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科幻末日 世界无国境

那些偷偷摸摸的人们

世界无国境 ACEPETER 24870 2019-12-02 09:31

  

作为一个有多年艰苦生存经验的狼人。

“咦?”人群中传来怀疑的声音。

好吧,好吧,作为有多年独立生活经验的社会人。

“操?”人群中再次传来怀疑的声音。

行行行,反正脸皮这东西不要也罢。作为一个有多年混吃混喝经验,并且喜欢到处游荡的狼崽子。这总行了吧,混蛋们!

总之,张翼就是这么一个年轻的狼人。无论是作为人类还是作为可恶的变种狼人,他都只能称之为年轻的。与之相对应的,是这货丰富的战场经验和大手大脚的年轻人花钱习惯。

发到这家伙手里的工资,就和敌人的脑袋一样,转眼之间,oops,没了。总之,这货实在是受不了和那群将军坐在一起接受长官的鼓励和再教育,所以这个平安夜他就变成了纽约市的一个游神——暂时的。

这家伙现在的行动包括并且不限于,游荡了好几家正宗的或者不正宗的中餐厅(因为只有中餐厅圣诞节平安夜不休息),吃了各种左中堂鸡和橘子鸡、番茄酱牛肉。然后还找了家怀旧的电影院,看了场小鬼当家,然后保持着哈士奇看了别人拆家,这种微妙的愉快心情。在快午夜的时候又溜达回了时代广场,加入这随处瞎快活的人群里。

据说过几天新年夜的时候会更热闹,大广场上还会有倒计时,甚至还会有人偷偷摸摸的放几串鞭炮助兴,不过那天张翼有没有那个心情就另外再说了。虽然他现在就特别想偷偷摸摸的放个“给力一万响”的鞭炮助兴。

但是那样至少要在纽约市某个警察局的冰冷牢房里呆上好几天,他才不干呢,确切的说他还有安排呢。

张翼同志在约定好的时间,准确无误的来到了约定的地点,中央大公园的公路桥上,没错就是传闻二战刚结束那会儿,某个意大利黑帮头子被砍死的那个地方。干啥?当然是幽会。幽会的对象?当然是果凛,狼人都是很专情的生物,才不像是普通人类那样以不专情作为自己的本能。

至于为啥之前和好弟兄们说果凛有档期,来不了。这演艺人员嘛,有些时候出行的确要搞得和地下工作者似的,好在只用瞒住日本国内,在美国果凛没啥人气。

“电闪。”

“雷鸣。为啥是这两个接头暗号。”

“致敬诺曼底登陆啊,美国要是没人特别去读战史,很少有人知道这些细节的。”

“总觉得这样我像是个暗娼似的…干嘛,从刚才开始就盯着我看?”

“头一次见有人化妆故意把自己画丑的。”

张翼被踢了,被果凛恶狠狠的踢了。

(12月25日 非洲新地)

祈是在忙了一整圈之后才注意到今天是圣诞节,这才想起来还没来得及给家里打个电话,也很久没有听到过女儿的声音。虽然女儿在她出发去君士坦丁堡之前,连话都还不会说。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不大可能会允许我休假吧。”祈也是暗自嘲讽自己,而且话又说回来就算休假她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回纽约的家,她现在就是想躲开纽约。回日本老家逛逛见见过去的友人,那祈更没这个打算,原因无它,没脸罢了。

处于有家不能回和没脸回家的两重状态下的祈,现有唯一正常合理的选项,就只剩下留在这儿工作。

总之,现在这片非洲西海岸的新地,目前处于一个暂时还比较稳定的状态,和隔壁加纳的交流趋于稳定,互通有无的情况也已经是一种半公开的状态。而且,因为某些原因(多半是处于价格因素),一些杂症还总是喜欢越境跑来这边看。

所以祈作为一个脑内科的实习医师,其实同时干了外科医师和妇科医生的活。她手上看的最多的就是流产和避孕,当然此时如果有节育环自然解决一切问题。但是看在上帝的份上,这儿只是一个集中营的医务室,不是什么城市里才会有的大型医院,你上哪给她一个专门的手术室给人套节育环。

“你从来不会像是其它医生那样,劝说我们不要做这份工作呢,陵医生。”来找陵看病的是个加纳人,西班牙人和当地人混血,女性,受过些教育,在当地人的情况中算得上是体面。但她的工作是,性工作者,主要客户就是那些IAC开发商的私兵。

“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每个地区都有各自的特殊情况,没什么好说的。”陵祈这儿还有些水果糖,是之前来补给的时候,乔治上校放在这儿给她拿去安抚病人的,陵祈就塞了一颗给自己病人,这也是任务和工作需要,“之前的医生?”

“联合国医疗小组,也是IAC来的,到处宣扬什么‘正经工作’。我觉得我那些客人其实也不待见他们。”病人小姐随口答道,“你有儿女吗?陵医生。”

“有一个女儿。”

“结过婚?”

“没,年轻时的错误罢了。”

“那样也不赖。”

送走这个病人没多久,萨沙来到医务室邀请陵祈出去转转,说是今天有特别节目。

“什么特别节目?”陵祈深知这帮资深战争动物的习性,尤其是这帮人之前做出过清真寺里红烧肉,基督教堂里吃杂碎面的事情,“别不是现场表演杀牛宰羊吧?”

“没那么血腥,露天环境作业不卫生,等下你就知道了。今天工作怎么样?”不管萨沙平日里和别人是怎么一张死脸,至少陵祈觉得她们两个之间话还算比较多。虽然这儿话多的原因多半是一个医患关系,萨沙是“医”,她是“患”。

陵祈把东西都收拾好,该归位的归位:“依然还是那样,多半都是劳动损伤,还有很多隔壁那地来的妇科疾病。”

“都是劳动人民,至少现在都还是劳动人民。”

人之所谓劳动人民,其实是个很广泛,而且上下限都很广泛。既有可能蜕化成民粹主义的中坚力量,也有可能成为虚假的小资产阶级。但是同时也有可能变成革命的中坚的力量,变成一股可以改变世界,势不可挡的洪流。

只不过按照非洲地区现在的发展情况,这些人只怕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只是劳动人民。并且在外来资本的无差别、不间断、全方位的入侵和控制之下,之后最大的可能性也只是演变少数拿着外来资本的赏赐压榨工人同胞生产力的“小资产阶级”,以及通过标准是标准、实际是实际忽悠起来的工人阶级。目前唯一已知可以暂时改变这种状况的政治行动,只有武装革命,彻底的从下到上的武装革命。

只不过这些都不是现在的工作,现在的工作是忙着过圣诞节和新年,这非洲新地的新年怎么着都要比往年过的有意义。尤其是在大牲口这货特别不喜欢文艺表演,也不喜欢花钱请一群细皮嫩肉的男女卖皮肉来腐化军纪。那选择就相当有限了,大型聚餐和体育竞技。

然后是的,你们想的没错,这就是非洲新地和地狱之壁的新年文艺活动,将大型聚餐和体育竞技有机结合起来的活动。烹牛宰羊迎新年,鸡鸭齐上宴,年年有鱼。这牛羊鸡鸭鱼还有猪从哪来?自己抓去。这个体育竞技本质上,就是一个大型动物抓捕摔跤斗技,然后把他们拖去宰了吃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活动。反正菲特都打算不管有没有文艺表演,他都要去广播室大功率广播播放《南泥湾》了,如果广播室那群人不答应,他就用绑的。

当然,非洲大地虽然是个物产丰富的地,但是你要让人类这种远古时代一路从非洲往东一路吃到南美洲的生物,敞开肚皮去吃,这把非洲生态系统给吃崩也不奇怪。

所以除了作为决胜组的猎物,一只被涂上的颜料与图腾的长毛非洲野牛之外。从抓鸡开始一路往上的,其实都是新地这段时间的拓荒以来自己养殖的家禽。

猫老大在抓鱼这个阶段的比赛,以决定性的优势奠定了晋级决赛的基础。只见这货一个饿虎扑食扎进水里,黑虎掏心扬起双手双臂,左右开工扒拉两声两只肥美的草鱼就飞了出来,不愧于熊那么大的猫老大之称呼。

其实如果不是乔治负责的现场比赛规则,猫原本是有可能比猫老大成绩更好的,直到乔治从这货身上搜出了电击器,毒药瓶,炸药包彻底否决了这货通过装备和其它人甩开差距的可能性,猫最后是举着个弹弓跳进人工湖里抓鱼,并且成功晋级决赛。

看着人工湖里那一票捉鱼的各种肤色的人们,祈扭头又瞧瞧皮肤好的不正常的萨沙,问:“你没报名参赛?”

萨沙的回答是:“我肯定赢不了地狱之壁这群家伙啦,再说了我等着看决赛的好戏。”

祈又看了眼那个正在呼哧鼻子的长毛野牛,想着,有李雪影那么个家伙在,这牛肯定跑不了。

猫看了一眼那头黑黢黢的畜生:典型的非洲野牛,雄性,一身黑毛。估摸着怎么也 得七八百公斤。这畜生正焦躁不安的顺着围犁踱步,时不时用蹄子刨刨地上的土, 两只手雷大的牛眼东张西望,似乎面对这么多聒噪的人群人有点紧张,没意识到正 在走近的这两只人形猫科动物。

猫又看了一眼身边的猫老大:典型的非洲军阀,雄性,一身机械零件,半只猫眼加 半只机械眼,正半张着嘴盯着眼前那头黑毛畜生发愣——这尼玛,也太大了吧?! 真的要徒手拖这玩意儿吗??

机不可失!

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低下身去,对着猫老大的五金腿上的电线一逮。猫老大本能 往后一躲,顺手就往猫脑壳上招呼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没拍实,猫顺势后退两步, 扭头就跑。

“草你个小兔崽子的。”猫老大检查了一下被猫薅下来半截的插头,重新给插好之 后,哐啷哐啷的就冲猫扑过去。他不想在和牛搏斗的同时要注意自己的电门。

猫迈着小碎步一路小跑,尽量绕开那头牛,打算先消耗一下猫老大的体力。随着身 后金属哐啷哐啷的声音越来越近,猫一个急停再接转身,把脑袋一缩,从猫老大的 裆底下钻过去,爪子又勾向了猫老大的电线。但猫老大不会连着中招两回,扭头一 记老腿就把猫踢了个滚翻。一转眼,两只猫科动物嘶哇乱叫,伴随着金属零件的稀 里哗啦声,在场地边上打成一团。

此时,那牛不知道是觉得自己受了冷落自尊受创,抑或是猫老大五金腿上的反光晃 瞎了它的眼睛。总之,当它花了十几秒从懵逼状态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围篱里 闯进来不速之客后,就喜闻乐见的,理所应当的,抬着蹄子冲滚成一团的这两只瑞 兽冲冲冲冲过来了。

猫是首先从观众的起哄和欢呼中意识到事情不妙的,她冲死死顶着膝盖,试图把她 制服扔出场外的猫老大尥了个蹶子,嘴往牛那边一努。猫老大回头一声卧槽,把猫 往天上一扔,压低重心做好了冲击准备。猫弹着爪子从边上飞了出去,在地上连打 两个滚,大呼小叫的离开野牛的冲锋路线。

野牛带着低沉的吼声,晃着蹄子就冲着猫老大撞了过来,好在并不是很快。猫老大 强忍住找一发RPG,轰飞这块头宛如悍马车的畜生的冲动,盯住畜生晃动着的脑袋 ,附带上面四处乱顶的两只牛角,在它接近的那一刹那侧身躲过,找准机会,一把 抓住了它们。

人群发出一阵喝彩,野牛的“方向盘”被控制住,速度一下慢了下来。猫老大的五 金腿发出一阵让人牙酸的嘎吱嘎吱声,在土地上犁出来两道沟,生生把野牛逼停了 。

然而这只是开始。

野牛发出一阵低沉的怒吼,叉开后腿在地上站定,开始左右摇晃脑袋。一边试图挣 脱猫老大的爪子,一边试图把猫老大往围篱上顶。猫老大使出他当年和狗熊摔跤的 本事,左右控制着重心,边后退着把这畜生往场地中间带,远离那条危险的栅栏。 一猫一牛左拐右闪,在地上拱出来一片尘土。但畜生毕竟是畜生,猫老大趁着它发 力的当口,用胳膊肘狠狠捣了牛眼睛一下,同时一脚黑在了牛的膝关节上。

野牛吃痛的大嚎了起来,瞬间失去了平衡。

猫老大也嗷的一嗓子扑了上去,用胳膊绞住牛的脖子,试图通过卡死静脉把牛放倒 ——然而他失算了。牛并不是人类,脖子粗且力道大的惊人,它在地上跺了一下, 甩着脑袋差点挣脱。猫老大耳朵嗡嗡响,差点被这一脚震出脑震荡,但还是仗着自 己的力气,死死抱住牛脖子不放,这一下居然堪堪把牛控制住了,两头大号畜生就 这么在场地中间陷入了僵持状态,裸绞似乎起了效果,野牛开始翻起白眼——

就有鬼了。

野牛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从地上跳了起来!猫老大猝不及防,直接双脚 离地,被摔了个七荤八素。随着观众的哄堂大笑,野牛气势汹汹的甩甩头,原地转 了两圈,扭头向对面那个小只的身影追去。

情况显而易见:猫趁火打劫,趁猫老大和它较着劲,使劲拉了野牛的尾巴一下。

猫刚才看猫老大这一通折腾,多少摸清楚了这畜生的攻击模式:要紧不要被它逼到 死角。她不紧不慢的把乱了仇恨的野牛拉到场地中间,左晃晃,右晃晃,有样学样 的照着猫老大的路数,然后扑上去一把抓住野牛的角。

……但她忘了,自己不是猫老大,也没有机械腿。70公斤对七百公斤,结果显而易 见

猫嗷嗷叫着,像个布口袋一样被发狂的牛甩来甩去。她设法给牛使了个绊子腿,然 而不得法,力量悬殊太大,倒弄的自己失去重心,两脚直接离地。猫老大趁势凑上 来占便宜,但猫却就着牛甩脖子的力道,飞起一鞭腿把他踢了出去。她干脆将错就 错,扯着牛的耳朵半挂在牛身上,还使劲给了牛肚子一脚。

牛彻底火了,扑腾着腾空而起,想把挂在身上的猫甩下去。但猫一手抓着牛耳朵, 一手抓着牛毛,身子死死贴在牛身上,任着牛在场地里横冲直撞起来。

猫老大心里把偶蹄目动物和另一只猫科动物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连滚带爬的远 离这头发狂的畜生。猫深表理解的继续给牛拱火,一边拧着牛的耳朵把牛头转向猫 老大那两条叮叮当当,晃瞎人眼的机械腿。

我就草了。

猫老大拔腿就跑,一牛一猫带着嗡嗡的风声,像列火车一样从他身边冲了过去,冲 的他差点在坑坑洼洼的地里玩了一跤。人群的起哄声严重影响到了他对这俩畜生的 位置判断。好在牛背上挂着个不速之客,攻击意志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坚定,在又一 次冲锋被躲过后,就一边小跑绕着场地兜圈子,一边摇头晃脑,不屈不挠的想把背 上的猫甩下去。猫老大从地上爬起来,也不远不近的绕着这俩大小畜生转圈,想趁 着猫把这畜生的体力消耗差不多的时候伺机捡漏。

然而这疯猫显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她直接猛戳了牛的两只眼睛。

这下可好玩了。

叮叮哐哐的机械噪音成了牛唯一的目标判定源,伴随着猫的怪叫,野牛使出全身力 道,不管不顾的就冲着猫老大的方向冲了过去,而且太近了!猫老大被激的瞬间炸 毛,肾上腺素飙升,铆足全身力气冲上去,连推带拧之下,直接把野牛连带背上的 猫掼倒在地上。

牛倒了!

围观的人群比牛还兴奋,乔治老妈直接开始兜售起来他的“买定离手”,两只猫科 动物几乎同时从地上爬起来,甩甩脑袋,不约而同的冲牛扑过去。猫老大左胳膊抱 住牛脖子,全身的重量压在牛身上,以保证它不会突然爬起来再给自己一下,右胳 膊带腿则连打带踹,死死防住猫,以防她过来进行干扰。猫前胸后背挨了两下胳膊 肘子,火从心起,甩甩脑袋对着猫老大的胳膊就是一口。

猫老大吃痛之下,力道一懈,掐牛的左胳膊不小心脱了手

牛腾的一下就从地上站起来了,猫老大紧接着被拱飞了出去,重重摔到了地上—— 显而易见,那烦人的机械腿明显仇恨更大一点。猫抓住了这个机会,还没等牛站稳 ,整个人弹了起来,直接抓住牛角,把牛头往栅栏上狠狠一撞。野牛发出一声惨嚎 ,四肢触电般的抖了一下,又倒在了地上。比牛叫更响的是观众的叫声,震耳欲聋 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把附近机关楼的玻璃都快震裂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累死的野牛比猫大?

总之,牛虽然倒了,但这庞然大物依旧不是猫能轻松对付的货。尤其是在刚才的搏 斗中猫已经全身汗透,力气所剩无几。她抱起牛脖子,冲着终点连拖带拉,连踢带 踹,牛站起来又倒下去,一通折腾下来,愣是前进了一米都不到,甚至在牛的一阵甩头下,力竭的猫一个屁墩坐到地上,差点被牛顶个窟窿。

而猫老大显然也没闲着。

趁着野牛失去猫控制的间隙,猫老大再次冲了上去,对着牛头饱以老拳。牛的力气本来就所剩无几,在这一通击打下很快失去反抗能力。猫老大像拖弹药箱一样,费劲的把这头死沉加死犟的畜生往自己终点拖,心里打定主意,留这畜生意识清醒。只要猫敢来他就敢松手。

猫暗叫一声不妙,她现在的体力既不够打倒并拖走野牛,也不够和猫老大搏斗一回合再慢慢处理野牛。怎么办?认输?猫表示这可不是自己的脾气。这猫眼睛骨碌一转,突然意识到一件被大多数人忽略的事:

咱们这比赛可不是冲着牛去的,是猫和猫老大比武,掼牛只是形式主义。

一言蔽之,主要战略目标是打赢猫老大,战术目标才是抓牛。

猫嘿嘿一声坏笑,小跑着溜到了围篱的阴影里。猫老大不知道她想搞什么飞机,目送着猫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不禁把自己手里的战利品又捏紧了几分。地面坑洼不平,就算不需要提防猫,拖着这么个会动的玩意儿往后走也要花上好大力气。猫老大的两条机械腿晃里晃啷,一瘸一拐,随时提防着猫半路截胡,让自己功亏一篑,离终点越近越要小心——

嘎吱!

猫老大只觉得左腿一软,脚感上液压掉了一小半。果然这小畜生要搞事情!猫老大连忙把牛头往膝盖底下一摁,作势要打猫。没想到猫根本不是冲着牛来的,而是直直冲着那根掉了一半的管子扑去,猫老大猝不及防,翻身一滚,只听嘎嘣一声,管子断了,左腿的液压彻底完蛋。

好小子,破罐子破摔,想着损人不利己同归于尽啊。

那就谁怕谁了!

大呆直接大撒把,把那头被摔的七荤八素的野牛往边上一丢,趿拉着半条腿就冲猫扑过去。猫见势不妙要跑,被大呆一把捉住脚脖子拖倒在地上。两只猫科动物又烟尘滚滚的打成一团。这回猫就没那么幸运了,嘶嘶的给大呆脸上添了俩爪印,依旧挣脱不开。猫老大冲着拳头哈了口气,心说今天不收拾了你这这小兔崽子,紧接一拳过去——被躲开了,又要打第二拳。结果这猫知道不妙,脖子一扭,伸手拆了大呆的另一根液压管。

这下猫老大算是彻底毛了。劈手从猫爪子里夺下来那根液压管,兜头一棒子连搧带拍糊在猫后脑勺上。猫发出尖利的“嘶哈”的一声,翻着白眼吐着舌头,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拧巴着仰在地上,总算晕了过去。牙缝里还塞着一撮毛,也不知道是猫老大的,还是那头野牛的。

世界终于清净了。

猫老大试图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恼火的发现,自己能用的腿只剩下了半条。而隔着两米开外,那头半死不活的野牛正在一瘸一拐的试图站起来。

一牛一猫猝不及防的对上眼神,面面相觑了一会。场地里连着观众一片寂静,颇有种万籁俱寂的氛围。

猫老大打了个喷鼻,野牛像触电一样弹了一下,挣扎着要跑。猫老大看了看它,又看了看手里半根液压管,抡圆了膀子,以扔手榴弹的姿势甩了三圈,铁制的液压管以一个恰如其分的角度脱手,打着旋儿直接冲着野牛的脑门飞去。

随着嘣的一声脆响,连带着野牛的一声惨嚎,这畜生终于摊到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随后的事情猫老大也记不清楚,因为他实在是太累了。但是据说在UNSF的内网上,他拖着半条腿以毛毛虫的姿势,边拱边把牛拖到终点的视频被单独剪出来,人气比这场比赛本身还高

他觉得这一定是猫的报复。

相比这个,更令整个营地印象深刻的,是当天晚上人手一份的牛肉杂拌汤。营地里的军官一致认为,这碗汤比起火鸡亦或者树根蛋糕,要更有过节的意义。

至于猫?也不知道她是不记仇,还是被自己这一管子给打失忆了,总之第二天一早,就看见她高高兴兴的在营地里窜来窜去要礼物,还用那头畜生的一只脚磨了个号角,四处乱吹。那号角音色奇差,听着像一只被虐待的猫头鹰。

至于猫老大,当天连夜送去了机修部抢修电路管道,灌机油营养液。他机械腿是有备用的,但是管道在这个搏斗过程中被折腾了一干二净不说,机油和营养液也在这个过程中漏了个底朝天。结果就是,他猫老大一路抓上来的,鸡鸭牛羊猪鱼,他一样都没吃到。

祈不仅全程观看了这充满了暴力美学与荒诞精神的角逐,也在之后的聚餐里领到了一大碗牛杂汤和一整根烤羊肋条。然而她实际上想吃的确是蔬菜和水果,这以现在新地的农业现状来说,稍微有点困难。蔬菜和水果,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人力以及肥力进行种植,但是补充热量的效率却远远低于主粮和肉食。所以即使现有的地狱之壁政府有出台各种激励宣传和补贴措施,广大劳动群众种植蔬菜水果的热情依然不高,只在耕田边上杂七杂八的混种了些苹果树和其他常青树挡风,然后在零零散散的空地上栽了几颗韭菜。

怎么看这儿都是蛋白质和碳水化合物摄入群体的天堂,然后这群人的维生素和植物纤维的摄入,主要就是依靠各种药片给续着。老实说,祈都觉得自己最近都有些便秘了。

“你应该多吃肉,体质太弱了。”萨沙端着碗土豆炖牛肉,手里还拿着串木签插着的两个馒头,“我觉得你家女儿断奶前一定总是饿肚子。”

“其实我奶水挺足的…”祈提到自己女儿话题稍微愉快些,“恐怕就是因为喝太多了,所以很早就断奶了。”

萨沙表示相当之意外,毕竟她之前从德雷克那儿听到的说法,越壮硕圆润的女性,奶水越充足。虽然德雷克刚说完这些就被马库斯给打出了房间,又被莉莉丝赶出了楼层。

然后这个时候菲特提着一筐苹果横穿了过来,这个过程之中几个鼻子尖的狼人闻到苹果的味,找他要了几个。然后连锁反应出现了,这儿不种苹果的原因究其根本是大部分人都在解决口粮问题的阶段,种苹果效率低。但是你要只说吃,这个世界上哪有会讨厌吃苹果的人?

然后从这群狼人往后400米,这个距离的移动难度,堪比布列斯特要塞的一俄里天谴。那一俄里德国人是人头滚滚,他菲特是苹果滚滚,不停的被各种人缠着讨要苹果。无论是质朴憨厚的劳动人民,还是天真无邪的小孩子,亦或者是虽然比李雪影强点但是依然是个传奇级牲口的乔治老妈,他都没法说个“不”字。

等最后突破到这两个丫头跟前时,就已经只剩下三个了,菲特索性就也认命了,怎么着都不会有办法把剩下三个苹果给带回自己房间。索性就在这个地方就地加入这两的餐席,然后分了苹果。

“哟,院长家千金。”菲特是这么和萨沙打招呼的,“院长老头身体还好吗?不过反正是圣痛就算不好也很方便吧。”

“父亲他身体挺好的,生活规律,抽烟饮酒也很节制,还有他的职称要么是上校,要么是总监,不是院长。”萨沙不厌其烦的纠正菲特的叫法,从这货还在生物工厂里等待接受改造就在纠正他的叫法。

“但他就是院长啊,对于我们这群批量生产的圣痛来说,我们都是从他的医院里走出来获得重装或者维修的病人。”菲特把话题又转了一遍,但是本质上还是不打算老老实实叫C的职称,“不过既然你们叫自己那是生物工厂,那或许叫做厂长也可以?”

“算了,你随意吧。”萨沙觉得和这个要在梵蒂冈吃死面饼,清真寺吃红烧肉的家伙,没什么好纠结达成共识的,还不如吃土豆炖牛肉来的有意义。

陵祈是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自己完全搭不上话,遂于是,放弃挣扎,低头啃自己那个苹果算了。果然不管在什么地方生长出来,苹果始终还是甜的。

(12月25日 22:00 远东地区)

就和欧美国家没过春节一说之外,反过来在古代汉文化为主体的国家,尤其是现代的IAC共和国,圣诞节是一个只存在于商人账本上的节日。即使是之后几天的元旦新年,也只多出一天的公休假而已。

所以,综上所述,老小夏侯在圣诞节期间使唤起部属来,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还不用给加班费!总之现在的情况是,老夏侯按照主官传统,进行任务简报。

“对于可能发生的情况,我们的预测敌军规模如下。”

“假设最糟糕的情况是,会有俄罗斯联邦的正规部队进行追击。考虑到俄军缺乏高速型WAP,目前最高速的就是菲尔这台,所以可知的追击部队的编成,多半是航空力量。预计投入的会有苏-34、苏-25、苏-27或者30,然后根据执行任务之决心,机队规模从8架到24架不等。”

“那看来追击决心也不是很大嘛。”冰璃手里拿着杯热咖啡坐在下面。

“考虑到远东军区现在和俄联邦貌合神离的实际情况。”老夏侯完全不用担心近在咫尺的共青城一带的航空部队,那都是老王的亲信,“新西伯利亚附近地区能投送这个规模的机队已经是极限了。或许如果他们不考虑回程只飞单行票都要把菲尔那个江户女人拦下来的话,可以把机群翻个倍吧。”

另外一边,小夏侯的NEXT机队的前出临时基地,同样也是下夏侯在进行任务简报。

“所以考虑最坏的情况,我们面临航空作战的可能,将会远大于被类似NEXT部队袭击的可能。”小夏侯看了眼煌熇,这个时候这丫头一般是要负责抬杠的。

但是煌熇这会儿却在吃鸡蛋三明治,夹了很多沙拉酱的那种,注意到夏侯子陵的目光,还给他一个特没心没肺的傻笑,继续吃三明治。

“不过如果只是一般杂兵的话,相信那个老混球也能自己应付吧。毕竟这个杂兵杀手就此退休养老,可是让无数底气不够的武装势力大开宴席三天的美事。”(远处正在维修的李大牲口一个喷嚏)

然后煌熇总算开始抬杠了,带着满嘴煮鸡蛋黄的味道:“那么意思就是,我们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了吗?反正那货遇到针对性的伏击和对手,我们没赶到就该被杀了。”

“保持警戒,随时出击即可,那个老东西现在是IAC的新公民,极具价值的新公民。就算不考虑这一层,只说我们这群不死者群体之间的同盟关系,这人的安全我们就必须保障。”

“而且那家伙诨名虽然是杂兵杀手,但那只是每次碰到王牌他跑的比谁都快而已,实际上能打成啥样还真不好说。”老夏侯介绍完了可能的战略态势,再吐槽老冯两句,把话题接到具体布置上,“外兴安岭是安全线,只要菲尔能抵达这儿,任务就算成功。所以,我们的计划是,外蒙古一带的航空力量牵制性的前出新西伯利亚附近…”

“我们以最坏的考虑打算,俄罗斯联邦军能够单独以武装直升机混编WAP组成追击部队威胁到逃脱人员的安全。那么我们就有必要在外兴安岭一带建立前出阵地,接应那两混球,并且拦截那群俄罗斯追兵。至于这一侧的俄罗斯边防,我们不用担心,那都是我们在远东的亲戚。”

然后在现场,我们见到的顶天立地的一台羽鸣,毫无任何遮掩的停靠在外兴安岭山脉西北、乌岳尔河西南处。其站立位置完全没有进行遮掩处理,也没有进行防护处理,羽鸣甚至没有打开粒子护盾,至于老冯本人完全就大开着驾驶舱,穿着洁白的礼服,佩戴者雪绒花站在外面吹大风。

“这老怪脑袋终于被门挤了?还特意在迎风面吹风?”煌熇手里拿着吸食果冻,看着侦查卫星返回来的照片,觉得老冯到底还是疯了。西伯利亚的冷空气,刮不死他丫挺的。

夏侯子陵惯例坐在装甲指挥车内,他这次带了一个整编打击营四十多架NEXT,消灭一个装甲师都有富余,压根就用不到他上场。顺带,煌熇就站在他背后,他总觉得脖子后面凉凉的:“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逃了一百多年婚,现在一分钟算一年,在风雪里等两小时以表诚意。”

煌熇咕噜一声,把果冻吸完了:“不知道不死者会不会患上面瘫。”

夏侯子陵想了想曰:“可能会,听说亚德里克那老狗以前在日本的时候得过脚气病和痛风。”

“就日本战国那会儿的生产力?他生活是有多奢靡。”

“明治维新之后啦。”

总之,不管怎么冯疯子这是一时兴起还是诚心悔过。这西伯利亚的夜风得威力,还是一如既往的,这货在外面站了不到三十分钟,就被吹回了驾驶舱,关门暖气毯子热水一气呵成:“哎呀妈呀,冻死我了。”

“我还以为你情比金坚呢。”小夏侯一脸半是鄙视半是看笑话的表情通过电波的传递,还原在羽鸣的驾驶舱里,继续审视着老冯,顺便小夏侯手里还拿着杯热气腾腾的茶。

老冯看了看自己一时脑抽就准备一个保温杯的热水,又看了看小夏侯手里的茶,心理很不是滋味:“后生啊,我咋感觉你比你爹还损呢?”

小夏侯在这件事情上无比谦虚:“家父那不是损,他那是坏。他现在已经在让西伯利亚防空军的办公室老头们,听重金属摇滚直播,丝毫不介意会心脏病发作死几个。”

“我只是迎个亲,你们父子两个要不要玩的这么大?”老冯擦擦汗,觉得自己是不是以前丧良心的事情做的太多了,这老小夏侯和一大票苦主这个时候是联合起来找他寻仇呢。

也不知道之后喝酒,需要多少吨的土豆炖肉与伏特加,才能管住这群人的破嘴。总之,关于退休后的生活,冯老太爷已经计划好了。南京的别墅准备装修成了,至少可以喝个30年的美酒屯了,和安全局以及CIA玩捉迷藏的课余生活预案有了,在家做些合法的木材和矿石生意的关系网也建立起来了。就差这一对并不年轻的新人住进去构建美好的新生活了,虽然可以预见的是隔三差五会被苦主们登门拜访,控诉当年的血色青春(有没有菊花残就不知道了)。

总而言之,现在好哥们也在给自己全程保驾护航,一切一切就差新人菲尔那个妞赶到就行。虽然女士嘛总是有点迟到的特权,但是好在菲尔是个很守时的女性,相信这方面问题不会很大。

最终菲尔的确是来了,而且还提前半个小时进入了远程预警雷达(部署在山脉上的WAP)的监视范围,但是不幸的是菲尔的T-1N后面,至少跟着一个航空团的追击兵力。混编着WAP、武装直升机、SU-25攻击机,总计约有一百多架之多。

老冯的第一反应是,这“大俄罗斯”军工厂给的嫁妆真足啊。小夏侯的第一反应则是充分代表了这长久以来被老冯坑过的,每一个人的怨念:“这娘希匹的又把马蜂窝给捅了!!!”

早已蓄势待发的机群全体升空,步兵从温暖的遮蔽处内窜出进入阵地,自行火炮也在隆隆的履带声中进入预先设置好的发射阵位。夏侯子陵是看着车载防空导弹的发射筒竖起,然后才呼叫老冯那个瘟神:“你是前出接应挨子弹,还是等他们进入拦截线迎头打一波。”

“当然是前出接应!那是我老婆!”老冯当场差点一跳三尺高,然后在地上砸出一个雪坑。

“行吧,我让煌熇和你一起去,接到人就后撤,进入拦截线就是胜利。”

追击部队虽然规模庞大,但是真正造成威胁的只有对地攻击机和少数几台高机动性的WAP,俄罗斯WAP军备的特点一直都是WAP机动性指标偏重不高,走的是高攻高防高地面通过性的铁王八路子,抢的是多功能地面车辆甚至是坦克的饭碗。

所以理想一点的状况,只要能一直保持移动,就能避免被那几台高机动WAP和攻击机缠住。只要不被缠住,兜住菲尔的T-1N拖着飞都能快速进入拦截线,只要进入拦截线就万事大吉。

但是在那之前,有一个很严肃的事情要处理,万一这个T-1N和菲尔是联邦安全局假扮的咋办?万一菲尔因为各种原因今天不能来如期汇合,这是个陷阱咋办?总之想要怼一波暗号,确定身份。

“站住!先别过来!说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穿的什么衣服!”老冯待T-1N进入目视距离之后,如此在公开频道里喊道。

煌熇原本在老冯前面一点的位置,挥着大型电磁剑就要下去冲杀一番,听到老冯这个问话差点一个踉跄栽倒。不过很快这丫头就不管了,眼前敌人哪有不砍的道理。

当事人菲尔的反应更为直接,她愣了一会儿,然后才边骂边回答:“樱色山茶花纹的十二单,你个糟老头子现在问这问题不怕遭天谴啊!”

“还没完呢!”老冯要做双重保险,“我那天穿的什么衣服?”

即使是有煌熇的扰乱,依然还是有攻击机捕捉到了攻击机会,一个火箭弹覆盖就朝着菲尔的方向打了过来。菲尔连忙叠起机体的粒子护盾,抵挡这次攻击,并且在一连串的爆炸中差点没想活扒了老冯的皮:“我哪记得那么清楚?!棕色西装?”

“不对!那是18年在莫斯科碰到时我穿的!”羽鸣蹭的一声举起步枪,“再给你一次机会!”

“美国骑兵外套?”菲尔转手用步枪拦截了来袭的导弹,想了又想随口答道。

“不对!那是后来新政府的陆军讲习队!你越来越可疑了!”羽鸣咔嚓一声步枪上膛。

菲尔这下也急了,不过急中生智总算把一百多年前的记忆给翻了出来:“海军外套和蕾丝衬衣还有一副蠢的要死的船长帽!”

“答对了。老伴你先走我殿后!”羽鸣开着多层护盾蹬蹬蹬得就冲上去,一顿突击步枪扫射和导弹齐射打的好不热闹,一架心急的SU-25也因此被击落。

T-1N借两台NEXT的掩护,借此摆脱追击部队的接触,往拦截线靠拢:“回去让你跪搓板啊,混蛋!”

以及是的,他们两这一整段对话是在公共频道里说的。所以是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自然是的,对于这种公频秀恩爱死得快的行为,敌我双方众多指战员,都巴不得老冯和菲尔当场就死那儿。

好不容易赶上来的追击部队主力集团,就以WAP的远程炮击覆盖和武装直升机的反坦克导弹点杀,进行组合发言,打的就是老冯的羽鸣。

粒子护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削弱到溢散,老冯连忙重新扩散储备粒子形成新的护盾,肩部额外的储存罐开始储备新的粒子。但是依然,按照这个打法,补充跟不上消耗护盾被耗光或者干脆被个大当量打穿了粒子护盾都是可能的。

“其它人呢!不是说他带了一个整编打击营吗!”老冯几乎是尖叫的问煌熇。

煌熇和自家那口子确认过,回答道:“要我们开始缓缓后退,把追击部队引到拦截线伏击,他想打歼灭战!”

“我只是迎亲!迎亲!你们要不要玩的这么大!”

羽鸣进入了火炮直射距离,单身的T-94的炮手把老冯框进自动瞄准的锁定范围,咒骂打出了穿甲弹。

如果是一发老冯还躲的过,但是如果是连着十几门双管主炮都盯着他,接连打了三十多发穿甲弹,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在这一连串的攻击之中,羽鸣的一条胳膊就这么交代了出去,止损系统很快就封闭了油路,并且把断臂给卸掉辅助小臂换上了临时枪架继续使用枪械,不至于让羽鸣的火力下降太多。

“要死了,要死了,我们必须要撤了!”老冯念着之后的退休生活可不打算交代在这儿。

另外一边,煌熇正在重组粒子护盾,虽然她仇恨拉的没有老冯那么高,但压力也不小,而且她还没老冯的羽鸣皮厚:“那没办法了,稍微后退的快一点吧,但也不能让他们失去追击的欲望。”

另外一边T-1N正在越过山脊线,那台背着预警雷达提供早期预警的WAP给她指明了阵地方向,继续蹲伏在那儿提供战场监视。并且在高空出现了令人紧张的机影,疑似轰炸机的大型机影出现。

“不管是不是从新西伯利亚突破或者绕过来的机群,我们都要做好准备。让T-1N继续后撤,她现在是这次行动的主要目标,保证她安全就是不亏。”小夏侯当然知道老夏侯那边的机群还在西伯利亚和俄罗斯的空军和防空军玩心跳游戏,但是现在这个大型机影的逼近是客观事实,“各部做好应对轰炸的准备,防空导弹随时准备拦截轰炸机或者来袭导弹。启动备用的预警机,注意扫描低空的隐身的目标,他们也有可能混上巡航导弹攻击。”

防空压力陡增,但又因为中间隔着一个IAC的领空,呼叫库页岛一带的航空部队支援也不见得来得及。好消息是,开拔的时候他记得带着咆哮防空导弹车组,虽然不及空军提前拦截来的有效,但是也不至于处于一种轰炸机丢多少他就要吃多少的境地。

这新出现的机影也不光是小夏侯一家注意到了,那边正在忙着俄军玩对峙不开火,雷达往死里照游戏的老夏侯这边,也早早的观察到了这两个机影。这拦截肯定是来不及了,只能调取之前的卫星监视照片和飞行轨迹比对,推算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的。

新情报也很快到了小夏侯桌子前:“从西伯利亚中部飞过来的?”

说起西伯利亚里可能的武装集团,小夏侯直接呼叫了老冯的通讯:“你们ARK在西伯利亚有驻军吗?”

“有,当然有,西伯利亚中部。不过这一年我基本都半退休了,不知道是啥情况。”老冯的羽鸣刚刚登上半山腰,山顶的那个预警老兄已经在收雷达准备跑路了。

煌熇相对机体损伤较低,性能保持完好还在后对正在追击的俄军进行诱敌,但是一如既往的吐槽道:“那两架轰炸机是从西伯利亚中部飞过来的,不会是你的老朋友吧。”

“我老朋友多了去了,天知道是来讨债的还是来送礼的。”说是这么说,但是老冯只怕也明白,肯定不是来送礼,而且多半是来讨债的,要命的那种。

对于这两个轰炸机大小的机影,老冯和小夏侯的设想是差不多的。最理想的情况,ARK方面的一小波反贼,因为情报的滞后和战场监视能力的不足,丢了两台NEXT下来。那当然就是老冯和煌熇扭头就走,打击营的那二十多台NEXT一拥而上把他们连着俄罗斯的追击部队一起揍的节奏。这个年代除了演习场,谁还有那个闲情逸致专门找人做单厮杀的?

要是那帮反贼聪明一点,打一轮对地导弹,不管砸没砸死老冯这个畜生,扭头就跑。倒也不失为一种成功率比较高,而且相对还比较安全的办法。

然而能当反贼,尤其是能当国际恐怖分子的反贼,必然不傻而且没那么多浪漫主义情节。那两架的的确确是轰炸机,丢下48发大型对地导弹,从容撤退。

看着那48个信号一路加速到超音速,直铺过来,小夏侯那是一个脑袋两个大。他这装甲指挥车,其它WAP好办,马上跑就是了。已经展开的火炮阵地、防空阵地、步兵阵地咋办?那都是他四旅的家当啊!硬接48枚大型对地导弹,起码报销一半!

瞬间有两个脑袋那么大的头,就在计划两件事情。其一,让所有有激光武器的NEXT紧急升空(这下肯定就暴露了,歼灭战只能打成追击战),拦截导弹。其二,怎么把老冯的皮给活剥了,或者撕巴了,或者给折了。

怕死的,至少是不想死在退休前夜的冯老太爷(混蛋),自然是按照标准流程,进行最低限度的机动规避并且还将护盾填充到最大。大型导弹嘛,打高机动目标本来就吃亏,除非那群家伙真的长本事了,导弹是核战斗部。

当然如果是核战斗部其实也没啥国际后果,俄罗斯人在自己的领土发射核武器在自己的领土上爆炸。对外宣称是武器实验就行了,至于国际舆论和制裁,这俄罗斯人还怕再来新的一轮舆论声讨和经济制裁吗?他们都快拿这两样当饭吃了。

还好ARK的反贼还没富裕到这个地步,往对地导弹里装核弹头他们装不起,但混装的是石墨弹和子母战斗部。原本小夏侯还在那个差点愁秃了脑袋,这些导弹要自己全拿脸接了,四旅要休整补充多久才能恢复元气。但是弹道报告一出来,他差点直接乐的笑出声,这些导弹前前后后全都是奔着老冯去的。

所谓队友祭天法力无边,没了后顾之忧的四旅以绝佳的状态和饱满的热情给老冯拦截导弹。而老冯呢?则和被打的地鼠一样,抱头鼠窜,处在各种爆炸的中心,又在护盾保护的保护之下无法击穿NEXT的装甲。冯老先生活生生在NEXT里被爆炸推过来推过去,机体的自动平衡摇过来摇过去,感觉出了晕船的味道。

他还没法就地挖个坑,躲进去算了。刚好这爆炸的当量处于一种挨几发粒子还回充的过来,要是全给吃了那羽鸣保不齐就要变成个没全尸的状态。老冯也不用结婚了,这个故事可以另外单独择出来写个《寡妇恩仇录》的外传。

言归正传,这算出了个大致的弹道,拦截起来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虽然一开始让老冯被炸了好几次。但随后防空网络建立起来之后,漏网的导弹就少多了。

煌熇甚至还忙里抽空关心了一下老冯的身体情况:“冯老怪,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完了没有?我想找地吐一会儿。”老冯脸色发白,估计不是被炸的,是给晃悠的。

“差不多了,一共也就48枚导弹,全部落地前后也才几分钟。”数据链里很快就传来了最后一枚导弹被拦截的消息。于此同时传来的还有因为打击群提前暴露,俄军那边的追击部队已经在撤退的消息。

当然,歼灭战变成了追击战是令人不爽的事情,只不过本着“尽可能消灭对手有生力量和技术装备”的原则,打击群还是投入到了追击之中。

“那你没事的话,我就去帮忙了。”煌熇给老冯打过招呼,也加入到了追击行列。

老冯觉得今天穿白色西装礼服简直就是有病,虽然他做出这种脑抽行为也算是家常便饭,但是有病到自己都吐槽自己有病到还是头一遭。把西装外套和衬衫拖下丢到一边,露出里面穿着的绿色芳纶毛衣,找出催吐药好好吐了一把,总算感觉舒爽多了。

回到驾驶舱更新现在的信息,四旅的机械化步兵部队也在推进,多半是去打扫战场和俘获俄军被击落击毁机体的驾驶。

夏侯子陵所搭乘的装甲指挥车也在随行,车顶上面还坐着两个端着89式重机枪的动力步兵,开到了羽鸣边上停下。挡板一放,小夏侯拿着扩音器对着羽鸣开吼:“老朋克你没事吧!”

“我咋感觉在你们这群后生嘴里,我的叫法一小时一变呢?”老冯也开着外放回答道。

“那证明你人气高啊。”总之,关心完老人家之后,小夏侯就又上路了。

先前出发的轻装部队已经抓住了一批俘虏,其中有一个T-94的主驾驶,非常愿意配合,所以小夏侯打算不管真假先去会会他。

另外一方面,UNSF方面这次行动也有损失,除了小夏侯这边交战的正常装备损毁和人员负伤之外(幸运的是因为交战规模不大没出现死亡案例)。最严重的损失是老夏侯那边,出了个乌龙,一名还不够稳重的战斗机驾驶,在驾驶SU-30MK2的时候,与新西伯利亚防空军的SU-30MK2相撞,两边一共四名驾驶员纷纷跳伞,并且陆续被新西伯利亚警察部队收容。

说白了就是一愣头青坑了自己副驾,现在在俄罗斯人的监狱里蹲着呢,抓破脑袋在那儿想被交换回来之后的报告该怎么写。老夏侯那个老抠门的保不齐要活扒了他的皮,顺道再扒了老冯的皮,为了他迎个亲居然害自己摔了架战机,简直亏大了(老冯:“你自己菜b你怪谁”)。

不管怎么说,这闹剧一般的迎亲也有一个同样像是闹剧一样的发展,和一个默剧一样的结尾。从各自WAP上下来的老冯和菲尔两口子,坐在四旅的餐车跟前喝着茶,这累了一天暂时谁都没心情说话。这回去是直接进入老夫老妻模式,还是老冯去跪搓板,那都是等他们两个都休息好了之后再说吧。

两个人在喘口气之后相互看了眼,然后不约而同的拿出手机看看内网上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果不其然吐槽灌水区置顶的三个帖子,分别是这次迎亲开的盘口、找老冯要红包的、找老冯要磨损费的。

这还没完,老冯的AI助理发来了另外一套照片,封面一张就是半狼化的张翼半瘫在地板上,果凛面带诡异的微笑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张翼的两只狼耳朵食指伸进了狼耳朵里面。张翼吐着舌头做痛苦挣扎后俨然升仙成佛的废狗模式,稍微脑补一下老冯甚至觉得这货四只爪子还会时不时的抽搐一下。

“你还有这种恶趣味?”菲尔以看人渣的表情看着老冯。

老冯回答:“不,给她的助理机兵装个后门是为了在危险时候给我示警用的。现在看是狼崽子比较危险。”

(各方面都一通忙碌的圣诞节之后 12月26号 08:00 纽约某还过得去的市内公寓民宿 带厨房)

我们的张翼同志是以半狼人形态,从地板上醒来的,身上穿着全棉质的睡衣,裤子只穿到一半,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露在外面。这货抓着自己的尾巴,打着没睡醒的哈欠,又挠了挠自己狼耳朵后面,点了点耳朵尖敏感区的那一撮白毛。一个寒颤精神了点,随即尿意上涌快速的爬向了洗手间。并且想起了身上这身全棉睡衣是哪买的,昨天果凛带来的,而且两个人是同款。至于自己为啥睡在地板上,那更好解释了,从床上滚下来的呗。

不过之后等张翼把自己毛都顺好收起来之后重新回到起居室,他发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他是被果凛一脚踢下去的。果凛斜俯在床上,呼吸很平稳,睡相也很好看,但是一个人占了整张床的位置。张翼突然觉得之前应该要个双人房的,虽然真要个双人房,果凛会在清醒状态下踢他一脚。

张翼很绅士的帮果凛把被子盖好,他当然想看而且敢看并且不怕果凛揍,但是万一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他喜欢吃独食尤其是这方面。

按照以往的情况,果凛还要睡一会儿才能清醒,所以张翼就先到厨房去把蜂蜜酒和苹果派热着,果凛起来可以吃现成的。虽然不知道昨天果凛是突然起了什么性子,想喝蜂蜜酒,不过反正这几天都不用上班,蜂蜜酒也不难买,就随她喽。

事后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约在一起休假,果凛都提出想喝蜂蜜酒。张翼虽然是个傻狗,但是也能明白果凛这是用一起喝蜂蜜酒的日子代替度蜜月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该上炉子的上了炉子,该设置好时间的设置好时间,衣服重新穿好(当然狼尾巴收了起来),张翼就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电视是不敢了怕吵到人睡觉,所以就看书了假装自己是条有休养的绅士。虽然这货按照世界标准,的确是休养和学历都还不低,就是平时行事有点喜欢搞事,大部分时候都很没心没肺。

反正这只安静的狼先生还没看多久的书,他家女士也睡醒了:“早上好,现在几点?”

张翼又窜出去帮她把被子批好以免着凉:“还早,才八点多一点,要不要多睡会儿?

“睡够了。”

“还有,把衣服穿好,别着凉。”

果凛脸上似笑非笑:“不好意思看直接说呗。”

“这是绅士风度问题。”

“那么这样吊着女朋友胃口也算是绅士风度喽?”

有那个贼心但是没那个贼胆的张翼同志,非常尴尬,以抓抓自己脑袋打个哈哈糊弄过去了。当然真要说这货的考虑就是时机不对,果凛忙他也忙。话又说回来,关于这个问题,雪待还开导过他,并且指出时间越往后爆发战争的几率越高,如果他和果凛这两年没生孩子的打算,那就至少就要等到战后新秩序建立了。

毕竟嘛,他小牲口也不是什么慈善家,这打起来和打完了善后,怎么可能再给你狼崽子放个长假回去造人再陪着老婆临盆。战争打五年就等五年,战争打十年就等十年。打赢了一切好说,要是打输了我们兄弟两个都成了战犯去监狱里蹲着,那你就要郑重的考虑果凛改嫁的问题了,反正没带拖油瓶子改嫁也容易。

顺带一提,张翼觉得雪待这不叫开导,这是狗日的威胁。

一大早喝酒,不过反正喝的是热酒,而且横竖现在休假不工作。张翼就跟着果凛一起喝一杯,吃着甜食当早饭,心情也是莫名其妙的很愉悦。张翼姑且认为,在自己现在半辈子都是各种漂泊旅途(准备服役和服役)的人生当中,有这种休息的机会也挺好的。

“我觉得你今年后半年假挺多的。”果凛可还记得不久之前三营众傻,大闹万圣节游街现场这件事情。

“虽然万圣节那样玩的很开心,但那也是工作。”张翼把手里的马克杯从左手换到右手,他藏了半句话没说,然后转其它话题,“想好去哪儿玩了吗?”

“其实无所谓,来就是想来看看你,实在没想一起去的地方,一起在房间里呆一个星期也不是不行。”

“我们还是出门透透气吧,要是真在这儿挤着一个星期,我真的会中途变大灰狼的。”张翼做贼心虚的眼睛看向一边,掩盖自己不可述说的欲望地喝酒,有点冷了。

然而张翼不可述说的欲望,基本上就是一件人尽皆知的事情,果凛甚至觉得自己还隐约猜到了一点这货为什么不一直对她出手的原因。这家伙真的在担心,万一三战交代在了外面,她怎么好改嫁的事情吧。

“明明就是个刚成年的小狼崽子,这么纤细干嘛,按照自己本能来不就行了。”果凛同样藏了半句她想都不敢想的念头。

把杯子里的酒差不多喝完了,她才说道:“倒是的确有一个想去的地方。”

经过并不算漫长的交通工具转移,以及随后自己租车的行动,小狼崽子和果凛移动到了长岛小资区。就是那批自己本来就是劳动人民,却因为资产阶级赏赐过的还可以,因此在各方面都努力模仿资产阶级(他们认为的),同时鄙视所有劳动人民(他们认为的),这种人扎堆的地方。

以及,以前说过的,陵祈父母还有她的女儿,现在就住在这个地区。张翼觉得自己还好没穿自己的衣服,服装搭配都是果凛给他挑选的,有效的融入了这种环境,降低了在敌占区活动的受关注程度。

果凛出门直奔商店买了一套儿童洗漱用品,并且要店员包好,很明显打算拿来送人。然后现在又踏上了这个地区,向着他隐约认识的方向走动,故而实在是忍不住遂于是说道:“你这是要去陵家?”

“是啊,昨天陵祈拜托我帮她女儿买点东西,以她的名义。”然后果凛就横了张翼一眼,“横竖你怕我们两个单独相处时间长了,那我就自己送过来也当遛遛狗喽。”

张翼抓抓后脑勺,他觉得自己快要没法继续打哈哈了,总之先混过去再说。

果凛见这货继续装傻,直接拿肩膀撞了撞他,也不想多说什么。

祈的父母事先就从自己女儿那儿知道这两天会有她买给女儿的礼物送上门,但是没想到的是她女儿的友人直接送上门。总之,说明来意之后,张翼和果凛被十分之热情的请进了房间。然后张翼就觉得自己眼睛快要被闪瞎了,娘咧,香港轻奢风装饰是几个意思,什么东西都几乎是白的,而且都还在反光。

然后张翼就在浑身鸡皮疙瘩前赴后继之下,被陵父陵母一脸谄媚的笑容,给请到了沙发上坐下。然后保持了一个并不优雅,但是很自然昂首挺胸的坐姿,反正果凛也没管就这么坐着吧。

惯例的客套话和交流,甚至还有一番攀比的意外问起了双方的工作和生活。果凛自然不必说,毕竟在神奈川县那个地方还稍微有点名气。至于张翼听闻他在UNSF服役之后,陵父陵母就问起了他是不是认识一蹴。

张翼并没有露出来的耳朵打了个转,这两肯定没安好心:“认识,我和他是一个单位的。”

“那么,一蹴君现在身体还好吗?”

“能算作是健康吧。”

原本陵父陵母差点又顺嘴想要问问一蹴现在的收入如何,但是想想也觉得很没必要。军人嘛,收入一直都是处于标准公务员水平,算不上高收入,主要保持吸引力的地方反而是个人福利和家属福利。

所以按照张翼的推测这两老怪多半要拿祈和一蹴的那个非婚生女儿做文章了。

反正最后果凛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拉着张翼去看一蹴的女儿。不知道为啥,张翼觉得自己认识的适婚女性,大部分都对别人家婴儿有种异样的好感,并且实际对自己家的婴儿持有一种并不是那么喜欢的态度。可以以每次在哮喘庄园里,雪待和雅还有他家亲儿子一起出现的场合举例,张翼能从雅的身上嗅出一丝不耐烦的味道。以及张翼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儿的确是一蹴的女儿,非常相似的血腺气味。

以及张翼觉得自己一定是早上没吃肉的原因,看着果凛逗祈的女儿,他居然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至于是什么方面的多愁善感,就是想要舔某个并不存在的小狼崽子的毛。然后鬼使神差的没注意的情况下,他就把手搭在了果凛肩膀上。

果凛当场一个激灵,反问道:“你不会现在这里**大发吧。”

“怎么会,这是别人家。”二十四小时都想**大发的另外一个好处就是,他其实二十四小时都没有**大发。狼人,至少他这样的狼人,都很稳定,“我问一句,你别想太多。”

“问吧。”

“如果你真怀上了,你工作怎么办?”

“先隐退一段时间,把孩子生下来。”

“然后?”

“然后孩子断奶了,恢复训练,恢复体能身材。”

“然后?”

“从广告和写真集或者话剧重新开始接工作。”

“不会很辛苦吗?”

“有以前的名气还有家里的资本当后盾,很容易恢复以前的状态的。”

“孩子呢?”

“可以先让我奶妈带一段时间,等上小学的时候我差不多也该换一份工作了。”

“……”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革命只要一成功,我马上就申请退役或者转入预备役,上学以后孩子需要父亲的保护。”

“果然你和其它日本男人不一样啊。”

“本来我就不是他们,所以…我们要个孩子吧。”

“不过狼,就算是我这个外行都知道,三战胜利不是革命的成功,反而是革命的开始。”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新秩序可以…”

果凛转身拿手指在张翼嘴前一停,张翼乖乖闭嘴了。没有一切顺利的事情,没有不流血的社会革命,只有不流血的社会倒退。所以不要给她开空头支票比较好。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的路,我的路,革命的路。”

“对不起,可能,我的确没法放下我那帮弟兄。”

“所以,在开始之前,狼,我们先要个孩子吧。”

(差不多相同的时间 哮喘庄园)

“听说你刚刚接到了联邦总统的邀请?”雪待带着便携式的投影终端,坐在制革作坊边上的长凳上,联通了李雪影的频道。

然而显然李雪影现在边上不止他一个人,不过这目前还不重要:“美国总统邀请UNSF非洲特别管制区,监督者李雪影准将,共同商讨非洲的未来。说真的,我觉得这没啥好讨论的,而且还是他们找我讨论。”

确一个本质是马列孝子贤孙的非洲军阀,一个本质是封建新贵的资本门阀代言人。正常情况应该是李雪影从空军一号的前门杀进去,迅速控制驾驶室,然后一路传统模式下去,把整个机舱变成马赛克,再把美国总统吊死在机尾上,最后以搬空了空军一号上的服务器与存储媒介,以及所有的补给结束。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看,李雪影目前的态度应该是打算接受邀请了,这让雪待感到了一丝,意外:“战略上的依据也不是没有,美国人在整个中东收缩兵力,除了在沙特保留个战区指挥中心,大部分基地都会关闭。”

“所以稳住我就是稳住非洲,这就是他们的打算?”

“我只能说这可能是他们的打算。”

“那谈谈也不是不行,非洲新地想要发展经济,有正常的外交关系是必须的。”

“你还没建国,李大军阀同志。”

“其实比起国王和军阀,我更想当护国公。”

然后表示李雪影那边不止他一个人的声音又传来了,显然是一个质量比较大的人正在追赶一个质量比较小的人,然后质量比较小的还跳上了李雪影的桌子,并且在落地的时候打翻了金属构件。

“你养猫了,还是大姐头去看你了?”

“都有。”镜头里的李雪影战术捂脸。

画面转到李雪影这边,猫来她的五金铺子蹭网,这猫最近不知道脑袋又被什么东西开了光,迷上了一个名为四叶草的交友网站,顺带来找李雪影要了一批弹药给辅助部队。李雪影把弹药输送任务加入到后勤部队的排班里之后,猫就蹲在角落里不动了,李雪影也没管她。

然后再来的是大姐头,她就是自己来看看李雪影但是嘴巴上说的是怕大牲口一个人过元旦寂寞了,所以提前来看看他。以及隔壁地区有个采访要跑,也是来找他借点武器和机兵协助采访。李雪影因为收到了雪待的视频通话邀请,也就没制止她在五金铺子里呆着。

然后的事情就匪夷所思了,猫居然是猫在李雪影床底下上网,鬼使神差的被大姐头踩到了脚。猫一下子窜了出来,跳在李雪影的桌子上,再一跳落地踢翻了门口的空炮弹壳,接着一跳奔了出去。

灵活娴熟的战术动作,完全让人感觉不到的潜伏水平,看的大姐头是一愣一愣的:“之前我怎么没发现这丫头这么适合当间谍呢?”

大牲口战术掩面完了,对着一大早就不请自来的大姐头说道:“挖角我不给啊,再说你不要把一份很有前途的记者的职业,给演成了惊魂二十四小时啊。”

“话说你真打算接受那谁的邀请,上空军一号?”大姐头如此担忧的说道。

“是联邦总统,联邦诸军总司令的邀请。我当然接受,为什么不接受?”大牲口纠正了大姐头的用语。

大姐头摆出的理由很实际:“你不怕他摔杯为号,刀斧齐出,把你碎刮了?”

李大牲口的理由则很唯心:“这当面婊他的机会怎么能丢?”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途径,狼崽子总算把正事办了这件事情。第二天一大早就上了UNSF吐槽灌水区的头条,一起被踢上来的还有当初赌张翼今年能不能上本垒的那贴,顿时几家欢喜几家愁,要债的催请客吃饭的假装自己在外执行机密任务暂时不在的,此起彼伏。

当然,这还有个更绝的,刚刚经历迎亲生死局的老冯在家休整了不到一天,就两张机票携夫人飞到了湘南特区,再一抬手召来了辆的士,直接奔到了他野兄弟的家里。就果凛老家,见清志郎去了。

清志郎暂时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正拿着洒水壶在那儿装模作样的伺候花花草草,然后老冯直接一个闪现移动(菲尔走正门打算先去找果凛妈)到他旁边,张嘴就来:“嗨,兄弟,你该准备当外公了!”

清志郎当场失手打翻了水壶砸到自己脚,肉眼可见的从脖子开始红色一路往脑袋上占领:“什么!那个臭小子这就已经把我宝贝女儿给…”

清志郎愣是没好意思把“肚子搞大”了这两个词给说出口。然后老冯接下来的话就又让他和泄气的皮球一样,血红色一点一点褪了下去。

“还没那么快,这两是打算生个孩子了。”

“那有啥稀奇,他两不是早就有那个打算了吗?”

清志郎决定吸取教训,手里不拿东西了,找个地方坐下。

“但是狼人这方面效率都挺高,所以估计也很快啦~”

伴随着老冯刻意的愉悦的向上的声调,是清志郎在坐的过程中哧溜一声滑到了地上,并且不屈不挠的踢翻了一盆满天星的苗。

“混蛋,你要赔我花!赔我的精力!”

“少装蒜了!谁不知道你这花花草草都是那个万能管家照顾的!你就装个样子!”

这两野兄弟之间的争执,持续了还没有十分钟就宣告结束,果凛的母亲香怜女士邀请二位去喝茶,原因不言而喻。虽然这个不言而喻,反应在这野兄弟两个身上,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表现形式,一个兴奋的像是吃错了药,一个感觉自己被世界所抛弃的像是没吃药。

不管他两到底是吃药没吃药,对于张翼和果凛的事情,香怜女士一针就把泡泡给戳破了:“其实他们两个这次才算是有实质性进展吧?之前都还只能算是玩玩而已。”

“你是说,他们两个这次才,上床?”清志郎用了一个无比古早的词汇,老冯幸亏没手贱喝水,要不然能让自己被呛死,清志郎还没完红色又从脖子开始向上占领,“那你为什么之前不阻止他们?!那臭小子到底给我家女儿灌了什么迷魂汤?”

老冯疑问性的看向菲尔,他有点怀疑是不是菲尔说漏嘴或者有意透露,之前那次果凛说张翼和她已经滚上了是逼迫父母就范的策略。

菲尔不声不响觉得老冯这家伙想太多然后说道:“我没说什么,她自己根据时间推算出来,这两个放之前根本就没滚床单的机会。”

听听,菲尔用词都比清志郎新潮,也不知道清志郎这家伙到底有多老古董。

总之香怜女士的回答,立刻就又让清志郎泄气了:“因为我觉得这个自己找上门来的毛脚女婿看着挺顺眼的啊,怎么着比国内其它地方来提亲的那群门阀财阀的歪瓜裂枣要强多了吧?”

而且UNSF这个大腿,明显比那群歪瓜裂枣粗多了,老冯默默在心里补充道。并且继续观察当事人家属之间的相互安慰相互说服。

最后清志郎,不得不承认,老婆说的有理。比起让那些看着就是近亲通奸生下来的类人体,或者是那些恨不得比自己年龄还大的糟老头把女儿给糟蹋了。相比较来张翼,至少还能捏着鼻子给认了。以及,UNSF这个有军权的大腿,相当有吸引力。

然后果凛爹在成功迈过这个坎之后(至少是暂时性揭过去了),就委托了老冯一件事情。请他去邀请,小夏侯夫妻挑一个两边都能接受的地方与时间,尽快讨论一下儿女之间的婚事问题。

“如果实在是不得空,我们去登门拜访,或者他们来登门拜访,都行。”这就基本上属于有点魔障了,反正看清志郎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想用套索这就把张翼给套上拖回来,拿霰弹枪顶着他脑袋把婚礼给办了。

菲尔倒是先替这个野女婿说话了:“不用这么着急,这臭小子要是想悔婚,早就可以先吃干抹净再提起裤子跑路了,何必等到现在?”

老冯附议,并且表示老婆说的有理,随后继续喝茶。

而且随后香怜女士提醒,当初清志郎不是说,在张翼升官到少校之前,才能准和果凛结婚的吗?

“有这么一回事吗?好像是有哦。”清志郎觉得自己装傻果然装不过去,并且真要把那天的话都给认了的话,那还有一句是,要是这两未婚先生子,自己也要认啊。

总之,看着野兄弟在那儿纠结的样子,老冯不禁觉得,这又不是多大个家业,这么麻烦干嘛。不过又一想,这聪明闺女和狼崽子都跳过结婚,直接考虑生孩子了,自己是不是应该也加把劲。

然后正在吃小蛋糕的菲尔一个寒颤,扭头就看见老冯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你肚子饿了?”

“我们是不是也抓紧生一个?”

菲尔还给老冯一个微笑,并且踢了他一脚。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