的陋习不同,这群青年军官不约而同的将“灌酒”两个字丢进了垃圾桶里,但是陪老一辈一起喝酒的时候经常“被灌”就没办法避免了。

开始喝酒的时候,也是话匣子失控的时候,唯一的差别就是这个失控的度因人而异:“不过从卖血都要给克罗艾买生日礼物这点上来看,我们倒是不用担心志雄会玩劈腿。”

“这里唯一需要担心会变成劈腿狂魔的只有你。”从沾满烤肉酱的烤兔腿中任意拿一个整个的吞进嘴里,当把骨头上面的全部肉都搜刮干净之后再整个的吐出来——相当中国式的吃法,难怪不少人都会说雪待不是无法胜任外交工作,只是工作时间绝对不能把用餐时段给包进去,这家伙的吃相一直以来都和“贵族”两字是绝缘的。

而张翼则选择性的无视掉雪待的话,将炮火集中向志雄:“现在大概是什么步骤?一垒、二垒、三垒、还是直接本垒打了?”

“关于这个定性我觉得我们需要讨论一下。”而志雄自然知道张翼的目的,而这个时候与其正面迎击不如从曲线战法进行牵制性作战——混淆视听进而偷换概念。“一垒是告白还是亲亲抱抱?全垒打是结婚还是性行为?”

当然为了完成这个作战志雄需要一个绝对可靠的控场,那就是雪待:“等等等等,结婚和性行为那是三垒才对吧?全垒打按理说应该是生育和奉子成婚的节奏才对。”

“你们这也太深入讨论了吧?雪待也就罢了···难道志雄你也直接进入了成人阶段?!”张翼理想的应战效果应该是志雄一板一眼的敷衍答案,但是现实状况却是志雄对这个问题一板一眼的进行了深入讨论。

“你以为呢?”志雄故意以似是而非的回答将话题的主动权牢牢的抓在手中。

“虽然说不是不行···”菲尔在喝下半杯啤酒后以立场不明的第三方的身份加入到话题里,“但是小志雄最好还是控制一点,还在念书的时候就有孩子可是会很辛苦的。”

“······”

“经济压力我们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过早的让克罗艾在学业和子嗣的问题上分心,年轻的时候还不明显但没多久就会进入倦怠期,然后日常生活就会逐步磨掉你作为军人的锐气,进而影响到你的服役状况和独立三营的战斗力。”

“不···不管怎么说这也太快了。”菲尔压垮了雪待控场能力的同时,也让志雄的曲线战术彻底失败,“我现在最多是一垒刚过二垒没满啊喂!”志雄在做解释同时完全丧失了之前的从容。

“哦!要的就是这个反应!真是多谢你了菲尔姐!志雄这个傲娇的反应看几次都不会腻啊!”张翼立刻对菲尔做膜拜状,“有这个表情下酒和几杯都不会醉。”

“荤段子就是你下酒的源泉吗?”既然无法保持从容,志雄索性直接和张翼进行传统的酒后项目——斗嘴,反正俄罗斯这里听得懂日语的人很少。

“no,喝酒的源泉的是原罪,但是志雄的傲娇反应绝对可以让我多喝半公升。”

“所以说,我是被当成味增吗!”

“哟呵?原来志雄祖籍是名古屋人吗?”

“冷静点,冷静点···”眼看两个人声音越来越大,威尔忍不住开始忠言相劝,“我们这不是在包场啦。”

“放弃吧,威尔。”雪待倒是满不在乎的喝着啤酒说道,“无论是志雄还是张翼,他们都是不听别人劝的家伙啊。”

“你不是也一样吗?营长。而且为什么每次喝酒的时候就放宽纪律要求?”对于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以军官身份要求自己的威尔而言,即使是酒后他也应该保持有最为军官该有的仪表和谈吐,因此对于雪待的标准滑动并不是很能接受。

“有什么关系,喝酒嘛,在亚洲文化里原本就是让工作场上束缚住的人胡闹的场合。只要不当差并且不影响下次出勤胡闹一点也没事,话说回来威尔你母亲不是台湾人吗?借着这个机会学习一点另外半个故土的文化也不错啦。”

“噗!!!”张翼把喝到嘴里的啤酒喷了出来,“威尔你是半个IAC人?!”很明显就个话题同已经涮过多次的志雄相比较,要来的新鲜太多了。

“你不知道吗?军官花名册上的简历里有写吧?”志雄自然是很清楚张翼从来不会去看军官花名册和其他类似的次要情报更新,不过就当这是刚才话题的回击吧。

“这种事情你们到底要大惊小怪几次啊,现在又不是以前的地域封闭年代,不稀奇吧?!”威尔对于张翼的反应也是接受不能。

“啊咧,但是外貌完全不像啊。”于是重点进攻对象就从志雄转移到了威尔身上。

在威尔和张翼进入斗嘴模式的时候,雪待才轻描淡写的说道:“至于固执···算是武汉的地域特征之一吧。”

“你知道那不是好性格。”虽然是轻描淡写的细语,但是坐在雪待旁边的菲尔还是有听见。

“没那么容易就完全改掉吧,故土的烙印什么的。”

(2008年8月11日 茨欣瓦利南部)

“战争的确是开始了啊···”无人机重心上的的平衡测量仪因为长机低空掠过时产生的空气爆震滑落,一蹴注意到的同时伸手接住了平衡仪重新放置在cigar设备的旋翼无人攻击机上,“说起来,这是‘鸭嘴兽’的第一次实战吧?”导轨修正暂时告一段落,一蹴将护目用的墨镜摘下。

“SU-34?应该吧,该机投入现役以来第一次参加实战。”这次换做奈绪的“紫电”当“龙骑兵”的护卫,“怎么样?能不能赶上预定测试时间?”

“‘修理完毕’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但是就现阶段而言只是恢复了滑跃导轨的平衡,至于能维持多久我不知道。···所以才说我不喜欢测试阶段的装备。”把平衡测量仪拿下来收拾好将一只腿放进座舱中踩住椅背支撑身体坐在舱盖边缘,此时正好目睹了第四个双机编队的SU-34从龙骑兵的正上方掠过。

“总觉得,他们这杀气腾腾的是在给我们看啊。”

“那种危险的坐姿不怕被气流给掀下去吗?”透过副取景器奈绪可以看到一蹴正在以一个不那么牢靠的姿势坐在舱盖边缘。

“啊,不用担心,你看···”一蹴拿起工具箱里的扳手,然后向着“紫电”的方向垂直张开手掌,钢制的扳手正牢固的吸附在手掌正中,“从三期开始的选择功能插件,通过改变生物电流短时间里我可以让自己变成壁虎,当然也会有副作用不过感官迟钝什么的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哎?还真是方便的功能啊···有插件的数量限制吗?”

“原则上没有啦,不过这玩意和每个人自己的身体负担挂钩,附加插件什么的还是越少越好,仅限于圣痛。”由于现有插件基本上都是属于软件更新,使用的插件越多所制造出的数据碎片和挤占的内存就越多,换句话说就是“圣痛”的实际服役年限越短。

“所以说你们两个打算闲聊到什么时候?”虽然发射远程通讯有暴露自身位置之嫌,不过卡莉真的是有点受够了这两个无止境的话家常,“这里可是战场,一蹴你别把日本人的坏毛病教给奈绪。”

日本人的坏毛病,无论事情有多紧急开头绝对是要先来五分钟漫无边际的相互问候全家,才能进入正题。由此风气还演变出了自卫队和警视厅无论是什么兵种,公告一半的字都是凑字数的废话。

“了解,了解,这就上工。”一蹴滑进驾驶室里,“cigar无人机滑跃导轨平衡正常,加速器工作稳定。”

没有听到卡莉的回讯,恐怕是再次进入了无线电静默状态。

“奈绪,反炮兵任务就交给你了。”虽然cigar无人机也搭载有武装,但那毕竟只是应急状况下的武器,按照常规程序由无人机发现的格鲁吉亚游击炮兵阵地,会交由俄罗斯空军或者奈绪进行处理。

“了解,好歹我也是炮系专业。”

“嘛,先期待你的战果。”背部左右两边的旋翼无人家,先后通过肩部的导轨滑越起飞进入高空轨道中继六架浮游机兵的扫描讯号。

为了配合这次测试,俄罗斯空军一共出动了一个SU-34双机编队和一个SU-25双机编队协助,但是SU-25因为机械故障出发时间延后目前抵达战场的只有一个SU-34编队。而此刻SU-34正在不断低空掠过战场用试图引诱格鲁吉亚对空武器开火从而锁定格军位置,这是索敌的第一道保险。浮游机兵在一定高度悬停通过红外热能和动态扫描进行索敌,这是第二道保险。cigar无人机高空对格鲁吉亚军的通讯讯号进行拦截并且捕捉他们炮兵雷达发射出的讯号这是第三道保险。万一以上全部索敌手段都没有效果还有夜莺进行抵近观察这个最原始的手段。不过且先不说在美国人调教下的格鲁吉亚陆军这些年的战斗力由多少成长,不过他们倒是把伪装的本领掌握的很好。

“不能等他们先开火啊···”由于格鲁吉亚陆军在茨欣瓦利方向已经陷入全线崩盘的状况,虽然可以确定经过头两日的作战残存的格鲁吉亚炮兵集群就隐藏南部的这片区域中,但是为了自保对方多半也不会傻到率先开火暴露自己的位置。

另外一方面波季港的失守和俄军先头部队逼近第比利斯,格鲁吉亚政府也开始考虑“和平谈判”这一途径,为了在格鲁吉亚政府的那些臭嘴犹豫期间尽可能的杀伤格鲁吉亚政府军的有生力量技术装备,以及摧残该国人民的精神无论如何俄罗斯武装力量必须要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尽可能的扩大战果。

“说起来,斯大林是格鲁吉亚人吧?”见暂时没有发现敌情,奈绪继续闲聊道,“俄罗斯下手这么重真的可以吗?”

“你知道比起美国佬的持续放血,毛熊更喜欢直接一熊掌把别人拍成半身不遂,考虑到为了让格鲁吉亚至少闭门不出30年,他们下手并不算重···等等,我好像发现什么了。”一蹴定格一张浮游机兵刚刚拍摄下来的画面,将其放大因为象素限制只能看出那是一排排列并不规则的树。

“奈绪帮我去联络俄军司令部,看他们能不能给我上次这块区域卫星照片的浏览权限。”从座椅后面拿出这块区域的战术地图,展开并且找到相应的区域,上面并没有标记出这一排树,虽然可疑但是直到这个时候还是不能下定论。

“许可下来了。”奈绪将访问码上传,“需要进行炮击准备吗?”

“不需要,我不想这么早就暴露我们的位置。”一蹴将同一个地区画面的时间倒退到24个小时前,那几颗树确实就在它现在在的位置;把时间倒退到48个小时前,树依然在那;72个小时前,那里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树,“我先进行试探性攻击。”

cigar2就在那片区域活动,一蹴直接将无人机的操作导入AMS进行手动控制,在飞行器进入扫射轨道前一蹴将机炮的射击模式切换成三发点射,这只是试探性攻击没有必要浪费太多弹药。进入下坠轨道,安装在翼尖的风笛发出刺耳的尖叫,在距离足够近之后一蹴射出了两个三发点射,没有反应。

有两个可能,第一这的确就是几棵树,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之前的地图忽略掉了,在三天前的卫星照片上成像不明显。第二,他们的忍耐能力很好。

不管怎么说,一蹴打算再来一次,重复之前的操作唯一的改变就是无人机是从相反的方向进入扫射轨道。依然没有反应,看来这里始终只能作为一个疑似点而不是确切目标。

“B2呼叫俄军指挥部,发现疑似隐藏炮兵阵地一处,等待处理。”当然不排除俄军想要步兵拿下这个阵地,拖些战利品回去抽格鲁吉亚和美国佬的脸。

“这里是是指挥部,B2允许你直接进行摧毁,务必确保毁伤效果。”

“B2了解。”通过视频通讯做手势让跃跃欲试的奈绪稍安勿躁,转而切换到这个区域俄罗斯空军的广域频道,“这里是B2,G12地区,请求火力支援。”

“B2这里是RED 4,我能够提供一次火箭弹扫射。”

“B2了解,建议对方将装备伪装成树木,并且很有可能进行了加固,请尽可能的进行强有力的打击。”

“RED4了解。”

“哈···”关上通讯,一蹴深深的吸入空气,一次性说这么多话都快被憋死了。

抬头看到奈绪一脸微妙的表情一蹴问道:“想说什么就说。”

“没只是觉得你不把话说完就舍不得换气的样子很像那边那位。”

“哈?”一蹴表示不解,“那边那位?这里有我们两个人之外的机体吗?”

“算了,没事没事,不必在意。”

cigar2无人机回升至高空复归空中检测和信号中继任务,将无人机上的一个光学传感器镜头对准刚才那个阵地。经过一轮S-8火箭弹的洗礼,算不上有多大的阵地立刻被“犁地三尺”,土壤炸开之后一蹴才能通过无人机见识到这个阵地的真面目。

确实,那些平白无故多出来的树确实是伪装的火炮无误。而误算之处在于,这个阵地在实际上已经构不成威胁,该阵地炮兵将牵引式火炮草草掩埋之后遍放弃这个阵地。不管怎么说虽然没有歼灭格鲁吉亚有生力量,不过好歹也拔掉了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的钉子。

“RED4,阵地摧毁确认。”按照经济账来算这次攻击并不漂亮,比起刚刚SU-34烧掉的航空燃油和对地火箭弹,“紫电”的几发155榴弹要来的便宜太多了,但是一蹴也有那个义务不能让“龙骑兵”至于险地。

来不及总结前次经验,突然从还没暴露的伪装处冲出来的格鲁吉亚军“达纳”自行火炮借着这个空袭突然开火发难,而开火的方向则是茨欣瓦利。

“不好,需要进行拦截。”一蹴正欲启动右手上的验证型LASER步枪拦截飞行中的榴弹,但却被“紫电”按住“龙骑兵”的右手。

“分清轻重缓急。”

“抱歉,太纠结于任务细节了。”

也许在茨欣瓦利休整的俄军很重要,也许开始逐渐返回家园的原住民的声音更重要,但是在一蹴的立场上来看,“龙骑兵”的安全才是第一要务,炮弹拦截原本就不是cigar测试的项目。话虽如此像这样“袖手旁观”任由炮弹落在城市上空始终有些不悦,只能祈祷格鲁吉亚军的盲射不会运气太好落入人口密集区吧。

计算出无制导炸弹下坠的轨迹,缓缓调转cigar1无人机的飞行方向,进入水平投放点之后,cigar1机翼的MK81炸弹脱落,一蹴瞥一眼时间同时通过录音记录到:“cigar1 MK81投放,预计15秒后着弹。”

“那家伙想跑。”奈绪也在通过数据共享看着cigar无人机传来的光学影像,“达纳”自行火炮进行一次攻击之后,卷起轮子就准备开溜。

一蹴的脑中正在默数炸弹下坠的时间:“他跑不了。”

不多不少的15秒,MK81的电波引线在距离地面五米的时候引爆了炸弹战斗部,虽然“达纳”自行火炮逃脱出了爆心区域,但始终被暴风给掀飞侧倾在泥土中,没有见到成员爬出,看来不少被震死就是被震晕了吧。

“需要通知俄军去救人吗?”奈绪将手放置跳频器上,随时就能将通讯频道转到俄军那边。

“没有那个必要,是死是活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严格的来说这并不是符合交战规则的做法,但是“ARK”并不是某国或者某个组织的正规军事武装,既不受任何国际法和交战规则的保护,也无遵守任何国家法和交战规则的义务。没多大一会儿稍微冷静下来的一蹴又说道,“抱歉,刚才好像有点没控制住情绪,你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不必在意,新手控制不在情绪是常事。”虽然“圣痛”改造手术直接跳过了漫长了心态适应状态直接将一蹴的思考模式转换成了军人,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一蹴”这个个体以“军人”才仅仅存在了不到半年,比起之前十数年的平民生活实在是算不上多久。

“啊···我也不能继续保持着平民心态,再怎么说军队里可没有办法继续以‘渣行动力’为借口混日子。”

cigar1和cigar2无人机持续将电子讯号传递至“龙骑兵”,同步不间断的更新战场态势图,尽管第58集团军和俄罗斯空军已经尽最大的可能增强格鲁吉亚全境的兵力,但是不管怎么说在进入短暂休克期的俄罗斯国内战时动员体系里,能够得到的支援注定十分有限。

“像这样太慢了,天黑之前都不见得能把所有的残兵游勇给揪出来。”龙骑兵释放剩下的六只浮游机兵,大量电磁讯号铺满了低空誓要把所有的格鲁吉亚残余部队给扫出来。

“会不会太危险了?”理性思维勉强在脑中提醒一蹴,当电磁讯号增加的时候,格鲁吉亚方面截获讯号,测算出他的位置的可能性也会加大。但是转念又想到格鲁吉亚已经完全瘫痪的指挥体系,相信就算有哪个单位计算出了一蹴的位置也没有办法通知其它单位协同开火对“龙骑兵”形成有效压制。

但是万万让一蹴没想到的是,格鲁吉亚残兵还没被揪出,“游骑兵”先行就丧失了四台浮游机兵的控制权,这四台浮游机兵的大量数据被逆向提取,数据被提取的最直接的结果就是一蹴的位置暴露,而“龙骑兵”只通过cigar无人机中转信号也降低了对方的技术难度。

“见鬼!太小看他们了。奈绪快散开!”cigar无人机依然还在正常工作,同时从掩体中出现的两个炮兵集群也直接否定了一蹴之前“格鲁吉亚已经丧失指挥能力”的设想。

一般情况下第一次射击只是试探性射击,不会有直接杀伤效果。

“一蹴?!”奈绪刚刚从原阵地移开回头却发现“龙骑兵”没有任何移动。

“无人机和浮游机兵的数据链还是不完善,如果这个时候我放弃控制的话会丢掉全部无人设备的控制权。”言下之意,为了避免技术泄露,一蹴此刻只能被钉死在砧板上。

两个炮兵集群各自进行试探射击的炮弹落地,弹着点就在“龙骑兵”旁边的林子里,而这片林子的阴影就是龙骑兵之前用来藏身的地方。

“该死。”一蹴依然无法动弹,全力维持住剩余无人设备的控制权,尽管如此“放手一搏”这句老话肯定是不会忘记的。

“武器控制权解锁,‘Carabins’。”装备在右手的实验性LASER步枪炉心点燃,三组共六片棱镜进入工作状态,液态滴冷却系统上线——暂时的。

“简直见鬼了···”一蹴已经无暇给奈绪提供目标指示,那么奈绪干脆就直接通过数据链提供的数据自己选择打击目标。首发命中倒也算得上是他们这边的优势,被奈绪瞄准的炮兵集群很快就被压制住无法形成齐射,缺少精度的标准型高爆弹没有一枚进入对“龙骑兵”有威胁的轨道。尽管如此,奈绪始终孤掌难鸣即使成功压制一个炮兵集群,另外一个集群也完成了射击准备,很快弹雨就将覆盖一蹴的位置。

但未等格鲁吉亚炮兵开火,剩余的这个炮兵集群很快就被一阵火箭弹弹雨所淹没,瞬间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真是啊···一蹴,你太冒险了。”是卡莉,看来一蹴又要欠她一顿饭了。

危险解除,一蹴关闭武器系统,但实验性武器永远无法那么老实,“Carabins”的液态滴冷却系统再次故障,很快就冻坏整个武器的电路。

“看来暴露的问题还不少。”奈绪看着半是因为局部低温,半是因为电路焚毁的LASER步枪,带有安慰性质的同一蹴玩笑道。

(2008年8月11日 当地时间PM 8:00)

“你知道吗?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工作了。”看着故障的“Carabins”和这三次测试所使用的装备打包装上运输机拖走,一蹴暂时不知道该对卡莉的话作何回应。这种忙碌过后的空虚感,卡莉也曾经极为熟悉。想必此刻曾经被忙碌而抛在脑后的疑惑还有茫然又逐渐占领了一蹴的大脑。

“不知道该干些什么的话,去检查装备,然后保养好自己的身体,准备下次战争。”

这次一蹴终于有了反应,连自己都不知道原因的苦笑:“战争哪有那么容易就爆发的啊。”

“放心吧,既然你身在UNSF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人类没有办法习惯和平,尤其是‘五大国’,而UNSF也绝对会出现在那里。”

“这话我听着顺耳。”相比较起闲到让人可以胡思乱想的战备时日,还是战争岁月可以让一蹴有实现个人价值的感觉,“觉得你我两家的和平可能长期持续下去吗?”

“不会,虽然UNSF和ARK有使用相同的宣传辞令,各自的领袖也是老友,不过就现阶段而言,目的差别太大了。”

“嘛···和我想到的答案也差不多啦。”关上百叶窗,回头就能看到奈绪坐在休息室的自动贩卖机旁消灭零食,“你还真是在什么地方都有胃口啊。”

“保证休息的时候可以恢复体力是军人的准则。”顺带一提因为这个时候吃着完全无法果腹的垃圾食品,奈绪的话没有半点说服力。

“呵呵,我觉得我需要面包或者土豆。”

“说起来,如果明天调回符拉迪沃斯托克的话,要不要下飞机后我们三个在哪喝一杯?以后不见得还有机会。”啊···这是俄罗斯这片冻土上永远不会消失的时尚话题,喝酒。

卡莉和一蹴都没有搭理她,不过从气氛上判断是答应了,顺带一提看来不习惯闲下来的不光是一蹴。

“军人的天职,就是用生命去捍卫蛀虫混日子的权利。”联想到前些时日里查到的资料,一蹴以自己的话对自己的工作进行了自己的总结。

“或者,让他们与我们同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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