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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庭

世界无国境 ACEPETER 16501 2019-11-02 12:47

  

(12月15日

AM10:00 东京临时军事法庭)

绝对的安静,同以往大部分庭审都不相同。

这并非是说以往的庭审不严肃,而是这次太过于安静了些。

安静到了近乎死寂的地步。

“全体起立。”

志雄结束闭目养神,在一片稀稀拉拉的起身中从被告席上站起,在法官进来前扫了眼原告席,上面空无一人。

当然空无一人,这是临时军事法庭,被夹杂着审判民间的刑事案件,控方既是原告,或者说控方的一半是原告。

一前一后,两席黑衣的法官先后进入区别仅在于一人是法官黑袍而另外一人却是黑色的校级军官常服,二者并非是“主法官”和“副法官”之分,而是二者均是这次审判的法官,只是在这个临时法庭之上UNSF方面的法官安德尔·申克上校与日本方面的法官现在是对等的地位,至于日方法官的名字很遗憾志雄没有记住。

“坐下。”

不同于起立时的稀稀拉拉,现在一道整齐划一的落座声在里面格外明显,那是雷塞斯上的海军实习军官们,这次志雄的庭审也是他们观摩学习的课程。

但这已经无关紧要,相比较起平日里UNSF发散出的铁血味,现在仅仅是实习军官的统一着装与统一坐姿连机械味的开胃菜都算不上。

日方法官在坐下之后看了眼申克上校,申克上校抬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日方法官以点头回应敲响法槌宣布本次庭审开始,在宣读了简短而毫无意义的开庭陈词后将视线转向了志雄。

“被告人塚本志雄,你确认是否已经接到了起诉书。”

志雄在坐下之时就没放松对小腿肌肉的紧绷,等待的就是此刻平稳的将身体抬起。

“确认。”

“请被告就起诉书内容进行抗辩。”

“就起诉书的内容,我声明,无罪(日语),无罪(英语)。”

检察长例行陈词并没有透露出太多的消息,志雄相信那位头上冷汗就没断过的老兄手里读着的这份发言稿绝对不是他们原先准备的那份。作为少有的可以在官方场合慷慨陈词摸黑他们这群“外来侵略者”的机会,写发言稿的人水平再次也不会把一片理应热血激昂可以让热血青年拎着菜刀拐杖出门找UNSF拼命的文章,给写出险些让人打瞌睡的陈词烂掉。至少,在他们被通知这次的刑事法庭将会变成临时军事法庭前,肯定不会是这么一篇稿子。这实在是有失日本人文本工作的水准,有失他们一贯纪录片、大河剧旁白稿的水准。

“我还以为他们会把我们形容成一群权利欲望自我膨胀,通过非法的武装途径上位,傲慢的家伙们。”休庭后五分钟,从法院中出来鹭泽一蹴少尉对塚本志雄少尉如此这般说道。

志雄抬头看着南方天空中那片不甚明显的影子,缓缓说道:“你这个自我评价倒是很到位,尤其是在‘权力欲望’、‘傲慢’的观点上。”

一蹴先是对表然后再同志雄看向同一方向:“我们这是‘正当权利’与‘自信’,只有失败了才是‘膨胀的欲望’以及‘傲慢’,你应该在那。”

“这样啊···”志雄像是听到又像是没有听到回答道,最后他实际上还是听到了,“这毫无意义。”

“你这是毫无意义的步奏,上尉。”无线通讯中的威尔是这样对雪待说的,“我已经有了足够详尽的天气模型,更进一步的收集数据没有意义。”

“这不是收集数据,威尔。”断头台的全息式座舱,12点钟视野右下角显示着实机通过时的气压风速气温,座舱视角没有晃动、机身晃动可忽视、姿态良好、飞行条件良好,“这只是必要的实际预演,虚拟现实目前阶段还没有办法取代现实感官。”

“这方面的确是你的看法比较站得住脚。”威尔倒也没有再在这个问题是坚持下去,而且事到如今还在想着不要刺激日本政府就显得太过于······自降身份。对于他们而言日本的军事力量只是随时可以捏死的蝼蚁,因为道德层面的束缚以及军力浪费的忧虑,才不至于采用这种野蛮但是高效的方法来达成目的。

“继续爬升,导航对比预计到达时间。”雪待将现在的位置不经过额外的加密上传至雷塞斯,当然这有暴露给美军和日本空中自卫队的风险,但倒不如说唯独这次他希望能有尽可能多的眼球看过来。

等待威尔回复的同时雪待还要进一步的完成机身自检的工作,断头台的变形骨架既然能够交给他进行使用,自然不用担心这玩意依然还停留在实验检索阶段。只是可靠技术和普及技术还是有所区别,断头台是武器装备而不是艺术品,武器应让尽可能多的人学会使用装备则能在尽可能简单的条件下批量生产。这也是为什么早年华约武器始终在流通面上比北约装备要高出一截的原因。

“骨架共振正常、主引擎工作正常、辅助引擎正常、助推引擎正常、压力正常。”雪待以近乎偏执狂般的念叨方便飞机记录清晰记录自检结果。

“生命维持系统怎么样?你知道你和自然人的维生条件有差别。”威尔善意的提醒道。

雪待闷哼一声:“有道理,系统开始自检生命维持系统。预定到达时间?”

“还有一分钟,给他们一些时间,巡航管制机不能和小块头比速度。”

“生命维持系统自检完毕,正常。”

“我想你现在应该可以看到她了。”倒数还有十秒钟的时候,威尔突然说道。

雪待也能看到了在全息座舱的下半球出现光学异常,视线放到12点钟方向右下角的气流与磁场测算也在最近半分钟内有了非自然的变化:“是,我相信我看到她了,‘大姑娘’。”

IFF自动应答,雪待根据最新的导航指示并入舰队——飞行在空中的舰队。

巡航管制机埃伽昂(Aigaion)百臂巨人,自从太平洋上一别与日本已经数月不见,现在和自己的护航舰汇合的该舰,带领着一只空中舰队巡弋在日本国境线内。

“库托(Kottos),明白,库托解除隐蔽,各单位光学迷彩环流结束。”

随着舰队广播的落下,原先还仅仅是光学异常的空域,现在直接上演可一出光学激荡,空中飞行的三舰在可以目视东京湾的距离里扯下了身上的幕布,以绝对的武力同时也是绝对的挑衅。

雪待目视着从埃伽昂上陆续起飞的多架断头台,许久才说道:“我本不应该再怀疑自己。”

威尔这次到底回答的很快,以潜意识里的意志直接回答道:“这总比我们输掉一切要好。”

“啊···我讨厌输。”雪待晃动机翼,欢迎众多断头台加入他的编队。

“我知道大家有很多疑问,景天将军也授权我来回答大家的问题。”鹭泽一蹴,可能是因为之前在军事上的活跃进而让不少人忘记了他是105特遣队新闻官,“然而在我开始接受提问之前希望大家先知晓一件事情,空中舰队的到来是为了配合即将进行的西历2008年UNSF观舰式,不会对日本造成任何威胁。”

“埃伽昂号尚且飞行在日本的经济特区,无害通过日本领空,况且UNSF因为身兼日本防务重任,船只与飞行器经过日本领海领空并无不妥。”

“这是恶意诬陷记者先生,埃伽昂是一艘空母,就和所有的航空母舰一样主要攻击手段以释放舰载机达成。如果我们有意对日本不利,何必将此等贵重兵器与上面昂贵的舰载机置于你们的防空网络之下?”

“他们当然敢把埃伽昂置于日本防空网络之下,因为他们有那个把握在防空阵地的导弹到位前就让整个日本的防空网瘫痪。”

当地时间早上9点,拓也与沙滩之上享受着夏日的阳光,虽然远隔重洋身处南非但这家伙还是免不了去关心一下日本国内的事情,绝非是对日本那个国家留有什么眷恋,这个纸面上被称之为祖国的国家。

“上次你在西伯利亚像那样大闹了一场后,到现在都还没有成功和你家老四道歉?”虽然很想吐槽拓也一大早就沙滩装全套躺在躺椅上浪费时间,但这段时间以来的接触,墨兰卡已经放弃对这家伙的行为纠正了,记得拓也还给自己这种简直人格分裂般的生活态度起了一个自创的名词。

拓也在烤土豆和橙汁之间犹豫片刻,最终选择了橙汁:“‘多线程工作管理’,还有绝对不是欠老四一个道歉,这是工作他很明白。”

“但是你弄坏了他的‘堡垒’。”墨兰卡果断的落井下石。

而拓也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堡垒’是UNSF的财产,不是他的私人所有物,UNSF和企业联不一样所有装备的使用权都要经过精心分配。”

“希望我的团队如果遭难的话,你不会吝啬使用UNSF的装备。”提到墨兰卡的团队也可以说是她的私兵,这也是最近她在忙的事情,在这儿再陪拓也浪费一个小时之后她就要去和自己的队伍汇合,巴美尔已经提前几天赶去应该已经安排好了。

拓也偏过头摘掉墨镜让自己可以直接看到墨兰卡:“别做任何蠢事,丫头。”

(12月16日 AM10:00 东京临时军事法庭)

这件案子本身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首先,那两个会去澄空学院学院祭上捣乱的混混,整件案子发生之后他们在哪?理应作为原告(至少是原告的一部分)的他们自从事件之后再未出现,而他们的伤情诊断则是由控方代为提供。

其次,控诉罪名莫名其妙,在这件事情上志雄出手伤人已是既定事实,如果仅仅是想要通过志雄这件事来拖延UNSF的行动,那么几乎可以立刻断案的“防卫过当”这种罪名明显更好用。而“恶意伤人”很难说站得住脚。

最后,也是最为可疑的一点,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假设这次的案件是日本政党极左极右势力的阴谋,那么可以说这次他们得不到任何的利益。拖延UNSF行动?这虽然是最有可能的目的但却是因为这是唯一可以立即生效的妨碍。其余诸如摸黑UNSF军人的名誉以及煽动人民的反抗情节。有这种企图的人无意识太过于高看了日本平民以及UNSF的声誉。

对于极左极右势力而言这是一场毫无必要的诉讼,他们无法通过这场官司得到任何他们需要的资源和形势,况且在极左极右势力已经和UNSF达成妥协的现在,他们完全可以作为作为被供起来的“太上皇”被养着混吃等死。那些政客世家最终利益也仅仅是家族的奢侈生活(尽管在他们看来这是作为上等人必须的体面),以及作为贵族阶级的荣誉(尽管那些尊敬他们的人暗地里也在用无数种想法弄死他们)。

而UNSF需要的仅仅是日本本身,那些老爷子们的需求与UNSF的需求并没有什么冲突。这点当初在空联改约完成之后,亲自去和那些老东西谈条件的一蹴比谁都更为清楚。当然并非是一蹴没有考虑到这群老东西的孽种们,或者体面点说那些贵族家庭同样在混吃等死的子嗣们,长大之后对权利的渴求进而造成的对UNSF的威胁,而是考虑到这群家伙现在的德性未来的发展以及若干年后UNSF在日本经营多年的局面,他觉得自己要操心这种问题,还不如去研究公鸡下蛋的问题。

“为什么你会是我的律师。”志雄的律师对于他和一蹴而言,是熟面孔——史学家的三上智也,而且此君亦是志雄的校友。

智也只是顶了顶鼻梁上的眼镜说道:“既然是这么一场莫名其妙的官司,我想再多来一个离经叛道的史学家说不定这倒菜会别有一番风味,反正我也有律师从业资格。”

一蹴起先看到智也还在纳闷为什么他既然作为律师,还为什么要让自家夫人冒险来给他送这起案件的证据,但转念也就想明白了证据来源于一位不知名的证人效果要比来源于被告的律师好太多了。尤其是在一半的原告都还是不知名人士的情况下。

好吧已经有答案的问题不必多废话,一蹴现在反而想知道智也对于这个案子到底有几分把握:“想必是有十二分把握,才会把这案子给称之为莫名其妙的官司。”

“不,是我们现在有个稳赢不输的局。”智也微微一笑,“感谢之前的枪击让志雄住院了半个月,对老百姓而言没有哪一针鸡血可以维持十天以上。”

“说到底,在我们拿着枪进行统治前,无论发生什么对他们而言都是消遣。”消遣的材料倒是很同意自己律师的说法,抬手用手背拍拍站在自己身后一蹴的肚子,“然后也感谢你给我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这个地方的老百姓有了新的消遣。”

销品茂的事件,以高调到极致的动静处理了人质事件,而在这高调到极致的隐蔽之下直到所有媒体和群众回过味来之后才意识到,他们连行动指挥是何许人也都没搞清楚,于是这种鸡飞狗跳的胡乱猜测又维持了一段时间的吸引力、

“你最应该感谢的是那个打了你一枪的家伙。”一蹴把志雄的手推开,“那家伙前天从水里出来之后,在食堂和澡堂掀起了两场血雨腥风,我们将其称之为‘生吃’与‘去污’。(友情提示,请于狼人习性挂钩进行理解)”

而在这段热潮期间张翼开着一台刚刚走下生产线的“重生”,从水下给在库页岛的警戒旗队师、冲绳的第六特混舰队、上海的第五特混舰队,三只部队的军事主官送去了雪待的亲笔信并将答复带回。

而在此期间雪待也没闲着,自景天被美军监视起来之后,为了彻底恶心美国人也是为了进一步的给群众制造各种消遣,此君一改以往深居简出的作风,到处组织公众活动(数次对辖区内老年村的慰问、一次对孤儿院的募捐活动),公开宣传并且指挥几场并不重要的军事行动(游击部队对小规模赤军进攻),简而言之就是吸引一切大众的眼球一直到美国人把他和景天一起监视起来。

同时,在这最后作为一系列吸引眼球制造娱乐效应的高潮戏,在空中舰队到访的衬托之下一蹴作为新闻官宣布了UNSF西历2008观舰式的举办。而今天就在志雄案件开始审理的阶段,雪待又陪同景天率领雷塞斯要塞守备舰队南下去迎接第五/六特混舰队前来参加观舰式,在一票记者的簇拥以及新闻直升机的尾随之下。

总之就是要让这个应该充分发酵酝酿出,“国之将亡”味道的案件彻底淡化出人们的视线,让日方官员原本想要沐浴在群众们热切目光下的企图,蜕变成了他们被UNSF各级军官和军校学员围着参观的效果。

至少一蹴看了眼今天观众席,的确是有种组团来围观大猩猩的味道,哈哈哈···就是这个大猩猩把自己眉头全部挤在一起的样子实在是有趣,虽然一蹴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真的愁成这个样子还是想要借此故作威严。

“我突然发现我们最大的天赋不是战斗。”一蹴侧过脸对威尔说道,“而是让所有我们希望抓狂的人抓狂。”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我的朋友。”威尔在此处的立场一如既往的忧心忡忡,“证明我们还需要做很多工作才能被此处的人们认可。”

“那是以后,不是我们现在需要实现的阶段。”作为最多在这儿带到圣诞节的驻军人员,一蹴犯不着为了自己离开后的难题担心,也许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他才能达到需要为这种事情而当心的衔级。

智也与控方律师以中间走廊为分界线相隔但并肩而坐,现在正是控方律师发言的时间,对方详实并且正确的描述了志雄的犯罪事实,有理并且有据的指明了志雄伤人的经过,时间(警方记录)、人证(学院工作人员的口供记录)、物证(医院的伤害鉴定)俱全,取证合法并且有效,基本上可以证明志雄的犯罪经过以及既定的犯罪事实。对于辩方而言,这将会是压倒性的不利,如果接下来两天智也无法提供更多的细节来辩驳这些证据的话,基本上法官今天就可以去写结案报告,只用在多走一段时间的过场再将报告交上去。

智也一点都不急,他们之所以立于稳赢不输的局面,并非意味着他们从现在开始睡大觉这个官司都不会输,而是意味着就算这场官司输了对整体不会有任何负面影响。UNSF控制日本的格局不会被延误,赤军一溃千里不会因此转运开始打胜仗(他们打过胜仗吗?),美国人已经一脚把日本踹开现在更不会把日本当自己孩子再捡回去养着,日本作为一个不正常主权的国家也会一直不正常下去。逮捕志雄的警官、宣判志雄的法官能够从此飞黄腾达官运畅通?当然不会,他们甚至连处置这个小鬼的权利都没有,他们之前在混日子而从今往后也只得将日子继续混下去,永远束缚在自己的座椅上一直到步入坟墓。志雄会因此落入人生的低谷一蹶不起?显然不会,只是一小段时间的蛰伏之后,他依然是他的阿萨辛以及UNSF的少尉,或许将来还能是阿萨辛议会一员或者在参联会上占有一席之地。

即使这里输了连一丝微不足道的挫折都算不上,唯一受到损伤的也只有志雄短期的名誉会有些许的污点,可以忽略的污点。只是委托智也的人不希望这个污点产生,诗音不希望这个污点产生,智也不希望这个污点产生,他要赢。

“辩方律师,轮到你发言了。”

“是,感谢你法官先生。”智也合上自己的速记本,“我只有今天只有一个问题,只需要一个控方律师回答一个问题,今天就能结束。”

“你的当事人在哪?本案的受害者在哪?”

“他们有伤在身,不便出席。”

“我的当事人,在半个月之前受到了枪击,子弹穿过肋骨卡在肺腔里,现在他依然站着这儿,忍受伤痛履行他的义务,我的发言完了。”

志雄斜了眼智也,典型的偷换概念,当然智也说的每句话单独拉出来绝对是真的,描述方式也没有夸张的地方。但是现在的志雄还是可以去和棕熊来一场直立式摔跤而不败,这个伤员着实彪悍了些,但···他依然是伤员。

小鹰级常规航母改进型约翰·F·肯尼迪号常规航母,1964年10月22日开工,1967年5月27日下水,2007年3月22日退役封存,同年11月转交UNSF使用现在配置给DA军团 第五特混舰队,在N型核能航母服役前这艘老爷船是DA军团唯一的海航力量,而即使是在N型航母服役后在未来的数十年中恐怕也依然是不可分割的中流砥柱。

这就是UNSF现在舰队力量的来源——大量老式舰船,佩里I型护卫舰(还记得小男孩的装甲板来源吗?),阿利·伯克I型驱逐舰构成了主要力量,虽然把炮艇和导弹快艇算进去也能拉出一堆客观的海上力量(比如去年围观索马里),但这终究是不够的。

于是在和美国佬一系列的东拉西扯讨价还价之中,雷塞斯要塞、渡鸦要塞、英国朴茨茅斯港拼了命的开始给现有老爷船们升级,而一直以来为UNSF提供新锐战舰建造的符拉迪沃斯托克港和克里米亚港则陆续开工建造N型航母。

“其实我更倾向于再建几艘战列舰或者武库舰作为航母的替代。”景天一点都不想在舰桥给舰长们添乱,虽然他这一个少将军衔往那一摆无论在船上什么位置舰长都无法坐的安稳,尽管他并不是瓷娃娃。

雪待回头看了眼被他们两个勒令不要跟上的卫队,表示可以理解:“和美国人的工业实力比拼航母数量的确不明智。”

“不全是因为如此,当有个喜欢大粗管的有钱人热心支持我们的海军事业时,需要一些可以让他安静下来的祭品,而且他也没说错其实对于大部分国家战列舰与航空母舰威慑力是一样的,我们并不需要那么多的航母去和美国人争头把交椅。”

“如果我们的海军建设方向失败了,会被人说成是开历史倒车。”

“就算我们这个方向是对的,也会把一堆邯郸学步的后人给带进沟里。”

“喂,你哪只?”张翼沉迷在他的肉食天堂中不可自拔。

“哪只?哪只?”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立刻让这家伙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并且让手边那些肉食立刻失去了原有的滋味——因为怕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一遍。”

“是,果凛女士,你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小的会尽量满足······”张翼立刻把所有身段给丢到一遍,就差土下座对着手机膜拜起来,顺带一提这家伙用的是索爱G900。

因为这家伙嘴巴里连番蹦出糟糕到不行的词句,果凛连忙叫停这个混球:“停,教你礼节的教官应该被拖出去枪毙。”

“啊···我估计他是没法被枪毙第二次的。”张翼大致判断了一下形式,果凛会是这种语气,那么周围应该没有其他人存在要是有人存在她说话绝对不会这么跳脱,“你现在外面?要不要我去护送你?”

“不用了,我现在是在外面但很安全,然后能不能帮我传个话给秀康那小子。”

“当然。”原本张翼是想说她可以直接打电话给雪待,但既然对方特意希望他帮忙那么还是不要多嘴好了。

“帮我转告他后天我工作的那个剧组会有新剧的发布会,让他看着安排一下吧。”

“了解,我亲口带到。”出于好意张翼还是又问了一句,“真的不需要额外的安全措施?在外面也有很多不便吧。”

“你赶不过来的,我知道你在海上。”果凛点破张翼仅仅是好意的提案,“上层社会礼节第一课,别说出你没法做到的承诺。”

“嗯···总之话我会带到,需要我回信吗?”

“这就不用了。”

“明白了,注意安全,女士。”

“果凛后天有新剧发布会?”

找到雪待并不困难,作为正在学习政治要领的青年军官现在这个时候肯定紧随在景天左右,没错就是在这艘航母的一号餐厅享受蓝天、白云、海风、恬静的下午茶,简直就像是一堆高级军官在一块等着天上一枚炸弹下来同时把他们干掉。

当然这一连番的吐槽是因为张翼无法进入一号餐厅,而里面甜食的诱人香气又着实让他心痒难耐,而雪待从里面给他带出来的奶油蛋糕和巧克力以及一杯起泡酒很好的缓解了这家伙满腹的牢骚。

“是的,她刚才打电话要我带话给你,话说这种事情她为什么不直接通知你?”

“因为我的手机在被监听。”雪待自己倒是两手空空,和吃东西能够加快脑袋运作的张翼不同,想的事情越多他的动静越小,“会打给你是因为你的手机也被监听。”

“···你成功把我弄糊涂了,我没觉得这有什么区别。”

雪待没有表现出不耐,而是解答说道:“优先级问题,你现在是他们家的密友,她和你联系代表这事更接近私事要是和我直接联系就是公众消息,美国人也不是什么消息都会告诉日方他们毕竟还是需要我们这些大棒。”

“嗯···不理解,算了她也没说太多,你要是能就这样搞定最好不过。”张翼抓抓头,政治上的事情对他的吸引力非常有限,“对了,那丫头现在在外面我们真的不用担心她的安全?”

“你刚才是不是也问过她,然后被她回绝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算了,反正你会算,你确定她所谓的安全能过关?”

“大隐隐于市,这就是她的安全,现在和我们关系越淡薄她也就越安全。”

“哦···等一下,那不是后天她就不安全了?”

雪待很是纠结的看了眼这比往日更闹腾几分的家伙:“她知道怎么保护自己,给淑女一些空间吧。”

(12月17日 PM2:00 东京新宿区)

有些人生来善战于战场,但是却不得不在政治的舞台上做出努力,即使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觉得面对枪林弹雨比面对唾沫星子要来的轻松得多。

有些人对政治有独到的见解,却只能在行动中证明自己的价值,即使在他看来正在进行的行动只会让现有的局势变得不安定。

有些时候,如果可以简单的把这一切归咎于“制度”的问题或者是更简单的用兵不当,那么一切真是变得太简单了。

“没牢骚了?”安吉丽娜故意往沃尔什怀里撞了撞,以夫妇间交流感情的幌子干扰沃尔什吃午饭为实,“一般来说你那张臭嘴停下的原因,不是肚子饿了就是接受现实了。”

沃尔什正在对面包进行艰苦卓绝的歼灭行动(很大程度上源于自家那口子的捣乱),对安吉丽娜的捣乱尽量做到心平气和,直到面包消灭完才吐槽抱怨道:“命令就是命令,没什么好抵触的。”

但是暗地里沃尔什还是觉得,自己现在这个军事主官的脑袋还在蛮荒时代的阿来西亚战场上的泥坑里还没有捞出来。当然从根本上来说雪待的做法同样也是有效干净的,只是不够“文明人”。

“我们现在做的就是‘文明人’的工作,当然是为了‘蛮荒’手段服务的‘文明人’工作。”原本一系列正常工作和连带行动,怎么被安吉丽娜这么一描述就有了一种他们成了归化野蛮人的味道。

安吉妮娜和沃尔什此刻的工作即为从现有线索中锁定在澄空学院学园祭上捣乱的那两个混混,然而并非抓捕他们而是故意迫使或者诱使他们在公共监视体系中留下自己的身影,然后再由一蹴以正常取证的方式获得这些合法的证据。

当然不用多说这种自编自导缺德戏码的导演既是一蹴,而这么篇蹩脚剧本是有经过上级部门(雪待)审批并且通过的,别问为什么这是一篇蹩脚剧本,因为志雄这个案子本身就充满了扯淡的味道。

中等身材、中等个子、不秃顶中长发,简单的说对方是一副这个年代“新青年”气象的标志性人物,初看第一眼视觉效应爆棚存在感彪悍,但是回头就能忘记的那种。沃尔什看了眼手机确定无人机正盘旋在此区域上空可以给他们提供技术支援后,才叫上安吉丽娜跟了上去。

眼见对方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就停在书报店前面盯着一个地方看,沃尔什和安吉丽娜也就毫不虚心的从对方身后经过,沃尔什在这个时候扯着些日常的夫妻间的话题,而安吉丽娜则扫了眼对方看着的区域飞快通过虹膜摄像拍了下来,然后经过阿萨辛的通讯协议(和美军系统不兼容)上传给技术中心进行鉴别。肯威夫妇继续徘徊在此人前方。

“刚刚扫到了交通卡了吗?”借助周围嘈杂环境的掩护,安吉丽娜向沃尔什确认道。

沃尔什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再次拿出手机:“完成,正在转码。虽然只能查出曾经在哪些卡机使用过,但好歹可以拼凑出日常的交通路线。”

“这没关系,这种简单工作单纯依靠计算速度和计算量就能解决。”沃尔什的手机型PDA上显示出了一蹴传给他的信息,现在各干线运营和城轨交通已经重新归到国铁旗下运营,而首都圈交通部作为去年开始就被UNSF渗透的部门自然数据库对他们而言就是敞开的。数据完全敞剩下的就是圣痛型AI最为擅长的项目,单纯的排查与节选。

“像这样不能称之为合法取证。”沃尔什飞快在PDA上输入讯息。

几乎是与沃尔什将消息发过去同步回传回来的信息:“别担心,有与我们合作的合法取证单位。”

很快远在警视厅稳坐警视厅长官位置的前人事部部长林之助就亲自给一蹴的访问权限开了绿灯,然后再以首都圈警察本部长源洋一警视长的名义直接下达绕过警视厅的系统,最后再由机动特警队和神奈川县武装警察亲自前去两个辖区的交通部为一蹴的直接排查,象征性的打开房门。

当然这一系列的大动作再次让沃尔什满脑袋莫名其妙,这简直就是敲锣打鼓告诉日方他们打算干什么。但一蹴并没有为自己的行动作出什么解释,而是在不久之后就给肯威夫妇二人下达了行动终止的命令。

(12月18日 AM7:30 东京三营驻地)

“看在老天的份上,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老老实实的坐在办公室里。”一蹴对于推门进来看见雪待已经老实上工感觉特别不能接受,三观无法接受。

而张翼正在雪待的办公室中闲逛并且消灭勤务兵拿来的三明治,并且招呼一蹴也来消灭这些原本是雪待早饭的三明治:“这儿的厨师从哪雇的?”

“你不是正在调查志雄的案子吗?”雪待没有理会张翼那张正吃得心满意足的傻脸。

“你知道那些政府部门上班都很晚,所以不妨来打搅你一下。”回答完雪待的问题一蹴再转向张翼,“如果你指的是甜芥酱,最近食堂是和subway走的一个货源,还有他到底在忙什么?”

“你难倒我了。”张翼拿着三明治起身,站到窗户旁观看外面E连的士兵在吕特晏斯连长的带领下进行体能训练,“我问了他半个小时他就没搭理过。”

“我说过了,我在处理105特遣队解散后各部的分配问题,以及确保我们都进入西点后三营各部可以在各自连长的带领下完成日常训诫,从而减少营部压力。”雪待稍微一停顿然后着重重申道,“是你个笨蛋自己听不懂。”

“但是你和我解释的时候,只说了你在精简人员,我还以为你要裁员。”张翼理直气壮的说道,雪待对此竖起了中指张翼给比划了回去。

等雪待再次埋头看下手中的文件并且开始龙飞凤舞(贬义)的署名时,一蹴和张翼飞快的对视一眼,一蹴吸了吸鼻子然后无比正式的把手伸进上衣夹克口袋里:“我想是时候告诉你了。”

雪待抬头赫然看到一蹴手中的玩意是最近都快让他出现精神障碍的物品——一张文件纸,更确切的说是一张用于打印的加厚单面涂蜡抛光的文件纸:“那是什么鬼?一张纸,我现在不想再看到任何一张纸。”

“景天将军和雪见上校,各自忙的脚不沾地,每周都还保证有规律的夫妻生活。克里斯汀将军和克里斯汀夫人,儿子现在正在我们头顶大气层之外飘来飘去,便宜儿子现在正站在被告席上供人参观,他们二人每周依然幽会购物两次。”一蹴开始了他义正言辞的宣讲工作,而张翼则因为内容而在一边安静的狂笑不止。

一蹴丢给张翼一个大白眼继续说道:“而我,和你一样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人是机械,而且压根就记不起以前的事情,每个周末都还要回家吃一顿家庭晚餐,看着自己的妹妹各种耍呆卖萌。你,我的朋友,我们一致认为你应该回去陪陪藤原氏以免还没结成婚就要上演婚变的戏码。”

一蹴把文件纸丢到雪待面前,雪待拾起一看那是24小时的离队许可,直接由军务部签发盖戳的。雪待刚想说什么一蹴就特别厚脸皮的把文件纸连同雪待的手往桌子上一按:“别太感谢我。”

雪待这算是知道看来他说什么都没用了,他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两个祸害今天早上要一齐杀到他办公室里了,等一蹴把手松就转过去恶狠狠的瞪向张翼。

张翼衬托着窗外的阳光也给予雪待特别阳光灿烂的笑脸:“我附议。”

雪待现在当然可以放下手中的活计,拖下军装回家去陪小雅,但在那之前要先去完成一件事。当张翼满脸灿烂的拉出另外一张纸的时候,雪待真的没想立刻上去抽他,但这张纸只是邀请函果凛今天新剧发布会上邀请雪待去参加的邀请函。

“去帮朋友捧个场,很简单的活动。”张翼仿佛是把这种灿烂的表情直接用胶水糊在了脸上,雪待则是再次忍住了随便操起什么东西砸翻他的冲动。

总之不管怎么说作为回家前的调剂也好,雪待现在满脑子转的都是各种人员调度和装备技术的参数,像这样直接回去了一时半会也转不过弯来,如此这种民间社交活动的确也有助于帮助他快速回想起民间人打交道的方式。

而且更重要的是,在雅问题上欠果凛人情太多,现在人家直接邀请他去参加发布会实在不好拒绝。

“是石田先生吗?”雪待拿着邀请函正踌躇满志在体育场前万分纠结(不知道该从哪个门进),就有人主动上前来搭话,雪待默然点头对方超级热情的上来就抓起他右手,“太好了!我是木幕这次的剧本,您随我来就行。”

(于此同时)

沃尔什反复确认看到的那人无误之后,偏过头对安吉丽娜说道:“石田上尉已经进入会场。”

安吉丽娜也用自己的眼睛确认过那头标志性的寸发之后,拍拍沃尔什的背要他再接再厉才向后台房间走去,沃尔什面对自己夫人的胡闹表现出了极大的宽容——压根就没工夫理她,而且这种程度的玩笑倒也的确不疼不痒。

重新抚平打闹的心情,安吉丽娜整理好现在穿在身上的安保人员制服,摆正工作心态敲响花祭小姐的准备间:“花祭小姐,石田上尉已经到了。”

“我知道了。”果凛仿佛已经静候多时安吉丽娜甚至没有等待太久房门就从里面打开。

“午安,花祭小姐还有石田夫人。”安吉丽娜对果凛和果凛身旁的雅行礼道。

“午安,肯威女士。”一如既往雅以无可挑剔的礼仪向安吉丽娜致敬。

反倒是今天的主角果凛是现场最悠然轻松的:“别太拘束,别太拘束,我可是等不及要去欣赏秀康小鬼的表情了。”

雪待很震惊,在看到后台中有他认识的人而且对方还是UNSF的军人之后感到相当的震惊,此人便是骑兵连的富勒少校:“上尉。”

被军衔比自己高的人主动敬礼雪待当然没法厚着脸皮就那么接受:“这是在外面,不必多礼富勒少校。”

“尽管如此,你现在也依然是我的上级。”富勒倒是觉得给这个军衔年龄比自己低的年轻人敬礼没什么不妥,雪待已经证明了他受得起这种礼遇。

雪待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废口舌,随便拉扯出一条理由希望可以应付过去:“但是我们现在都没有穿军装,不必纠结于礼节富勒少校。”

“既然如此,就这样办吧,上尉。”富勒答应雪待的要求,不在纠结于礼节,“那么,石田你也是被找来当顾问的吗?”

“顾问?”雪待想到了刚才那个巨热情的剧本,“不,我收到的请帖只是邀请我来当嘉宾,而是老实说因为欠了花祭不少人情,所以才无法推脱。你呢?”

“我是顾问准确来说是骑术指导,对于骑兵来说这种工作并不少见。”

富勒是骑兵,准确来说古典主义俱装仪仗骑兵,公关项目和与民间团体合作相较于其他兵种较为紧密,最简单的例子骑兵那套行头锁子甲、狼皮皮肤、拜占庭长剑、柳叶皮盾、马俱并非是工业制式装备,也不可能为了满足这种仪仗部队的少量需求专门开一条生产线,于是同当地铁匠和制革行业协作就成了一个较为经济的选择。而富勒能把骑兵连办的有声有色,很大程度上得益于相较于亚洲其他地方,日本在传统铁匠行业与作坊式手工业上留下的残余较为完整的缘故,虽然这些家庭作坊对一个国家的工业发展并无益处。

“骑术指导?到底是什么类型的片子?”诚然作为现代人想要完全脱离影视业的影响是不可能的,但是雪待更多的是对电影的关注,而电视剧基本上则是毫无概念。

“既然上尉不知道的话,我也不方便多说,毕竟剧本还没完全定下来。”富勒作为制片顾问多少也要受些条约约束,但他的确没有刻意隐瞒什么,剧本未定没有值得透露的内容。

“嗯···看来正主到了。”雪待已经听到了果凛的脚步声。

“我有打扰到你们吗?”果凛站在房门前以一副家教良好的淑女形象询问房内两人,当然知道这家伙真面目的雪待明白,这只是多线程工作管理在对人格进行方向性指导的情况下,于不同环境采取不同应对方式的效果,当然有个简单的说法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不,完全没有,我们刚刚在聊您把上尉请来是不是也是来当顾问。”富勒对果凛使用敬语,雪待到并不觉得奇怪只是希望富勒这是出于对所有人的礼貌作祟,而不是精神里骑士因素残余在作祟。要不然知道果凛的真面目后他会失望的,而且是大受打击的那种。

果凛目光扫向雪待并且微微一笑,雪待当场一个哆嗦她到底又在打些什么鬼点子。

“没打扰就好,那么富勒少校或许我们应该回避一下···”果凛从门前让开让雅可以进来,“别妨碍他们夫妻团聚。”

雪待的表情顿时很精彩,从一开始进门时的震惊直接转换成了惊悚,还没进一步的变成惊喜就被旁边富勒一句话差点给噎死过去:“啊,理解理解,抓紧时间上尉也别太乱。”

等那两个祸害离去之后,雪待想要刨个坑的心情才有所缓解,直到雅走到他面前之后他才匆忙组织起语言:“额···有段时间不见了,家里还好吗?”

“家里一切都好。”雅语气平静的说完了这句话,然后虽然在雪待意料之中但是也有几分意外的主动抱住了雪待,“好久不见,秀康。”

“嗯···差不多也算是忙完了。”雪待反应迟了些才回抱回去,果然还是没有切换回平时的模式,“关于藤原家,我尽量没有去给他们照成损失。”

“我知道,家佬也不是不明是非的家伙。”

“这样啊···原来你在里面活动过。”

“另外关于藤原家,我们等下还要去一趟,有些事情只是走个过场你还是亲自去比较有诚意。”

“我突然觉得我这24小时的离队许可,是不是你们都预谋好的。”

“···谁知道呢。”

(12月18日 AM9:30 东京三营驻地)

一蹴现在在做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往消化处理的方向来说他现在是在僭越,往严肃处理的方向来说则是哗变。不管怎么处理按照正常情况他这都是要杀头的罪过,但···他们并不是正常的军队,或者说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军队”。

“记住,我们这是看在你目的正当性的情况,才批准的这次行动。”六条上传了自己的授权代码,以从纪律的角度承认一蹴接下来行动的合法性。

而作为这次授权的见证人,作为DA军团 第四独立机动部队副长(军政上比六条的营部资深士官高一级)的煌熇补充说道:“我希望相同的事情不要发生第二次,不止是因为军纪。”

夏侯夫妇(小夏侯)视雪待如子,而谁家的父母希望见到自己的孩子被下属窜了位,哪怕仅仅是暂时的:“我明白,这只是必要的手段。”

按理说一蹴和雪待现在不仅仅是袍泽之义,更有手足之情在其中(同为圣痛),而他们又同属一个单位雪待也带一蹴不薄,对已自己的僭越指挥部队的行为一蹴应该有较多的抵触才是。

但他并没有这种感觉,这个计划就像是吃饭一般很自然构思完毕,又和喝水一样轻而易举的执行起来。没错一蹴给雪待要到24小时的离队许可并非是出于关心雪待的家庭生活,或许用更有人情味的说法不仅仅是关心雪待的家庭生活,而是利用主官离队后的权利真空期启动他作为游击部队指挥的权利。

雪待去探亲,兵权在一蹴的手上。简单的说就是这么一回事,阶梯结构下的权利体系,没有哪一支职业化的军队不是建立在这种金字塔模型的基础上。

一蹴上传了自己的授权代码,作为最老资历的资深留任士官承认了其行为的合法性,一蹴的命令将会无障碍的发出,并且得到切实的执行。

“抓捕行动开始。”确认通讯频道畅通,一蹴以无比平静的语调命令道。

(于此同时 新剧新闻发布会上)

这次来当嘉宾老实说并不是什么复杂的任务,雪待只需要以“卸下肩上的重担,来和旧友叙旧”的表情坐在台上供人围观即可,主要复杂回答军队方面问题的是富勒而可以看出这方面他早已和果凛通过气。同时最让雪待感到欣慰的是,只有他被摆了出来当展品雅并不需要和他一块抛头露面,好吧雪待承认这是独占欲一次小小的泛滥。

顺带一提这次新剧透露出的信息相当有意思,首先是最出人意料的果凛并不是女主演而是投资方(花祭家)的顾问,同时在剧中扮演一个有一两分钟镜头的客串角色;其次是剧本内容与这些年来歌舞升平宣扬太平盛世的剧本背道而驰,而是打算以战争年代为背景,当然具体是倒幕战争还是西南战争并没有确定,总之不会是甲午战争往后的那几次。用之前果凛的话来说,这次他们这些人对这个社会造成无法避免的影响,也许在雪待看来只是几个简单的命令和稍微复杂一点的执行过程,但是当原点的震动最终拍到了“民间”这个岸头之后留下的可不仅仅是带上咸味的空气。他们是在创造历史,尽管可能只有几句话的记述,但这的确是历史,对将来的日本留下的一段历史。

原本这种微妙的心情应该一直伴随他到这次发布会结束,但观众席后面一场小小的骚动很快就吸引住了雪待的注意,并非是有人会危害台上众人的安全,而是他看到了沃尔什和安吉丽娜——穿着本次会场安保的制服。

雪待看向旁边的富勒,富勒也注意到了那场骚动,富勒从雪待的眼神中会意转向另外一边对果凛说了几句话,果凛看向雪待几乎为不可见的点点头。雪待变化了一下坐姿,最终做出一副要去洗手间的模样离开了嘉宾席。

“你们在干什么?”找到肯威夫妇并不困难,尤其是在熟悉阿萨辛的行动技巧之后。

安吉丽娜也没有隐瞒雪待的意思:“抓捕嫌疑人,上尉。”

“······”雪待抱着疑问走到这辆厢型车的后面,打开货箱看到的是里面一位五花大绑的仁兄,对方被用胶布封住了口舌无法言语,但是看到雪待后爆发的出的挣扎依然让人心烦意乱,雪待猛的关上了货箱门走到前面一指驾驶席上的沃尔什,“你过来。”

雪待离开厢型车再往地上一指,几乎是恶狠狠道:“站这儿···你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

“此人是在澄空学院祭上,骚扰嘉神川小姐的犯人,上尉。”沃尔什毫无半点迟疑的执行了雪待的命令。

听到这儿雪待立刻连上三营的指挥网络并且找到了这条命令,命令的发布人是一蹴而时间是五分钟之前,权限游击部队指挥。

“······”又看了眼沃尔什雪待最终没有把疑问说出,因为答案已经再明朗不过了,一蹴之所以没有和他商量因为他肯定不会同意在果凛的新剧发布会上实施抓捕行动。

“要撤销这命令吗?”沃尔什问道。

“不,你们继续执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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