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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没头绪

世界无国境 ACEPETER 26783 2019-11-02 12:55

  

(12月15日 斯特拉斯堡)

志雄回家了,虽然回的是他岳母的家。而且就如他自己之前所想的,比起带些什么马赛礼物回去,他不如回家的路上买两披萨。所以志雄这么做了,而当志雄这么回去的时候,诺埃尔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影,顺带研究着一份外卖单子。

听到开锁的声音,和个土拨鼠似的站在沙发上,然后见到志雄进来就更像土拨鼠了:“啊!姐夫?!我还以为你要半年才能回来呢!”

志雄对这个勉强比厨房柜台高一些的大号土拨鼠露出疑惑的神情:“为什么是半年?”

“电视上美军海外部署周期是八个月,所以我想姐夫再快至少也要半年吧。”诺埃尔来来回回看的节目种类可不少,也真亏她记得住一个海外部署周期一般是八个月。

“我们比美军效率高。”志雄把披萨放在桌子上,扛着一整件矿泉水走向冰箱,“艾莉丝女士呢?”

“妈妈今天要合成新的化肥,如果不爆炸的话,多半要夜里才会出结果。”诺埃尔把家里实验室经常爆炸说的理直气壮,这理直气壮的让志雄差点觉得UNSF战略研究所错过了一个人才,应该把艾莉丝女士作为爆炸物方面的人才招募进去。

然后就如诺埃尔所说的,炸了。房内的警报再次响起,诺埃尔轻车熟路跳下沙发,把沙发底下的断电开关一掐,扰民的警报声就此停止:“妈妈要上来了,我去叫外卖。”

志雄完全已经见怪不怪:“不用了,我带了披萨。我还是下去看看吧,这整天炸来炸去的,还是看看现场吧。”

艾莉丝女士家的实验室,志雄是见识过的,入口是一个超厚的防爆顶盖,通过垂直爬梯进出,进去之后是一个同样厚实的大型防护门和后面的消毒间。显然这是冷战时挖在自家后院小型核掩体,在70·80年代冷战最疯狂,人类最理性最唯物主义的时代很多地方都流行过,甚至包括IAC(虽然IAC那边是以小区和工厂企业为单位挖的核掩体)。

然后改建成实验室应该就是艾莉丝女士这代人的事情,原则上足够至少三个人,生活三个月到半年的核掩体设施,稍微扩建一下的确有那个空间放下实验室和服务机房。不过可能是因为艾莉丝女士本身很喜欢找地方打瞌睡的原因,这个核掩体的卧室还保留着。

总而言之,志雄下去的时候,实验室的抽风系统已经启动了。但是整个实验室依然弥漫着刺鼻的烟雾,化肥爆炸嘛,味道不可能好闻。志雄连忙从消毒间的柜子里翻出了应急空气过滤面罩,不过带着这么个玩意也就别指望能传声了,他还是进去直接搜索比较好。

最后一番抢救搜索,成功打捞出了,事关人类未来的科技成果(也许事关有那么一点的未来)——一盒用天知道里面是酵素还是啥鬼玩意的压缩空气瓶,反正是后续实验用得上的,不管怎么说,志雄对合成化肥这一块了解不多。和以往的化肥爆炸一样,动静不小,烟雾吓人,不过一开始就有强化设计,实验室本身没受到什么损害,修复一天后天就能继续实验。

这么一盒倒霉玩意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进了冰箱。虽然诺埃尔对于这外表臭的要死(外表没洗干净)的东西进了冰箱意见很大,但是这妮子的抗议也只是把自己冰淇淋都搬了出来,然后叫志雄来帮他一起吃。

“艾莉丝女士,这盒…化合物,是要继续在家里试验吗?”志雄对于这个东西实在是叫不上名字,说这个东西也不大好,所以就改称为化合物。

艾莉丝女士有些尴尬的看了眼正在埋头吃冰淇淋的小女儿:“不会继续在家合成,明天会有人来拿,然后送到迪拜的生物公司继续合成。”

“又是古堡的项目?”志雄反问。

“是地狱之壁的项目,借的古堡的场地。”

(12月15日 加勒比海)

演习中有种合法的作弊手段,叫做导演部。虽然不少人吐槽IAC的朱日和演习,导演部是一个劲的给蓝军部队开挂。但是那充其量,也只是对红蓝双方技能与战技的严格要求。而像美国人这样直接以各种理由,推脱演习的正常进行。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都是之前演习的复盘和单纯的舰载机演习,最后硬是把现在UNSF有短暂兵力优势的这个时间段拖了过去。

等最后美军三个航母战斗群全部到位,UNSF这边埃提乌斯和贝利撒留汇合。最终兵力已经没有再调度的可能之后,导演部的那群大爷才宣布“演习重新准备开始,各部随时等待”这个模凌两可的命令。

但是也有好消息,伴随埃提乌斯到来的,还有托勒密法老号两栖攻击舰(也是埃及-土耳其战争期间的老搭档),上面带来了更多的NEXT甚至还把一蹴的龙骑兵和张翼的重生带了过来。

和老搭档重新相遇是愉快的,尤其是在把张翼这家伙关在防空司令部里挠墙了大半月之后。当然连带着一起,奈绪所带来的三机小队也一并转移到了托勒密法老号上面。张翼立刻化身恶鬼,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整备自己NEXT的工作上面。

一蹴只是瞧了眼张翼混迹在整备班里大干的热火朝天的模样,就打个招呼让张翼把龙骑兵的机械状态检查一下,扭脸就去找泡在舰上酒吧里的奈绪,去了解一些更有战略性的话题。

“我们的生产工艺?”奈绪复述一遍一蹴的问题,手里还拿着杯喝了一半的大瓶啤酒,“是世道变了?还是你们官军也打算当恐怖分子了?我哪边脑子想不开会把这件事情到处说?”

“看在托勒密法老号的啤酒还不错的份上?”一蹴打了个浑,当然就一蹴所知或者明眼人都知道,UNSF和ARK的关系,绝不是官军和恐怖组织这么简单的划分可以说清楚的。倒不如说更像是一伙人,对街挂了两张一样的招牌?

奈绪又砸了口啤酒,然后像是无意间透露:“工艺其实我们不担心,有不少都是从OMER工业里带出来的老员工,当年我们留给英国人的只有空大楼和空厂房,核心人员都带了出来。至少我能共享到的二脸那货的记忆里,是这么个情况。”

一蹴觉得这个说法不见得都是真的,但是大致说的过去,至少可以解释ARK在军备生产过程中,如何保持品控的问题。

“那么部件呢?很多部件的生产没法伪装起来吧?”一蹴还不死心,“还是说你们有供货渠道?”

“捡垃圾啦,这个世界上哪个武器坟场我们没去过的。”奈绪像是随口没有心机的随便一扯。

但是很明显,这又是属于那种可以说出来的半真假话。捡垃圾当然是真的,但是并不能完全满足生产和维护需求。剩下的空缺从哪来的?固定的可能性都是那么几种,还是不要说清楚比较好。

所以一蹴也没打算继续问了,而是说了件可能让奈绪觉得开心的事情:“那我就不多打扰了,喝得开心些,记在我账上。”

“说起来,我和你老妈一直都在一个小队…”奈绪像是故意勾起一蹴的兴趣一样,抛出了一个可能颇为致命的话题,“你就不好奇你母亲在ARK都干了些什么事吗?”

“哦,那就更应该感谢你对我母亲的照顾了,喝得尽兴些,不要客气。”哪知一蹴根本就不吃这一套,继续满脸堆着礼貌式的笑容。

“确实就像是不久前卡莉说的,你是个优秀的儿子。那我就不客气了,一蹴。”奈绪隔着吧台到舱门的距离,对一蹴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

“其实我考虑过NEXT从水下对航母编队发动攻击的可能性。”张翼还是那身在机库浑身油污的服装,然后蹲在走到的自动贩卖机边上和一蹴讨论一些符合他参谋身份的事情,这家伙倒也没忘记他在三突营里挂着的职务是参谋和作训股股长,“水平线以下是最好的防空手段,而且之前也有石田家直属WAP部队,从水下利用洋流运动登陆突袭美军岛礁部队的案例。”

“最大的问题还是战术机动问题吧?”那次事件一蹴有印象,那会儿他应该是高一,美军和另外一个军队在某西太平洋的周期性岛礁上驻军,打算合力把岛礁永固化。事后的报道是,岛礁即将再次沉没,美军撤离了,“不同于固定基地,航母战斗群在不断运动,洋流运动靠不上,而且我们也没那么多时间让水推着我们走。”

“第二个方案是从载机潜艇上出发,让潜艇把我们带到靠近的地方。”这个方案张翼自己把自己否了,“也不现实啊,N1本来就是需要被保护的对象,不能因为战术目的涉险。亚森级运载能力有限,就算挂上‘龟壳’把NEXT塞进去,破坏隐身性不说,还绝对打不赢美军的弗吉尼亚级。”

“那就只剩下一个方案了。”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道,“VOB(火箭助推引擎)。”

这个全新大胆的思路,有个前提条件。VOB作为大型挂件,本身需要场地施工。两栖攻击舰的甲板空间不是不够,但是一次只能挂一架,效率太低。

一定海况以下的平静海面也勉强可以施工,但是首先这就是要求一定海况以下,然后需要制空权保护安装现场。但是就算如此,也不可能全体装上VOB,这艘两栖攻击舰虽然预定搭载装备是NEXT母舰,但是VOB准备的不多。

NEXT原本干的是攻击机的活,多用于战术支援,吃的是以前陆航的饭。这VOB原本是用于突破陆上固定防空阵地用的,预定目标,多都是展开相对缓慢的反导防空导弹,和那种开机就能烤肉吃的基站雷达。这些东西位置相对固定,一般来说突破一次进行破坏就够了。谁TM知道会遇到这种需要一大票人去突袭会移动的航母战斗群。

“这听着真有日本人的感觉,又是唯一一次机会,又是单程票。”张翼看着这儿围了一圈NEXT驾驶,他边上就是一蹴和奈绪,不管这两现在应该到底算啥国籍吧,这名字至少都是日式的,“要不干脆日造到底,行动名称也用花来命名吧。”

当然张翼这扯的都是小问题,只要行动计划能成功。你别说用花来命名行动计划,你拿街道公共卫生室来命名都无所谓。反正思维发散了一下,这个傻狗思路立马绕了回来:“现在的问题就是,航母战斗群肯定不会都挤在一起,危险、相互干扰、而且十分没有必要,但我们现有的火箭引擎的数量,只够我们进行一次突袭打击。”

“最理想的状况就是没有扑空,打掉一艘航母附带几个盾舰,回过头来又变成之前的局势吗?”奈绪觉得这仗越打越烂,这五十多年海战演化就和原地踏步一样,战术上玩来玩去还是二战那套,节奏慢的要死。

一蹴一如既往的保持的沉默,毕竟他没有更好的办法。张翼像个咋咋呼呼的大型犬一样,双手往桌子上拍了两拍:“积极点,积极点,能敲掉一个航母就是兵力对比上2对2了,一口一口总能把饭吃完!”

倒也算是三句话不离本性,张翼扯什么都容易扯到吃东西上。一蹴内心里吐槽玩,看看奈绪,总算开口了:“那么,ARK那边有什么更好的补充方案吗?”

“没,我们现在没有,就算有修改方案也是打过一次之后的事情。”奈绪没找另外两个交流意见,自己做了决定,“就先这个方案打一轮看看效果吧。”

一蹴这才自己点点头,算是附和这个意见:“那我把现有的攻击方案交给弗莱彻吧,看看他的意见。”

弗莱彻的回讯很快也很简单:“不可。”

原因更简单,你NEXT用那玩意进去了容易,你倒是想好了该怎么出来没有?说多一点,就算你NEXT上天飞的过喷气机(实际上也飞不过这里就是这么说),下水跑的比潜艇快(这倒是真的),你飞到美国人的舰队中央,他们还留不下你个竖起来的坦克铁疙瘩?

(12月17日 斯特拉斯堡)

志雄回到斯特拉斯堡的第一天,就是赶到莱茵河对面的莱茵重金属去赶延髓荚的进度。虽然这边斯特拉斯堡的命案和人口失踪案听着严重很多,但是考虑到法国警方已经多年处于,哪怕是状态好对于命案的破案率也只有20%的风口浪尖上,早已练就了一副铜皮铁骨般的脸皮。

他志雄也就犯不着替这群法国人操这种闲心了,再说了和德国技术人员打交道,比起和法国调查局里那些田园牧歌的小清新扯淡,要来的愉快的多。

所以直到第二天,志雄才一大清早从莱茵重金属的单人宿舍,驱车赶回了斯特拉斯堡调查局。以及是的,他离开这一个多星期,案子还是没破。以及是的,不光案子没破,线索都没多一条。

但是话又说回来,这一个多星期过去了,线索多半也被破坏的差不多。而且搞定了马赛的穆斯林问题之后,全国其它地方这些个穆斯林小区都不是问题,那些个基督教社区现在普遍都是一副弹冠相庆的模样。

顺带一提,就志雄昨天在莱茵重金属接触到的讯息,德国那边清理慕尼黑的穆斯林大区的行动并不顺利。不过既然情况已经恶化到当街武力冲突的地步,那么相信也不需要多少时间问题也能解决了吧。

不过这不代表志雄能闲着,他刚坐下来,茶还没喝完,就又被局长叫去了办公室。

然后也正如之前局里面一个共同的猜测,那个树篱笆边上的砍头案绝对不是个案,现在后续来了,简短点说,就是又出了命案。

“需要我一起去现场?”志雄觉得这把他突然叫道办公室,总不至于是责问他这一个星期积累的工作什么时候处理完,要是在日本这么问很正常。

局长挺着他已经颇具规模的肚皮,拖着脚从饮水机走回了办工桌前坐下,然后才开始缓缓的回答志雄的问题,不管怎么祝这个胖子健康:“刚刚有报道,城郊的废弃工厂发现了新的尸体,现场陷入也是经过了充分设计,这种宗教意识比较强的案子你的经验比较丰富,麻烦你跑一趟吧。”

“把地址给我吧,我今天开了车过来。”志雄觉得反复搭车太麻烦了,果然在欧美国家这种城市配套设施跟不上的地方,自己开车比较方便。

“新车?”这是和志雄处的比较熟悉的同事,这家伙别人一般直接称呼他为布劳恩,因为他很不喜欢自己的名,“其实我一直想不通,你明明可以直接去从政,为啥要和我们这些下等人坐一个办公大厅。”

“租的车,还有,现在是自由时代,我有权选择我希望从事的工作。”志雄一句话把他打发了。

“有钱有权人家的任性。”布劳恩丝毫没注意到,他反复扯淡的两句玩笑话,有点让志雄跳青筋,不过这货马上就切到了工作上的话题,因此这事很快也就过去了,“尸体是在工厂内平台架下面发现,初步判定是平台架坍塌,他从上面跌落下来,摔死。死亡时间是昨天下午五点到七点之间,尸体是今天早上六点留守工厂的巡视保安发现的,然后通知了警方,再然后警方通知了我们。”

“我正想问为啥现场是我们在勘察。”志雄虽然不在意这种事情吧,但是这种事情的操作不符合法国人的常规,不符封建资本政权的常规。而破坏常规,对于这群人来说那是比当亡国奴还要来的可怕的事情。

布劳恩左右看了眼,然后压低声音:“官方理由是,现在忙着登记看管穆斯林难民,他们那边抽不出来人手。但实际情况可能是,前段时间警察局长换人了,也许和调查局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

换人,在这个节骨眼上?细思恐极啊…

志雄没有一大把白胡子给他撩,所以这个什么时候在拿圆珠笔敲自己的笔记本,不管怎么说能让他第一手勘测现场总是好的。

现场最大的疑点,也是很明显是犯人留下来的线索。在平台架的尽头,有一个木箱,木箱上有一个玩具熊上面用小刀插着一张纸,纸上面用打印体写着“救赎就在抬头聆听来自天堂的声音”。

有所奇怪的是虽然字体是打印体,但是这个字迹却不像是打印机弄出来的。志雄先是在透光的地方看了看上面的文字,再仔细闻了闻上面的油墨味:“艾丽卡打字机,东德货,不过墨水不是原装的。”

“你哪来的这么些奇奇怪怪的知识?”布劳恩记录下志雄的发现,还不忘嘴贱吐槽一句,虽然他相信科技宪兵鉴定过后也能搞清楚这些字迹的来源。但是一个普通干员这么熟悉这方面的东西,那要么就是嗜好奇怪,要么就是训练可疑。

“冷战结束只有20年不到布劳恩同志。”志雄把书写纸放进证物带里封好,“无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老家伙们都还活着呢,而且普遍都打得动。”

“所以这是谜语吧,这个谜语是什么意思?”布莱恩本能的觉得解开谜语,就能得到后续的线索。

然后志雄一桶水就泼了下来:“这谜语在中世纪的意思是树枝上的鸟窝,但是搁到现在你能看到的只有电线杆子。老牌打字机,自制快干油墨,要是和之前的案件犯人是同一个人,我基本上可以脑补出这家伙坐在书房里给打字机墨盒灌墨,然后写下今天这张东西。单纯的文学工作者卖弄文字逼罢了。”

然后两个人又回到了死亡现场,科技宪兵已经把现场围了起来进行取样。从四周血迹的情况来看,受害人的确是从平台架上跌落至死,而不是其它地方**掉之后搬过来的。

这帮科技宪兵绝对比他专业,所以志雄打算直接去问他们,并且把刚刚找到的三样东西也转交给他们(刀、玩具熊、书写纸)。

“哦,马赛的英雄人物回来了。”然后这帮科技宪兵见到他就打趣,“我原本以为马赛问题至少要拖半年,结果你们一个星期就处理完了。”

“经验丰富罢了,现场情况怎么样?”志雄采取老办法,一句话打发过去接工作,“是自然跌落还是台架坍塌,还是其它什么?”

“是扭打中跌落的,至于是不是意外,要看把他推下那人的主观动机。”科技宪兵看了看车里挂着的速成胶片,显影的差不多的就拿出来还在手里摇了摇加速反应,“受害人手指里有不是自己衣服上的毛线线头,还检查出了芳纶纤维。然后我们在台架上检查到了四个人的足迹。其中一个是报案保安的,还有一个是受害者的,另外两个未知,分别是45码和43码。”

“45码,和之前那个犯人的尺寸一样?”志雄倒还记得先前案子的些细节,“是不是同一双鞋?”

“只能说鞋印的纹路是一样的,但是不能作为决定性观点。鞋码和使用这一鞋底的鞋子有很多,不能支持两者是同一人的观点。”科技宪兵倒是很实事求是,但是换句话说也有点慢条斯理的合法怠工。

不过也罢,志雄支持这家伙的观点,并且自己也找不到更多的证据:“尸体呢?我能不能看看?”

“已经被运走了,你想看只能陪我们回总部了。”科技宪兵看了眼布劳恩,要他赶紧解释。

布劳恩立刻明白,知道志雄是个处处和这里透着不同的一个家伙:“这需要走写程序,写些文件,等待审批,最快也是今天下午。”

“嗯……”志雄觉得头疼,这个欧洲的办事效率啊,“你们下午几点下班?”

“一直有人,局里人多人少的差别罢了,四点以后工作人员就变少了。”倒也符合法国政府部门的实际情况的极限了,我们的确全天办公啊,非正常上班时间工作人员比较少罢了。

“那就明天吧…”志雄想了想也不需要所有事情都要自己跑一遍,找科技宪兵里的内线要一份尸检报告先打个底稿,明天再看看实物也不是很大的差别。而且,就像是之前说的,反正法国警方破案率就在那儿,他犯不着为了已经不堪入目的20%增加后面两位小数点的数字,就给这群法国佬尽心尽力的。

还是和往常一样志雄提着餐馆里打包的外卖,进了岳母家的们,这艾莉丝女士在做饭方面的态度我们就多做赘述了。只需要知道,现在有了志雄这么个定时买饭的女婿之后,艾莉丝女士就更懒得做饭了,而且自然有女婿下班了陪小女儿玩,她这个当妈的就能有更多的时间泡在实验室里。

虽然的确是白瞎了艾莉丝女士的手艺,但话又说回来志雄也就刚来那天吃过一次罢了。志雄刚以回家,就看见诺埃尔正在忙前忙后的洗冰箱,对就是上次放了化肥原料的那块位置。

“还在纠结臭味呢?”志雄颇有些无奈的看着诺埃尔。

诺埃尔回头一看是志雄:“这是冰箱,冰箱,其它地方就算了,冰箱里有臭味要是沾到其它食物上我们还吃不吃饭了?”

显然在吃的问题上,诺埃尔极其容易进入抓狂模式。不过你要说小丫头讲究吃嘛,她对于炸鸡汉堡披萨这种典型的快餐食品也不反感,

反正搞不懂,志雄有些时候觉得自己可能很难搞清楚,女性在一些小事情上的心思。所以就把外卖的东西往灶台跟前一放,等诺埃尔喊饿的时候再去热一热。而志雄自己,倒在沙发上,决定先睡一会儿再去翻翻从科技宪兵总部内线要来的尸检报告。而且饭前看尸检报告,有些影响食欲。

“姐夫,问你件事…”诺埃尔也不知道是忙完了还是干完了,总之颠颠的把东西一放,然后凑到志雄边上,“圣诞节的时候,你们那边放假不?”

志雄岂能不知道这丫头的心思:“你想要我把你姐姐叫来?”

“难得姐夫在这里,姐夫也很想见姐姐的吧?”当然这件事情最好的挡箭牌的确是志雄。

志雄算了下时间:“圣诞节来不及了,元旦前后吧,护照和签证都需要的时间。而且你姐姐不上学也需要忙着公司工作,不见得会有时间。”

“尽量就行,尽量就行。”看来小丫头是平时学校里虽然不在意那群世界观都不一样的公主病和舔狗,但还是想要有人陪她玩来着。

这方面志雄可就无能为力了,教育业嘛,自古以来就是守旧顽固派的阵地,长期宣传脱离社会生产实际的意识形态和价值观。他就是一介情报工作者,说难听是个狗特务兼地主,还没富裕到自己办学或者影响教育行业。

他这个地主还是想着和地主婆怎么说,邀请她来这边过圣诞节—新年假期的问题吧。

(加勒比海 侦察阶段)

两个航母编队加一艘两栖攻击舰的NEXT,如此庞大足以匹敌全世界大部分国家的海军力量的特混舰队,现在在弗莱彻手上,而他想的只有两件事。

其一,兵力充沛了,可以用于侦察的力量就更多了。

其二,舰船更多了,被发现的几率也更大。

虽然这两条也同样适用于对面美军,战场因素永远是作用在交战双方身上以及正反两面。

不管怎么说,埃提乌斯航母战斗群的合流,带给UNSF一个优势,大型间谍船。这种大型间谍船在美国航母战斗群里一直是个鸡肋般的存在,需要很高的吃水以满足安装足够多的设备,还需要航行平稳以保证工作环境,还要不能太贵以免挤占宝贵的经费,满足以上条件那就是用现成的方案,直接用商船船体改。结果就是目标又明显跑的又慢,航母战斗群这种需要满世界赶场子的编队,压根就不会带上他们,让他们自己在公海上慢慢的飘去,相信这个年代也没哪个不长眼胆敢袭击大美利坚的无敌海军。

不过UNSF这边,至少是埃提乌斯此行倒是没这方面的顾虑,他们本来就带着一艘和间谍船差不多航速的两栖攻击舰,跑慢点就慢点吧,反正导演部本来就在拖时间,也就一起把间谍船带到了演习中。当然,这依然改变不了间谍船是个皮薄大馅的目标这一事实。

“所以他们记得把指挥舰送回港口,但是把这么个倒霉玩意给带上了?”弗莱彻看着那艘间谍船简直发愁,是的间谍船可以很轻松的发现对方的通讯密集区域,按照这个模式对面通讯密集的地方肯定是航母战斗群。

但是只要他的大型监听阵列一开机,那对面除非电子战全部瞎了才会发现不了这么个大包子。反正这玩意也就一个用法,那就是把他单独祭出去当饵,吸引对面来攻,然后已方部队截杀对面的攻击部队,消耗对面有生力量。然后再在间谍船被击沉前,记得传回对面航母的位置,他就算功德圆满了。

“弗莱彻当时真的是这么说的?”托勒密法老号上,正在等待出击的命令的奈绪和张翼坐在格纳库的角落里聊天打发时间。和一蹴那小子交流,总是处于套话和被套话的反复拉锯,所以奈绪个人倒是更乐意找张翼这个欢乐的大狗。

虽然这个大狗也精的很从不被套话,但是好歹他也不会去套别人的话:“千真万确,就在全体参谋面前说的,而且直接用倒霉玩意指代间谍船。”

那个“倒霉玩意”在补给舰给他加满油粮之后,就被拉了出去当做超大号肉侦舰去了,而且按照弗莱彻的命令,被演习判定击沉之后就指挥开回埃提乌斯的母港,不必等待和其余舰只回合。当然你们非要说,这是间谍船被嫌弃了,也不是不可以。

好像这些指挥官总有些微妙的嫌弃的东西。比如弗莱彻就喜欢小型舰凡是超过驱逐舰大小又不是特别必要的船他都会打发走。李雪影那个陆战牲口就特别不喜欢北约的那一票铁王八大脑袋坦克。然后景天这个家伙俨然就是一个双发重战教教主,哪怕F-16才是战斗机黑手党的亲儿子他这个资深党魁都不待见。隔壁老夏侯是个比景天还要极端的主,那货直接是个重型截击机教主,就连侧卫系列都被他称呼为“比较轻”。

一蹴倒是在干一件更有意义的事情,看战报。因为截击部队都还比较给力,这一艘大肉现在还活着,并且源源不断的把发现的美国海军联络密集处都发了回来,经过判读之后已经有一批舰载机升空去截杀疑似预警机信号的目标。

但是按照现在这个轮番围攻的架势下去,只要截击部队露出一点空挡,这个间谍船就完了。不过反正就是把它丢出来送死的,他第一批判断坐标送回来之后,早死晚死都一样。他们这边NEXT的任务很简单,准备好了就对美国人的航母战斗群进行打击,话虽如此第一次攻击到底是用VOB进行攻击还是常规的混编攻击队,是个还在争议的问题。

上次普通攻击集群混编三架NEXT,对一个防空编队攻击也只是勉强搞定,如果只采用NEXT进行突击,假设能突防,是否能有足够的火力击沉或者瘫痪一个战斗群?

至少在最开始美国海军还没损耗的时候,弗莱彻不想冒这个险,他的意图是削弱美国海军的力量,至少在分割孤立他们之前,不会动用这种目前只能使用一次的打击手段。

一蹴很难说他这种保守的考虑是错的,海军将领不像陆军,浪了就浪了,海军是至少几十年的工业产值的结晶,浪不起。历史上出名的海军将领大部分都是莽,莽掉自己的命有之(比如纳尔逊),莽掉了自己半个舰队的也有(戴维·贝蒂),但是能完成战略目标的海军统帅基本上都比较怂。

当然张翼很不爽就是了,这个大狗是个莽货,字面意义上的莽,所以这货已经智商下降到和奈绪一块闲扯淡的地步。人奈绪是啥事不用管,只要管冲锋陷阵就行了,你能这么轻松么傻狗?

不过管他的,一蹴觉得自己也不是他发小,所以就懒得去管,说到底他发小也管不住这条脱缰狗摸鱼。

不过过了一会儿,一蹴就看到张翼屁颠屁颠的跑去找机务主管,要求他和一蹴的NEXT就不带鱼雷了,给带上75MM滑膛步枪。理由也很简单,让舰船失去战斗力的方式最直接的当然是打沉,如果只考虑打沉那么用鱼雷就是最直接的。但破坏全部上层建筑和武器部件同样可以让舰船失去战斗力,而且效率比鱼雷高得多。当然最主要的是反正是演习为何不试试?

那边机务正为难,在旁边已经听了个大概的一蹴就走了过来:“按照他说的去做吧,姑且也是个思路。”

这地勤主管原本职务是不比这两年轻人低的,但是毕竟分工不同,而且既然不是一个人的胡思乱想,那就这么做也无妨吧。更何况就像是张翼说的,反正是演习为何不试试?

一蹴又在那儿捏着眉心,去看那个明显心情不错在摇尾巴的张翼:“说吧,你这肯定不是自己一拍脑袋想出来的吧。”

“没就是刚刚看战史,037淡水战列舰大战南越海军记事。”张翼也不知道刚才是有多忙,和奈绪闲扯淡的功夫还能掏出本战史。好,他一边扯淡一边看书打发时间也就算了,尼玛还能一心三用,突然就给串台到攻击战术上。

一蹴觉得如果张翼不是计算能力还不够,还很容易串台,他绝对是一块天然处理器。总之,这件事情还有个难点:“我上次手动引导导弹制导,导演部那群人都在扯着喉咙喊犯规,你觉得你这次他们再叫停演习的几率有多大?”

“不会啦,不会啦,他们现在三个航母战斗群挤在这个和我们扯淡,没空照看场子,他们巴不得赶快打完呢。”依然是一条乐观的大狗,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六台NEXT,二十四架风妖精,十二架大猫E,另外还有四架女妖先行出发探路以及企图阴死对面预警机。老实说,这个规模的攻击群算不上大,上次打残那个防空编队的攻击群基本上也就这个规模。

但这次攻击也需要看美国航母在不在间谍船提供的位置上,所以弗莱彻并不打算倾巢而出,或者说并不打算立刻倾巢而出免得扑了个空。

“一共三个位置,三艘尼米兹,离我们最近的是艾森豪威尔,最远的是尼米兹,中间夹着杜鲁门号。”张翼作为NEXT梯队的指挥,把战术地图同步在所有NEXT的屏幕上,“三个航母战斗群间隔有150——200海里。换句话说,不要想打出中途岛的效果啦,我们这次行动只要攻击一点,另外两艘必然警戒并且进行支援。”

众人反应不一,一蹴在关闭部分功能进入低耗模式,奈绪则是认真在听张翼的安排(毕竟不是圣痛)。

张翼继续说,他也就在这个时候会有一个可以让所有人可以理解的条理性:“按照常规,攻击要针对最近的目标,由近至远进行打击。但是这样我们如果一时快攻不下,很容易就被随后来自杜鲁门和尼米兹的增援给压垮。”

“所以我们从最远的开始打,先攻击尼米茨,于此同时会有一批从亚森潜艇上释放的攻击无人机,对艾森豪威尔发动攻击分担我们的压力,这也是一次新战术的测试。”

“有没有两路都成功的可能性?”

“有,但是个人觉得两路都失败的可能性更大。说真的,如果不是演习,让宇宙军也加入攻击的话,倒是有八成把握三路都成功。”张翼不止一次想把宇宙军拖进演习的坑,但是宇宙军以白鸟号科考舰需要护航和补给为由,主力巡洋舰队在外不方便参与演习拒绝了。

说到底其实是就现在导演部都是边演习边制定修改演习规则和推演模式的形式,宇宙军再插一脚,这演习还演个屁啊。再说,美国现在宇宙力量就几艘用来投送卫星和回收报废卫星部件的运输舰,物质上也是演个屁的状态。

一来二去两个演个屁,宇宙军当然不参合,还是白鸟上那群快要饿死的家伙更要紧一点。

总之,天上庞大的攻击机群,和突然上浮发射了一波反舰导弹又突然下潜的亚森潜艇自然引起了美军注意。在拦截了潜艇发射的那一小波反舰导弹之后,众多的战斗机也升空去拦截正在往己方舰队侧后方机动的机群。

然而刚出自己舰队的防空圈,就被早已埋伏好的女妖战机射了一轮主动弹,打了个七零八落,还没来得及逃回去就被主动发起狗斗的女妖给死死缠住。现在留给美国海航的选择有很多,是继续拦截(但是有可能被掌握舰载机技术优势的UNSF再给截杀一波),还是主动避让撤退。

正如之前所说现在凡是能统领一只舰队的统帅普遍都比较保守,美军的选择自然是,边打边撤。留下防空编队,掩护舰载机拦截UNSF的攻击机群。对于还没有发现UNSF航母位置的美海军来说,现在这种被动挨打的情况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然而攻击机群就在友军的掩护之下长驱直入的,杀到了尼米兹的后方,自然因为他们这个机群最明显所以现在变成了他们需要面对来自三个航母战斗群的防空压力。

“好像和计划的不大一样。”张翼又变回了那半迷糊半想要推卸责任的语气,他当然这也因为他心虚。

一蹴当场就开始吐槽:“当然不一样你这个二货,按计划应该是无人机先进行攻击吸引火力,现在好了直接全盯上我们了。”

“或许我们应该再绕远一点?”张翼声音越发没了底气。

“那也没用,这里毕竟都不是隐形机。”奈绪说了句实在话,像这样囊括高空低空,从战斗机到多用途战斗机还有NEXT攻击集群,即使各自分开而且有电子战吊舱相互覆盖掩护,整个机群还是非常明显,“将错就错吧,我们先发动进攻,给无人机的攻击创造条件。”

“主攻变掩护,掩护倒是变主攻吗?算了没办法,这种阴差阳错的事情很多。”一蹴倒是看得挺开,脑控芯片链接机载处理器启动背上的电子战背包,同时手上解除物理保险,“ECM通电,还有三十秒进行特定频段干扰,应该会让对面火控雷达失去准头但是功率肯定干不赢舰载电子战平台,各自快进入攻击位置。”

张翼也忙活起来,他和一蹴都是带着NEXT的步枪去洗甲板的,所有的电子战与干扰设备都是他们两个在携带,一蹴负责主动干扰对面的火控,而张翼则是布设假目标和释放伪装信号的机兵。

“奢侈的土豪…”奈绪被他们两个狂撒机兵的行为吓了一跳,不过他们的任务还是老样子,贴到脸上丢鱼雷。不过往日他们揍的是三艘盾型驱逐舰,这次是要揍航母,就航母那种死胖子,但凡只要能成功靠拢揍起来应该比驱逐舰容易。

首先依然是风妖精抢占电子干扰的间隙,发射反舰弹扑向最外围进行防空的盾舰。一个标准的三舰防空编队并不能只依靠自己的力量,同时间拦截者一百多枚导弹的攻击,摇号之后毁伤效果得出结论,两艘重伤丧失战斗力。

另外一艘见这情况,依然是尽可能的拦截但是没办法孤掌难鸣,舰载机放飞还需要时间,它现在已经被三台NEXT骑脸了。三台来自UNSF的NEXT围着这艘短暂孤立的盾舰,反复用40MM和75MM的速射武器,清洗它的甲板,在被激光来来回回照了个透之后,也宣告退出战斗。

“到目前为止都还很轻松。”张翼瞧了眼战术面板,护航的大猫E和风妖精,已经和赶来驱逐他们的战斗机战成了一团,目前他们这个NEXT机队还只用担心舰队本身的防空火力。

一蹴给突击步枪换弹匣并且把换下来的80发空弹匣在腰上挂好,顺道给张翼泼冷水:“之后只会更困难,这还只是更外围。”

“别那么悲观,我们摸到航母就算赢。”奈绪降低了任务难度,但是这个任务依然没有简单多少,依然还有另外三艘盾舰在对他们进行攻击,而且这次他们可没有一百多枚反舰导弹淹死它们。

张翼眼看这个情况只怕来不及先干掉那三艘盾舰,于是又心生一个歪招:“你们去投弹,我们来掩护。”

“怎么掩护?”一蹴指挥机兵帮他们抵挡攻击,越来越多的机兵判定离线,索性剩下的机兵都给了一蹴来控制,“别告诉我你打算当近防炮塔。”

“就是当近防炮台。”张翼这家伙解决问题的方式,总是直球,什么都是直球,就连泡妞也是直球(虽然他砸中了)。而且有一点就和他发小一样,想出来的方法总是特别二战,“为啥我们一定要是攻击力量?NEXT和战斗机相比较起来,我们不就是一个可以快速旋转没死角的炮台,而战斗机就是可以各种能量机动拉爆对面的苍蝇。”

“好吧,我就算你说的有理,那就快行动吧。”一蹴被说服了,至少这次被说服了,肯定有更合理的攻击方式,但那都是以后讨论的事情。现在的实际情况就是要么赶紧行动起来,要么就是在下轮或者下下轮攻击中被判定为击落。

奈绪那边也是觉得这个方案见鬼的要死,但是同样短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就这样死马当活马医了。而这次突击至少在一开始是富有成效的,至少他们一度接近到了距离航母很近的位置,但还是在最后一步的时候功败垂成。美国人的海航适时的又组织了一波拦截,而这个时候实在没有后手的攻击集群无法再做出对应,奈绪等人甚至没有进入鱼雷发射角度就被击落。

但是今天的进攻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反而另外一边对艾生豪威尔号的攻击取得了不错的战果,小型无人机群趁着美军防御背后攻击的当口,成功绕过了航母战斗群的防空圈,击中了航空母舰好几次。

一蹴隐约觉得,这下导演部的那群人又有得吵了。

(斯特拉斯堡 刑侦阶段)

“你说鞋子43码的嫌疑是失踪那个孩子的父亲?”调查局这片的胖子局长一大早就从志雄这儿听到了一个差点让他心脏病犯了的消息,“你从哪来的消息?”

“我有我的渠道。”原本,志雄是不怎么喜欢把话说的不清不楚,但这货不知违和突然有点记仇,毕竟这个死胖子之前称呼过他们是野鸡,不过这样影响后续工作志雄还是把话说清楚了,“UNSF内的渠道。”

“到底是朝里有人好办事是吧。”局长哼了一声,“于是,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告诉警察局,反过来和我说?总不至于是UNSF的好意,对于有栽培和提拔之意吧。”

“共享情报罢了,因为这件事情目前掌握的信息,我觉得很大可能主谋是政府机构内部人,或者更有可能是国际组织的官员。”志雄适当的抬了抬局长的位置的利害程度,好让这个死胖子心情愉快些,“这不是一个地方警察局能够解决的,甚至有可能最后需要周边几个区的调查局联合跨国行动。”

“你少给我灌迷魂汤,灌晕了找不到人来顶班把你祭出去。”局长虽然个死胖子,但好歹也是个在位多年的油腻的死胖子,总之志雄无论是捧他还是实际意思他也明白了,“那我先记着了,希望事情没你考虑的那么复杂。”

不管事情有没有那么复杂,至少志雄是希望在克罗艾来之前把这个案子处理完,或者至少告一段路。按照法国的效率,前者怎么想都有点不可能。

毕竟现在就肉眼可见的,这就一个星期不到的功夫,这群人心思已经全在过节上了。回到座位上的志雄,就这么看着周围的同事一片压根就不关心案子只想着圣诞节新年假期该怎么好好过,甚至已经有人干脆开始休年假年假接着圣诞节假期,好好玩他个大半个月。

“塚本,借你的车一用。”布劳恩嬉皮笑脸的来找志雄借车。

志雄把钥匙放在桌子上:“姑且问一句,你干嘛?”

“泡妞,约了女友去吃饭。”布劳恩很诚实。

志雄很固执:“你们不天天出去吃饭么?”

布劳恩特别诚实:“这次要去的店有着装之类的脸面要求啦。”

“没问题是没问题,不过也不是太好的车就是了,还有这车是租的别挂坏了。”志雄这才把手从钥匙上拿开。

布劳恩心怀感激的收下钥匙:“感谢你的大恩大德,话说你不想知道店的位置?你这个地主平时吃的可真省。”

志雄把办公电脑打开,打算看看那边科技宪兵有进一步的尸检消息没有:“不用了,我味觉神经有损伤,吃不出什么味道,吃什么都一样。”

“哦,对了新消息,已经锁定了那个嫌疑人亲属的位置。”布劳恩好歹还没忘记正事,也不知道他是故意把正事放在借车后面,还是怎么着。

“哪个?有文学病的那个?”志雄原本还打算惊讶法国人这次效率怎么这么高,但是很快就回过味来,“哦,是那个孩子父亲是吧,把地址给我我下午跑一趟。”

“我送你去吧,正好熟悉熟悉车况。”

看到街上清冷的接到,志雄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工业化的国家的工业城市,而且这个国家的工业水平目前在西欧还算得上是拔尖的。

“绝大部分人都窝在家里等着过年,还有不少人跑道郊区小别墅去了,等假放完了再回市中心的公寓上班。日本不是这样?”布劳恩读懂了志雄脸上那一小撮茫然,解释并且反问道。

“日本…没这种富裕,实际上绝大部分劳动人口就在温饱线挣扎,而绝大部分掌握生产资料的资本家基本上都有点声色犬马。”志雄反正离乡万里,而且也是和家乡的社会形同路人,所以也没必要憋着,“非常两极分化,我估计我死之前能见到日本自己把自己玩崩溃,而且不需要外国入侵。”

“嗯姆。”也不知道布劳恩听进去多少,他原本只想听志雄说两句日本的趣闻,结果等来的却是一通揭老底,这就比较尴尬了,气氛甚至一度令人窒息。

反正之后就比较令人沉闷的气氛,一直到志雄到了一家洗衣店前为止:“明天见,记得别把车刮花。”

布劳恩只是答应一声,原本还想多说两句关于那个餐厅的话,但是志雄已经转身走进了店里也就作罢了。

这是一家穆斯林社区的洗衣店,或者说曾经是。以雪待在马赛的行动为起点,法德两国同时取消了穆斯林社区的特别待遇。留给穆斯林的就三条路,1、撕破和平无害的难民这一层伪装,武装夺取政权。2、移民成功的可以选择规划法国,接受法国人的生活方式,并且逐渐放弃穆斯林的信仰。3、从哪来的回来哪去,虽然原则上是这么安排的,但是大概率会被李雪影半道劫走丢去他的劳动集中营。

虽然很多人都觉得应该深究一下李雪影的集中营到底是干嘛的,就和个无底洞一样把人口吃进去根本不见填满的。不过实际上更适合法国人自己内部炒作消化的话题,却是那群归化移民的生活。

就如同志雄此刻所见,这些穆斯林女性已经放弃带头巾了。很大的原因是现在斯特拉斯堡本地市政直接立法,男性留大胡子女性包裹头巾直接算违法,不允许使用公共设施要罚款。而且斯特拉斯堡警方在执行这个条例的时候,特别积极。

不过因为之前监视过的原因,志雄还是很快在一大堆洗衣房女工里找到了嫌疑人的母亲。和洗衣房的店长打过招呼得到许可之后,很快志雄和那个年老女工就在大街上谈了起来。

“有什么事,我还要工作。”很显然女工并不是很希望自己被打扰.

志雄决定开门见山:“您儿子现在是犯罪嫌疑人,我来了解些情况。”

“该说的,我孙子被绑架时已经都说了,现在我儿子也不见了,我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女工带着三分认命的说道,这是穆斯林常见的自我保护手段,尤其是现在这种已经归化他国的情况。

更何况现有局势虽然解决了穆斯林问题,但是却也让法国国内的极端天主教和白人至上两股势力有了作威作福欺压他族的条件,这个时候处于弱势的穆斯林只能怂一点。没办法,凡事都有两面性,而且你也不能否认法国有利用这股极端民族主义意识转型经济模式准备三战的企图。

不过算了,志雄也只是来打个招呼:“听着,我相信你的儿子是无辜的,我也理解你可能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有用的讯息。所以我会明天再来希望你可以提供些有用的消息,尤其是从你孙子失踪到儿子也消失的这段时期周围有没有什么异常以及你儿子的异常。”

然而志雄打过招呼之后可没打算立刻回到局里或者偷懒回家,他决定在现在的穆斯林们居住的地方转一转。预测犯罪嫌疑人的举动,就要把自己也变成犯罪嫌疑人,要模仿他人的人格最起码的就是要了解他人的的生活环境。

所以志雄就像是当年还在刺客堡受训时那样,走进了这群穆斯林当中,说着穆斯林之间打招呼用的语句。一开始并不顺利,不过这群穆斯林还是很好奇一个东亚的年轻人,是怎么这么熟悉他们的文化和语言的。

所以等志雄决定休息一下,在土耳其咖啡馆坐下,喝土耳其咖啡的时候,就有人来问他了:“朋友,你打哪来?”

“伊斯玛仪派的秘密堡垒。”志雄开了个说着真话的蹩脚玩笑,“我从日本来,在这边工作。”

随后各自闲聊几句,这也是一次打招呼式的交流,显然这群穆斯林不会把志雄当自己人,最多就是还算面善的陌生人。

不过志雄也没打算让这些人相信他,虽然目前还欠缺证据,但是志雄隐约在觉得至少就这个案子,和这些穆斯林干系不大。整件事情都透露出一种欧洲历史学者的味道,虽然谈不上白人至上或者唯天主教论,但是很明显是带着白人的意识形态的。

不管最后如何吧,志雄还算理解这些穆斯林现在的处境,就在他在这儿喝杯咖啡和人闲聊几分钟的功夫。外面街上就有一群像是喝多了酒,也像是无聊找乐子的年轻人,就在外面向着周围的民居的窗户砸石头。

窗户破裂的声音,还有这些年轻人大声放肆着说笑着喊些白人至上主义的口号,两种声音合在一起显得格外刺耳。但是那些本应该出现的,那些穆斯林的的声音,唯独保持了沉默。

“最近经常这样?”

“经常这样。”

诺埃尔很快就察觉到今天志雄和往常不一样的地方,不仅是做别人的车回来,而且身上还有股酸味:“姐夫,你不会是下午去赌博把车输了吧。”

志雄把买回来的一整块土耳其烤肉还有芝士放在厨房里:“下午调查证据去了土耳其咖啡厅啦,车借给了同事。”

“这股酸味我还以为是烟味呢。”诺埃尔洁癖发作拿着衣物消毒剂往志雄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喷,“姐夫你不是说你做饭不好吃么?”

“只是切碎和加热的话没有问题,别让我碰调料就行。”志雄说着已经拿筛子把芝士块削成了碎,接下来的步骤依次是煮饭,切蔬菜碎,最后切烤肉。

诺埃尔就在边上垫着脚好奇的看志雄切东西飞快的手法:“说起来姐夫从来都是下班了就直奔回家呢。”

“以前在服役的时候也是执勤完了就回宿舍,我是这么个作息表啦。”当然还有个原因,志雄除了和以前刺客堡还有军队里的弟兄们处的好些,其它地方都没啥朋友,也没什么共同爱好。

“后来在学校里也是?”诺埃尔大致知道志雄在初中和高中的阶段,是一个边上学边服役的状态。

“在学校里也是。”志雄把切好的蔬菜装盘好,一部分留给烤肉饭,一部分做沙拉,“说起来诺埃尔,你不也是放学了就回家吗?”

“和那群公主病还有舔狗玩不来啦。”诺埃尔摆摆手,像是在赶苍蝇,“他们倒是放学生活精彩得很。”

“不至于学校里就你一个看不爽他们的吧?”志雄觉得诺埃尔这样太过于被动消极,“要不试试联合其它人,对付敌对势力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建立同盟。”

“所以重点是要有办法和敌对势力抗衡,而不是非要交朋友?”诺埃尔稍微理解了一下志雄的话。

志雄重新组织了一遍语言:“是的,不要为了交朋友而去交朋友。”

隔天一大早,阿诺就开着自己的女朋友的车,在志雄家门口等他。理由嘛,买菜顺便送这个老实人去上班。是的,我们的志雄同志已经是这个小区钦定老实人了,没有不良嗜好,下班就回家,奉公守法,路上喂野猫,还扶老太太过马路。

面对如此老实人,住在对面的阿诺就被自己女友打发着来送他去上班了:“老天,要是他们知道你的最高政治诉求,就是彻底毁灭欧洲的这种生活方式,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你女友也是劳动人民,革命成功了对她生活的影响不会很大。”志雄又是一副不疼不痒的表情上了车。

“听说你那边调查有点缓慢?”等红绿灯的空挡,阿诺如此向志雄询问道。

而志雄,却从阿诺的声音里,听到了他熊熊燃烧的在家赋闲的蛋疼之情,这货果然陷入了每个圣痛修年假的必然阶段,想找点事情做,然后志雄就真的把事情丢给他了:“这样,你去帮我看看现在那群穆斯林居住地周围的监控,在法国走这个程序太麻烦。”

“你不是确信那个穆斯林是无辜的吗?”阿诺稍微猜测了一下志雄的想法,虽然就这件事情而言逻辑很简单,“或者你觉得幕后的犯人可以通过这个穆斯林找到进一步的线索。”

“我现在隐约是这么觉得,幕后的犯人在和这个穆斯林联系,原因可能是被绑架地孩子的下落或者其它什么。但是他们之前多半有关联,要不然第二次案发现场不会那么混乱和巧合。”志雄对自己的这个猜测有个六成把握。

“会不会太巧合了一点?”阿诺如此说道,“不过反正没人指望过法国警方的破案率,你姑且查着也能糊弄人民群众。”

姑且让阿诺去在数字世界和各地摄像头的内存里寻找线索,志雄回调查局拿回了自己的车之后,又开着车去了科技宪兵的地区总部。虽然也就如他所料的,这里的这群穿着白大褂的宪兵,也沉浸在过节的气氛里。

不过好在他们正事没忘,志雄说明来意之后,直接就把志雄领到了停尸房。左边的床上放着受害人的尸体,右边床上放着现场勘察资料。志雄对尸体的兴趣不大,验尸不是他的强项,而且冻这么长时间也不会有什么有效信息留下。

所以志雄只是象征性的看了看死者尸体,确认下尸体身份之后,就把尸体袋重新拉上,转脸去看右边床上的资料。科技宪兵难得没死扣字眼一次,从警察局那边要来了死者的身份信息,还附带了一份人际关系图。

这到也好,免得志雄再去警察局跑一趟:“斯特拉斯堡本地人士,普通家庭,普通家庭,普通经历,和穆斯林嫌疑犯没有可证实的直接关系。基本上排除故意杀人的动机吗?”

志雄重新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拿上面还没在写上穆斯林嫌疑犯的名字,因为怎么看志雄都觉得很牵强。当然这里先声明一点,此处受害人的死亡和穆斯林嫌疑犯绝对是直接关系,但志雄在主观上倾向于是意外跌落死亡。

重新梳理一遍手边的资料后,志雄在嫌疑人条目后面加了一句:嫌疑人和第二个死者的直接关系?

“你还在认为这件事情有两个犯罪嫌疑人啊。”还是上次和志雄有过几句交谈的科技宪兵,看来他今天当差。

“你们不也是这么认为吗?”志雄指了指科技宪兵提供的资料。

“我们是科技宪兵,有多余的时间和经费去这么认为,但是警察部门是穷逼啊。”

志雄和这个科技宪兵,就在尸体边,以另外一张床为桌子一起喝着咖啡,然后对着资料开始了对案情的讨论。某些地方特别后知后觉的志雄这才问起了这位科技宪兵的名字:亚历山大·皮尔斯。

皮尔斯和志雄意见较为一致,虽然受害者的死亡直接原因多半是穆斯林嫌疑人照成的,但意外的可能性居多,真正的主谋多半就是那个45号鞋子的嫌疑人。

然而现在问题就是,这个45号鞋子的嫌疑人,目前所掌握的信息和证据都太少。目前对这个犯罪嫌疑人最直接的描叙,来源于志雄的逻辑推理,犯罪嫌疑人为男性或者高大女性,受过高等教育,有丰富的历史知识和外科手术或者屠宰经验,并且是个文学病。

“这是侧写?”皮尔斯听过这种心理学手法,但这个职业更推崇科技手段。

志雄却表示这不是侧写:“最简单的逻辑,案发现场布置成舞台,留下字谜,字谜还是用打字机和自调快干墨水写的,这不是文学病是什么?”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皮尔斯指了指自己的臂章,“这推论不能当证据采纳啊。”

志雄是明白这一点的,所以他的想法是看能不能从打字机入手调查:“你知道这里的打字机修理店铺在哪吗?”

“这都啥年代了,五年前最后一家都关门了。”皮尔斯知道志雄接下来要问修理工匠,“也别想着找工匠,基本上都回老家去了,你要一个一个去找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还有一个方法…”志雄伤脑袋的大叹一口气,“查营业记录,以前的记录总有吧。”

“有,一部分在工商局,一部分在旧店铺里如果没丢的话。”

志雄去这些地方调查犯罪嫌疑人的线索了,另外一边阿诺还没从各地摄像头的历史信息里找出什么有用的资料,倒是从今天的报警信息中找到了有趣的情报。

这条报警信息来源是一间老仓库的自动报警系统发出的,三十分钟后由工作人员手动取消。阿诺立刻调出了当时仓库的监控录像,因为这间仓库还是早期的网络监控系统,存在大量的死角,报警发生的时候摄像头没有拍下任何影像。之后数名工作人员来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三个像是带头的在摄像头跟前像是讨论了一番,然后在手机上取消了报警。

如果只是这一幕或许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类似的误报经常发生,早期动态感应报警系统同时存在着有大量死角和过于灵敏的毛病,任何阿猫阿狗都有可能触动报警。

但是于此隔壁仓库,属于另外一家保安公司管理的仓库,其外部监控在报警的那个时间,捕捉到了一个慌慌张张的身影从两个仓库之间的走道狂奔而出场景,画面放大之后只有一个模糊的正脸,阿诺用自己的内存优化了人脸呈像,然后把整个报告发给了志雄。

志雄是通过自己的PDA接收这个消息,这个时候他正在工商局的档案管理,他马上回信阿诺:“追踪目标和从一大堆纸制记录里寻找线索,你更擅长哪个?”

“你说纸制记录?”阿诺额头冒汗,仿佛被人淹死在图书馆里一样的绝望感涌上心头,“我去追踪目标,文件纸就交给你了。”

“那祝你好运吧。”志雄关上通讯。

阿诺此刻只头疼一件事,现在去预约口腔护理,能不能赶上下午的饭点回家。被改造过后的圣痛可以注意到很多细节,而且还能几乎没限制的访问城市监控系统,追踪自然不在话下,实在不行还能通过啃食周围动物的血液或者肉来读取动物的记忆碰碰运气。

如果说逃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那就是需要让自己的出行像是正常人一样。虽然的确还有其它需要注意事项,但是本篇既不适用,而且笔者这里也不想传播这类知识。这位穆斯林嫌疑犯的行踪大体上,还是符合这个要求的。

最开始的追击起始点这一段是离开危险区从而进行的奔跑,所以追踪比较容易,地面上的脚印比较明显。不过阿诺在追踪过程中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需要避开监控和工作人员,虽然早期型号的监控摄像死角挺大,而且法国人也普遍懒得要死,这不是一件多难的事情。

进入正常的有人的居住小聚集点之后,嫌犯改为了正常步行,并且在便利店买了面包和水,这些都可以通过便利店的监控查到。沿着时间点继续往后推进,经过数家店铺的门口,最后搭上了开往卫星镇的公交车。

“这是要接头了吗?那个镇基本上被荒废了。”阿诺知道那个地方,说是一个镇,其实就是以前(维多利亚时代意味的以前)当地某个有钱人的庄园以及庄园附属的功能性建筑,然后也没什么然后了,一战之前这户人家就已经家道中落,一战最后的继承人死光光之后,宅子被远亲继承。然而那个远亲是个独立出去单干的工业新贵,这个房子住不上就被转手卖了出去。

一来二去,现在谁也说不清这个房子过了几手,现在到底是属于另外一个有钱人,还是某个庄园基金会。反正就是处于一种不甚上心,但是每年还有人过来进行最起码的保养防止彻底垮塌的状态。

那些功能性建筑,现在变成了一个小旅店区,方便往来车辆人群出入斯塔拉斯堡的休息饮食,当然因为是小路,又是小个体户经营,身份登记漏洞百出而且价格贵的要死。

总之虽然是个避风头的地方,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这个穆斯林先生可以负担的起得价格。况且最近法德这个民族局势,单独行动的穆斯林不仅危险,而且令人怀疑。

阿诺把车停在了距离镇子还有点距离的地方,这不奇怪,他要是开着车进镇子,不被这群人把钱包给掏干才怪。就这样徒步进村,假装自己是当地人或者当地人的亲戚,这志雄那小子就办不到,谁让他是日本人。

随便找个理由摸到那个废弃庄园边上的过程跳过不讲,在阿诺借助卫星照片和无人机初略侦察一番之后也没发现明显可以出入的入口,也没在周围发现可疑的人员活动痕迹,到底不是给其它参观的私人土地。

总之,阿诺觉得自己预约下午的口腔护理是预约对了,为了确定犯罪嫌疑人的下落,抓耗子去吧。

虽然阿诺也没想到这耗子一啃就啃了半打,才拼凑出这人完整的行动信息,反正阿诺觉得觉得自己三天是不想吃肉了。那人的确是在这里下的车公交车没错,但是是坐到了镇子角落中的停车场下的车,然后没有进到镇子里面,而是通过小道进入的庄园。

这个小道的成因也充满了巧合,一半是滑坡的山体,一半是塌掉的围墙,形成了一个半个人高的空间。人可以钻进去,但是从卫星和无人机视角来看,这就是一个塌掉封死的围墙。

总而言之,怕自己死于非命,阿诺又联系上了志雄:“不管怎么说,你要是死在这儿,那就真是笑掉大牙了。然后要是你抓到那家伙,别急着转移,这件事情我觉得鬼挺大,等我去接。”

“你不会是叫来一群白袍兜帽沿路护送吧?”阿诺反问。

志雄表示:“就你鬼话多。”

志雄当然没法叫来一群白兜帽护卫,就算斯特拉斯堡的确有他们刺客的联络点,他一下也找不到一个火力小组来支援行动。再说了,如果真如同他怀疑的主谋是法国政府内部或者更有甚者是某个国际组织内部的人,他这么大张旗鼓的一队武装人员出去,和此地无银三百两有毛区别。这个时候他就希望自己能有李雪影在非洲那样的资源,可以随时叫来一帮经过训练和工业支持的民兵来助阵。

不管怎么样,志雄匆匆把自己的笔记一收,该还给工商局的东西一还,就奔了出去开上自己的车前往阿诺所说的地点,不过他还是联系了刺客的联络点,毕竟他需要一个安全屋收容穆斯林嫌疑人,哪怕只是暂时的。

古屋探索听着就和鬼屋探索一样,实际上阿诺眼里,作为圣痛的眼里,这里就是一个在一次又一次的基本维护和时光的反复拉锯之下,在报废的边缘那条线上飘飘起舞的危险建筑。

但是当这货检查到屋内居然有钯元素反应的时候,差点跳起来,这只是个绑架案升级成杀人案吧,这钯元素又是哪来的?!更震惊的事情在后面,钯元素在一个牛奶盒子里,而牛奶盒子在穆斯林嫌疑人手里,穆斯林嫌疑人则在地上已经中毒昏迷了。

穆斯林手里有一张纸条,边上还有一个盒子。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先救人吧。至少扫了一眼还有口气,但是现在阿诺手上没有纳米机械也更没有对应的解毒剂,只能把这家伙先翻过来把衣领解开保证他的呼吸通道,然后把胃里残留的钯毒牛奶给吐出来。

还是要和志雄说一声,草拟了一份中毒迹象与推测剂量的报告,发给了志雄,希望他还来得及绕个路,去拿解毒剂。这些都忙完了,阿诺才来得及看那张纸条“唯有牺牲才能换得奖赏。”

“怎么尼玛又是这种字谜。”阿诺脏话脱口而出,现场还有一个盒子,盒子里面的是一落像是废纸一样的东西,用旧衣服包裹着。还没来得及细看,周围充当警戒的无人机传来的报警,有人来了而且是直奔这里。

志雄收到了三份消息,在前往汇合点的时候。

第一份消息来自阿诺,阐述并且报告了穆斯林嫌疑人现在的情形,需要得到的治疗,并且在随后不多的时候的追加一份消息,自己已经被人合围正在带着嫌疑人尝试摆脱追兵,汇合取消随后确认安全后通知汇合地点,并且让志雄优先去拿解毒剂。

第二份消息来自刺客联络点的监听处,国际刑警命令法国支部前往这个庄园搜捕可能存在的越狱嫌犯,但是那个监狱确实之前志雄去了解过的,就是上次因为年久失修墙壁倒塌,犯人集体投票后老老实实留在监狱里的那个监狱。

第三份消息来自调查局,局长那个死胖子盯着死对头国际刑警闻风而动,这些个**国际刑警既然又无通报和理由的出动搜捕,那么调查局就要紧跟在他们后面随时准备揪他们的小辫子。

志雄为了避免嫌疑,决定先绕路去拿解毒剂,这样好方便对上时间在合适的时候抵达废旧别墅。另外一方面只能求阿诺和穆斯林嫌犯自求多福了,不过想来阿诺肯定没问题,关键是那个穆斯林的中毒能不能挺过这么长时间。

虽然根据阿诺的说法,再撑一两个小时还是可以的。

“阿诺,你在哪?”距离够近了,所以志雄用加密的跳频通讯联系阿诺。

阿诺很快就回答:“一间国际刑警刚刚搜查过的旅店里,多塞了点美元解释了身份登记的问题,你找个空挡就先把解毒剂送过来这人快撑不住了。”

“你把旅店名字告诉我,过会儿叫个客房服务随便点些吃的,我把东西混进去。”志雄看了眼解毒剂的包装,“点些堆头大的。”

总之,志雄要先去露个脸表示自己人到了,胖子局长眼神倒是好得很,老远就看见了志雄:“希望你有那个本事一个电话就叫来一个排的机动步兵。”

志雄一听就是他这以来就和国际刑警怼上了:“国际刑警开枪了?”

“没,但是他们拒绝交代自己的行动,并且拒不配合调查。”如果不是知道胖子局长一直都是想踩着国际刑警往上爬,他这义愤填膺的小模样,志雄差点就信了,“等等,难不成你真能叫出来那群全金属罐头?”

“哪能啊,最近的全金属罐头驻地在波兰。”志雄还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欧洲的驻地都是以前华约西部集团留下的空白地区。

胖子局长这才松口气,毕竟手底下万一有个有兵权的家伙,是个很不稳定的因素:“总之,来了就快去查探看看这些混球是在干嘛吧。”

志雄倒是知道几分这群国际刑警的行动,虽然还不清楚他们的根本目的。总之,他巴不得这几乎等于是自由行动的指令,立刻得令乖乖去滚去调查了。

当然先去之前这群国际刑警刁难过的酒店查探一番,刚进去差点被店主一个老婆婆赶出来:“上帝您开开眼吧,现在随便一个外夷都能打着国际组织的旗号在您的土地上撒野。”

志雄忍住了自己想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之人莫非唯一之神的子民”,要是雪待在这儿,搞不好他就真的脱口而出了。志雄却是抬抬肩膀,展示证件直奔主题:“调查局,斯特拉斯堡分部。负责监督国际刑警的工作以及调查他们在工作中的违规行为。”

“另外一帮人?现在到底有多少国际组织?”老妇人怨气还是不见消。

“太太,我很想回答你这个问题。但是我没法撒谎,我也不知道这个确切数目是什么。毕竟现在阿猫阿狗联合会都能算成国际组织。”志雄也算是暗中讽刺了某些人一番。

总之,接着调查和问询的阶段,志雄把解毒剂混上了送到阿诺房间的餐车。之后的情况就和往日里没有什么差别,调查局和国际刑警对质一番后谁也奈何不了谁,草草收兵。虽然志雄很想亲自审问嫌疑犯,但是他毕竟现在是调查局的人,留下只怕打草惊蛇也就跟着一起回去。

而阿诺,则是苦逼的取消了今天的牙齿护理预约,并且打电话给莉莉丝说明情况,并且表示今晚没法回家。然后就是等待注射了解毒剂的嫌疑犯恢复意识,以及往死里给自己刷牙。

当然志雄在离开之前还是留下了些交代和信息。其一、确定身份,不排除这么忙前忙后惊动了一大票人马,自己还抓错人的情况。其二、等待转移的过程中看能不能问出些有用的信息。

阿里克谢原本觉得这一下子绝对是要回归主的怀抱,带着未能寻回孩子的遗憾,最终陷入地狱当中。结果当他再次睁开眼睛,他还在炼狱里等待裁决,稍微动一下手听到了整个床都被扯动的声音。

“不要费劲了…”吃饱喝足还刷了个牙洗完澡的阿诺正处在状态绝佳的阶段,他甚至还抽时间睡了一小会儿,这个时候抬着手枪的手抖都没抖一下,“塑料手铐你拽不开,除非用割的。”

阿里克谢一瞬间以为他是留下字条的人,但是很快转念一想不会是他,他想要所有的知情人都消失,当然不会来救他:“你还不如让我死在那儿…”

“这样他们就会放回你的儿子?醒醒吧,他们只是想灭你口,而你的孩子肯定还会被卖到某个地方。”阿诺扬起那张纸条,“人口贩子我们见多了,我只见过一个当事人父母把孩子从虎口里截回来的,那货直接从西奈半岛杀进了开罗,砍翻了拦着他的每一个人。”

“主没有给予我这种力量…”抱着必死之心没死成的阿里克谢,顿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我饿了,有吃的吗?”

阿诺把刀丢给他:“餐车里有吃的,记得把那一杯小麦汁喝完,你至少要喝一个月的小麦汁才能把剩下的钯中毒中和掉。”

“你不担心我跑了?”阿里克谢怀疑的拿着刀。

“你那是刀,我手里的是枪。你是血肉凡胎,我是半人半机械。懂了吗?”

“你到底是谁?”

“我是现实中存在的,我是现实中荒谬的,你可以演绎我,你可以创造我,我是谁?”

“白日梦。”

“所以你最好抓住这仅存的白日梦。”

一大早伪装成洗衣店运输车的转移人员就来到了这个镇子上,已经退房的阿诺带着已经恢复了些精神的阿里克谢在没人注意到的时候送上了车,坐下的阿里克谢正好和坐在车上的志雄打了个照面。

“我见过你。”这是阿里克谢说的第一句话。

志雄撇撇嘴像是一个苦笑,更像是敷衍:“不奇怪,马赛的行动我有参与。”

阿里克谢有些恍然大悟,但是也有些奇怪,不管怎么说经过昨天的交流,他也算是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乖乖合作可以保全性命,并且追回自己儿子的可能性也比较大,至少也能打击报复到拐卖了自己儿子的混蛋们。

另外一边阿诺重新回到了镇上,以正常的方式离开小镇,希望自己的车在外面放了一夜没被人偷走。

像这样分散转移绕了一圈之后,志雄和阿诺又在安全屋碰头了,现在主要的问题已经从找到线索,变成如何打击主要敌人。然而比较微妙的是,就像是志雄担心的,主犯有官方背景,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背景还不小。

“这就比较麻烦了,如果这个案子就限定在抓抓嫌疑犯的范围里,我们两个还能当做是业余活动参加就算了。但是打击另外一个国际组织,这需要申报战区政治部。”阿诺在那儿抓抓脑袋。

“申报战区政治部,八成把握能批准。”还记得以前说过的吗?UNSF在欧洲战区的高级指挥员和参谋,一大票都是苏联时代的遗老遗少,像这样打击堕落封建资本主义的国际组织的机会。这帮人不撸着袖子亲自上阵,都算他克制的了。

阿诺显然也想到了这件事情:“这个假期看来结束的方式会很精彩,那谁去通报政治部。”

“我去吧。”志雄还是有点自知之明,自己说话的分量显然比阿诺重,“考虑到可能的行动规模,政治部还要动员援军也说不定。”

志雄掐着时间算了算,这一来二去,圣诞节之前绝对是没法有军事行动了。这段期间他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收集证据,以及保证这个证人的安全。

“说起来你就这么认定主谋肯定是国际刑警的人了?”阿诺敲了眼还在内屋配合治疗,正在打点滴的阿里克谢,刚刚做完笔录现在正在打瞌睡。

志雄再三思考,才说道:“我不能确定,但是肯定国际刑警和这件事情关系甚深,搞不好事情最后会超过地方局的权限范围。”

阿诺想想也是觉得见鬼,UNSF的政治诉求暂且不提,但是好歹也是明面上保护自由世界和民主制度先进性的鹰犬。这鹰犬在前面忙前忙后,替人负重前行,这里面就有人在安全区各种干着拉皮条倒卖人口的勾当。比起半人版机械,到底谁更像是怪物?

“你的愤怒我理解,但是客观上,如果不是这群自己自掘堤坝。我们哪有那个机会去挖他们的墙角,去富了我们自己的革命。”志雄半面瘫的表情去拿墙上的茶叶,“别指望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会自我修正,到头来还是需要我们这种不识时务的,积累革命力量。”

“你说的很对,但是我更想最后可以老死在自家的床上,喝满了一肚子美酒。”阿诺自家也找了个杯子放到志雄面前。

“就我认识的圣痛来说,你这是异类。”

“你认识的圣痛?大小牲口他们?搞不好他们才是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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