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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案

世界无国境 ACEPETER 24758 2019-11-02 12:47

  

(12月20日 AM10:00 东京临时军事法庭)

让我们先来回顾一下两日里所发生的事情,鹭泽少尉的指挥权仅仅有效了两个小时,在当天中午的时候三营副长威尔(我相信有很多人都忘记了威尔是副营长)就解除了一蹴的指挥权接管部队,而E连紧接着控制住了僭越指挥权的鹭泽一蹴少尉。

而等待鹭泽一蹴的则是一个星期的禁闭以及剥夺游击部队指挥的职务,但雪待自己也很明白这对一蹴来说这种处罚没有任何实际意义。首先他是圣痛只要有电他就不会让自己闲置,其次游击部队的指挥权原本就只是指挥网络更新前的残留端,原计划这几天之内就会被取消,因而对一蹴进行的处理更多的是一种象征性的意义。

另外一边因为实际战事已结束,赤军以及与赤军有关联的地方暴力团伙已经被剿灭,105特遣队临时集结起来的部队已开始陆续归建。昨日骑兵连已经重新回到NL 第五骑兵师的序列里,但暂时该连还会继续留在神奈川县一段时间,富勒见到雪待终于不用再先行礼了。

至于被抓捕的那位仁兄,现在这件事情是雪待在亲自处理,按照这家伙给UNSF惹出来的这么多麻烦,绝对部分人都是想要把他给先毙了再说,但是事情不能这样暴力处理至少不能现在在这个时候暴力处理。总之这家伙的命算是保住了,却也绝对不能让再从他嘴里说出半个对志雄不利的字眼来,软禁这家伙成了唯一的选择,当然是不能走漏风声的软禁。控方对于重要证人的失踪自然不会无动于衷,UNSF自然成了怀疑的对象,这个时候是个人都会怀疑UNSF,但是没有证据控方也只能是以为此君在UNSF手上而不是确认。

这就够了,只要对方能够以为人在UNSF手里也就够了。

“正如我刚才所说,贵方所提供的证据只能证明我的当事人在客观上对你的当事人施加了暴力,以及施加了何种程度的暴力,却只字未提双方当事人在主观上是何种情况···”

智也的陈词立即受到了控方律师的反对:“反对,法官大人暴力既是暴力,无论是因为何种原因非法的暴力就应当受到处罚。”

“那么控方律师,你觉得帝国军(imperial army指二战日本军队)和盟军有什么不同呢?”智也反问道,“···同为使用暴力的军队。”

“辩方律师,请端正你的态度,你这是在偷换概念。”

“控方律师,也请你端正你的态度,首先你无权打断我出示证据前的发言,其次你更无权擅自解读刑法。”

老实说,志雄很同情现在的法官,想必台上这位看似威风凛凛的大法官此刻腿肚子正在抽筋吧,一边是他不想得罪而另外一边他得罪不起。

总之这位法官不动声色的擦擦汗之后当起了和事老:“辩方律师,我们都了解你的意思,请继续发言。”

“感谢···”智也在法官调停之后甚至懒得去看一眼控方律师,但正准备继续发言在场的全体UNSF军人“唰”的一声立正站好,其中也包括被告席上原本就站立着的志雄此刻也保持了立正的姿势。

智也偏过头去,正看到景天在雪待的陪同下从观众席的后方走到了最前面一排预留的位置,一言不发没有任何人向其敬礼也没对任何人敬礼,立正既是此刻现场军人对战区司令官所能表达的最大敬意,毕竟在法院里原则上法官最大。

景天走到自己的座位前,摘下帽子对法官微微欠身行礼然后坐下,等待大伙陆续坐下之后雪待才最后入座但是始终没向法官行礼。

“感谢,法官大人。”智也加重说话的声音将大家的注意力拉回庭上。

智也公布了两组证据。

首先,是由鹭泽一蹴少尉代为某匿名人士提供的一段DV材料,这段材料是当日学园祭游人所录下的游玩记录,而恰好在这段记录的末尾记录下了当日伤人事件的情景,起先塚本志雄少尉是并不在场的在场的只有克罗艾和那两位受害者在交谈,因为这时两边人并没有爆发冲突画面很快转了出去。

画面再次快进重新恢复播放时间显示已经是三分钟后,画面定格在小吃摊贩上似乎商贩的营业人和DV的持有者是旧识,正在挥手打招呼但是很快远处就隐约传来了争执的声音,画面在转过去的时候依然是克罗艾与两位受害者,但两位受害者的态度明显升了级,可以从影像中看到在克罗艾不远处已经有带着学生会袖标的学生拿出手机打电话。

画面最后一次快进在这个过程中已经隐约可以看到局势已经脱离了克罗艾的控制,在快进阶段的最后几帧画面中,较高的受害人上前抓向克罗艾,克罗艾伸出手臂阻挡。画面重新恢复播放,克罗艾的手臂依然被人抓着,而塚本志雄少尉也赶到了现场。

虽然克罗艾的手臂依然被人抓在手里,但是塚本志雄并没有莽撞上前而是先从旁边的同学处了解情况,随后才与对方进行交涉,只可惜交涉并不顺利。最终当另外一名中等个子的受害人一拳头揍到塚本志雄脸上后,塚本志雄才进行的反击。

到这儿智也掐掉了DV录像,后面都是这两个倒霉蛋被志雄暴揍的过程并不能当做对志雄有利的证据来呈现。

“由此可见,我的当事人并非是如同控方律师所说,‘故意并且恶意的对其施加暴力’,而是在自身与他人受到威胁的情况下采取的自保措施。”

“我反对,辩方律师,这卷录像带没有具体语音,我们无法判断他们究竟是采取了何种情形下的交流,你仅仅是通过我的当事人最先开始暴力行为而加以判断,这只是结果论。”

“控方律师想要表达的意思无非是我的当事人出言不逊进行挑衅,那么就请控方律师提供相关证据或者请你的当事人出来进行指证。哦,我差点忘了你的当时有伤在身不辨出席,那就让他安心养伤吧。”

“···法官大人,辩方律师这是在公然挑······”

“法官大人!控方律师是在肆意诽谤,对我当事人的人格进行诽谤!”

感谢每天的发音练习,智也现在拥有吵架绝对不输与人的肺活量,毕竟有些时候即使是史学家内部的交流,也是激烈并且充满汗水的。

法官继续满脑门子的细汗,只是偷偷斜眼看了下身旁的申克上校,申克上校像是没有理会堂下的发言依然在看书。

智也见没人打断继续说道:“现在,我要出示的第二份证据,那么辩方律师能请你再复述一次你的当事人所受到的伤害吗?”

“当然可以,肋骨骨折三处,部分内脏功能受损,内伤淤血若干,短期内无法行动。”

“控方律师,你所说‘短期内无法行动’的当事人是不是这位?”智也用心的险恶得将画面倒回中等个揍志雄脸的场景。

“是的,我所说的就是这位。”

“你确定?不再重新确认证据?”

“我确认并且不用再重新确认证据,辩方律师。”

“好吧,这就是我的证据。”拓也切换的另外一卷录像软体,时间是18日上午九点地点新剧发布会的体育馆,“控方律师,如果你的当事人‘短期内无法行动’,那么你能解释他是如何在18日公然出行的?”

智也没有操作录像进行快进,会场的监控录像带拍下了中等个验票经过安检的全过程,并且最后甚至还锦上添花的放出了一张现场照片是这位当事人挤到人群前面与果凛握手的照片。

“虽然我很想发散一下思维,来考虑控方律师的证据究竟是如何取证的。”智也继续落井下石,“但显然这并不是本案的范围。”

经过片刻的安静之后,法官宣布了休庭10分钟的决定。

“嘿,小子我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休庭时分老冯大大咧咧的闯进了被告方休息室,“如果因为今天的这场辩护,你被剥夺了日本国籍,景天老儿很乐意收留你。”

被老冯这么说的智也可一点都不高兴:“这个法院应该没有这种权利吧?”

“而且现在能提出这种诉讼的公安机构已经完全倒向我们。”雪待在喝咖啡。

景天埋头抓着手机发短信:“而且就算UNSF要收容三上,也不是你来做决策吧。”

老冯被三连吐槽却完全不在意:“说真的,你今儿玩过火了庭审是同步直播,你现在效仿你义兄整一身刀枪不入的铁板还来得及。 ”

“很自然的想法,只是公然站队罢了,宣布站到早在高中毕业时就选择的队伍里面。”智也话题一转再次吐槽老冯,“而且我也不觉得义兄的身板可以刀枪不入,能够徒手杀牛是真的。”

“说起来,这儿是不是少了一个人?”老冯见槽点已经用完立刻转移话题,“克丫头不给你们唱一场苦情戏?”

志雄:“期末,现在学生会需要她作为主心骨稳定住学生群体,所以留在学校。”

“塚本志雄平时在学校里的表现怎么样?”重新开庭后智也请出了他的人证澄空学院的学院长,话虽如此并非是证实志雄在学园祭期间行为的人证,更多则是证明作为案发地澄空学院校方的态度。

“站在校长的角度我很难说他是一个好学生。”坐在证人席上的校长面露苦笑,“无法保证出勤,在学习上也不是特别的积极,并且并不是很信奉校方的权威。”

“就和我当年一样?”智也曾经也是澄空学院的学生,而且毫无疑问曾经是最差劲的那种学生。

校长看了眼智也难得开玩笑道:“比你好管教些,尽管塚本有这样那样离经叛道的地方,但是对于其他学生他依然拥有影响力,并且自身也在有意识的在往好的方面引导。”

“嗯,一个煽动性的学生。”智也总结道,“的确作为校方的角度并非是好学生。”

“当然,但这并不是今天范畴。”因为话题在不自觉之间有向“老友时隔多年重逢”的方向靠拢,校长自己出来提醒话题已经歪了。

“好吧,让我们回到正题,关于这件事情校方的态度是?阐述觉得塚本是否有罪即可。”

“无罪。”

“你真的这么想?”

“当然。”

“没有受人指使?”

“没有。”

“确定?”

“确定,塚本无罪。”

“我相信很多人都想要这么问,所以我先问了······”智也回头看了眼控方律师,“‘作为教育者,像这样包庇学生的错误,是正确的态度吗?’”

“要完全回答这个问题就会牵扯到对‘教育者’这个行业的理解,但显然这并非是今天的重点。三上君,你问我的是‘塚本是否有罪’对吗?”

“是的,‘阐述觉得塚本是否有罪即可’。”

“塚本在这件事情上无罪,作为校方我们需要保护所有的学生同时也是学生的后盾,但这并不意味着要拔掉学生所有爪子与牙齿,最终他们也必须保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也就是说,其实你认可塚本志雄的手段?”

“作为教育者,我无法认可他使用暴力来对抗暴力,但这只是方法错误而不是罪,更何况对方也并没有受到多少伤害。”

“感谢你的证词,校长先生。法官大人,我的证据、证人已经陈诉完毕。”

最终塚本志雄的罪名没有成立,法院当庭宣布了塚本志雄故意伤人罪不成立,这场一开始就荒唐无比的诉讼宣告结束。临时军事法庭,完成了他一半的工作,作为刑事案件的那部分。

“接下来交给你了,申克上校。”法官收好自己的卷宗向UNSF方面的法官移交权利。

“嗯,辛苦了。”申克合上他这段时间一直在看的小说,同日方法官交换座位,“现在注意,本军事法庭宣判···独立第三营

塚本志雄少尉。”

“······”志雄从座位上站起,等待对自己的惩罚,没错虽然这段时间以来大家都在忙着帮助他引得刑事诉讼,但是从来没有人也包括他自己,完全没有想过他能逃脱军法的惩罚。

“因平民受到威胁而不当使用暴力,该行为在主观意识与客观事实上均成立。本军事法庭认为,作为人类塚本志雄少尉的行为并无过错,作为军人尤其是作为UNSF的军人依然滥用暴力,其决定权处置权亦不与自身权限相符。”

“独立第三营 塚本志雄少尉,本军事法庭判决你有罪,徒刑1年,剥夺军籍,两年内不得重新入役。”

“本军事法庭宣布,此案结束。”

(12月21日 AM8:30 东京湾外)

“额,喂喂,都听得见吗?”在第六特混舰队的公共频道中,猛然响起了张翼欠揍的声音,就像是提前到来的圣诞老人带来了特别礼物,重磅炸弹式的消息,“停止挣扎吧雪待!你阻止不了我的!”

广播中的声音立刻转变成了一阵激烈的搏斗,在耗费了无数板砖钢锭折凳玻璃瓶之后,这场同步直播(声音)的战斗才落下帷幕:“没错就这样,安吉丽娜、一蹴把他给按死了。等等,貌似麦克风还开着我刚刚说到哪了?总之各位飞行队的朋友们,今天好好飞,死抠门的石田上尉后天大喜,我们先送上一份热辣辣的大礼!”

另外一边诚然雪待正在咬牙切齿的想把张翼用刮胡刀给刮了,但是先充分考量一下现在的情况在刮张翼之前,尽量平和的处理一蹴和安吉丽娜的忠诚方向问题。

“喂,那家伙开的什么价钱把你们两个收买了?”虽然被两个人按死在地上,但是这并不影响雪待和他们交流。

“他这个月的奖金。”一蹴相当诚实。

“一顿大餐。”安吉丽娜对自己的胃也很诚实。

“你觉得那家伙还有能拿到手的奖金吗!不管了,我把我这个月的奖金再分一半给你。”雪待怀疑一蹴到底是真的被那莫须有的奖金给收买了还是跟着想胡闹,至于安吉丽娜的胃那更好解决,“我请你吃两顿。成交?”

“成交。”安吉丽娜和一蹴同时松开雪待,三人一对拳宣布交易达成。

张翼还在那边醉心于自己的短暂胜利,然而回头就被雪待一本《莫尔斯密码》给砸的天旋地转。雪待果断掐断了麦克风以免形象(所有人的形象)更进一步的崩坏:“我真的很想在这里把你给刮了。”

“看在你未来干儿子的份上,请务必手下留情。”张翼厚着脸皮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雪待很想提醒张翼,如果他依然还是这副不三不四的样子,那么这个“干儿子”他有生之年抱不抱得上都要成个历史性问题:“去!写量产型重生的使用报告,你丫开着那玩意环游西太平洋中村主任等你报告等到现在都没影!”

顺带一提,张翼的WAP配重永远都改不了头重脚轻的毛病,而且看他本人样子是在把重生开坏之前是不打算改了。

“唉?我不是和一蹴一起去舰载战斗机联队协调吗?”张翼并不觉得这次观舰式自己的WAP有出场的必要。

“你会检修F-14?不会就去把自己的报告写好。”雪待理由很充分,F-14早已停产即使现在UNSF接收了剩下大部分的F-14并且进行延寿和现代化改装,但这依然改变不了此型重型舰载截击机的摔一架就少一架的现状,而且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重开生产线。

张翼一指一蹴,一蹴的WAP此刻正在接受专业人员代为进行维护:“为什么他不用。”

“因为我能和F-14伺服人员的数据库兼容啊。”一蹴指了指自己的脑门,顺带一提一蹴现在依然是处于禁闭处罚中,只是因为任务需要暂时留在外面,尽管如此他也被冻结了大部分权限。

雪待不经苦恼摇头,万幸,这帮害群之马在未来将会和他一起被送去西点军校进修,从而避免在他看不到的时候进一步腐化部队的风气。希望军校可以重新约束这帮家伙的风纪问题。

“胡闹才应该是这些年轻人的本质。”老冯难得穿上了全套西装正装以真正普鲁士绅士的姿态示人,当然要是此刻他手上没拿着暖炉就更好了。

景天则是在旁边默默祈祷了半个小时希望暖炉里面的炭块可以异常燃烧一下烧掉老冯的西装:“你直接说我在扼杀年轻人算了。”

“你在愁眉苦脸些什么?”老冯炫耀似的扬了扬手中暖炉,景天因为全方位的风度问题,现在的双手相当冻人。

景天决定无视老冯此刻挑衅的举动:“我在担心小小的东京湾塞不塞得下这么多船。”

第五特舰第六特舰现在正在东京湾外海相聚30海里以各自的航母(肯尼迪号、小鹰号)为核心,绕圈等待剩余零星战舰到齐尤其是另外三艘衣阿华级战列舰的到场。作为本次观舰式的阅舰首长所乘坐舰艇,密苏里号正停泊在东京湾内准确来说是63年前他下锚的那个地方,等待受邀嘉宾的陆续登舰。

“你放心,把裤脚塞进靴子里的(调侃那个时候景天在当伞兵),那年的船比今天多。”

观舰式其实是枯燥的,尤其是对于于其中执行的人而言,这一切尤为枯燥。由约书亚·米兰带领的舰载截击机编队已经先行升空数次从阅舰式海域通过,一来是未即将开始活动造势二来最后确认气象状况。

在外行平民来看这种多架重型截击机从上空飞过无疑是相当有冲击性的场景,而且一般情况下也没人分得清机腹上的是航空炸弹还是副油箱,这无疑会让人觉得危险。但是对于平淡的日常生活,尤其是日本式和平下的平淡生活,这种带有一丝危险的冲击性场景无疑也比较吸引人。

但对于参与其中的军人而言,当危险变得麻木,冲击成为日常,最初编队飞行时的恐惧和后怕最终也转变成肌肉里的机械记忆和大脑中无需运算的下意识反应,一切就开始变得枯燥。只有各种突发状况与在航母短小的甲板上降落才能让木然的神经重新感到一丝刺激。

老实说这对精神健康而言是比较不利的,这也是为什么海航兵的待遇比航空兵的待遇要好不少的因素,再怎么说航空兵下来后生活在脚踏实地的土地以及相对宽敞的航空基地和营房,而海航兵则是和众多船员一起被关在航母的铁盒子空间里。

“铁盒子房间很舒服不是吗?不用担心掉漆掉墙纸,打扫空间也小。”一蹴和张翼开着机内内线聊天,作为编队最末尾的截击机,就算不用看着前面飞一蹴也能自动脑内计算航线。

“你那是棺材睡习惯了。”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同张翼和一蹴说话都要有一颗宽容心,作为青年军官口无遮拦的代表性人物,一蹴是因为在这种情形下还没什么人类道德观念,而张翼就是真的礼貌问题了,而且是越熟越没礼貌,“我还是等哪天自己入土了再把自己关进盒子里吧。”

内线线路中摇滚乐悠然而起,用脚趾甲去想都能知道是谁干的好事,来自上世纪冷战末期经典电影《TOP GUN》的摇滚音乐《Danger Zone》,虽然提到F-14重型截击机凡是看过那个电影的就很难不去想到这个音乐。顺带一提,一蹴和张翼之所以看过是因为雪待没事经常就会把这电影翻出来,然后他们就这样被动的陆陆续续看完了,虽然到现在为止他们都始终觉得雪待的军事风格和里面的角色没有半点关系。人家独行侠(Maverick)是以犯险以打开局面,雪待那是玩命啊,玩自己命的同时玩对手的命。

“我就知道你起飞前和地勤绝对没有密谋好事。”一蹴摇头叹息中。

“这才是生活,这才是生活。”张翼开开心心的感叹这刺激的人生。

而一蹴本着有戏不看白不看的原则,不声不响的把内线通讯和中队通讯接上了,然后果不其然不到30秒雪待就炸毛了。

“张翼!我知道是你干的好事!”平地一声炸雷,张翼也被惊的炸毛了,一蹴一直觉得狗怕猫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当然也和这个猫直接掌管狗每个月的钱袋子有关。

“你小子又把我卖了。”张翼对前排的一蹴挥舞着拳头无声抗议着。

一蹴则是满脸微笑着回头一个胜利的收拾:“为了额外的奖金。”

“那什么,这只是···”张翼为了保住自己的工钱,连忙想要支支吾吾的解释。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没必要解释了,约书亚上校来电:“这个经典,我们正需要来电音乐提升一下士气。”

然后因为更高的权限,这个音乐又被转接进了联队通讯里,虽然经过两次转接声音有些失真但是这并不影响广播中众牲口的一片欢呼加齐声闹腾,简直犹如狂欢一般。当然从一开始就应该可以想到,对于这个年龄的战机驾驶而言,没人没有看过《TOP GUN》。

“·······”通讯中再无雪待的声音,一蹴知道那是他已经对这些人感到绝望的证据。

最终这场狂欢直到尤崎将军直接在指挥通讯里大声喝止,约书亚才把转播关掉。

(12月21日 AM8:30 雷塞斯要塞)

在昨天的审判结束之后,克罗艾就再也没有见过志雄。这是当然的,量刑已经完成按照法律程序,剩下的自然就是收监然后开始刑期。在刑满释放前想要再见面,多半会很困难,毕竟那是军事监狱,毕竟那是UNSF。

UNSF,对这个军事机构的感觉变得复杂起来,起先因为志雄怀有好感,然后治安战开始认为那些只是必要的手段,最后志雄被陷害UNSF没有进行保护而觉得忿恨,现在UNSF的确给志雄洗刷了罪名却又自己将志雄投入监狱。

而与此同时UNSF也是这个国家确实的军事保障,也给大量的人口提供就业机会,而与此同时也是嘉神川家重要的生意伙伴。

如果仅仅是对UNSF感到厌憎是多么简单一件事,这样的话至少克罗艾就可以有勇气对父亲说不想当这个代理人,嘉神川家在这次观舰式上的代理人。

而这个时候作为克罗艾此次护卫的肯威(沃尔什·肯威)先生也许是察觉到了她阴晴不定的神色,便询问她是否感到有什么不适以聊表心意,但显然即使真的有什么不适克罗艾现在也已经不想再受UNSF的恩惠只是敷衍肯威先生两句。

虽然雷塞斯要塞具备一定的水上机动能力,但是显然仅仅是观舰式这么一项社交行动断不会随意移动这么一座战略级的指挥要塞。同时也因为景天将军的授意也没有安排使用直升机或者VTOL运送湘南特区的嘉宾前往密苏里号,出于军事透明化的考虑这些嘉宾将会各自登上运送护卫机前往密苏里的八艘气垫船,不知道无意还是知道的人刻意为之,克罗艾安排上的那艘气垫船运载的WAP正是志雄之前的座机“圣徒”,而此刻在志雄已经被收监的情形下“圣徒”的使用权自然就被收回了。

“哦,小艾,等你很久了。”可能因为一开始克罗艾的注意力都被圣徒吸引走的原因,直到有人出声打招呼才注意到和她同船的是雅,“怎么了之前在学生会也是这么一副苦脸,志雄不是没事了吗?”

原本克罗艾下意识的想到志雄的刑法里还有一年监禁,但是又想到眼前这个现在看似生活美满的雅姐当初的等待之后,也就不便多说什么了,只是找了一个相对比较温和的理由敷衍过去:“没什么,可能是因为最近家里生意上的事吧,父亲为了保住物流部门这次好像又得罪了不少股东。”

“这样啊···”雅向沃尔什示意希望他可以回避一下,沃尔什立刻后脚跟一磕立正点头,然后转身回船舱,现在观景甲板上就留下了克罗艾与雅,“打起精神来,告诉你一点好消息吧,虽然名义上说是要关志雄一整年,但是这种监禁一般很少关满肯定会被提前放出来,而且到时候他没有军籍是自由人。”

“我还是先把这一年熬过去再说吧···将来的事情,现在还考虑不了。”克罗艾自然明白雅给她打气的用意,但该面对的困难依然还是要面对,“话说回来雅姐,你觉得你刚才打招呼的方式很像石田君吗?”

雅明显愣了一下,无意识的行为并没有怎么过脑留下痕迹:“可能是因为最近相处时间变多了吧,该准备去美国了最近秀康经常在家帮忙收拾东西。”

不知为何,克罗艾隐约有些肉麻的感觉。

“最终的告别演出只能是仪仗护卫这种不尽兴的方式,真的对不住了,塚本君。”

“哪里,能够最后启动这家伙一次,我已经心满意足。”熟悉的驾驶舱和熟悉的按键分部,已经很难说经过多次调整之后,这台从一开始就磕磕碰碰的技术验证机现在到底是志雄适应了它还是它适应了志雄,“这台WAP最后肯定要拆解吧。”

“嗯,这是当然。”中村作为技术主任,自然会在这台验证机每次出航的时候收集所有曾经被收集过或者没有收集过的数据,“因为是最开始的设计,很多零件的尺寸和装配方式都被修改,虽然可以再次经过改装与现在的标准配件兼容,但这个消费比太低。封存这台机体也毫无价值,没有再启动的必要,只能空耗维护。想知道最后具体处理方式吗?也许并不是那么令人愉快的结局。”

“说说看,虽然没法陪这家伙走到最后,知道结局也是不错的。”

“月光和其他敏感技术以及软件会被回收,你归队之后重新制造的‘圣徒’还用得上。机架与外壳会被拆分开,机架会被送往南非部作为武器试验平台使用,外壳会被送往内利斯航空基地装上靶机机架和新的粒子设备后作为标靶测试量产型狐狸的火控性能。算是做到不浪费一颗螺丝钉吧。”

“如此这样最好,比起单纯的拆解回炉或者留着掉铁锈,已经是不错的结局。”WAP是工业产品,任何将其视作人性的想法均是幼稚的任性,工业产品必须满足工具属性,而不在拥有工具属性的产品则不会再生产与保留,到最后能够物尽其用也不枉费在圣徒上所花费的心血。

雪待的频道接入了志雄的座舱,他是来下达出发命令:“WAP差不多可以出发了。”

“······”志雄再次通过辅助取景器看了眼观景甲板上的克罗艾,“就开个小玩笑吧。”

“好,我知道了。”雅接完步话机对克罗艾说道,“前面甲板要开始注水了,要不要走近点看看?”

“总觉得雅姐现在对这些东西也很熟悉了。”克罗艾看到雅很娴熟把小型步话机像手机一样放好,不经感慨这“随夫”的效率还真不是盖的。

“毕竟最近总是在你们学校和石田重工还有藤原家那边来回跑,简单的设备基本上也习惯了。”雪待在雷塞斯和前线忙碌的时候,雅并没有选择闲置在家里,她不希望在雪待和藤原家有冲突,而这种希望并不是靠祈祷就能够实现,于是利用自己有利的身份在石田家和藤原家之间联络避免误会的发生,当然这个“误会”并非指的是藤原家会和UNSF起对立,而是纯属和石田家之间两家人的积怨。万幸同为UNSF阵营下两边都能看清局势,工作比想象的要轻松的多,她还能有空去给克罗艾帮忙管理人心惶惶的学生会。

“这段时间真是谢谢你了。”到并不是客气,克罗艾必须承认这些日子里自己的状态也不佳,虽然现在志雄的量刑并不轻松但是至少这件事情告一段落心情多少畅快些了。

就在两个人说话间用于固定圣徒的钢缆纷纷脱钩,逐渐明亮起来的引擎音也正表明圣徒的系统正在逐步激活,装配于头部的复眼式取景器亮起验证工作状态,地勤人员在收拾好钢缆与防水布之后退回船舱里,由舰桥里的临时人员给圣徒发出可以启动的信号同时运输甲板前舱门打开开始注水。圣徒的头稍微偏转了一下看向克罗艾和雅所站的观景甲板,然后主取景器大部分黯淡下去,还亮着的部分形成了一个笑脸的图案。

“藤原氏,克罗艾先麻烦你照顾片刻,我去去就回。”外部扩音器放大了驾驶员的音量,那是志雄的声音。

克罗艾顿时目瞪口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圣徒已经启动气垫结构远去:“那是志雄?志雄不是已经被······”

见克罗艾语气中有一丝惊喜甚至侥幸的奢望在里面,雅连忙提前给她打预防针以免待会儿和雪待见面后雪待一桶冷水下去使两人关系更佳僵化,以雅对雪待的了解那家伙绝对有可能直接破冷水:“要被收监,迟早的事,但还有几天他可以在外面,有条件的。”

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战舰这种钢铁堡垒,老冯并不在这些人其中坚船利炮即使他的信仰,但是很不幸景天却在这些人其中结果,UNSF在本地区的最高长官却是观舰式本身最不敢兴趣的家伙,老冯只得恼火着陪他心不在焉:“狡猾的家伙,本来志雄在圣诞节后就要调回阿萨辛本部,上演这段收监戏码唯一的作用就是伤害克丫头的少女心,也不知道意义何在。”

“狡猾?唯独不想被你说狡猾。”景天在倒满两杯果酒,然后抓起酒壶旁边的一截香料扯下两段分别丢进两个酒杯中,“自从当年流浪到耶路撒冷就忘不掉这个味道。”

并非是什么高级的酒,而是低劣粗糙的自酿酒用即使是在干燥的沙漠小镇也能容易获取的水果,而那截香料也只是没有经过加工的原料,低劣的美味,对于流落他乡旅行者来说却是无上的美味。

“得了吧,渴的时候喝啥都是好的,真搞不懂你家那口子为什么会允许你这样糟践自己的舌头。”喝下这杯饮料时老冯却没有半点犹豫,有钱时喝酒吃肉没钱时舔面包屑喝割喉的麦酒生活,对于曾经底层社会的游商而言再习惯不过,“好奇一问,反正只是象征性的监禁,风头过去后丫头也会安排随行?”

“志雄还要学习如何作为圈内人员而不是一介单纯的外勤刺客,而阿萨辛那边绝对不会允许家眷随行。这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克罗艾对自己的家族还有义务她必须留在此地,她本身也不会答应。”

“哦万恶的资本主义工头啊,志雄小鬼给你们签了卖身契不说,还要来给你们背黑锅。”老冯拿着酒杯一指正在旁边把自己伪装成巨人像的圣徒,佩枪持剑立于战舰旁如同古代的卫兵,另外7架圣徒也是如此左右两弦边各四架护卫着密苏里号的安全,“我可没想通,啥时候NEXT也这么泡沫化不值钱了。”

“MT杀手压力很大?”

“狗屁,退休前我也是开NEXT的。”

除了这完全是在享受的两人,剩下的人基本上则是各怀鬼胎,遮天蔽日的战机轰炸机如入无人之境的飞过东京,各型战舰组成的钢铁丛林如同游行般团团围住了东京湾,仅仅是在去年还作为WAP技术开发先驱企业联王牌杀手的NEXT,现在也如同蝗虫一般与空中与海面甚至是廉价的护卫守在重要单位的旁边。甚至是这艘密苏里号也停留在63年前下锚的位置,并且完全不做限行凡是受邀登上此舰的无论职业和目的,均能随意参观这已经不光是炫耀武力,而是直接不把日本有可能对他们造成的威胁放在眼里。

在之前的事件站队正确的一方现在无疑是在弹冠相庆,而站队错误的一方则是在想着如何在新主子面前如何展现自己的价值,当然至于他们各自的小算盘打的是否有必要则是另外一则故事了。

至于对UNSF的官兵而言,今天到的确是庆祝胜利的日子,当然有人要说是休息几小时然后再去合计如何暗算下一个国家,景天也是不会否认的。

除了少数对大舰巨炮以及洲际轰炸机有特别喜爱的人员之外,就像是景天所认为的那样,观舰式并没有什么值得一看的炫耀武力即为此项社交活动的全部意义。

“啊···终于可以歇着了,观舰式麻烦死了。”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准确来说是雪待堂而皇之利用军事主官的权利霸占了密苏里号上的某间休息室,驾驶服也不换掉倒在长沙发上开始偷懒,尽管在那之后半个小时还有一场在前甲板上的小小演讲等着他。

“请务必体面,石田上尉。”志雄还在试图纠正雪待的行为,这终究还没到开始休息的时候,“这不是一营之长该有的样子。”

“啰嗦啊,外面走道都连着线逃不出我的掌握。”雪待依然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然后多少还记得正事,“克罗艾还要10分钟才能过来,在那之前我先睡会儿,别再惹出更多的麻烦了下属。”

“原则上接下来的我要说的事情不应该对外透露。”与先前同克罗艾之间僵硬的氛围相有所缓和,想必是雅已经在里面做了不少的工作,“但考虑到志雄也是我的前下属,上面多少也能睁只眼闭只眼吧。”

“不,我想上面之所以会睁只眼闭只眼,不是因为你是我的上司,而是因为反正我们两个接下来是要去同一个国家,你早晚都会在责任心的驱使之下把事情捅出去。”志雄坐在克罗艾旁边,丝毫不打算掩盖毒舌。

雪待立刻爆青筋,但无视志雄的毒舌,反正这货前一段时间都是只沉默的羔羊,现在就当做是爆发阶段好了:“总之,这家伙的监禁会在美国执行实际只会有半年左右的软禁在此期间他会完成一些课程的进修,剩下的半年还要带一批新手在外实习然后才会是正式的释放。”

“稍微等一下···”志雄再次打断雪待,“我还没答应要去接任导师一职,再说个人对加入刺客议会也没多大兴趣。”

“由不得你不去,而是需要你去,哪怕是在议会里当一个衣裳架子都成。”雪待眼角余光看到了克罗艾已经对方完全不在意的神情,“稍等一下,她知道阿萨辛的事情?我们像这样当着面说也无妨?”

“没关系的,我把全部的记忆备份都给了她,所以阿萨辛那些事情克罗艾都一清二楚。”志雄相当理所应当的说道。

全然不顾此刻雪待此刻对他的吐槽欲望,以及实际性的他对阿萨辛事物的泄露,不过算了反正接下来要关押他的就是阿萨辛,这件事情怎么定义让那群蘑菇类的生物自己头疼去吧,最终所有吐槽都化为一句话:“还没结婚就这么听话啊···”

“我觉得我应该表示嫉妒。”在雪待和志雄一连串的互动之后,克罗艾放下茶杯得出结论,是的一般情况下她是应该嫉妒,自家男人居然和其他人有说有笑自己却半天插不上话,无论怎么这都是应该在正常情况下表示嫉妒的情形,“但是总觉得这个实际情况下说嫉妒我就太不知好歹了。”

雪待自知貌似有些扯远了,连忙回归正题:“总之,在我部前往美国前,志雄会由我们押解到阿萨辛总部,在那之前的几天我会给志雄外勤许可。”

“我只有一个问题。”克罗艾丝毫不掩饰对志雄主权占有欲望,抓紧志雄的右手然后放在他的右腿上,“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有目的和明确期限的等待总比茫然不知的等待要来的轻松,至少我是这么觉得。”雪待稍微想了想有补充道,“当做我个人释放压力的方式吧,今天主要是来让你把志雄带回家的。”

“这样啊···那志雄我就带走了?”

“哦,时间到了我们会派人去接,不用放在心上。”

“克罗艾,刚才你表现的有些不太礼貌。”志雄依然是戴罪之身,不宜与公然出现在公众场合,“还在怨恨石田违约的事情?”

“你是他的兵,他怎么指挥你是应该的,我干涉不了,但是作为家属生气的权利总该有吧?”克罗艾倒也知道刚才自己是有多不礼貌,往政治的严肃性方向说她刚才的态度可以直接理解为摔盟友一白手套。这次是雪待自己都认为自己理亏在先克罗艾才能像这样顺势给雪待一些“颜色”看。

“以后别再这样,每个人都不容易。”志雄安慰性的拍拍克罗艾的肩膀,“我们是直接回家,还是再等等?”

“再等等吧,毕竟志雄你现在并不是适合抛头露面。”克罗艾停住脚步,然后眼睛一转挂上包含深意的笑容,“说起来志雄,这条走廊的实际使用状况如何?行人多吗?”

现在两个所处的是多功能甲板娱乐层部位,由于是军官专区来往行人比起大杂烩式的通用甲板自然是较少的,尽管如此也依然是人员流动比较多的地方——在一般情况下。

“不会有太多人吧,原本这条船就只配置了能够航行的基本船员,而且现在大家都在忙观舰式的事情。”志雄面对着眼前之人绝对诚实的神情坦然道,“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我知道,但我不想浪费时间,时间不多了不是吗?”克罗艾微微扬起带有笑意脸,一副放心表情凑了上去,“刺客先生,下次你会在哪呢?”

“美国不远,稍微等等,我去去就回。”被开除军籍至少现在对志雄来说有一个好处,至少现在他不必再以一个军人的要求来约束自己,

(1小时后)

天空中依然有重型战机不时从中掠过,但是比起之前空战型WAP(断头台)开路、B-52轰炸机居中、F-14E/F(UNSF改型)两翼掩护、F-18E/F断后空中浩浩荡荡数个打击编队大军压境之势自然不算是什么,但是如果视力较好的人则还能看到盘旋在20KM高度的百臂巨人空中舰队。

同样的已经完成检阅的舰队,目前也正以各自的编队短暂停留在东京湾外海,只等一声令下就能回归各自的舰队重新执行巡航任务。静止的钢铁丛林与移动的战争壁垒自然是后者更有冲击力,但是前者明显更利于摄影拍摄,于是在这短暂的协调期密苏里号上的各色记者们手中的照相机也在燃烧各自的存储卡与电池。

于此同时,在密苏里三号炮塔后直升机甲板前的空地以及舰内小教堂内同时举行了两场相同内容消息发布会——105特遣队解散新闻发布。区别在于密苏里后甲板上的那场是面向着105特遣队内部,在解散前被授勋人员在主官的安排下享受酒精和美食的聚餐,很自然的这部分是雪待在主持。而小教堂的新闻发布会面向的是媒体,以他们能接受的方式宣布日本治安管理作战的结束,并将国家公共安全权力重新交还日本警视厅,当然最重要的105特遣队这群瘟疫的解散,这方面的场面话主要交给一蹴这个新闻官去发表。

这项工作现在出了些小差错,原本应该二者同步开始的活动,因为显而易见的原因前者比后者晚了十五分钟,盛放熟食的器皿重新更换了一次保温燃料。

“你迟到了。”雪待站在发言台上以麦克风扩音,对刚刚甩着胳膊晃到后甲板上的某闲人说道。

此闲人刚刚被震的不轻,正在用小拇指挖着耳朵:“这效果,连教训人都是7.1环绕立体声道······”

雪待当场被张翼一句吐槽差点给噎死,忍住了在众下属面前狂翻白眼的冲动,并在雅镇压之下没有冲上去以折凳托盘作为武器和张翼大战三百回合。

“我长话短说,动力装甲步兵在世界军事史上是一个崭新的概念,而我们作为一群临时编组的乌合之众却依然将这种概念变为了胜利,这是你们应得的胜利。其次作为我个人感谢诸位在这个国家走向自我毁灭前,阻止了事态更进一步的恶化。现在你们有权尽情享受,并牢记我们的训诫‘敬下一次胜利’。”

“敬下一次胜利。”

这就是为什么连个消息发布会都要拆成两个版本来进行的原因,没有激动人心的演讲,没有极具煽动性的发言,只有军事主官宣布胜利的消息并且让大家拿起酒杯享受胜利换来的美酒(虽然只有啤酒和香槟)与佳肴(虽然大部分都是快餐食品),全部发言时间还不到两分钟,还不够让人打开照相机的防尘盖调整好焦距。

“希望你不要介意士兵间的粗野。”雪待从啤酒板箱堆上跳下来,在雅面前伸出手臂。

“你并不适合当个演讲者。”雅挽住雪待的手臂,就和其他所有的军官夫人一样,“嗯,还是这个高度看着舒服些。”

“喂喂喂,如果不是手术我还是可以再长高些的。”雪待并不高至少和自己父系家族相比,这个身高绝对是在开历史倒车,只可惜有些时候科技的力量只能续他的命而管不了那么多的原本的基因序列。

雅倒是毫不在意,倒不如说对雪待现在这样正好只高她半个头的身高相当满意:“嗯,就这样保持住很好,秀康保持现在的身高就行了。”

雪待和雅的放松时刻还没有持续多久,沃尔什就带着不甚愉快的消息前来充当不速之客:“希望我没有打搅到你们,石田上尉,但是这些东西安吉丽娜判断需要你立刻知道。”

沃尔什将一份文件夹塞到雪待面前,雪待接过文件下意识的想要吩咐雅回避被沃尔什制止了,并且沃尔什告知这次的事件和雅是有直接关联的,雪待难得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和雅有关?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报。”

带着几分疑问雪待翻开文件夹,最先看到的是几张命案现场的刑侦照片,死者尸体浮肿带有水渍很明显是刚从水中捞起来的,随后是一份简单的尸检报告显然死亡原因和相当直观并没有被人演示,最后是一份来自花边报纸的简报,是这家平面媒体向自己的读者提供雅的身份信息,其中一些措辞相当不妥并且夹在了过多的杜撰事件与模糊性言语描述。

简而言之这是一份相当讨无聊闲赋之人喜欢的小道报纸,最后对比攒稿人的名字和尸检报告上的死者姓名雪待才明白后面这份简报的意思:“这上面写的东西,换个名字都能拿去给陈冠希当绯闻女角了,为什么你们要紧张?怕老百姓以为这是我们干的?”

“他们必然会以为是我们干的,再加上之前证人失踪后出现在精神病院的事情,他们理所应当的会认为此人的死亡亦是我们的报复行动。”沃尔什坦然承认自己的考虑,诚然这种小事最终只会沦为谈资之类的玩意然后被下沉至人们的记忆深处,但即使是最微小的恶意一旦积累过多最终也会变得不可收拾。

雪待则是毫不在意的把这些东西归整,交给沃尔什:“你们应该直接拿去给警视厅,让他们接手就行了。”

沃尔什显然还不怎么理解雪待的用意,但既然既然是长官的命令,沃尔什也唯有服从行礼转身欲走即将步出会场的时候和张翼插身而过,张翼眼尖注意到了他手中的文件夹:“那是什么?今天的新闻?”

“明天的新闻。”沃尔什也不着急,而且顺道也能拿张翼调整心态,“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和我们有关的没法封锁消息。”

“哦。”张翼倒也并不奇怪,而且看了眼正在那边同雅一起向新近获得勋章者表示祝贺的雪待,“于是,那家伙怎么说?”

“交给警视厅处理,就此收手。”沃尔什转眼看到张翼没心没肺反而觉得这样处理没什么不好的表情又反问道,“这难道不会对我军声誉的造成严重影响?”

“会,如果这件案子最终变成无头悬案的话。”张翼嘴里咬着右手揣着左手还塞了一个热狗给沃尔什,“所以要把案子交给警视厅去处理,只要能破案这里百姓的热情就会立刻降低,你还是不大理解这片土地上的人。”

沃尔什刚转过去声去执行雪待命令,突然想起张翼平日里的作风,特别不服气的反问道:“你呢?很了解这里的人吗?”

张翼只是摇头晃脑道:“是也非也,我并不很了解他们,但是我能让他们的行动符合我们的意思。”

“你并不很了解他们,那么如何让他们按照你的意思打转?”沃尔什继续不明白。

“他们并不是混淆是非,也不是因为他们是非不分,而是部分关键事情上他们压根就没有是非观。十分不幸的是,他们缺失的那些世界观,恰恰就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技术手段——战争。故而因此我们的行为他们永远无法理解。”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跳过让他们理解的阶段,直接让他们进行行动?”

“当然,日本人是一群相当社会性的人群,而人口密度和地域间隔也使他们的趋向性维持在一种很利于驱使的状态。我们只需要给他们一个看似不错的生存环境与一点点暗示,他们就会开始揣摩你的意思并按照你希望的方式进行行动。”

沃尔什上下打量眼前这个张翼,然后开始严重考虑是不是要给宪兵打个电话核查是不是张翼被绑架了,眼前这位是某个人假冒的,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可能性更高的理由:“你早上是不是乱吃了什么东西?”

“肚子饿了是真的,你这倒是提醒我了······意大利面配鳕鱼,热狗和意大利饺子哪种搭配比较好?”

“···”沃尔什确定了,眼前这人依然是张翼无误。

“嗯···不管了,反正全吃了也没差。”

“正如我先前所说,本次治安行动已经宣告结束,而105特遣队亦会解散。从现在开始UNSF工作重心将会从治安维持向国民基础建设方向转移,第一阶段的基建计划已经在网络上公开详情在稍后会有更进一步的消息跟进。”

这边是正常版的新闻发布会,一蹴必须保证满满的礼仪并且以及连续废话半个小时不喘气的肺活量。从某种程度来说一蹴目前人格上的缺少倒是的确可以帮助他维持一个固定表情不动,而作为仅有乖孩子党威尔也被一脚踢了过来给发布会帮忙。可怜的威尔在旅行自己的职责的同时还要担心后部炮塔那一帮子人最后会不会发展到动手拆主炮的地步。

“藤原氏,拜托您一定要压制有方啊。”张翼丢进绝对是一瓶催化剂,只要能压制住这家伙那群莽大兵再怎么闹腾也仅仅是闹腾,而能压制住张翼的就只有雪待。雪待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虽然大部分情况下都没有事但是万一突然搭错线了再配合上旁边某只煽风点火的催化剂,直接可以让人觉得眼前一黑,而能够给这个定时炸弹上保险的只有藤原氏。于是只要藤原氏能压制住雪待,雪待就能保持正常去压制张翼,张翼被压制那些牛鬼蛇神就反不了天,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威·尔”一蹴在桌子下面踢了威尔一脚让他回神,现有问题已经回答完威尔要继续选择下面一批问题好让一蹴和台下的记者们进行交流,威尔连忙拿起手中的PDA看到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问题,就顺手丢给了一蹴让他先给自己找到更多对他们有利的问题争取些时间。一蹴只是斜过眼睛用余光扫了眼问题,点头接受。

“来自朝日新闻的记者,最近UNSF在采购大量轻合金与混凝土,外界普遍感到不安,请问是有些什么新的计划吗?”

“这个问题牵扯有点广,我就简单回答一下吧。”一蹴停顿片刻,稍微调整了一下,“UNSF计划对日本所有的核电站进行整改,无价值的将会予以废弃,可以留下的将会翻修,在此期间将有一批新的电力建设项目上马。”

“那么,原先在核电站工作的员工呢?他们会失业吗?”

“并不会,这将会是一个长期的建设项目,在此期间不光不会有人失业相反还会产生相当一批新的岗位,但以我的权限无法进行更多的解释,只是请相信对于日本来说未来的生活并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12月23日 PM07:00 石田宅)

“真的?你这个直线距离不到20KM的家伙还需要某个刚从南非赶回来的倒霉鬼帮你带祝贺的话?”拓也将车停在山脚下的停车场,电话早在他还在开车的时候就响个不停,直到这货把车停稳了才接通了这个催了整整两分钟命的电话。

电话另外一边景天摇晃着手里加冰的威士忌,说:“我这边都喝开了,难道还带着一身酒气去搅场?再说原本就是家宴规模我要是去了会吸引至少一个排的苍蝇。”

顺带一提和他相对而坐的是所有人都猜得到的一祸害,而在这两只臭虫身后已经是两板威士忌的空瓶,按照往常惯例这才仅仅是热身战,在把空酒瓶堆满地板前是不会散伙的。

“哈?”拓也顿时当机了,“先喝开了?和谁?那只老臭虫?”

“是,那只占了你们南非社2%股份的老臭虫。”景天被雪茄烟雾呛了一下继续说道,“总之代为问好,那小子知道这边喝开了是什么结果。”

“好吧,话说回来作为你连学生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肯赏脸,这个老师架子可真大。”拓也把事情理解完毕也得出了景天老冯现在不宜出现的结论。

“······”景天挥挥手驱赶眼前的烟雾,“只是个挂名老师,我还没来得及教那小子任何东西。再见到小丫头也替我问声好。”

“挂名老师?”老冯毫不犹豫的吐槽道,“我看你教他的东西不少啊,不比当年在柴火堆旁的教学效果差。”

“依然是一些很浅显的东西。”景天第三次忍住把老冯的雪茄用剪刀剪掉的冲动,“毕竟是人类,离上树的本领还差的很远。”

“除了打仗的本领他什么都没学会把。”老冯再次干掉半瓶威士忌,作为阶段性胜利的庆祝这是最基本的娱乐,当然更重要的原因现在不抓紧时间马上就乐不成了,“和他老爹一个德性,学得会的东西吸收的飞快,学不会的东西死活没有下文。”

“他学的很好,非常好,只是很多知识现在用不上罢了。”景天往后挪了挪椅子离烟雾环绕的范围远一些,“不说了,今天就当提前给你来个单身派对吧,逃婚逃了一个世纪这次跑不动了?”

“去你的,萝莉养大了才能算可口。”老冯深吸一口雪茄,让肺充分循环起来,同时也让脑袋从繁杂的冗余信息中解脱片刻,“话说回来那小子绝对不是知识用不上,而是你们把他记忆改过来改过去······等等,不会是,你这家伙!”

“······”景天看到老冯脸上一系列的表情转换,最终对他怒目而视,知道今天的酒肯定是喝不下去了。

“我必须去检查一遍。”看到景天并无老冯预计中的反应,按耐下刚才瞬时间冒出来的震惊和些许的愤怒起身离去,“杰洛麻烦你开车。”

景天等老冯离开又小坐了片刻把手里的威士忌喝完才对勤务吩咐道:“把车备好,我也跟上去。”

“了解,这就去办将军。”

“慢慢来,不急。”

“这个完全没有自觉的老家伙。”拓也合上手机一脚踹在身旁的吉普车上,好吧把景天老冯拖下水的计划失败,拓也只能独自踏上负荆请罪的路程,而且是在自家老弟婚宴日子里。当然考虑到秀康那个奇怪的性格,这个婚宴会变成什么样子拓也都不会觉得稀奇。

拓也沿着山道一路向家中行走的途中周围没有看到任何达官显赫的座驾在旁也没看到随行保镖之类的服务人员在外等候,更没看到张灯结彩还要核实请帖迎宾台红地毯,一切就和老四本身的风格完全相符,偷偷摸摸的生怕见了太阳,当然这还有个更好听些的说法“节俭”。

一切就和数月前拓也离家时毫无改变,就连一旦踏入家门必然就会看到田中先生在门旁守候一样:“少爷,一路辛苦了。”

拓也把套在外面的帆布夹克交给田中:“有多少宾客?”

“三十人左右,只有四少爷的同事和一些长期商业伙伴。”田中源准备把衣服叠好送去洗衣房但是刚入手就哗啦哗啦的响成一片里面有不少东西。

拓也耸肩,果不其然老四这把婚姻直接给限制成了饭局的规模:“我去找他,对了衣服先别洗那是我穿着下场地的。”

田中低头表示明白:“四少爷在他的花园里,只是建议少爷最好先去老爷那边露个脸以免宾客有所不满。”

“了解。”

大致从老头儿那边绕过一圈,拓也怀着举步维艰的心情走到崖边花园的门口,一扇隐蔽在客房与正厅之间的小门,如果外面不是悬崖的话只会给人这是仆人工作通道的感觉,打定主意下定决心横竖都是死的把门一开——张翼和清志郎先生正在勾肩搭背把酒言欢,共唱同期之樱,顺带一提刚才拓也倒是看见果凛在石田老爷那桌上面。

拓也再次差点怠机这是什么情况,好在正主雪待很快就从拓也身后出现了以手中拿着两瓶日本酒的模样:“他们两个正在兴头上,好在因为找到伴了这次就没怎么扰民。”

“这怎么看都不像没有扰民吧。”拓也让开道表示这个槽不吐不快,但是吐又不知道怎么下手。

“没事···”雪待特别爽朗的一笑,“这里人神经都比较粗线条,今天就让他们过瘾好了,反正禁闭室已经预定好了。”

雅跟在雪待后面,端着糯米丸子和炸鸡块,作为新人在自己的婚宴上亲自给客人斟酒烹食,虽然很符合这两位的性格但是怎么看拓也都觉得今天这一切打开方式都有点错误。

雪待把日本酒交给了正在借酒寻欢的张翼和清志郎这对忘年交,雅把食物放在桌上桌旁依次坐着满怀心事的克罗艾、礼仪端正的志雄、礼仪端正的威尔、埋头吃饭的一蹴。

拓也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输了,原先还想着老四会大义凛然的兴师问罪,他需要负荆请罪一番表示道歉绝对是想多了,被这么群坑爹货围着老四才没有时间去斤斤计较这种小事。

忙完手边的事情雪待拿着两杯饮料招呼拓也到边上角落里,这才总算是进入了正题:“堡垒怎么样?修好了吗。”

然后这该进入正题了,拓也还转换了半天脑袋才转过来:“都是模块化的部件,修理很容易堡垒现在就和全新的一样。”

“那就好。”雪待举起杯子,“先祝大哥早日给家里添丁。”

这的确是很正常的一副祝词没错,而且现在在拓也也已经人生有伴的份上也没有说错,但只是考虑到墨兰卡的年龄:“你这是在把我往万劫不复的路上逼啊。”

“又没说现在。”雪待笑道,“总之照顾好墨兰卡,我就不信你真能去给一个小丫头难堪。”

“你也照顾好小雅,工作狂。”

两人随后又聊了一会儿,直到拓也的卫星电话响起:“抱歉,肯定是南非那边的事情。”

雪待表示理解后退两步保持距离,转而关注忘年组那边,正玩在兴头上的老小果断把乖孩子威尔拖下了水跟着他们胡闹唱歌把酒言欢。至于为什么没把一蹴或者志雄拖下水,俨然是前者脸皮够厚而后者有人护食的缘故,再一次的威尔为了团队的整体和谐与大多数人的愉悦,牺牲了自己小小的立场。

“抱歉,看来计划赶不上变化,我需要立刻赶回去。”拓也接完电话对雪待耸肩无奈着说道,“南非那边出事了。”

“需不需要军事上的支持?”鉴于非洲的实际情况并非像是这里这般和平,大部分情形下只要是有突发事件无一不是依靠政治手段或者军事手段解决,无疑前者雪待能够提供的资源相当有限。

“并不需要,照顾好自己老四。”拓也摆摆手。

“你也是,大哥。”

“大哥这么快就走了吗?”雅看到拓也没有呆多长时间就匆忙离去,出于礼貌当然也有几分提醒雪待今天主角是谁的意思在里面,大大方方的把雪待右臂抓起来抱住。

雪待起先还想挣脱出来以保证必要的体面,但是很快他就放弃了在雅极其有说服力的臂力影响之下:“南非那边有了点麻烦,需要一些军事上的手段解决,他要赶回去坐镇···和平万岁。”

“这是消极怠工的信号吗?”绝对和平对于雪待而言意味着被千层厚茧束缚,当然有个更直观的说法就是失业,至于对于雪待失业持以什么态度,雅并不打算表态。

雪待义正言辞的说道:“我现在在进修,在军事院校深造才是现在的本职工作,所以和平万岁一点都没有问题。”

“偷懒、怠工、懈怠。”在排列玩同义词之后,新婚的丫头立刻话题一转,“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你知道我的,拎包就能走。”顺带一提这倒并非是性格使然,依照雪待的性格拎包就走是因为怕生活太麻烦因此一切能简则简。而现在这个拎包就走则是工作需要,一切为了前线一切为了胜利,这是使劲偷懒与时刻准备的区别。

雅点点头,雪待的效率她一直很满意,相对的她这边倒是还要再收拾些东西才能出发:“景天将军家啊,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呢?”

一行人到美国之后并不会立刻就被全部丢进西点开始上课,在那之前他们还要通过入学考试才能被军校接纳成为学员,就算不谈这些本身他们也还需要一个调整时差和适应当地水土的时间,到一个地方生活和到一个地方打仗对当地环境依赖的部分是截然不同的。

因此我们伟大的慷慨的英明的同时也是富有魅力的景天将军,很乐意将他那间大的过分的庄园给分享出来提供给这些年轻人们使用,反正离西点军校也很近。当然,威尔除外,美国是他主场老家同样有一所大的过分的庄园而且同样离西点镇不远。

“这件事志雄比较有发言权。”

“哦,和你那个温泉别墅差不多的,多的完全用不上的房间,能够拿来进行排级战术对抗的复杂院子,以及靠近深山老林。”作为在10——12岁之间这个年龄居住在那座庄园的人,志雄自然比较熟悉那所捐出来可以缓解人均住房面积危机的房子,“当然也不是没有区别,里面住着的将军肩膀上的将星可以去开杂货铺,景天将军他们高层那个小团体,每个人都在那个庄园里有自己的房间。”

“我怎么越听越觉得像是反派总部。”如果再来个地下室有个一百多套全自动,附带高级AI助理管家的机械化战甲这种设定,雪待就会怀疑景天名下是不是有一个军火能源领域巨头的私人公司。

“实际上那就是。”志雄表示此话题无可争议,志雄一指旁边已经从《同期之樱》开始唱完了《习惯孤独》,现在正在哼《地上之心》调调的张翼同志与花祭清志郎先生,“臭名昭著的雇佣兵和对政治有重要影响的投机商人,你敢说这不是反派设定?”

雪待满脸古怪的把头扭了回来:“顺带一提,我们这桌人你是怎么排的反派剧本。”

志雄首先指着雪待:“佣兵头子。”

然后依次指向雅“压寨夫人”威尔“账房先生”一蹴“狗头军师”克罗艾“···”自己“打手”。

雪待瞧了一眼自己的压寨夫人,然后再回过头来咬牙切齿道:“怎么听着像是抢来的?”

“可不就是抢来的吗?”志雄火力全开的吐槽,“而且苦主家属就在外面那桌。”

雪待顿时面部表情变得丰富起来,然后佣兵头子和打手这越来越丧心病狂的话题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被各自的压寨夫人给镇压了。

(12月23日 PM11:00 野坟)

这里已经将近一年没有人来过,自从那名英年早逝的巡查殉职埋葬在这儿之后,这儿仿佛就被人遗忘一般,杂草与野花是这片2·5㎡唯一的点缀,低矮的墓碑上面只有一行名字——“秋山见羽”,无生猝年、无立碑人亦无墓志铭。而老冯此刻就在这儿掘这座坟墓,掘开这座深埋于土下的坟墓。

“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杰洛就站在一旁看老冯挥舞着铁锹,原本带着几分醉意而摇晃的步法,在他挖坑流了一身汗后之后酒早就全醒了,不过这样也好接下的时刻需要他保证清醒去确认。

“你知道我是强迫症晚期。”老冯把铁铲往旁边一丢,让杰洛把铁镐丢给他,破坏掉棺材四边的固定结构,然后**棺材盖的缝隙中,“让我们来看看,这里面究竟是什么。”

一使劲棺材盖板崩开,露出里面已经半风化的尸体,老冯以手绢掩住鼻口用铁镐揭开掩住尸体的闪电旗与衣衫,贯穿肺部的细长伤口依然在那儿,放在尸体边的赫然是用以陪葬的骑士铁十字。

老冯把铁镐往地上一插,摸出半截刚才没抽完的雪茄,点燃深吸让带有麻醉效果的烟雾充满肺腔,在呼出的烟雾中开始回忆记忆中的一切拼凑整个碎片。

景天这个时候才姗姗来迟,先对着秋山见羽的遗骸立正点头致敬,然后才对老冯说道:“你不会以为这一直是假尸体吧?”

“我只认为是有蹊跷,但是没想到你会玩这么一手。”老冯伸出两根手指,“只有两个问题1·本体还活着吗?2·哪个是本体?”

“第一个问题,本体当然活着。第二个问题,很遗憾我也不知道。但可以额外告诉你一点我知道的,我们根本就没有完善的记忆修改能力,我们扮演不了神。”

“是你的风格,有个对三你能诈唬出同花顺的效果。”

“对三?不,我只有一手的散牌。”

“那就麻烦你把土填上,我回去睡觉了。”

(12月23日 迪拜

当地时间PM07:00)

“Noble队长。”

葛夫·阿克亚马耶维奇断指的左手紧握着威士忌,等待他最信赖的下属开始简报。

“C,很久不见。”由于仅仅是全息投影,葛夫只能看到马库斯本身怎么样,缺无法看到他背景是什么情景,但···无关紧要葛夫相信马库斯,虽然在部分情况下他们有所观念差异,“就如你所计划,蓝色信天翁因为虚假情报很快就上了当,地狱之壁已经完成了对他们的合围。”

“很好,罗德利亚虽然是一个聪明的丫头,我们不能给她时间成长。要么把她绑到我们的战车上,要么现在就让她出局。”

“但是你并不打算杀了她不是吗?”马库斯双手一交叉抱肩就等着葛夫承认他对于某个不知天高地厚丫头的额外关照。

葛夫在马库斯犹如刀子般的视线之下,不慌不忙的点燃烟卷,然后缓缓吐出圈圈烟雾:“没有必要,而且这是对资源的浪费。关于蓝色信天翁的安排我已经决定,不必在多作讨论,说说地狱之壁吧,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马库斯:“李将军还没有明确向我们表露出敌意。”

葛夫:“对他来说这算是相当好待客态度。”

马库斯:“的确,我刚刚参观过了狼连和鹰连的纪念品,只能说不亏是老前辈们。”

葛夫:“不要激怒他们,两方现阶段并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冲突。”

马库斯:“话说地狱之壁不应该和我们算作一个系统吗?为什么比和敌对势力打交道还要麻烦?”

葛夫:“李将军的行事风格并不友善,如果使用不当比起敌人对友军的威胁更甚。我希望提供给你的资源还够用。”

马库斯:“就现在来说还马马虎虎,但是我个人希望能有更多的粮食和医疗品资源,这样可以极大的扩充我们在当地的情报网络。”

葛夫:“我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马库斯,当地人并不值得我们相信,不能指望一群可以为了面包渣和废水就能相互厮杀的人会被荣誉和道德束缚,不要浪费我们的资源。”

马库斯:“我并没有说让那群原始人成为我们的情报骨干,作为可购买的一次性的情报工具,在这个地方用食物和医疗进行结算比货币更有购买力。”

葛夫:“你的方向倒是没有问题,但很不幸粮食尤其是水资源是我们同阿联酋保持合作关系的重要筹码,这方面我无法给你提供更多的资源。如果你想做就放手去做,但是资源需要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马库斯:“严苛的家伙。萨沙现在就在旁边要不要给你们留点时间?”

葛夫:“并不需要,如果没有事情要讨论的话,今天就到这儿吧。在外面小心马库斯。”

退出实时量子通讯,葛夫掐灭烟卷:“贾维克,记录今天量子网络的运行状况,明天早上我需要一份完整的报告。”

“正在做,C。”名为贾维克的辅助AI说道,“提示,酒类储备枯竭。”

“贾维克,重新计算酒类消耗,以苏格兰酒代替威士忌。”

“重新处理的结果,酒类还能维持一个星期的时间,C。”

“这样啊,那就在下周的账务报告中提醒我买酒,目前就这样贾维克。”

“为您登出,C。”

(远东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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